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天悄然潛到屋頂之時,他正與李富談及享樂之事。
“……只是,修真界之地畢竟粗鄙,仙子民婦雖頗有滋味,但是我唯獨喜歡深閨大院裡出來的千金小姐啊。我聞你那縣令家有一女,頗爲秀麗,不知李兄可否給本座弄來,嘗一嘗滋味?”
李富嘴角微撇,賤笑道:“實不相瞞,小弟已經爲仙師準備好了。”
“哦?竟有此事?莫非李兄也有未卜先知之術?”聽到李富的話,清朗中年不由驚喜過望。
李富心中暗罵:“老子也想嚐鮮呢!沒到你這裡來時,就抓了縣令千金,正好可以推到你身上去,哼,手中有你給的靈符,那些衙役捕快怎攔得住我擄人?不想你也惦記上了這女子,只好讓你喝這頭湯了。”表面卻恭敬無比:“哪裡的話,我只是昨日聽聞仙師要換口味,想到那縣令雖是小官,畢竟也是官家之人,縣令之女恐怕別有風味,仙師或許會喜歡,於是早早擄來,只待仙師開口便奉上。”
兩人對望一眼,李富搖頭晃腦地唱喏道:“村姑村姑有滋味,民女民女也開胃,若問什麼更寶貴,還是千金好陪睡。”
清朗中年大讚:“哈哈,好詩,李兄果然吟得一首好詩啊。”
李富粗眉一挑,心中暗自得意,故意問道:“哦?好在何處?”
清朗中年道:“師尊曾言,天下女子,身段,肌膚,容貌三者皆爲天生,唯有這一股‘滋味’是後天養成,難以言喻,我道中人方能品其幾分。李兄此番比較雖不見得高明,但也將各般女子的身世、韻味看作是身段,肌膚,容貌三者之外的重要之物,能夠從中品其滋味,已經超脫了一般俗人,當是我道中人。”
李富愣了一下,似在細細咀嚼,施即由衷讚道:“高人,高論!”
清朗中年不被這馬屁所動,道:“當時我也稱讚師尊,可師尊回了一句話。”
“什麼話?”
“‘這算個屁高論,上古之時已有絕代淫人一語中的,當的是言簡意賅,那纔是高人高論。’此爲師尊原話。”
李富來了興趣:“什麼絕代淫人如此霸道,他說了什麼一語中的的話?”
清朗中年嘴角微撇:“好吃莫過餃子,好玩莫過妹子。”
張小天剛爬到屋頂不久,生怕驚動下面兩人,盡力收斂着自己的氣息,但聽到那李富和清朗中年的高論,差點從上面掉下來。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張小天不由暗罵:“你們這兩個淫人!”
張小天潛在屋頂,聽着兩淫繼續閒聊,不由難受之極。
清朗中年似是挑開了話匣,感慨道:“色道萬千,心屬血脈倫常之道,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本座不好此道,只喜品嚐各種身世的女人,與那位前輩無緣。若論世間富貴女人滋味,還是皇室公主、皇后最爲美妙啊。不說那些個女人姿色如何,單是那身份、地位,嘖嘖……”
李富滿臉尷尬,他不比此清朗中年,是方外之人,作爲世俗凡人的他還是畏懼皇權的,此刻聽到,不由得冷汗??。
清朗中年知他心意,賤笑道:“李兄不必如此,極樂賽長生,若是心中總有條條框框,如何能得極樂?就好像我等同樂,在旁人眼中亦是壞了綱紀倫常,但那些凡夫俗子,又怎知其中美妙滋味?現此廳中只你我二人,何必拘謹。”
李富被他這麼一說,面現慚愧之色,道:“仙師說得有理,不過剛纔仙師不提那些女人姿色,小弟竊以爲不妥。”
清朗中年奇道:“哦?有何不妥?”
李富道:“仙師乃方外之人,不入世俗,好教仙師得知,當今凡界皇室乃玄姓世家,有千年積蘊,世世代代族中子弟皆與美貌女子婚配,自是與尋常人家不同。而今皇帝有公主,當真是有傾城之美,無以言表。”
說着,李富面露沉醉之色,似是在懷?。
“不怕仙師笑話,小弟幾年前進京,有幸於人羣中遠眺一眼,當時就驚爲天人!回來後,茶飯不思三年有餘,後來想通此公主於我乃鏡花水月,方纔沒有失了魂。”
聽到竟有此事,自覺爲色道中人,非凡夫俗子可比的清朗中年哪敢笑話,頓時正襟危坐,面露凝重:“世間真有如此絕色,能教李兄三年茶飯不思?”
李富無比肯定:“確有!”
“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李兄見美人一眼,三年茶飯不思,真雅事也。”清朗中年感嘆:“若有幸一親芳澤,纔不愧爲我色道中人。只是那玄姓世家執掌當世皇權,實在不好得手。”
房頂上的張小天聽了也暗暗驚奇,直嘆這兩個淫人色膽包天,竟敢打世俗皇家主意,還附庸風雅,將李富的色授予魂說成是風雅事,簡直恬不知恥。
張小天突然想到,不由大怒,他們說的公主不就是皇朝公主嗎,這個時候,她已經和蛟龍合爲一體了。
廳中兩人餘興未盡,又談了當今凡間公主幾句,方纔罷休,回到縣令千金的正題上來。
李富說,吃到嘴的肉纔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