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傷口要小心處理

下午下課後,一忞閒得無聊準備去音樂排練室找樂源,到了門口,竟然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可以嗎?”

戎濱?他在這幹什麼,問赫連什麼可以嗎,她躲在門後偷聽起來。

“我可以用其它的收藏品交換。”戎濱繼續說。

赫連略作思考,“也行,上次*牌的限量版金錶,我爸喜歡,可是沒訂到,聽說你家訂走了一條對吧。”

戎濱臉色變得陰沉,“那個手錶……換上一幅畫的時候剛剛換走,還有沒有其它想要的。”他頭低得厲害。

“你一向不喜歡畫的,這回怎麼了,我沒有其它想要的了。”赫連說着往門的方向走。

畫?門外的一忞突然想起什麼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等等。”戎濱攔住他。

“怎麼,還要搶劫不成?”

戎濱將手從他肩膀上拿下來,低下頭,“拜託了。”

他從不低頭的,尤其是對赫連,可這珍貴的第一次並沒能喚起赫連的同情,赫連在暗爽過後還是走出去,他的身影剛消失在這間屋子,戎濱便看到完全呆住的一忞。

“你是傻瓜嗎,戎濱,該正經的時候總是開玩笑,怎麼把玩笑當真了呢?”話雖這麼說,眼中的淚水卻已不由自主打轉,他的尊嚴,完全被赫連踐踏了啊。

戎濱沒想到她會來,勉強地笑笑,“因爲你是真的喜歡嘛,而且我只差這一幅了。”

“傻瓜!幹嘛要用那些價值遠超過它們的東西交換啊,根本不值得嘛。”

“怎麼不值得。”

她撲到他懷裡,“當然不值,而且看到你低聲下氣的,我就莫名其妙地好難過啊!”她趴在他懷裡大叫着,眼淚溼了眼圈。

他順勢摟住她,“可是還是差了一幅,你說話還算不算數啊?”

“我說過是全部才行的,差一幅當然不行了。”

他一把推開她,“什麼呀,那你瞎感動什麼。”

“我說的是如果你集全了就嫁給你,現在差一幅,先談戀愛好了。”她擦了擦眼淚。

他鬆了一口氣,輕輕抱住她,“早說只要我低頭你就會感動我也不用犧牲那些收藏品了。”

“幹嘛?現在覺得虧了?”

“怎麼敢,我賺大了!”

晚上,樂源在公用的浴室裡洗頭,正準備沖水,就聽鍾子路大喊,“樂源,電話!”她頂着一頭泡沫跑到屋裡,就聽見浴室的門上鎖的聲音和鍾子路的偷笑聲,她意識到上當了,折回去,使勁敲浴室的門,“喂,開門,鍾子路!你死定了!”

“好啊,我等着。我要脫衣服嘍。”他靠着門,樂源,我等着你,雖然不知道將賭注壓在這裡是否正確。

她看着浴室裡的影子將襯衫脫了下來,她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這該不是同居吧,住在一個屋檐下,用同一個客廳,同一間浴室……在她眼裡,鍾子路突然從那單純的印象中脫離出來,他到底有什麼秘密,又做這些奇怪的事來窺探什麼呢。

“尋藝!快進來!”樂源又一次將尋藝拉進排練室。

蕭培培實在忍無可忍地將牛奶摔在地上,“到底爲什麼每次都是從窗戶啊!”大喊過後,走到麥克旁邊的路上突然摔倒在地,“我的腰!”

是剛纔的牛奶讓她滑倒的,他們立即將她送進醫院,雖說傷勢不是特別嚴重,但她的父母可急壞了,說什麼也不讓她再參加排練,父母走後,只有赫連留在那裡。培培坐起來,“還是躺着吧。”赫連坐在她牀邊的椅子上。

她握住他的手,“你巴不得我變成這樣吧,樂源終於可以代替主唱了。”

“你又胡思亂想什麼。”

“你可以站在最喜歡的人背後彈吉他了。”

他將她放倒在牀上,又蓋上被子,“沒有的事,你安心睡一會吧。”

她突然坐起來大喊,“樂源到底爲什麼會出現,她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爲什麼無緣無故就站在我們中間,她真的……站在我們中間了嗎?”

“培培,從來都沒有任何人挑撥我們,樂源連趁火打劫都不肯又何況落井下石,一直沒事找事的都是我們自己而已。”

“就算神女無心,襄王的夢呢?”

“你夠了。”

“你真的……”

他也突然大喊起來,“那麼想聽我說沒錯嗎,想證明我對樂源的感情正是你和所有人誤會的那種才滿意嗎?”

她愣坐在牀上,任他摔門而去,眼淚不間隔地流淌出來,然後趴在牀上痛哭流涕。

“上車,我送你。”赫連的新跑車停在樂源面前。

“不用了。”

他瞪着眼睛大吼一聲“上車”,她才無奈只好乖乖聽話,他心情糟透了,在馬路上狂奔,突然,樂源一腳猛踩在他腳上,車像子彈一樣飛出去,他本能地一腳急剎車,這一腳至少讓車身縮短了十公分。

“你幹什麼?”他大喊。

“既然要玩,就玩大一點。”她滿是挑釁的語氣。

“你這個瘋子!”

“哈,你又不是第一天這樣說我了,還有我這個月不在這賣唱,不用送我來這。”她開門穿好護具。

他跑下車,一把拽住她,“今天陪我喝酒。”

“有沒有搞錯,你當我是what?”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否則的話,我就不再……管你了。”

“你又和她吵架了?”她輕聲問。

他要了很多酒,任何一次和培培吵架也沒喝這麼多,她不會在他心煩的時候問東問西,可惜她只知道如何分擔他的酒精攝入量,卻不知道如何分擔受傷小男人的痛苦。

臺上唱歌的璇璇早就注意到樂源,更重要的是她身邊的赫連,一首歌結束,短暫的間歇,她趕緊跑下臺來,“發財啦,來這喝酒?”

“陪朋友來的。”

“赫連是你朋友?”璇璇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赫連。

“你怎麼認識……”

“方圓幾百裡誰不認識他啊,沒想到你這麼高端啊,有赫連當朋友還在這賣唱!”不知道爲什麼,璇璇今天的爆炸頭特別有殺氣。

一個穿得坦胸露背身材火辣的坐檯小姐將屁股挪到赫連旁邊,“小帥哥,有煩心事?”

“喂,你……”璇璇剛要發作,樂隊催她上臺,搞得她含恨而去。

已經醉的迷迷糊糊的赫連將一杯烈酒推到那小姐面前,小姐笑着抿了一口,雙手繞住赫連脖子,“我知道你每次來這偷瞄我,今天就犒勞犒勞你。”她簡直要咬到赫連的耳垂了,雙手還不老實地摩挲着,樂源把她推到一邊,“莉姐,別耍他了,這是我同學,要是讓他家裡或者媒體知道知道他麻煩就大了。”

“推我推得可沒少使勁呢,在我眼裡可沒什麼同學,只有有錢和沒錢,樂源,你也不是小女孩了,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不如讓給我。”

樂源瞬間從桌上拿起一杯酒。“怎麼,要演潑酒的老戲碼嗎,我沒招你吧,你可想好了。”樂源的餘光注意到四周的保安已經蠢蠢欲動,這莉茉在這裡還是有點面子的。

她手一使勁,手中的酒杯變成碎片,血水順着酒水淌下來,莉茉下意識往回縮了縮腳,樂源眼中的氣息是她從未見過的,“身爲這個場子大哥的女人,你也想好了。”

“鬼哥知道這是我的工作。”

“但我保證赫連不會給你一分錢讓你跟鬼哥交代。”

說完,她架起赫連走了出去。他故意將重心全放在她身上,導致路走的歪歪扭扭的,“這麼重的一坨,非裝什麼受傷小男人。”她自言自語。

“你剛剛那是吃醋嗎?”他的語氣不禁讓人懷疑他到底有沒有醉。

“我愛吃辣,不愛吃醋,你手機呢,快給司機打電話。”她逐個掏着他的口袋。

正好走到衚衕裡,他爛泥似的身體突然來了力氣,她就在撥號之際被死死壓在牆上,“別打,樂源,其實我……”他的氣息迴旋在她的喉嚨裡,他的嘴脣那麼近,整個視線裡,只有這張令人眩暈的臉,夜的空氣,醉的那麼曖昧。

她那隻不帶血的手狠狠打在這張臉上,“夠了!想你也不會有多嚴重的理由要把自己弄成這樣,想喝酒就大大方方地喝,不要搞什麼心碎,我知道你對我好,正因爲你有恩於我,我也可以不拒絕你,可我不是爲了讓你墮落纔出現的,一個男人至少不要活的黏糊糊的,無論外表包裝的多胡亂多隨便,心裡都爽快地保護一樣東西才能隨時反駁所有不肯承認和尊重你的人啊!”

赫連低着頭半天不說話,這一巴掌讓他清醒了不少,“是這樣嗎。”他的聲音低到極點。

“應該是吧,雖然,我也只是從一個看上去像廢物一樣的白癡那裡總結而來的。”她輕撫他的臉頰,撥通了電話。然後穿好輪滑鞋和護具,看見赫連家晃眼的車燈便走了。

“馬上就到了,醒一醒,少爺。”司機說,赫連迷糊中醒來,把手機隨手一扔。“少爺,你受傷了嗎,電話上怎麼有血?”

他猛地驚醒,才恍然大悟,“老馮,快掉頭。”

“怎麼了?”

他低下頭,原來通常嚷嚷疼的都不是真正受傷的人,怪不得探險隊的人總是調侃你,樂源,你好像的確,比我更像個男人呢。

夏天的深夜還是有些涼了,樂源在身邊劃過的呼呼的風中再一次專注,被坐在門口的駱駝絆了一大跤,他捂着被輪滑鞋踢痛的腿,“你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呀!”

“搞什麼飛機啊。”樂源定睛一看,戎濱和一忞也坐在駱駝旁邊,戎濱站起來,“哦,駱駝腿斷了,作爲補償,你這次還得外援非洲的任務吧。”

“這次不會讓你輕易逃脫哦,就像每次一樣。”一忞補充道。這一補充,又讓她想起了每次都被探險隊強拉着成爲外援執行案子的事實。

樂源故意打了個哈欠,“真有默契,恭喜你倆終成眷屬,不過這次真的不會跟你們走了。”她走進屋子,所有人都目送之,鍾子路沒搶浴室、沒搶電視也沒搶沙發,而且壓根不在廳裡,她推開房間的門,燈突然亮了,“歡迎回家!”

她下頜粘在鞋面上起不下來,“老……華?”馬上又變臉,“你也是來勸我的?”

華禹擺擺手,“當然不是了,你根本不用人勸自己就會回來的,駱駝是來看夜景的,戎濱和一忞是來談戀愛的。”

“那你呢?”

“是來送禮物給你的。”

“還有這好事,什麼禮物?”

“你手怎麼了?”他不費勁地翻出她的藥箱替她包紮起傷口,這期間,沒有人惡搞,沒有人吐槽,他的眼神也不是爲了塑造角色性格而刻意爲之的散光,而且透着細膩和溫柔,“好了。”

“包的還不錯嘛。”她看着手上雪白的繃帶,除了醫生,他是唯一一個替她包紮過傷口的人,他的手跟醫生是不一樣的,利器帶來的寒冷都在其中消失了,讓人感覺傷痛如果有人抱緊,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傷口就算不想讓人看見,也要小心處理啊,不管爲了什麼,不管賭氣還是怎麼樣,身體都是自己的,學會照顧自己可是成長的重要標誌,別以爲犧牲就會被敬佩了,根本不是那樣,只有幼稚的小孩纔會不顧後果地跌倒,大人應該邁出每一步的時候都要對人生之路有面面俱到的考慮,不再讓人擔心,這纔是成長的意義!”

“好啦,真囉嗦,不過是破了幾個口子,哪能牽扯出那麼華麗麗的道理呀。”

“人生到處都是道理,道理都寄生於小事之中,你這孩子就是沒有責任感,無論對身體還是生活都那麼不坦率,想要去做的事情,就算沒有名目也要去做啊,何況名目都已經爲你鋪好了。”

赫連的車在泛着暗黃色燈光的屋外停了停,又開走了。她心裡的暖意已經流於表面,與在他面前完全不同。她望着包紮精細的傷口,總是有些無法僞裝的時候呢,那個白癡,雖然不求享受,看上去散漫又多餘,可偶爾嚴肅起來卻能讓人恍然大悟,雖然處事隨性,卻不胡亂生活,在這副面具背後,他也在遵循着那些華麗麗的道理,堅守着自己的規則啊,這世上有那麼多道貌岸然的面孔,卻有幾個人能按照自己的規則生活呢,而他,卻正是這樣的男人。

“不過禮物到底是什麼?”樂源問。

“哈哈,知道你愛吃辣,朋友帶回來的蘇格蘭辣椒粉,這個可不是一般的辣呀,千萬不要粘到皮膚上,否則保證過不了多久你就想拿個什麼利器把整個皮膚都刮下來。”他一邊吹噓着這份禮物一邊指向手邊的盒子。

當樂源的目光跟着他的手定格在那盒子上的時候,他也感覺到有些不和諧了,在腦中回放了一下剛剛的情節,他好像確實是把這盒子裡的東西當做藥塗在她手上了,而且還塗了很多……

表情僵住的同時傷口的痛處活躍起來,華禹形容的確實很貼切,不過她已經不想刮掉皮膚了,她簡直辣的想把手剁掉,“老華!你別跑!”

華禹早已飛出屋子,“警察抓小偷時候也說這句話,你覺得可能有用嗎!”

“別人的身體就不用負責了是吧!你這個馬桶!”

“疼痛總是會讓人悟出深刻的道理,我改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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