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睜開眼睛
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一睡就是一百年,白煊宇他們見惜雪遲遲不醒來,怕她也要想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一樣睡上一百年,雖然有些誇張,不過惜雪遲遲不醒,使得他們各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整天纏着教授專家們問長問短,好象惜雪不知何時就會蒙主召喚似的,搞的氣氛緊張、情緒煩躁。被緊張氣氛搞得精神失常之前,可愛的睡美人小姐葉惜雪卻奇蹟般的爭開了眼睛,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事情的經過還要從那個灑滿明媚陽光的早晨說起。
惜楓是每天都守在醫院裡照顧妹妹,學校方面也請了假,他要一直留在醫院照顧妹妹,直到妹妹恢復健康爲止。夏灼野從意大利回來的那天開始也呆在醫院裡,幫着惜楓跑跑腿什麼的,最起碼他還能靠近病牀,比同樣守在醫院的白煊宇好上太多了。惜楓不但不準白煊宇靠近惜雪的病牀,甚至都不許他踏進病房半步,不想離開的白煊宇只能每天在病房門口張望,直到惜雪入院的第六天,他總算有了接近惜雪的機會。
那天是星期2,惜楓、夏灼野,還有白煊宇三個人醒的都很早,各自簡單的洗漱過後,便像原帶回放一樣重複做起這幾天來一直做着的事。惜楓用擰乾的熱毛巾,動作輕柔的給妹妹擦着臉和手,之後便拿起準備好的梳子,給妹妹梳理散亂的頭髮,從妹妹轉到普通病房後,他每天都會做這些。夏灼野把買來的早點拿給惜楓、白煊宇、佳美三個人,之後把一起買回來的鮮花插進花瓶裡,他聽說鮮花對病人的康復有好處,所以每天都會買束鮮花回來,還在病房裡點上香蕈,希望這樣能使惜雪早點醒來。
就算去撞牆夏灼野也沒想到自己會做這麼孃的事情,要是讓些一起玩賽車的朋友知道的話,鐵定會被笑掉大牙,不過爲了惜雪他也認了,只要惜雪能醒過來,他做什麼都無所謂。三個人當中最慘的還要說是白煊宇,他連病房都進不去,每天只能在病房門口繞來繞去,要是惜楓不故意關上門的話,他還能向裡面張望着看上惜雪幾眼,要是惜楓把門一關,他可就更慘了,不過惜楓能讓他留在醫院裡已經很不錯了,只是他更想呆在惜雪的病牀邊,而不是悽悽慘慘的蹲在走廊裡。惜楓能允許白煊宇留在醫院,夏灼野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在惜雪醒來的那一刻,惜楓覺得自己聽了夏灼野的話沒有錯。
今天惜楓的學校裡有場很重要的考試,他必須去參加,所以在給妹妹用熱毛巾擦了手臉後,便離開了醫院,離開前他還不忘對夏灼野和佳美好一頓交代囑咐,當然,對老老實實站在病房門口的白煊宇也是一頓威脅恐嚇,嘮叨到快遲到了才飛速離開醫院。白煊宇接近惜雪的機會來,也是到了葉大小姐甦醒的時刻。
惜楓前腳走,白煊宇就迫不及待的闖進了病房,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夏灼野和楊佳美都沒有攔他,尤其是夏灼野,白煊宇進來,他竟然毫無動作,這可大大出乎了佳美的預料。本想各自忙着手上的事,就當沒看見,可夏灼野實在不願意眼睜睜的看着,匆匆插好花便出去了。佳美也不想當高度的電燈泡,也跟着出來了,病房裡就剩下昏迷中的惜雪,和已經走到牀邊的白煊宇兩個人。
白煊宇度日如年的整整等了六天,此刻終於等到了這個和惜雪獨處的機會,他不禁緊張的顫抖起來。門口離病牀只有幾步遠,但對他來說似乎相距萬里,要跋山涉水才能到達。捂着心口,白煊宇一點一點的挪動腳步,他的手能感覺到胸膛裡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劇烈跳動的心臟使他的呼吸都感到困難。
坐到牀邊的時候,白煊宇捂着心口長長的舒了口氣,之後又花了點時間穩定自己激動與緊張相交匯的情緒,等他的心跳和情緒都調節好後才小心的拖起惜雪的手。
“雪兒!”簡單的兩個字從嘴裡吐出來,卻似千斤重,白煊宇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開始浮動起來。
“對不起!”之後的三個字聽起來是那麼的無力蒼白,其中卻是包含了白煊宇無盡的愧疚與歉意,更多是心痛,但簡單的三個字又怎能道出心中的滋味。
被擋在病房外時,他想一定要忍耐,惜雪已經轉危爲安了,只要耐心等下去,自己一定會有機會走進病房的,到時候他要把憋在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可此時此刻他真的來到惜雪身邊,反而說不出什麼來了,只靜靜的凝望着近在咫尺的沉靜容顏。
躲在門外望風並偷聽着的佳美,隔着門縫窺見白煊傻呆呆的坐在牀邊望着惜雪,也不說話,也沒什麼動作,這可把她給急壞了。佳美可是冒着被惜楓的怒火燒焦的危險,讓白煊宇進去的,本指望着他能對惜雪說點什麼、使惜雪甦醒過來,沒想到他大少爺進去半天加起來才說了五個字,之後就再也沒話了,除了託着惜雪的手外,也沒其它動作,眼看惜楓的考試快結束了,他隨時可能回來,要是讓惜楓給撞見了,那她和白煊宇就都死定了。
“喂!我說,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別在那裝深沉,等會惜楓哥哥就要回來了,你抓緊點時間好不好!”忍無可忍,佳美拉開門對着白煊宇一頓大吼,吼完之後她迅速關上門,然後跑到一樓的大廳,想等惜楓來的時候能拖延下時間。
被佳美一頓獅子吼之後,白煊宇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但他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越着急越是講不出一個字,急得他眼淚冷汗一大把。一顆、兩顆、三顆……,白煊宇的眼淚一顆接着一顆的滴落到惜雪的臉上,直到惜楓闖近來,除了那五個字白煊宇也沒能在說出半個字來。
佳美說的沒錯,她到大廳呆沒多一會惜楓便回來了,也沒拖延多少時間,惜楓就去了妹妹的病房,佳美望着惜楓的背影心中大喊不不妙。
“白煊宇,你這個混蛋,誰準你靠近我妹妹的?滾出去,給我滾出去。”果然,惜楓見白煊宇在妹妹的病房裡,馬上化身噴火龍,猛對着牀邊上的白煊宇狂吼。
“惜楓哥哥,你先別生氣,有什麼話慢慢說,別吵到惜雪了。”佳美拉着惜楓的一隻胳膊,爲了能讓惜楓壓下怒火,她把惜雪都給擡出來了。
“佳美,我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這個混蛋近來?你們怎麼還敢把這個混蛋放進來?你們都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是不是?姓夏的那小子死到那去了?等會再和你們算帳,姓白的,你沒聽見我的話嗎?快滾出去!”
惜楓的話嚇的佳美縮着脖子,站到一邊去了,她自己已經自身難保,那還能去替別人說情,還是白煊宇自己自求多福吧!
“求求你,就讓我在雪兒身邊呆一會,求你了。”話是對惜楓說的,但白煊宇的雙眼卻沒有一秒離開過惜雪的睡臉。
“做夢!”惜楓那還肯讓白煊宇多留,走過去就把他從牀邊上拽了起來,一個勁的往外拉。白煊宇自然是不想離開的,動手打架到是不會,但一個往外趕,一個不想走,兩個人便順理成章的拉扯起來。
“混蛋,你還敢反抗,滾出去!”惜楓見白煊宇竟然跟自己拉扯起來更加惱火。
“我只想在多看雪兒幾眼,你就讓我在呆兩分鐘吧!”白煊宇一隻手拉着惜楓的衣服,一隻手去拽惜楓拽他衣領的手。
“你把我妹妹都害成這副樣子了,還想怎麼樣?非要她送了命,你才罷休嗎?你要是還有點人心的話,就離她遠點。”惜楓對着白煊宇又是一通大吼,想起昏迷不醒的妹妹,他真相一口吃了白煊宇。
“都是我的錯,但我是真的愛雪兒的,就讓我來照顧她吧,我發誓絕對不會再出錯的。”白煊宇的雙眼終於暫時離開了惜雪的臉,轉向惜楓鄭重其事的說道。
“閉嘴,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到時候我妹妹要是被折騰死了,你能再賠我一個嗎?發誓?發誓管個P用!”惜楓是打定主意,不管白煊宇說什麼,他都要把他從妹妹身邊驅逐開。
“我不會離開的,你不答應我也不會離開。”要是一直被排擠在外,也就算了,可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接近惜雪,白煊宇那還能離開。
“你小子別逼我動手,我不想在醫院裡打架。”
話是這麼說,惜楓卻是已經開始磨牙。白煊宇拉掉惜楓拽着自己的手,轉身回到牀前,打定主意不走了。
“混蛋,給我滾開!”
惜楓終於爆發了,衝過去再次拽起白煊宇的衣領往外拉,白煊宇則把身子用力往後挪,兩隻手用力抓住惜楓的胳膊,就這樣他們兩個人在病房裡撕扯起來。
佳美哭喪着臉坐到惜雪牀邊,託着腮幫子看着眼前拉來扯去的兩個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都怪自己太好奇,要是像夏灼野一樣出去就好了,又不會被罵,說不定夏灼野正在什麼地方吃吃喝喝呢,那像她這麼苦命,唉!說到底也是自作自受。
房間裡的兩個男生在拉扯撕扭,佳美則在感嘆自己的命運,他們三個都沒注意到,病牀上的惜雪已經微微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