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水怪聊了半天,黑褐色水怪突然一躍躥到了它”媳婦“的水柱上去,接着這水柱向天池中間飛速轉移而去,頃刻間水柱消失在白老太爺眼前。
白展屏至今不解爲何水怪撤兵了?他還自我調侃說可能是水怪嫌棄他的老肉又硬又粗糙不好吃吧!讓他又多活了十幾年。這十幾年他從未再對任何人提及過當年的往事。
白展屏老爺子最後說:“俺只能把我看到的跟你們說說,唉!年紀大了,人老不益筋骨未能,別的俺也幫不了你們什麼忙了。”
我站起身一抱腕道:“白老太爺多謝了,這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晚輩不多打擾,我等先行告辭,事成之後再來道謝!”
我知道白展屏一把年紀自然也幫不了我們,對水怪了解雖然微乎其微,但畢竟比一無所知好得多。
事已至此多留無意,反正七彩還魂珠勢在必得的,過哪河脫哪鞋,不如早點趕到天池,早到手早脫險,所以說完客氣話轉身就要離開。
只聽美人痣姑娘突然說道:“且慢。”
我轉身問道:“這位姑娘你是?”
白展屏介紹道:“這是俺的重孫女白鷺飛。”他又側身對白鷺飛問道“鷺飛你這丫頭又有啥事啊?”
白鷺飛對白展屏回道:“太爺爺我要幫他們去取七彩還魂珠。”
白展屏怒道:“鷺飛你這丫頭真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爲那是兒戲嗎?那可能是有去無回啊!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不能再出去瘋了,況且老喬家近日就要來下聘禮了,你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了,等老喬家人一到,摘良辰選吉日把婚事辦完,俺也就心定了,那時俺兩腿一蹬,去地下對你的父母也算有了交代!”
白鷺飛嘟着嘴:“太爺爺我與喬公子素未蒙面,您就讓我嫁給他?那也太彆扭了,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白老太爺道:“俺跟你太奶奶也是入了洞房,掀開蓋頭才知道彼此長啥模樣的,不也過得挺好的?你爺爺和你奶奶不都是這樣嗎?而你爹爹跟你娘還是指腹爲婚呢!不也生了你和你哥哥嗎?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在了,就得俺這個老不死的太爺爺爲你做主。”
白鷺飛晃動着太爺爺的胳膊撒嬌的道:“太爺爺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況且我還小着呢!我要留在您面前多盡幾年孝,我的婚事日後再說不遲。”
白老太爺道:“這個由不得你,太爺爺還上有一口氣就得管着你。”
白鷺飛哼了一聲道:“太爺爺您要逼我嫁給喬公子我就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
豪橫一輩子的白老太爺誰都不忿,也沒人敢跟他橫眉立目的,單單這個被他視若掌上明珠的白鷺飛敢跟他頂撞。
白老太爺氣得鬍子撅起挺老高,用紅棗木手杖一個勁的戳地,他深知這個重孫女從來都是說到做到,只有你不敢想的,沒有她不不敢做的,白老太爺還真不敢不妥協。
白老太爺長嘆一聲對白鷺飛道:“咳!都是俺把你慣的,你這丫頭就是不聽話,也罷!那就再容你一段時日,但不准你離開白家莊半步。”
白鷺飛杏眼一轉道:“太爺爺您這是給我來了個穩軍計啊!把我留在家您好通知喬家來人下聘禮,對不對?然後五花大綁押我去成親啊?門都沒有,我就是要跟他們去天池,如果不答應我就離家出走,可能我會找個尼姑庵剃髮出家的,您想找都找不到我。”
氣得白老太爺將棗紅木手杖用力往地上一戳道:“你這丫頭真不讓太爺爺省心啊!你要有個閃失那可如何是好啊?”
白鷺飛道:“太爺爺您放心,您重孫女是貓有九條命,我去不但丟不了命,反而會把那水怪的三個頭給你拎回來下酒。”
爺倆爭執不休,一個厲聲厲色,吹鬍子瞪眼,聲音忽高忽低,怎麼也不答應去。一個調皮撒嬌,又哭又鬧,不答應就尋死上吊。一時間白展屏真拿這個活妖精沒咒念,,常言道隔輩親,這又隔了不止一輩,那就更加的親了。
白老太爺自幼對這個重孫女寵愛有加,從小慣得沒邊,要星星不給摘月亮。白鷺飛天生又是個男孩性格,上樹掏鳥窩,下河捉泥鰍,論打架男孩子都打不過她,打仗愛下狠手,小時候跟鄰莊的一個比她大四歲的混小子一起捅老鴰窩,爲了搶一隻老鴰仔,兩個孩子大打出手,小白鷺飛打不過比她高一頭的混小子,一氣之下她跑回家拿來一把菜刀,二話不說對着混小子的臉上就砍了一刀,這一刀差點要了混小子的命,即便沒死也終身落得一個刀疤臉,兩個孩子不打不相識,加上另一個男孩學唱戲裡“桃園三結義”的故事情節拜起了把子,從此三結義形影不離,成天跟兩個混小子在一起玩耍的小白鷺飛越發像個男孩子,三天兩頭的就惹禍,那貨簡直都捅到天上去了,長大後也不曾收斂,什麼刺激就幹什麼?哪裡危險就去哪裡,後來他們聽說盜墓好玩,於是三人買來一些有關記載盜墓方面的書籍,通過書籍學習了一些旁門左道的盜墓經驗,沒想到三人合力居然把太子墓給盜了。
這一老一少犟來犟去,老的最終還是沒有犟過小的,老頭子長嘆一聲,去就去吧!但對他的寶貝重孫女真是一千一萬個不放心啊!於是讓他重孫子白龍飛陪着一起去,與其說是陪着倒不如說是保護,老爺子再三叮囑白龍飛,一定要全須全尾的把鷺飛帶回來,否則老朽決不答應,老爺子還是不放心,又親自精挑細選六名年富力強的莊丁跟着,負重的東西由他們揹負,比如鐵鍋、帳篷之物等。
白老爺子又親自給張羅一些去天池必備之物,譬如防寒的水衣、乾糧等物等,水衣都是鯊魚皮特質的,防寒防水而且輕便。
白龍飛帶上應手兵器,三股鋼叉,這三股鋼叉在水裡作戰猶如神兵一般。而白鷺飛則帶上了許久不用的分水峨嵋刺,斜背裝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百寶囊。
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天可算是出發了,這個隊伍壯大很多,胡六爺把養子野人熊也留給我們做幫手,這位黑怪雖然在水裡不太靈光,但在陸地上單憑一雙大巴掌,就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本領,手握一把大扎槍更可橫掃千軍萬馬,有他留下自然勝算又多了一分把握。
臨別前胡六爺拉着我的手千叮萬囑,能取則取,不能取就快些返回來,再從長計議不遲,千萬不可以命換命啊!他的意思我明白,意思是說不能爲了救一條命,再搭上另一條命,我連連點頭答應。
打不死一隻蒼蠅的大洋馬跟隨胡六爺回了胡家,她若跟着我們去天池無非多了個累贅。
他倆回去自不必多加贅述,單說我們一行十餘人,由白氏兄妹做嚮導,翻山越嶺,走山道,穿森林,趟河過橋,足足耗費了三天時間才抵達長白山天池。
在長白峰下我十分鄭重的實行三百九叩之禮,這裡是我們滿人的發祥地,我猶如祭拜祖宗一樣膜拜長白山脈。小墩子自然在我身後附和着參拜,而其他人對我們主僕的舉動顯得很茫然。
神秘的天池白雲繚繞,五色斑斕波光嵐影,羣峰環抱,很是壯觀。天池湖水清澈碧透,一平如鏡;周圍一十六座奇異峻峭的山峰臨池聳立,倒映湖中,波光巒影,蔚爲壯觀。天池上空流雲急霧變幻莫測,時而云霧飄逸,如春夏會見細雨濛濛之景象,時而云收霧斂,天朗氣清,繪出了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的絕妙天池景觀,。天池孤懸天際,沒有入水口,只有出水口,池水終年外流不息,使人倍感神秘。很久以來,傳說池中潛伏着一條巨龍,長流不息的天池水,就是龍吐出來的水,因此,天池又叫龍潭,天池水被奉爲聖水。
關於長白山天池傳說很多,相傳天池中似有上古神獸,清代《長白山江崗志略》中記述道:“自天池中有一怪物覆出水面,金黃色,頭大如盆,方頂有角,長項多須,見者以爲是龍,”近些年出沒更爲頻繁。
天池是火山噴發形成的高山湖泊,草木不生,自然環境險惡;水中有機質及浮游生物極少,但在乘槎河裡,也發現有生命體存在,個體並不大。它們是如何在生物鏈的頂端來生存的,是古往今來令人琢磨不透的一個謎。
還有一種流傳比較廣泛的傳說,說的神乎其神的。傳說遠古時期,水神共工與火神祝融爭戰,共工兵敗,氣急之下用頭怒撞不周山的撐天之柱。天柱崩潰導致天庭塌陷,天河水從天豁峰處灌入人間導致洪水氾濫,女媧娘娘爲民福祉,在大荒之中不鹹山無稽崖下烈焰沖天、岩漿翻滾的巨大火山口中,練成了高經一十二丈、方經二十四丈的頑石,共計三萬六千五百零一塊,媧皇氏用了其中三萬六千五百塊五色石,堵住了缺口,只單單剩了一塊未用,留了個小小的豁口,叫天庭之水緩緩地流下沃灌人間,形成了通天乘槎河,又斬下龜足把倒塌的天邊支撐起來,我懷疑後來經商人們供奉的金蟾就是這隻三足龜的演變。
天池四周聳立着“天豁峰”、“龍門峰”、“紫霞峰”、“冠冕峰”等十六峰,這十六峰千姿百態,經過漫長歲月的風雨雕蝕,山峰嶙峋峭奇,姿態各異,有的如寶劍刺天、有的似少女梳妝、有的如雄鷹銜物……環列成一個大圓周,或白或黃、或青或綠,像極了十六位天神護佑着這一池碧水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