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蘭蘭點燃一根菸望着我:“你和駱哥內個過麼?”
我搖了搖頭:“怎麼,你和秦柯發生關係了?”
齊蘭蘭想了想,猶豫着說出:“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吧?”我有點被繞住了。
“他和我發生關係,但是並不碰我。”齊蘭蘭斟酌着自己的用詞。
“那怎麼發生?靠想象麼?”我不禁覺得好奇,坐直了身體。
“差不多,他總是讓我………。”齊蘭蘭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老孃實在說不出口。”
“話說一半腳心長痘。”
齊蘭蘭深吸了口氣,拿起還剩下三分之一的洋酒仰頭一口氣幹掉了:“我實在也不好跟別人說,這事要是傳揚開了對秦柯影響不好,我沒信任的人,學校裡那些都是大嘴巴,我覺得你不會跟別人講的,而且你早就已經畢業離開學校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共同認識的人。”
“你這鋪墊了這麼多,到底怎麼了?”
“秦柯和我在一起,他並不碰我,而是讓我自己對着鏡子ZW給他看,他邊看邊……。”齊蘭蘭皺了皺眉頭,忍住噁心道:“你說他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那應該是生理有問題吧。他是不是不行啊?”
齊蘭蘭搖了搖頭,篤定地說道:“沒問題,我看到過,一切都正常,就是寧願自己解決也不進入.女人的身體。”
我舔了舔嘴脣,這倒是蠻奇怪:“你沒和他談談?”
“他不說原因的,只是說分手,如果覺得接受不了就給我自由。”齊蘭蘭苦笑着道:“我每次面對着冰冰涼涼的鏡子,我覺得自己也TM有病。”
我拍了拍齊蘭蘭的肩膀,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我之前去看過許枳了。”齊蘭蘭又開口道:“你是不是很久沒去看過她。”
“她……怎麼樣?”
齊蘭蘭搖了搖頭:“精神狀態倒是好多了,可還是時而是她,時而不是。而且我和她是不打不相識,歸根結底也並不太熟,我只是認識她身體裡其中一個人格而已。”
“她變成這樣,有我的責任。我不敢面對她。”
齊蘭蘭掏出手機遞給我看:“你看這人是不是鹿琛?”
我看着模糊不清的像素,仔細辨認着:“好像是,在哪看到的?”
“電腦上,在網吧上網的時候,看現在最火的那個選秀節目,看到了他,趕緊掏出手機拍了下來。”
“他去參加選秀了?”
“嗯嗯,我還特地在網上搜了一下這個選手的資料,已經進了全國二十強,叫陸木只,大陸的陸。”
“陸木只?改名換姓了嘛,下次如果有他節目記得告訴我。”
“這週五晚上我們一起看吧。”齊蘭蘭撇了撇嘴道:“之前總在他的酒吧裡玩,沒看出來他還有當明星的潛質,早知道要個簽名好了。”
然而沒有等到週五晚上,我就趕回了學校……樑藥住院了。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樑藥正睡着,我把林朽招呼到走廊上詢問着:“怎麼回事?她放假沒有回家麼?”
“回了,把趙夢也領家去了,就是趙夢送到醫院來的,又打電話通知我,我又通知你。”
“趙夢人呢?”
林朽朝我身後怒了怒嘴。
我回過身,看見緩緩走近的趙夢:“樑藥這是怎麼了?好端端怎麼住院了?”
“低血糖而已,輸一瓶葡萄糖就可以回家了。”趙夢不以爲然。
林朽指着趙夢的鼻子道:“你再帶着她一起天天睡覺不吃飯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不睡覺就會痛苦。就會嘔吐。你們誰有其他辦法治好她。”趙夢無奈地聳了聳肩。
“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系統脫敏法。”我接着解釋道:“這是最基本的行爲療法,系統脫敏法主要是建立在經典條件反射和操作性條件反射的基礎上,它的治療原理是對抗條件反射。像樑藥這種看親密關係就嘔吐就屬於條件反射。”
“經典性和操作性啥關係?”林朽皺着眉頭。
“經典性就是由刺激到反應,操作性就是由反應到刺激。這些你不需要了解。”
“你就說具體咋實施吧?”
“就是先給她一個小刺激,重複出現,等她能接受以後逐漸加深。比如先給她看男女生合照,一開始肯定接受不了,那就反覆看,習慣能接受後再看牽手照片,再看接吻,以此類推,一步步治好她。”
“嗯,這個可行,比睡覺強。”林朽說着又瞪了趙夢一眼。
屋裡傳來響動,我們趕緊一同進去。
“你怎麼樣?”我先開口,這是我們吵架冷戰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好些了。”樑藥趕緊應着:“你們怎麼都來了?”
“關心你唄。”林朽俯身替樑藥蓋了蓋被子。
樑藥轉頭之際忽然瞟到了相鄰牀位的男人正在喂躺在病牀上的女友吃蘋果。
林朽趕緊伸手捂住樑藥的眼睛,可爲時已晚。
樑藥的喉嚨動了動,看得出忍得很難受,我趕忙拿起牀下的臉盆遞給她。樑藥慌忙接過臉盆,“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可是她的胃裡已然沒有食物了,吐的盡是黃白汁水…
“我說你倆光天化日的講究點!咋的你對象手摺了啊自己不能吃…。”林朽又要找茬兒打架了,我趕緊拉住她。
隔壁牀的***了起來:“你TM有病吧,礙着你什麼事了,這也不是精神科啊,你走錯地兒吧。”
林朽剛要開罵,樑藥極其虛弱的喚了一聲:“林子。”
林朽看了看樑藥,收住了火氣。
林朽總是待樑藥格外溫柔與寬容,我看着林朽,心裡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與惆悵。
我坐在樑藥身邊開口道:“看情侶喂個蘋果反應都這麼大,我看系統脫敏法未必行,別還沒適應呢先吐死了。”
林朽遞給樑藥一杯水,聽我這麼說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