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楊風的屍體被擺放在落英劍莊之內,楊風死後流天神君再也沒有了顧慮,本來他想把六道一衆都盡數殺死,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爲他知道從今以後再三界之內再也無人能夠與他抗衡,他唯一的對手楊風已經被他剿滅了元神。
現在他纔是真正的三界掌控着,既然三界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去做那等惡人,所以他放過了六道和濮陽真人,可惜兩人的傷勢都太重,丹田氣海嚴重受創,即使流天神君不殺他們,他們也再難恢復往日的功力。
而楊風的屍體流天神君也十分大方的讓他們帶了回去,安放在落英劍莊之內,此時此刻神界再也沒人敢違背一句流天神君的話,因爲他們最後的希望,九變神君都已經喪命,還有誰能夠與流天神君抗衡。
楊風的屍體被放在落英劍莊最神聖的一座殿堂裡,這裡原本是供奉落英劍莊歷代逝去前輩高手的祠堂,但是現在卻成爲了楊風肉身的永久保存處,楊風的肉身早就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已然達到了金剛不滅的程度,即便不用任何的防腐方法也不會腐爛,只要不是被人刻意破壞,他的屍身便能夠永久的保存下去。
祠堂之內,落英老人、六道和濮陽真人三人默默的坐在楊風的身邊,六道嘆息了一聲,留下了兩行清淚,他摸了摸楊風平放在胸口的雙手說道:“楊風,若非我把你帶來神界,你又豈會喪命,我明明知道你不是流天神君的對手,卻還是把你帶了過來,都是我的錯!”說着六道憤憤的錘了自己幾下胸口,他恨他恨自己沒用,不能替楊風報仇,還要這麼窩囊的活着,如果不是因爲楊風還有家庭父母兄弟朋友,他六道真的想就此隨楊風去了,但是他卻不能這麼不負責任,現在楊風死了,他的家人就只有靠他六道來照顧,雖然他現在的傷勢幾乎是復原無望,但他的修煉經驗卻是神界頂尖的,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替楊風守陵千年之後,他就會下界去尋找楊風的後裔,替楊風培養他們成才。
見六道這副樣子,濮陽道人和落英老人兩人心裡也非常難過,濮陽與楊風雖然結識的時間不長,但卻被他身上的那種傲氣和男子氣概所感染,而落英老人則對楊風的感情更深,而他卻是眼巴巴的看着楊風被殺的,當流天神君殘忍的把楊風元神摧毀的時候,他的心真如刀割一般。
“不要難過了,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要怪就怪那流天神君太過的陰毒,他竟然毀了楊風兄弟的元神,令他永世不得超生,如此狠毒,總有一天我們要讓那流天神君付出代價。”濮陽真人憤怒的說道,也許是情緒過於激動,話沒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連吐了兩口鮮血才覺得舒暢了一點。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的,這個靈堂三人一天大部分的時間幾乎都是在這裡,始終無法放開楊風,當每一天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他們三人必然會來到這裡,今天也是一樣,俗話說山中無甲子,楊風在那虛無的空間之內不知道呆了多久,在他感覺似乎只是半日的時間,但在神界卻已經過了八百多年,眼看着離六道承諾的千年守陵的時間只剩下了不足兩百年時間,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靈堂內楊風安詳的躺在一張水晶白玉牀之上,好似睡着了一般,三人同往常一樣圍坐在楊風身邊,告訴他最近神界發生的事,雖然他們知道楊風聽不到,但卻總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有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相信,以他們的心境修爲,居然會堅持八百年每天都做着相同的事,好像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樣。
然而今天在同往常一樣對着楊風說話的時候,落英老人卻突然發現了一點異常,於是他仔細的對着楊風的臉觀察了起來,片刻之後他一臉疑惑的對六道和濮陽老道說道:“你們覺不覺得楊兄弟今天的臉色有點不一樣?”
聽到他的這番話幾乎是同時六道和濮陽向着楊風的臉上看去,的確八百年如一日的日子,他們對楊風身體的各處都可以說是觀察的細緻入微,哪怕有一點點的不同,他們都會發現,今天楊風的臉色的確有些怪異。
不,不能說怪異,而是應該說太正常了,本來楊風身死之後他的臉上毫無血色,再加上他是血族之身,臉色就更加顯的蒼白,然而今天他的臉上卻突然變得異常紅潤,整個人栩栩如生,就好像是活人一般。
這一奇怪的變化頓時令三人心中一突,他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一個死了八百年的人,一個元神都被滅的人,已經經過了八百年,爲什麼他的屍體會突然變成這樣,好似活人一般?
“會……會不會是屍變。”落英老人臉色有些難看的站了起來,防備着走到了六道和濮陽的身旁,三人成一字排開。
但很快他的這個猜測就被六道否定了,這裡六道的年歲最長,他的見識自然也是最廣的,很快他就否定了落英老人的猜測說道:“不,不可能,楊風的身體早已進入不滅之境,是絕對不可能會屍變的,他的身體不需要任何的保存方法,天地靈氣自然會保護他的屍身,怎麼可能會屍變,再說殭屍乃是集天地怨氣而成,是世界上最邪最毒最骯髒的邪物,將要屍變的屍體應該是全身發青指甲黑紫,且會撒發出濃重的屍氣,又怎麼會向楊風的屍體這樣反而比活着的時候血色還好,好像他的身體血液又開始流動起來一樣,這絕對不可能是屍變。”
六道的話很快的就得到了證實,短短的片刻楊風身體開始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味,而且一到淡金色的光芒緩緩的從他的體內映出體外,好似一層金色的氣霧包圍着他的身體,而周圍的靈氣更是不可思議的飛速聚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