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得意的太早了!他話音未落,李子俊就從緩緩牀上坐了起來。
李子俊起牀的動作雖然看起來頗爲艱難,但讓瓦特不能否認的是,李子俊抖動的四肢中,此刻業已充滿了足夠支撐他站起來的力量。
果不其然,就在瓦特瞠目結舌中,李子俊搖搖晃晃地起身、並走到了他的面前:
“可以了嗎?”滿頭大汗的李子俊戲謔地看着瓦特,洋洋得意的問道。
“可以了!沒想到你小子還真行!”瓦特雖說輸給了李子俊,但他還是爲李子俊的這個舉動豎起了大拇指。
“我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將你的問題說出來吧,我會盡可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瓦特邊說邊將小心翼翼的李子俊扶回到了牀上。
瓦特對待李子俊的態度發生了清晰地變化,顯然,李子俊這個行動已然成功地贏得了他的尊重。
“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問你吧!”李子俊一陣急促地呼吸後,向瓦特微微擺了擺手。
實際上,李子俊在與瓦特打賭之初就想好了自己的問題:就是對小光頭情況的好奇!
無論小光頭爲什麼‘步履蹣跚’,李子俊都想爲此出一份力,這不止是因爲小光頭的奶奶救了他,也因爲這個小光頭與自己相似的遭遇!
李子俊之所以沒有向瓦特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他要在此之前親自對小光頭做一個檢查,以免自己有什麼先入爲主的影響。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說!”聽到李子俊的回答。瓦特微微一愣,不過他畢竟也是豁達之人。並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喋喋不休。在對李子俊作出承諾後,他隨即將這個話題放到了一邊。
“我這麼早趕過來。除了要與你踐行賭約外,還有一件事情同你商量。”
“昨晚我的老師派人送來了口信兒,希望師母和雲兒可以快點兒趕回去。早飯後,我們就要上路。”
“師母讓我過來:一是瞭解瞭解你的情況,二就是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一時之間,李子俊沒能明白瓦特的意思。
“你是選擇留在這裡養傷、還是願意跟着我們繼續向前走?”
“你放心!無論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們都不會將你丟下不管!”
“如果你想留下養傷,這裡有我的好朋友,我保證他會給你無微不至的照顧。直到你想離開的那一天爲止。”
“只是那樣一來你的賭注就要晚些收回、我們的另一場較量也要等些日子了!”
“相對於留在這裡,跟着我們,你會很辛苦!接下來,我們得連夜趕路,師母和我一方面擔心不能妥善地照顧你,另一方面也害怕連日奔波加重你的傷病!”
“不過這只是我們的想法,我們最終還是會尊重你的決定。”
“倘若老夫人和你不嫌棄我耽誤你們,我願意跟着你們一起走。”李子俊幾乎想都沒想就給出了答案。
“好小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想不想知道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哪兒?”
“可以說嗎?”
“你既然已經選擇了與我們同路。當然可以、也應該知道我們到底去向哪裡。告訴你:我們的目的地是石頭城!”說到這兒,瓦特眼懷崇敬地提高了聲音。
“‘石頭城’?!”聽到這三個字,李子俊也不禁肅然起敬。
‘石頭城’是幽蘭大陸上唯一的一所武技學院,多年來。它爲傲金帝國孕育了大量的武技高手。
傲金帝國的國民在中原五國中人數最少,可就是由於‘石頭城’的存在,他們在高端武者方面與其他四國相比毫不遜色!
曾有一種說法:傲金帝國之所以能夠在幽蘭大陸上長時間屹立不倒。完全是因爲‘石頭城’在背後支撐!這種說法雖有失偏頗,但也從另一角度說明了‘石頭城’對於傲金帝國的重要。
李子俊少年時也曾對‘石頭城’充滿了嚮往。只是在他進入聖階後,他對其一探究竟的想法才漸漸淡去。
上次遇到迪亞拉。就勾起了李子俊少年時的記憶;這次從瓦特的口中再次聽到‘石頭城’的名字,他立刻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這麼說我不久之後就可以看到‘石頭城’了?”
“只是我聽說‘石頭城’並不招待訪客,我是東宇人,我能夠被允許進入‘石頭城’嗎?”李子俊忽然想起了自己聽說的一條關於‘石頭城’的禁令,他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你這是在哪兒聽來的謠傳?我們‘石頭城’從不會拒絕帶着善意前來的訪客!”
“你如果有興趣,甚至還可以隨時旁聽我們中、下級的教學訓練課!”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出發吧?!”李子俊聽罷了瓦特的解釋,迫不及待地再次站了起來。
“就等你這句話!馬車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早飯在車上吃沒問題吧?”
“不吃都沒問題!”李子俊也沒什麼行囊好收拾,聽到瓦特的話後,他立時搖晃着向房門走去。
“沒想到你小子比我還心急!不過靠你自己走出去我們恐怕要等好久,還是老規矩,我來抱你出去!”說着,瓦特來到了李子俊的身邊,準備將他抱起。
“等等、等等!你能不能揹我出去?”李子俊一直覺得自己被瓦特抱着怪怪的,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瓦特揹着自己心理舒服一點。
“娘們唧唧的!好吧,看在你還是個病人的份上,我就答應你這一次!”瓦特邊說,邊在李子俊的面前俯下了身子。
瓦特將李子俊背出旅館的時候,老夫人和小光頭早已等在那裡,他們的身邊此刻多了一輛馬車和幾名隨從。
“決定了?”老夫人看着瓦特背上的李子俊,笑了笑問道。
“我怎麼可能錯過觀摩‘石頭城’的機會?!只要老媽媽您不趕我走,我這次跟定你們了!”
“瓦特,你好像忘記了什麼?”老夫人聽到李子俊的回答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他轉向瓦特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師母,師傅說那幾個人應該剛剛進入傲金,讓我們趕過來只是爲了以策萬全。我覺得我們這一路不過是辛苦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爲了避免讓他不必要的擔心、害怕,我就沒向他提起這件事。”
“是不是捨不得二天後的那場酒局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那個嗜酒如命的壞習慣呢?!”老夫人本還想訓斥瓦特幾句,可在看到瓦特這個大個子對她不住賠笑點頭後,有些不忍心了,輕輕嘆了口氣,將嘴邊的話都收了回去。
“愛德,我們這次急着上路主要是爲了躲避我家老頭子的幾個仇家。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都非同小可,跟着我們一同上路,就意味着可能遭遇危險。這一點你一定要想清楚!”老夫人沒有像瓦特那樣遮遮掩掩,據實同李子俊說明了情況。
“我相信瓦特大哥的判斷,我依然願意跟着你們一起走!”李子俊原以爲瓦特出現在這裡是由於前方戰事的關係,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原因。說實話,他有心躲避,可一想到老夫人對自己的恩德,他將避險的心思摁了下去。
“那幾個人都是大人物,相信他們不會太過難爲你這個普通人。既然你已然做了決定,那我們就一同出發吧!”老夫人見李子俊表現得如此堅決,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最終同意了李子俊的這個請求。
“瓦特,你與愛德同車,你一定要照顧好他!”老夫人允許李子俊隨行,可不意味着她會放過瓦特。
以瓦特這樣的身材,讓他乘坐馬車簡直就是折磨,老夫人也正是要以此懲罰他的自作主張。
看着瓦特愁眉苦臉地與自己登上馬車,李子俊在偷笑之餘,也不得不暗贊這位老婦人的‘因材施教’!
“小子,你就不能看在我一直照顧你的份兒上,幫我跟師母求求情,讓我坐到馬車外面去嗎?”轉眼之間,瓦特陪着李子俊坐了整整三天的馬車。
這三天來,除了換馬和解決個人問題,瓦特完全被禁錮在了馬車中,他受夠了!爲了解除自己的痛苦,瓦特這次不得不將求助的對象轉到了李子俊這裡。
“坐在裡面多好啊!風吹不着、雨淋不着,我要是你,說什麼我也不會出去。”已然完全能夠自理的李子俊,翹着‘二郎腿’,一臉壞笑地看着坐立不安的瓦特調侃道。
“小子,你忘恩負義!你忘記這幾天我是怎麼照顧你的了嘛?小心我把你再變回原來的樣子!”瓦特有些賭氣地出了一副兇悍的表情,威脅起李子俊來。
“有膽你就試試!你敢碰我一指頭,我立刻就報告老媽媽:你虐待我!哼哼,到時候不知道真正遭罪的人會是誰?”李子俊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以瓦特的實力現在想要傷到他基本沒什麼可能。這其實才是他無視瓦特威脅的真正原因。
“你!”瓦特當然不會真的動手傷害李子俊,他只能轉過頭在那裡一個人生悶氣。
“好啦!”話還沒等說完,李子俊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