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斐見李清雪不但沒有搭理自己,反而起身就走,不由的斂住笑容,緊走幾步喊道:
“青青!!等等我你去哪?”
結果——嘭!
不知怎的竟撞到了前面的案几上,散落了一地的瓜果,濺了他一身的茶水
坐在人羣中的程側妃見夫君一副失態模樣,趕忙起身過來攙扶,拿出絲帕給欒斐擦拭。心中怨恨,暗道你整日裡寧可與一隻兔子同吃同睡,也不肯碰我一下,可那到底是個畜生,氣氣也就算了!但現如今竟然爲了個醜女人前失儀!程側妃頓時覺得顏面全無,羞臊不已,但在衆人面前,還是輕聲慢語的幫欒斐擦拭衣襟上的水漬。
而男賓席,穿着豆青色袍子的男子見此神情變了又變,他實在難以相信,二哥喜歡美麗極致事物已成癖好,若是人長得不美,素來都不會搭理一下的。
可如今竟爲了這李清雪失了態,怪哉怪哉!!
雖說這李清雪醜的很有氣度,可這模樣也太說不過去了,瞟了眼一旁的李逸塵,心中暗道這倆人是親兄妹嗎?相差何止是天地。想着想着便就有些坐不住了,得趕緊和母妃說去,這麼醜的女人就算是翼王的女兒,自己打死也不會娶的。
想到這撩起衣襟,便疾步向園子後面走去。
李清雪使了個小小的法術,將欒斐前面的案几移了下位,正好攔住了他的去路,見衆人一片混亂,無人關注她,放開神識,掐了個隱身決,遠遠的跟着前面的一個身影。
方纔欒斐看過來的時候,便聽見李清雨說要去如廁,李清雪見她起身離席,不由的心中一動,這纔跟了過來。
就見李清雨鑽進前面的一處矮竹林,見四處無人,手指微抖的從懷裡取出一道符,眉頭皺了又皺,過了一會方咬破食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霎時一股黑氣從符中衝出。
一刻鐘左右,李清雪就感應到有魔族進了皇宮。
幾息之後,畫翹的身影便出現在李清雨的身側。就見她眉角微挑,眼中帶笑道:
“小妹妹,你既然用了符,也就是說同意我說的嘍?”說着話將手輕輕的搭在了李清雨的肩膀上,順着領口向裡滑去......
李清雨身子一抖,忍着沒敢動,咬了咬牙道:
“我想好了,我要出人頭地,要做人上人!”
聞言畫翹將手從李清雨的衣襟裡抽出,挑眉輕笑:
“好!那就先恭喜了未來太子妃,未來的大周國母了,哈哈哈”
說着話,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朵絹花,擡手戴在了李清雨的發側,順勢指尖掃了掃她的面頰,敷在她耳邊,語氣曖昧:
“等會太子會中途離場,你只要跟着出來便是,剩下的一切有我,這絹花等到你們纏綿的時候放在牀旁,定會讓你這小丫頭嚐到欲死欲仙的好滋味”
說完一團黑氣將其包裹,隨着幾聲淫笑,人便消失不見了。
李清雨摸了摸耳旁的絹花,微微合上了眼,似是在給自己勇氣般,輕聲呢喃:
“宇文潤,宇文潤......”
李清雪暗自嘆了口氣,這妞看來是要爲愛癡狂了,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心生魔性呢!?
不一會見李清雨似乎調整好了情緒,擡腿往回走,李清雪這才悄悄先於她回到了平臺。
此時平臺處已是歌舞聲一片,有多名舞姬着薄紗,身姿曼妙,手裡拿着各色菊花,翩翩起舞。高臺上,皇帝欒闊澤威嚴的端坐在正位,雖然已是半百之人,可仍精神奕奕,到底是開國皇帝,只是坐着便透着一股子殺伐果決的氣勢。
他身旁是他髮妻章皇后,白淨面皮,略有些發福,正一副慈眉善目的看着臺下衆人。
在他們下首相對而坐的男女應該就是太子欒琛和王貴妃。
李清雪匆匆掃了眼臺上,便輕步回到自己的桌前,
蘇瑾見女兒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身側,一怔,小聲問道:
“方纔你去了哪裡?宮宴剛剛開始。”
李清雪笑了笑只說是內急去了趟廁所。
不一會就見李清雨低頭走了回來,她並未回李清雪的那案几前,而是同宮凌菲坐在一處。
李清雨和宮凌菲說了兩句,便擡頭掃了眼臺上,這是她頭一次見太子欒堔,就見他近四十歲的模樣,五官算是周正,蓄着小胡,身着絳紫色窄袖蟒紋長衫,腰間繫着金玉帶,帶子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無論是氣度還是模樣那樣都不及宇文潤,不由的將目光掃向對面的男賓席,心中輕嘆,爲何他今日爲來?
一曲罷,臺上坐在章皇后下首的三十左右歲的美婦人,盈盈起身,衝着臺上笑道:
“皇上,姐姐,單看這些舞姬表演無趣的很,咱們玩些新鮮的吧,今日我們大周貴女齊聚一堂,我提議就由各府上出一到兩個小姐上臺表演才藝,咱們來個賞菊評才女如何?”
欒闊澤聞言哈哈一笑讚道:
“文茹就屬你點子多,好準了!”
於是李清雪麪皮不由的抖了抖,心中道,還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樣,就連對話都一字不差,接下來是不是該點名讓我上了呢?
果然王貴妃轉回頭看向臺下,便問衆人:
“誰來拋磚引玉呢?”
李清雪瞄了眼在一旁竊竊私語的李清雨和宮凌菲,見宮凌菲看向自己這面,就要起身說話。
你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手指一揮,宮凌菲忽的一愣,閉了嘴。
就在李清雪暗暗竊喜的時候,就聽見男賓席裡,有人道:
“翼王是我們羣臣表率,這第一個表演之人當然是翼王之女嘍!”
誰???你個大碧池,換了人怎麼臺詞也不換換?
擡眼向對面望去,就見一十六七歲的錦衣青年,立直了身子面向高臺,四皇子欒哲是吧!
李清雪撇着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欒斐,這哥倆還真逗,紅配綠一個豆青,一個玫紅,衣服顏色選的真真的好!
王貴妃衝着自己的兒子點了點頭,說道:
“哲兒說的甚是,那就請李家大小姐上臺吧!”
蘇瑾聞言看向女兒,滿眼的擔憂。小聲道:
“清雪?”
李清雪拍了拍母親的手,做了個鬼臉,惹得蘇瑾輕笑,這才飛身來了個華麗麗的360度旋轉登臺式。
臺下見此均是暗歎,好俊的功夫!果然是出自翼王府的。
“各位有禮了!”
李清雪抱了抱拳,聲音如黃鸝般清脆,接着掃視兩側,不急不緩道:
“若要說表演,像什麼琴棋書畫,什麼烹飪女紅這些我統統都——不會!”
見臺下唏噓聲一片,語氣一頓,接着道:
“說來也就是有一手遠看觀病的本領勉強能拿出來獻一獻。”
欒闊澤就在李清雪上臺的那一刻,在她的身上感到了一種壓制,這是一種壓制的感覺就如同當年遇到的那位白眉道長一般,自己乃真龍天子,大運氣者,她壓制到自己,不是命數非凡,便是世外高人!
又聽她說可遠看觀病,不由的心生好奇,便笑道:
“既然如此,孤,可要見識見識!”
說罷,向身後的大太監招手,低頭耳語了兩句。
就見那大太監轉身離去,不一會帶來了一個老太監,一個20歲左右的宮女,和一個老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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