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中年婦女與連翹的叔叔下地幹活,九娘與連翹在家中做繡工,日子過的也算安穩,不知不覺中一個月過去了,託九娘那些首飾的福,這家人幾乎天天有肉,對於連翹嬸子之前的態度,九娘並沒有計較,畢竟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連翹去繡坊交成貨,九娘一人坐在院中逗小孩,見中年婦女出門只是瞭然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難猜出,那中年婦女應該是去當首飾,明天是京城集會,想添新衣服的她一定會去換銀子。
可就當中年婦女換完銀子,想抄近路回家時,被一羣黑衣人攔住去路,中年婦女緊張的捂住自己懷中的銀袋:“你,你們想幹嘛,我,我可沒錢。”
那羣黑衣人沒理會中年婦女的話,揚起手中的髮簪問道:“這可是你的?”
那中年婦女見那髮簪正是自己剛纔當出去那一支,忙不迭的點頭道:“是我的,是我的,我還以爲丟了呢,原來是被英雄撿到,真是多謝。”說着就上前去取,可那拿髮簪的黑衣人把手往後一收,迎上去的是兩把明晃晃的大刀,爲首之人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
這刀往中年婦女脖子上一架,嚇得她兩腿發軟,險些摔倒:“是,是我侄女領來一朋友送的。”
黑衣人拿出一張畫像:“可是此人?”畫像上的人正是九娘,中年婦女仔細辨認許久,才肯定道:“是,是她。”
黑衣人冷哼一聲,把刀放下:“帶我們去找她。”
九娘在院中聽到有人敲門警惕道:“誰?”
中年婦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我,連翹嬸子,姑娘把門打開吧。”九娘一聽,鬆了口氣,不疑有他將門打開,黑衣人趁九娘沒回過神之際將她拿下,九娘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中年婦女,一時怒火攻心:“你……”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被出賣。
黑衣人將髮簪扔給中年婦女:“算是你幫爺完成任務的獎賞。”中年婦女喜形於色,連忙謝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連翹拿着剛剛領的銀子跑進家門:“小姐你看,我……”在看清院中情景後聲音戛然而止,九娘正在掙扎,聽到連翹的聲音後衝她大叫:“連翹快跑,跑啊。”
誰知連翹非但沒跑,反而衝向抓住九孃的黑衣人:“你們這羣壞蛋,快放開我家小姐。”可她一個弱女子,怎敵的過一個健壯的青年男子,沒過一會兒也被抓住,連翹雙目赤紅的看着中年婦女:“嬸子,我和我家小姐待你不薄,你居然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難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中年婦女被罵的有些心虛,連忙抱起孩子跑進屋裡,見連翹還要破口大罵,九娘連忙制止:“連翹,別罵了,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在罵也沒用。”隨後轉頭看向黑衣人:“敢問好漢,到底是誰幾次三番的想要我的命,還請好漢讓九娘做個明白鬼。”
可黑衣人嘴巴很緊,任九娘如何發問,就是不透露一絲信息,黑衣人將九娘與連翹帶到一處山林,終於開口道:“你還是去地府問閻王爺吧。”
九娘心知此次怕是逃不掉了,可連翹不能就這樣陪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九娘趁黑衣人不注意,撞向抓着連翹的黑衣人,沒留神的黑衣人一時被撞的人仰馬翻,連翹也因此得到解脫,九娘衝還在愣神的連翹喊道:“快跑,連翹快跑,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本想救九孃的連翹一聽這話,立馬停住向前的腳步,含淚看了一眼九娘,轉身向樹林深處跑去,黑衣人奇怪的看向九娘:“你倒是有情有義,不過可惜,有情有義的人向來活不長久。”
九娘此時心中再無遺憾,更不害怕:“那又怎樣?”剛纔被九娘撞倒數人,一人不小心將令牌掉到地上,九娘盯着掉在地上的令牌,瞪大眼睛,因爲令牌上面是一個大大的“莫”字,察覺到九孃的不對勁,黑衣人也發現了令牌,責怪的看了眼掉令牌的人後對九娘道:“不錯,要你命的人正是莫府的,至於是誰,我們就不便相告。”
九娘終於明白了一切,衝那羣人悽慘一笑:“多謝,九娘知道了。”
黑衣人嘆了口氣,一劍刺向九娘胸口,血順着劍尖滴到地上,九娘軟軟的倒在地上,黑衣人吩咐手下挖了一個坑,把九孃的屍體放入坑內,一點一點把土填入坑內,九娘清楚的看着土一點一點掩埋她的腿,身體,最後是頭,自始至終,九孃的眼睛都沒有閉上,她要看着這世間的醜惡,一點點記在心裡,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殺她,她至死都不明白,一直要殺她的居然是自己的至親之人。
莫小小的話應驗了,九娘到死都不能瞑目,黑衣人埋好九娘後回去覆命,莫俊遲聽完黑衣人的報告後不放心道:“你確定她們都死了?”
黑衣人跪在地上冷漠道:“屬下確定,她們都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