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童濯心一愣,又瞬間明白了,嗔怪道:“你現在越來越會拿我打趣了!”
裘千夜默默看着兩人,一笑道:“胡小將軍也能來那是最穩妥的,上次我們倆那一戰之後,我還一直想找他再切磋切磋呢。”
三個人說笑着便一起往前走,走過越晨曦身邊時,裘千夜故意看了眼越晨曦,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越晨曦默然片刻,跟了上去,叫道:“濯心,你等一下。”
童濯心回頭望向他,不知怎的,現在見到他總有些忐忑不安,似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和表情和他說話纔不會惹惱他。
越晨曦走到她面前,輕輕一嘆:“近日我要忙殿試的事情,事情繁雜,心情不好,所以顧及不到你,你沒有生我的氣吧?”
“怎麼會?”她聽他口氣轉緩和,也鬆了口氣,立刻說道:“你的功名是大事,你爹孃都期待好多年了,陛下還說你今後必定是朝堂第一臣呢,你是改好好準備功課。”
“那麼想去青龍山?”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目光從手臂的上端越過去,正好能看到裘千夜似笑非笑的臉,他咬了一下脣,說道:“那我就陪你去。”
“真的嗎?”她驚喜雀躍地問:“不會耽誤你嗎?”
“也是時候該透透氣了。”他舉目看向裘千夜,微微一笑:“難得大家都這麼有興致,我也不應該掃大家的興。”
裘千夜也隨着他笑:“好啊,人多畢竟熱鬧,祈年宮是住得下的。”
“殿下的祈年宮是御賜給殿下住的,我們這些人何德何能能住到那裡去?萬一去住了,必有僭越之罪,還是當日去當日回的好。”越晨曦望着童濯心,溫和說道:“濯心,你若是能做到這一點,我便陪你去。”
童濯心猶豫了一下,痛快答應:“也好。”
裘千夜哼笑一聲:“到底是越大哥說話服人。”
越晨曦望向他,兩人目光對視,四目交鋒彷彿暗花火星,一切都在心照不宣之中。
青龍山不似百花山爲皇家獨有,今年春雨早至,山花初開,嬌嫩的綠色漲滿眼簾,童濯心等一行人聞着前一夜春雨沁潤泥土的那份清香,一路心情舒暢地來到青龍山下。
童濯心和越晨曦是同乘一輛馬車,裘千夜、胡紫衣、胡錦旗都是騎馬,此次胡錦旗還帶了一個隨從,也騎着馬跟在他們身後。
越晨曦雖然一路同行,但是話並不多,童濯心總覺得兩人親事莫名其妙地黃掉背後必然另有隱情,這也是讓越晨曦對自己態度大變的原因。但是越晨曦不是個主動會說心事的人,母親那邊也長吁短嘆三緘其口,她不知道自己若是窮追結果是否反而會平添煩惱,所以乾脆也不多問。
而車內的安靜和車外的熱鬧卻成了鮮明的對比。
胡紫衣穿了一身精練的青灰色箭袖短裙,裙襬只到小腿,露出內裡的白色扎口騎馬褲,長靴套得高高的,不似一般女子側坐在馬背上,而是和男子一般跨坐着,騎在馬上的樣子真是英姿勃發,神采飛揚。
她和胡錦旗在馬背上一直有說有笑,裘千夜則在胡錦旗的右邊策馬跟隨,胡錦旗看他跟得不緊不慢,人在馬背上也一直保持上身挺直的騎姿,便讚道:“殿下看起來是個精於騎術的人。騎了這麼久姿勢都還沒有懈怠。以前在飛雁國也常騎馬?”
“練過。”裘千夜微笑迴應,“如果只是騎馬還可以,若要騎射一起就不行了。”
胡紫衣得意地說:“我堂哥當初就是靠着在馬背上百步穿楊的箭術最終力奪武狀元頭銜的。”
胡錦旗說道:“好啦,就這麼個芝麻大的‘武狀元’,你都念叨一年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爲武狀元三個字就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