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倫丁長老,您不是想要跟我開玩笑吧?以那個鄧普斯守城的‘功力’,我怎麼可能從他的手裡奪下歐格登?!”得到範倫丁的確認後,李子俊瞪大了雙眼,不解地看着他問道。
“你只是知道鄧普斯擅於守城,可他還有一個顯著的特徵,你卻未必清楚。”
“什麼特徵?”
“鄧普斯怕老婆!”
“怕老婆?怕老婆算什麼特徵?再說怕老婆和能不能守得住歐格登有什麼關係嗎?範倫丁長老,您到底想要說什麼?我現在可是被您說得越來越糊塗了!”李子俊現在真是覺得自己哭笑不得。
“‘怕老婆’同‘守城’原本確實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兩碼事,但如果這個守將的老婆特別貪財,她又總是威逼丈夫偷偷開放關卡,讓她進行一些**活動。那‘怕老婆’這個特徵同‘守城’之間,恐怕就要有些關聯了!”
“**?”李子俊摸着自己的鼻子低聲念道,聽到這裡,他總算是聽出了一些味道。
“堂堂將軍的老婆竟然參與**,這件事一旦被公開,鄧普斯的顏面何存啊?!真不明白,鄧普斯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老婆做這種事?他很缺錢嗎?”
“很缺,而且不是一般的缺!與他和他老婆花錢的速度相比,他賺錢的速度簡直比蝸牛爬還慢!在這樣的情況下,鄧普斯也不得不默許了自己老婆這個行爲!”
“這怎麼可能?據我所知,鄧普斯本人也是出身於貴族,這些年他由於所立軍功,又不斷獲得提升,他怎麼會缺錢缺到了這個地步?”
“鄧普斯雖然出身貴族,但卻是一個逐漸凋零和沒落的家族。實際上,鄧普斯在家族那裡只是繼承了一個‘騎士’的貴族稱號,除此之外,他本人差不多是一窮二白!如果沒有他老婆家族的幫扶,直到今天,他也只能在皇家衛隊中擔任小隊長那樣的職務,根本不會得到鎮守城池的機會!這也是鄧普斯懼怕自己老婆的一個原因。”
“這些年,鄧普斯也算是立下了不少的戰功,可他得到的封賞卻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豐厚。因爲他的特長,他總是被安排鎮守重要的城池、或者一些戰事中敏感的關卡。這樣一來,他的軍功往往看起來不如那些衝鋒陷陣的將軍顯赫,再加上缺少爲他說話的上層人物,他得到的獎賞也就不那麼盡如人意了!”
“他老婆的家人呢?”
“他老婆的家族雖然在鳳齊帝國還算有些地位,但由於他的老婆是庶出,而鄧普斯這個人又不太善於專營,人家自然也就沒必要爲他勞心費力了!”
“沒想到鄧普斯在鳳齊帝國的境遇竟如此尷尬,我們是否有收買他的可能?”相對於人命,李子俊更喜歡用金錢來解決問題。
“絕無可能!鄧普斯這個人不但對鳳齊帝國忠心耿耿,爲人也是相當公正、廉潔。領兵以來,他從未做過‘喝兵血’的事情,極爲愛護自己手下的將士。”
“當初那五千將士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能夠陪着他浴血奮戰一個月而沒有投降,足見鄧普斯在軍中的威望和所受到的愛戴!”
“這個鄧普斯還是一個道德上的‘模範’,看來他是不能爲我所用啦!”李子俊聽到沒有收買鄧普斯的可能,略有遺憾地嘆息道。
“鄧普斯絕對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將領,我也堅信他不會被收買!但你要說他是‘道德上的模範’,我就覺得有些偏差了!”
“他老婆**固然與自己貪慕虛榮有些關係,但歸根結底,我卻覺得主要還是因爲鄧普斯沾染上了賭博這個惡習!”
“鄧普斯每次帶兵出戰出力不少、獲獎不多,他表面雖然沒什麼表露,但在內心中卻也是憤憤不平。久而久之,在鬱結難舒之下,他開始走上了賭博這條路。”
“十賭九詐!鄧普斯很快就將身上那些家當輸得乾乾淨淨!經營賭場者,莫不是手眼通天、八面玲瓏的人物,他們很輕鬆就認出了鄧普斯的身份,也由此不斷向他提供賭資。”
“久輸之人大多都渾渾噩噩,當鄧普斯想要離開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債臺高築!”
“在這裡我就要讚揚一下他的老婆南希,這個女人面對登門討債的債主,不僅沒有在外人面前埋怨鄧普斯半個字,還舍臉回到孃家借來鉅款,幫助鄧普斯還債!”
“正是這筆可怕的債務,將南希逼上了**這條路,鄧普斯自覺理虧,他在這個問題上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南希這個女人也屬實有些手段,幾年間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不但還清了所有的債務、積累了一定的財富,還藉此幫着鄧普斯與上級、同僚的家眷建立起了比較親密的關係。”
“這次鄧普斯能夠駐守在歐格登這樣易守難攻的險關,也完全是靠着南希的背後運作!”
“歐格登由於其特殊的軍事地位,在這裡駐守的軍隊享有鳳齊軍最爲精良的配備;也是基於同樣的理由,這裡發生戰鬥的可能反而要少於其他關卡!”
“根據記載顯示,歐格登已經快有十年沒出現什麼像樣的戰鬥了!”
“還有一個更爲關鍵的是,這裡也更便於鄧普斯的老婆大行她的**生意!鄧普斯真是命好,娶了這樣一個好老婆!”李子俊皺着眉頭,他想要表達的顯然不是言辭中的意思。
“鄧普斯會允許**隊伍進入歐格登嗎?”
“不會!每次都是關內出來人將貨物接走,最多也不過可以五人隨行,入關後,南希的手下與這五個人驗貨結賬。”
“這樣的交易大多是在晚上進行,入關的五個人由此會被獲准在關內留宿一夜。只是在第二天的黃昏前,這五個人必須離開!”
“按照習慣,他們每隔十五天會進行一次交易,七天後的深夜,就是雙方的交易時間!”範倫丁說到這裡滿懷深意地看着李子俊。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看看歐格登到底有多麼堅不可摧?”
“您什麼時候又跟**扯上關係了?看看沒問題,但這可不代表我一定會接受這個任務!”
“愛德是陌生人,他混入**隊伍不會引起鄧普斯的懷疑嗎?”沙曼莎看到李子俊躍躍欲試,她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
“**隊伍中偶爾出現一些新面孔算不得什麼新鮮事,他們應該不會對此有什麼懷疑;鄧普斯對於南希的**行爲一直採取裝聾作啞的態度,他此前從未與**隊伍中的任何人見過面,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我之所以敢向愛德提出這個建議,還有一個重要的理由:那就是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愛德是一名**者!”
“說實話,如果不是我對愛德極爲了解,我真的會以爲他是一個手腳靈活、卻又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我絕不會想到他是一名聖階高手!”
聽到範倫丁對自己的形容,李子俊略有得意地向沙曼莎昂了昂頭,引來了這兩個人的一陣苦笑。
“能夠進入歐格登同真正佔領它可還存在着不小的差距!”開過玩笑,李子俊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
“當年,鳳齊帝國趁着東宇帝國內部動盪,動用十萬大軍攻打當時孤立無援、只有五千守軍的歐格登。就在那麼不利的情況下,東宇守軍還是堅持了一個月的時間,直到他們彈盡糧絕,歐格登才最終被攻破!而爲此,鳳齊帝國整整付出了六萬人的巨大傷亡!”
“可就即使這樣,鳳齊帝國當時的統帥比奇爾大公還認爲自己能夠攻陷歐格登,完全是因爲得到了神靈的眷顧!”
“經過這麼多年的改進,歐格登的防禦能力在鳳齊帝國手中,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而此刻,鎮守歐格登的又是鄧普斯這樣的‘鳳齊第一守將’,他率領軍隊的精銳程度不但遠在當年那支東宇軍之上,兵力更是增加到了當年的四倍!”
“範倫丁長老,如果您不跟我說些有價值的東西,我可真要以爲您這是要害我嘍!”
以李子俊對範倫丁的瞭解,如此鼓動自己攻打歐格登,他必定是掌握了什麼過硬的底牌、或者是想到什麼可**作的計劃!他很期待範倫丁可以給予自己驚喜!
“在我說出計劃之前,我要爲你引見一位老朋友!”範倫丁邊說邊向外走去,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帶着一個人回到了這座營帳。
這個人藉着範倫丁的身體,十分刻意地躲避着李子俊的視線,直到書桌前,這個人才猛地跳了出來:
“哇!”
“哎,愛德跑到哪兒去了?”
“告訴過你多少遍了,你這麼重的腳步怎麼可能瞞得過我的耳朵?!”李子俊先是在這個人的耳邊大喊了一聲,然後纔在他的身後慢條斯理地說道。
“怎麼每次都是這樣,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是我,讓我開心一回?”賓漢姆邊摳耳朵,邊對李子俊大聲發着牢搔。他的大嗓門使營帳內有些陰鬱的氣氛爲之一振,讓李子俊略感壓抑地心情一下子就變得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