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戲中有戲3更2
辛歡看得明白,駱青檸儘管想要努力矜持,可是一邊面頰身上的肌肉還是止不住地抽了兩下。
辛歡便不慌不忙地再補上一刀:“咱們兩個之間,若論家世,算我贏,我好歹也算是個白富美吧;可是若論相貌和性情,我倒是甘願讓給你一籌——誰讓你長得像劉亦菲呢,我就自愧不如一局。”
“不過人家田新柔可不一樣了。人家自己就是個白富美,而且說不定比我那空殼的老爸還有錢;人家更是個膚白甜美的軟妹子,相貌不輸給你,嬌嗲更在你之上——所以呢人家是取了我們兩個之長。”
駱青檸的面色越發不好看。她最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相對貧寒的出身,她爸駱大方說白了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無論從前在辛迪加還是後來在黑馬,都不是真正的老闆,於是她無論是在白家還是在和家人面前,總有些仰人鼻息的感覺枇。
她覺得也一定是因爲這樣的不夠門當戶對,才使得白書怡與和仲遲遲沒有下定決心公開答應她與和鬱訂婚——明明這是一步必然要走的棋,可是他們還在猶豫!
不就是因爲覺得她幫不上和鬱的忙麼?於是她這回自己來做《二婚》,也是想要來證明自己的能力鈹。
此時辛歡卻故意望她軟肋上戳,她如何能不疼!
她便沒能完美忍住,冷冷笑在面上:“就憑她?也配!”
辛歡便繼續補刀:“我倒是覺得她挺好的。如果我是和鬱,那我也選她了。就算未必是情有獨鍾,卻至少——”她扭頭來盯着駱青檸:“比你強。”
駱青檸再繃不住,拍桌子起身:“辛歡,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寧坐在一旁,看兩個小姑娘壓低聲音說話,也聽不清說什麼,只是能看見女兒眉飛色舞的小模樣。看駱青檸這樣拍案而起,林寧急忙起身過來拉住,柔聲問:“青檸,怎麼了?”
辛歡則繼續貓兒似的盯着駱青檸樂,甚至伸出小舌頭潤了潤朱脣,緩緩地說:“你這麼激動,只能證明我說的沒錯。你潛意識裡,已是認同了。”
棚內工作人員都望過來,駱青檸被辛歡逼進死衚衕,也顧不得衆人目光,只低吼:“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來告訴我的!”
辛歡淘氣眨眼:“你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啊。”
一場探班不歡而散。
林寧拉着女兒離開《二婚》的地盤,心有餘悸地問:“你跟青檸,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兩個劇組打對臺,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再說你們一個是古裝戲,一個是時裝戲,各自市場不同,本不會有太嚴重的傾軋。”
辛歡只說:“您別擔心,我不過是在安排劇情罷了。是駱青檸更喜歡三兒和四兒互相扇臉的戲碼,那我就也投其所好,這樣安排一場,讓她來主演好了。”
林寧聽得迷惑:“歡歡,你在說什麼?”
辛歡拍拍母親的手:“這不是您喜歡的戲,您就別看了。咱們先回去找商若水,您幫忙教他吊嗓子吧。”
林寧卻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皺眉說:“雖然是你們小孩兒家的把戲,我沒聽得太明白,不過誰讓我是你媽媽,我大致能猜到你想幹嘛——你故意把田新柔喜歡和鬱的事情告訴給駱青檸,你想讓她們兩個打起來?”
林寧拍着女兒,加了些力道:“你總歸別忘了,《美人圖》是你的戲!如果田新柔那邊出任何問題而影響了拍攝,那終究要吃虧的還是你!”
母親提醒得對,辛歡自己心裡也更明白。
她望住母親,寧靜地笑,沒再說話。
她不會告訴母親,《美人圖》雖然重要,但是卻沒有和鬱更重要。
從《二婚》劇務手裡拿回手機,辛歡這才發現上面有一串的未接來電。
是宋懿打過來的。
辛歡忙回撥過去,聽見宋懿焦急的聲音:“歡歡,你最近跟小龜聯繫了沒有?”
辛歡答:“沒有。發生什麼事?”
宋懿哽咽:“都怪我不好,那晚跟他頂撞……他好像生我的氣了,我給他打了幾天的電.話,都是關機。”
辛歡將那晚的情形問清,想想以小龜的性子,是有可能躲起來生一陣子悶氣的。
辛歡便安慰:“你別擔心,也別自責。我想也許是他想要靜一靜。給他一點時間,讓他自己把心理上的這個彎子繞過去就好了。”
辛歡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小龜此時因爲車禍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他一向是那麼謹慎的人,他有叢林動物一般的嗅覺,怎麼會出了事?
辛歡於是這樣安慰着宋懿,也這樣安慰着自己,告訴自己說,這些日子來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一定不是因爲小龜。
宋懿便猜想:“有沒有可能,小龜是回家了?他家是在國外對不對?”
宋懿的話便又給了辛歡一個答案,連辛歡也這樣想了。
他一定是回家了。他出來這麼久,的確該回去看看了,是這樣地合情合理。
她也沒來由地突然問了母親一句,說最近小龜有沒有跟白振軒聯繫過?林寧認真想了一回,說前幾日好像的確是隱約接到一個與小龜有關的電.話,但是是德叔接聽的,德叔直接找了白振軒過去說話。至於具體是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事後她問過白振軒一聲,說小龜那孩子有日子沒來了,是不是還生上回的氣呢?白振軒只安慰她說沒事,說小龜這陣子都沒來,是回家去了。關山迢迢的,這一來一往的時間便不會短,通訊什麼的也不容易。
原來果真是回家去了?辛歡便點了點頭。
連續加班多日的嘉和,員工們終於可以稍微鬆一口氣,正常恢復了週日的休假。
外圍員工並不知發生何事,季梵小組的核心人員卻明白關竅所在:之前那股來源詭異的資金,忽然中止了對嘉和投資項目的截殺。
就像海上的一股暗流,來得莫名其妙,退得也莫名其妙。
雖然暫時躲過危機,可是和仲卻依然不敢怠慢,親自帶着季梵和幾個核心員工,繼續密切監視着資本市場的動向。
季梵看和仲疲憊,忍不住勸說:“也許我們不用繼續緊張。這股資金也符合熱錢的性質,追求短期投機獲利;一旦發現我們在防守,它們短期之內得不到好處,便自行退去了。”
和仲卻眉心依舊不解,緩緩搖頭:“季梵,不要掉以輕心。它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們手裡的這幾個項目。它們有更大的野心。”
季梵也是一驚:“那它們到底想要什麼?”
和仲眯起眼來:“它們想要衝擊的,是嘉和。我們現在不要急於慶功,而要集中手頭精力,堵住我們自身的漏洞,再不給它們可乘之機。”
季梵也是一震:“那它們又爲什麼會突然停止?”
和仲手指輕輕相對:“從目下的情形看,有可能是那個發令者自身出現了問題,纔會造成所有攻擊毫無理由的戛然而止。”
和仲沒有放鬆警惕,可是這份隱憂卻沒有告訴妻子。白書怡也只當終於熬過了這一場危機去,開心地開了紅酒與丈夫慶祝,說:“這次的事情過去了,咱們終於可以騰出手來料理嶽映天那個小傢伙了!”
這些日子來,嶽映天上竄下跳地藉助車禍一事來抹黑和鬱,抹黑和家,她和丈夫爲了大局,暫時忍了。
不過現在外界已經涌出更新版本的猜疑:說和家這樣葉大根深的家族,一向對外界的反應很靈敏,怎麼這次反倒對嶽映天束手無策?——那就說明和家是心虛了的,等於變相承認了嶽映天的指控,證明嶽映天的車禍就是和家派人乾的!
白書怡說:“再不料理,只怕流言越傳越邪。”
和仲卻依舊皺眉:“我有些累了……”
白書怡便連忙安排丈夫去休息。心裡暗下決定:既然丈夫累了,管不過來嶽映天這樣的小腳色;那麼就由她來替丈夫分憂,替和家維護家聲吧。這原本也是她身爲和家媳婦該做的。
白書怡打定主意,便首先想到父親,想跟父親商量商量。結果父親卻沒在家。
德叔也不明白說白振軒去哪裡了,只說有事在忙。可是再問得多了,德叔也不肯說,只說“先生沒有具體交待。大小姐別急,先生等安排清楚了,自然會給大小姐知會。”
白書怡在家裡繞了一圈,發現林寧也不在家,便本能地以爲父親又陪着林寧去遊山玩水了。
白書怡也無奈,只好去找駱大方商量。
反正以駱大方多年在娛樂圈裡的經驗,料理小小一個嶽映天,自然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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