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荒仙劫鎖!
嶽帥雲軒,此語一出。?那紫幽三聖祖,瞬間默然。白、紫、青三道光幕,微微波動。三道虛影,亦如水紋。
三尊聖祖,都似沉思。嶽帥雲軒,則立在洞府內,臉色不變,唯有不語。
靜,等待,半晌。
“好吧!”紫色光幕中,那道蒼老的聲音,終於傳出,“軒兒,你既然前來說要開鎖,想必已經考慮周全。”
“確是如此!聖祖,我已經通令四族,明日辰時三刻,開鎖!”嶽帥雲軒沉聲答道。
“嗯!”紫色光幕中,傳來長長地嘆息,“萬萬年,那道仙鎖,鎖住海荒劫氣,同時也壓制了諸多海荒修士。如今,三界異動,或許真的到了該解開一切束縛的時候了。”
“太荒餘孽,從修羅歸來,境界通天,海荒首當其衝。軒兒,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只是,那仙劫鎖開。紫雲山巔的那些仙墓,便完全要靠三位聖祖之力鎮壓了!”嶽帥雲軒道。
“嘿嘿!哈哈——”那紫芒中,傳來蒼涼的笑聲。
“放心!我們三個老不死,借仙劫鎖之力,偷得無數年光陰。就是最終灰飛煙滅,都足夠了!那修羅界守墓人,唯有一人鎮守,尚且無恙。我們三個,豈能相差太多?”
“那多謝聖祖!”嶽帥雲軒,躬身深深一拜,“軒兒,告退!”
三道光幕,再無聲音,漸漸消失。然後,嶽帥雲軒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洞府,眼中閃過莫名的光彩。
紫幽城主的心,無人蔘透。
洞府外,已然夜幕。紫幽城的夜空,不是黑色。而是萬千紫芒散射。若是,仰望夜空,便見無盡紫色的星辰。
紫幽城,絕對是三界內最爲神奇的所在。
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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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帥雲軒看着夜空,然後長長地嘆息,挑了挑眉。一步步地下了紫雲峰。嶽帥雲軒,每走一步,其身後的臺階,便自動消失。
當嶽帥雲軒到了山下,紫雲山上的一切。都已恢復原樣。仙霧迷霧,夜色中,更增神秘之感。
揮揮衣袖,嶽帥雲軒,再化紫芒。不過,他並不是回奔其所在的那座古殿,而是奔了另外一個方向。
紫幽城主,獨自夜行。這樣的情況,絕不多見。不過,這點紫芒。在紫幽城內,絕對沒有東西可以束縛。
他是紫幽城的神!
城西,有一片竹林,蔥鬱無比。竹林中,一處青石庭院,頗顯僻靜。
嶽帥雲軒。便在那竹林外,幻化出身形。而就在。嶽帥雲軒出現的瞬間,一道身影。倏忽現身,然後直接單膝跪倒在其身前。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一身灰色長袍,臉色亦是灰白,面上表情冰冷,觀之不親。雖然是單膝跪倒在地,但是那灰衣男子,手中仍然握着一把仙劍。
那仙劍劍身奇長,足有近五尺,灰白劍鞘,光滑如雪,白色劍穗,低垂劍尾。
“屬下郎舞,參見城主!”那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紫幽城龍飛鳳舞四族中舞之一族的郎舞。
只不過,如今龍鳳鳳舞的聖使,除了鳳族的靳鳳,都已不是當初之人。其中,亦包括郎舞。
當年,黑水地獄大戰之前,郎舞曾經蒞臨海荒,擋住刑飛去路。可惜,絕不是刑飛的對手。
刑飛出手,絕不容情。但是,那一次,刑飛未殺郎舞。
“郎舞!”紫幽城主面帶微笑看了看郎舞,然後大有深意地道,“近四百年,你日夜不離這裡,倒是辛苦了!”
郎舞面色不變,道:“回城主,屬下不敢妄稱辛苦。只是,不想負人所託!”
“呵呵!我明白!”嶽帥雲軒點點頭,“只不過,我問你,若是我要親手殺她,你該如何?”
“城主,若要殺她!郎舞,便直接自刎,死在這竹林外,絕不會向城主出劍!”郎舞恭聲答道。
“很好!”嶽帥雲軒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其紫色的髮梢,微微揚起。其實,紫幽城內,誰能殺他?
然後,嶽帥雲軒很是從容地從郎舞身邊走過,奔向竹林內的青石庭院。
郎舞的眉頭一挑,緩緩起身,看着嶽帥雲軒的背影。郎舞握劍的手,微微一緊,不知其心中想些什麼。
只不過,郎舞非常明白,在紫幽城主面前,他絕對不堪一擊。
“郎舞,放心!我不會殺她!”嶽帥雲軒沒有回頭,只是傳回一道頗爲平和地聲音。
郎舞聽見了,手中的劍一鬆,然後目送紫幽城主直接進了庭院。
郎舞手中的劍,名爲天霓白骨劍,乃是當年天女幻花贈給郎舞的上古天寶。只是,方纔的一刻,沒有人知道,郎舞只要如何出劍。
自殺,還是殺人!
青石庭院不大,而且壓根就沒有院門。紫幽城主嶽帥雲軒,身上帶着紫芒,很自然地便穿牆而入,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也沒有結任何的法訣。
只不過,若是有大能修士看見,便會明白。這座青石庭院,其實有極爲強大的禁制存在,那青石古牆上,佈滿了奇異的符文。
紫幽城主,是唯一能來去自如的人。
竹林蔥蘢,庭院深深。這裡的一切,看似寧靜幽然,實則乃是無上監牢。
因爲,就在這小院中,盤膝而坐一人,準確地說,那是一個紅衣白髮的婆婆。
紅衣如血,白髮如霜,千花婆婆,縱橫海荒。那庭院中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的千花婆婆。
從當年的黑水聖女大典開始算起,如今已是近六百年的歲月。當初,阿木被玄天封印,輪迴六道。千花婆婆,最終被帶回了紫幽城。
近六百年,千花婆婆,足未出院。她一直,被禁錮在竹林庭院中。
嶽帥雲軒,一進入院中。
千花婆婆,本能地睜開了雙目,其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異。因爲,在她的記憶中,她當年在紫幽城,亦僅僅見過嶽帥雲軒兩次。
前兩次,分別是三公子閉關輪迴之日及天女救走阿木那一天。
今日,便是第三次。
一頭紫發,那是最爲純正的紫幽血脈。整個紫幽城,唯有嶽帥一脈,纔可能擁有那樣的髮色。
甚至,那是無論幻花,還是三公子,都不能擁有的血脈。歷代嶽帥家,僅出一人,其必爲城主。
紫幽城主,高高在上,絕不是一般的存在。
不過,千花婆婆,早已脫離紫幽城,其本身更是桀驁不馴。於是,她看了一眼紫幽城主,然後便又合上了雙目。
很多事,在千花眼中,已經不是事。生與死,都是浮雲。誰,又能怎樣?
“千花!”嶽帥雲軒見了千花婆婆,眼中沒有絲毫的異色,而是淡淡一笑。極爲自然,便如同昨日還曾見過的老友。
“囚禁之人,豈勞城主金身?”千花婆婆,沒有再睜眼,而是平靜地說道。
“龍族千花,歸來六百年!本座,也許早該來看看!”嶽帥雲軒負手而立,依舊面帶微笑。
“當年的龍族千花已死。如今,只是千花婆婆。一個行將就木之人,城主,看與不看,都是如此。又有什麼意義?”千花婆婆道。
“哦?”嶽帥雲軒輕輕一笑,“此言差矣!行將就木之人,也許都有大用!何況,你是千花?”
“嗯?”千花婆婆一聽此言,心中一動,不由眉頭微挑,然後緩緩地睜開雙眼,緊盯着嶽帥雲軒,“我有用?那是,阿木要來了?”
“呵呵!”嶽帥雲軒看着千花婆婆,微微一笑,“不愧是千花!也許,很快,他就來了!”
“赤子輪迴,必滅紫幽!”千花婆婆微微冷笑,“近六百年,紫幽不殺我,便是因爲阿木吧!城主,怕了嗎?”
“怕?”嶽帥雲軒搖了搖頭,然後依舊笑道,“千花,你認爲,我有必要怕嗎?你似乎,忘記了,赤子是誰的兒子?”
“赤子,是誰的兒子?”千花婆婆有些鄙夷地看着紫幽城主,“赤子,是萬萬年應劫之人,沒有父親!而他的母親,生下他,就被殺死了!”
“哈哈哈!”嶽帥雲軒不由朗聲大笑,“千花,何必如此?赤子,沒有父親,怎麼會有姑姑?”
千花婆婆,眼神冰冷,卻是默然。很多事,無論怎樣,也許都不能改變。
ps:這兩天,學生考試,批卷!沒時間,這個月的全勤是泡湯了,呵呵!不過,山河這個月,還有兩更的時候!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