“布蘭奇既然給我們提供了這樣的練兵機會,我們自然不能輕易辜負了她的這番‘美意’!我們正好可以借用他們熟悉陣法!”
“我們的時間不會太多,我們一定要在凱倫和逸夫出手前,儘可能多地掌握陣法的奧秘,以抵擋他們接下來更爲瘋狂的進攻!”李子俊握緊拳頭,用稍顯低沉地聲音說出了他的想法。
“另外,還請各位注意輪換和休息!能否堅持到援軍趕到的一刻,體力將是我們最大的問題!”
“少爺,真的還會有援軍嗎?”衆人一一離開後,‘猴子’有些忍不住了,他來到李子俊的身邊低聲問道。
“有!一定會有!”說着,李子俊將目光轉到了教堂大門的方向。
“這已經快兩天兩夜了,城中還是沒什麼動靜嗎?”不止李子俊方面在期盼着援軍,大王子沃斯特這邊也在焦急地等待着援軍的消息。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沃斯特迫切地詢問菲拉諾城的情況了。
.nsb.om “回稟殿下!”沃斯特下首這個人聞聲立刻站了起來,可就在他準備向沃斯特彙報情況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門簾兒輕挑,一名斥候從外面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
“啓稟殿下,援軍出城了!”這名斥候單膝跪地、拱手向沃斯特稟報道。
“終於還是出來了!這支援軍具體有多少人,統兵大將又是誰?他們的行軍路線爲何?”沃斯特勉強抑制住起身的衝動,看着眼前這名斥候迅速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回稟殿下:這支援軍至少在萬人以上。統兵大將很可能是希金斯將軍。”
“‘很可能’是什麼意思?”聽到斥候此刻還不能確定這麼重要的情報,沃斯特不禁臉色一變。
“還請殿下贖罪!這支完全由騎兵組成的援軍。不僅沒打出任何能夠代表領軍將領的旗幟,還極其注重隱匿他們的行蹤。”
“他們從南門出城後。一刻都沒有停留,一路向南衝了下去,我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們就已經衝出了我們的視線!”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通過,以往對城中幾位將領用兵習慣的瞭解加以推斷!”
“不過我們的人正在積極追查他們的行蹤,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有更加詳細、準確的消息傳回來!”
“這麼說,這支援軍現在已經擺脫了你們的偵察?”這名斥候本以爲大王子聽完了他的這番解釋會暴跳如雷。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大王子剛剛緊皺的眉頭竟然漸漸地舒展開來了,臉上甚至還出現了些許的笑意。
“確是如此!”斥候不明白大王子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他的心情越發緊張,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了。
“菲拉諾城中的情況如何?”
“城內已經開始施行戒嚴了,無關人等一律不準上街,違令者以叛國罪論處,殺無赦!”提到這個‘殺’字,斥候忍不住偷偷看了桌子後面的沃斯特一眼。
這段時間。由於一直沒有‘援軍’的消息,焦躁暴虐的沃斯特已然無緣無故砍了三個斥候的腦袋了。這名斥候絕不希望自己成爲第四個倒黴蛋兒,可看沃斯特現在這個樣子,他似乎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是在劫難逃了!
“很好!下去領賞吧!”
領賞?!斥候感覺自己的腦子忽然嗡了一下。完了!連是什麼人領軍都不知道,殿下怎麼可能獎賞他?!這一定是反話!想到這兒,斥候不禁身子一軟。差點兒就直接一頭栽倒在地。…
“怎麼,還有什麼事情要彙報嗎?”沃斯特可不知道自己在這名斥候業已同惡魔畫上了等號。看着這個還跪在那裡發呆的傢伙,他不由得微微一愣。
“沒了、沒了!”這時。這名斥候才確定自己躲過了一截,趕忙向沃斯特施禮謝恩。
“等一等!”
正當這名斥候準備起身離開,沃斯特這一聲嚇得他雙腿一顫、再次又跪了下去。
“讓你的人密切關注海拉爾縣附近的情況,一旦發現不對,務須忌諱什麼,立刻名號示警!”
“海拉爾縣?”作爲一名出色的斥候,沃斯特眼前這個人很清楚海拉爾縣的地理位置,這並不是什麼交通要道,他實在不明白王子殿下爲什麼要讓他密切關注這裡的變化。
“我說得還有什麼不清楚嗎?”看到這名斥候還跪在地上,沃斯特有些不快了,微微擡高聲音向他問道。
“清楚、清楚!小的這就去辦!”斥候立時向沃斯特深施了一禮後,逃命似的快步跑了出去。
斥候離開後,沃斯特迅速將他手下的主要將領都召集到了這個房間。
一番密議之後,衆將帶着沃斯特頒給他們的手令,一個個表情嚴肅地走出這個院落,跨上各自的戰馬、揚長而去。
衆將剛剛離開,一名文官模樣的老者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進到房間後,他直接衝到了沃斯特的面前:
“殿下,這個時候,我們還不能準確判定,弗吉爾陛下派遣那支騎兵出城的真實用意。我們這麼快就啓動進城計劃,是不是有點兒太倉促了?能否先緩一緩、等等城中的消息,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我們再動手?”
“門羅大人您多慮了!”前段時間,一直籠罩在沃斯特臉上的陰霾此刻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略顯驕狂的得意微笑。
沒錯!進到沃斯特房間、試圖勸阻他的這位老者,正是李子俊的那位老相識、前刑部副大臣門羅!
朝中幾乎所有人都以爲,門羅是九王子蒂莫西在朝中最爲堅定的支持者!
可實際上,門羅和沃斯特只不過是給蒂莫西上演了一場‘無間道’的戲碼,這兩人才是真正的‘主僕’關係!
就在九王子刺殺弗吉爾陛下之前,門羅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在人們的印象中,他早已告老還鄉了,但事實上,門羅從來就沒有走出菲拉諾城的範圍。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沃斯特身邊、充當着智囊的角色。
“殿下,今時不同往日,稍有不慎,我等將永無翻身可能!老臣還請殿下召回諸將、暫緩進城?”言罷,門羅向着沃斯特一躬到地、久久都沒有再起身。
“老大人,您這是幹什麼?有話我們坐下談!”深知門羅倔強性格的沃斯特,見此情景趕忙從桌後轉了出來,親自將門羅扶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我也知道老大人您說這些都是爲了我,可您也一定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
“試想,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派人將那些將領召回,姑且先不說能不能及時聯絡到他們,僅只這‘朝令夕改’一項,只怕就會對他們造成極大的困擾。士氣可鼓不可泄啊!”
“而這還是最好的結果!萬一此時有人已經展開了行動,我終止計劃的命令一旦傳下,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是!”
“老大人,我們現在業已沒什麼‘可是’了,只能堅持一直往下走!”…
“您放心,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父皇應該確實受了重傷。宮中傳出的消息稱:他近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糊塗遠比清醒的時間長!”
“而這,實際上也驗證了我的猜測!以我對父皇的瞭解,在這樣一個時間點、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他還能夠保持清醒,爲了自身的安全,他絕不會派遣這麼大一支騎兵隊伍出城!”沃斯特這麼說有些自欺欺人,他真正想要強調的是,李子俊在弗吉爾的心目中並不重要!
“我更願意相信,這是父皇糊塗時、那個多愁善感的亞伯拉罕勸說的結果!”
“但不管怎樣,有一件事卻是絕對值得我們慶幸的,那就是由於此次調動,本就漏洞百出的京城防禦已經變得越發不堪一擊了!”
“只要成功幹掉出城救援的希金斯,菲拉諾城將成爲一座孤城!到時候,哼哼!”說到這裡,沃斯特的雙眼中,閃爍出了貪婪的光芒。
“殿下,您別忘了,我們直到現在還沒有得到希金斯將軍的確切消息,您又憑什麼那麼肯定他會出現在海拉爾縣?”不知道爲什麼,沃斯特越說得信心滿滿,門羅越覺得心驚肉跳。他試圖以此引起沃斯特的注意,讓他提高警惕。
“老大人,您有這樣的疑問是因爲您對菲拉諾城周圍的地理環境還不夠了解!”沃斯特得意洋洋地看着門羅,悠閒地賣弄起了他在軍事方面的學識:
“您應該也知道了,希金斯是由南門出的城,隨即就沒了蹤影!可您不知道的是,要想從南面及時救援愛得萊德,希金斯實際上只有兩條路可走!”
“您來看”沃斯特說着攤開了他面前的那張地圖:
“海拉爾縣和康納拉古山就是這兩條路的必經之地!”
“不得不說,希金斯在軍事方面還是有些能力的,我斷定他絕不會走易於被伏的康納拉古山!”
“即使走也沒關係,那裡我也爲他準備了一份大禮,保證讓他‘不虛此行’!”沃斯特心中得意,指着地圖不禁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