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訊傳來:“新建的生鬥場。但玉進,雪穎的傷”
但沒等林辰說完,白玉進就將令牌捏碎了。
遭了!
林辰立馬對身側的韓非說道:“玉進統領回來了,問了我白雪穎受傷的事,我告訴他了。”
“胡鬧!莫道宮主不是說過暫時不要告訴他這件事的嗎?你怎麼主動說起了!”
林辰無奈低聲道:“白玉進主動問起,事情肯定瞞不住的,現在我們都受了傷,只能看琉璃緋月了。”
在白玉進懷中的弒舞明顯發覺到白玉進的心跳亂了,連同整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浮游不定,那雙緊緊抱住她的手臂隱隱將她勒得有些疼痛。
是誰值得他如此關心?
弒舞與白玉進相處的時間其實很短,但經歷的事情卻不少,無論是初遇時,面對強者的面不改色,還是混亂之地時,整飭一方的殺伐果敢,白玉進從未有過心亂的時候,他總是熱血中帶着冷靜,絕沒有如今這樣失態的樣子。
家人還是愛人?
弒舞閉上眼睛,她也有過瘋狂的時候,但那是當她想起家人離去的瞬間。
秘法之下的白玉進不到二十息便出現在東荒的生鬥場前,不顧門口的守衛,白玉進直接闖了進去,在第一層就看到了林辰和韓非他們。
有些害怕面對,白玉進小心問道:“林辰,雪穎在哪裡?”
“玉進,你先冷靜下,雪穎只是受傷了,她沒有死。”林辰只能用最直白的話先穩住白玉進,看着白玉進有些微紅的雙眼,林辰感到有些害怕。
“雪穎在哪裡?”白玉進腦袋中想不起更多的事,只是一味地問着。
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白玉進,林辰知道不能刺激他,急忙說道:“玉進,雪穎現在就在樓上,落嵐和筱竹正在照顧她,她沒事的。”
“帶我去。”
鬥場仿製的是韓國的生死九鬥場,空間很大,此時不知什麼原因每層都坐滿了人,但卻沒有人叫好,沒有人吶喊。
大多數人臉上都是失望、憤怒和不甘,甚至有的人淚流滿面,俯身輕泣。
沒看見白雪穎,白玉進什麼都看不進去,什麼都聽不進去,就機械地跟在林辰的身後一層一層地往上走,直到頂層。
他終於回來了。
看到白玉進的一瞬間,燕冷寒、夏凡軒、衛嘉若他們不知怎麼的,就有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幾天真的太累了,他們差點就頂不住了。
每個人都拖着帶傷的身子,起身道:“見過統領。”
終於看到了雪穎,看着她正在齊筱竹的懷裡睡得正香,露出在外的一半右臉臉色正常,白玉進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地,當即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面上,心口處的刀絞之痛也慢慢平息了下來。
埋怨地看了一眼林辰,白玉進冷冷地說道:“林辰,以後上報消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節省詞彙,出事了?你不能換個詞嗎?”
被白玉進訓斥,林辰反而笑道:“統領訓斥的是,林辰唐突了。”
白玉進只要冷靜下來,林辰就萬分欣喜,他就怕白玉進一時衝動將整個東荒攪得天翻地覆,後者他曾經見過,修羅浴血的場景至今歷歷在目。
而這,也是九宮的幾位宮主一同吩咐的。
只要人沒事就好,雪穎如果在東荒出了事,白玉進哪怕將整個東荒化爲地獄,宗門也好,王朝也罷,誰敢殺她,誰就得死。哪怕以一生的代價只爲復仇,白玉進也在所不惜。
看着雪穎沒事,白玉進朝齊筱竹走了過去,不能讓這丫頭一直麻煩別人,都這會了,還睡覺。
看見白玉進走進,齊筱竹和甄落嵐明顯有些害怕,連連往後縮了縮身子。
白玉進不明所以,還以爲是他在東荒剛回來,衣物沒換被人嫌棄了,當即一笑回道:“算了,我不過來,真是麻煩你們照顧她了,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兩人聽言這才輕嘆一口氣,齊筱竹更是將自身雪白的肩帶輕輕掩映在白雪穎的臉頰上,也不敢出聲說什麼。
白玉進冷靜下來後,才發現場上正在戰鬥的居然是琉璃緋月,接着他察覺到林辰、燕冷寒、衛嘉若、藍小白這些人都受了重傷,當即神色一緊,問道:“林辰,我走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你說雪穎出事了又是怎麼回事?”
紙是包不住火的,何況林辰不說,白玉進只要在東荒城隨便一走,現在討論的事都是他們。
嘆息一聲後,林辰說道:“統領,事情要從你走後第三天說起。那天帝都來人,除了帶來大量的高手,還有我求學的天象,落嵐求學的武極,包括你曾經呆過的九宮,帝都有名的學府都送來了一批少年魂者。而白雪穎就在九宮學府的隊伍中。”
“我們這些人難得見到師弟師妹,更何況師傅們也來了,自然要去迎接。剛開始一切都按照龍騰統領的意思,我們將帝都來的人安排到客棧中,一切都很妥當。”
“直到七天過後,那天傍晚一艘靈舟降落在了東荒城外,聶天河很是興奮,率領龍騰統領一行和我們所有人接駕。靈舟上下來很多人,還包括一隊黑甲的衛兵,他們迅速將整個東荒城圍了起來,接着將城主府、客棧和酒樓中的所有人都趕了出來,只有風凌劍宗弟子住的舍館他們沒動。”
“不僅我們這些人蒙了,龍騰統領和大楚那邊的人都一臉茫然,但聶天河隨即宣佈九魂極劍宗將接管這裡,所有人都得聽從命令,違令者,斬。”
“你們走後,我們這裡勢單力薄,龍騰統領又不敢出面說點什麼,何況對方帶來的強者太多,莫道宮主他們選擇了忍讓,我們也只能跟着服從命令。”
“其實這些我們多少能夠接受,強者爲尊,適度退讓本就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所以我們都搬出城主府,準備自己動手搭建住處。”
“我們可以忍受的事,久在帝都的學府學子卻不能忍讓,師弟師妹們神情氣憤,覺得不可理喻,憑什麼他們要把自己的住處讓出來,這讓他們住哪裡?”
”好在幾位宮主斥責了那些帶頭鬧事的毛頭小子,事情纔沒鬧大。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別說他們,我們這些人都覺得慪氣。”
“白雪穎心靈手巧,初來東荒的她對什麼都好奇,聽見可以自己造房子,沒想那麼多,開心得不得了,每天工作最積極的就是她,天不亮就拉着一羣人出城到遠處的荒山上選石頭,又費很大的勁將石頭運回來,每天樂此不疲。”
“活潑可愛的她很快就成爲大家都喜歡的小公主,燕冷寒他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後,更是對她疼愛有加,每天都陪着她一起瘋,也算是變相保護她。”
“房子建成的那天是三天前,落嵐和燕姬親自設計,冷寒和凡軒用魂刀砌牆,所以房屋很是氣派,加上白雪穎的採購佈置,一切都充滿了成就感,她當然很開心。”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享受她的勞動成果,不速之客就找上了門。那人叫桃媛,沒有什麼明爭暗鬥的過程,她直接開口以宗門的旨意徵收白雪穎的房屋。”
“如果是她沒有住處,我們多少能夠理解,但她住的地方是城主府最好的房間,這次前來只是故意找茬。至於原因可能是因爲雪穎太受歡迎了,她暗自妒忌。”
“白雪穎當然不肯,拒絕了桃媛的要求。但我們沒想到在東荒城,這女人竟敢毫不講理,直接對白雪穎出手,扇了她一耳光。”
“燕冷寒、衛嘉若他們隨即和她打在一起,眼見那女人就要被拿下,她背後的強者突然出手,冷寒和嘉若傷勢未好下再被重創。”
“最後是莫道和絕仞宮主趕來,雙方纔不了了之,但白雪穎的房子也被那女人臨走時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