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麼了?”
回到小院,看着母親與以往甚爲不同的情緒,洛北立即問道:“是不是洛家的人來過了?”
今天高臺上的話,洛北清楚,洛家必然會有對策,而最好的辦法,莫過與將母親控制起來,讓自己投鼠忌器。
雖然洛北知道母親手中,有一張很大的底牌,使得洛家不敢行事太瘋狂,但如果洛家的人,此次真沒有一個人可以進入天玄門,他們一怒之下,未必不敢瘋狂。
柳萱連忙笑道:“沒有,娘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而已。”
洛北低聲問道:“娘是在想爹嗎?”
柳萱點了點頭,來到兒子身前,柔聲笑道:“如果娘沒猜錯的話,在當年,你爹也和你一樣,參加過天玄門的大選,所以,娘纔會回想過去,其實並無大事,你別擔心。”
“好了,不提這些!來,娘給你做好吃的了!”
洛北默默的隨在母親身後進了房間,用過飯後,洛北仍是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回到了自己房中後,他的神色,纔有了些變化。
迴歸天玄門,是父親的遺願,大概也是母親的心願,洛北自認,做到這些,不會有太大難度,可是,洛北不知道,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夠,讓母親心中的愧疚消去。
揹負着這些,母親往後的日子,不可能有真正的心安!
翌日,婁關城仍然那麼熱鬧,甚至更加熱鬧,今天的擂臺賽,無疑要比昨天的測試更加精彩和激烈,所以很早,拍賣會廣場地,已人山人海。
在那廣場的正中,原本的高臺,被分成了三個擂臺,以至於,這熱鬧的氣氛之中,充斥着緊張與淡淡的凜然之意。
擂臺賽便是淘汰賽,固然嚴世說過,並非一場失敗就被淘汰,可是,依舊無比激烈,可想而知,在這樣激烈的爭奪中,絕不會有人手下留情,所以便可預料的到,一旦淘汰賽開始,那等凜肅之感,將會引爆整個天際。
今天的擂臺上,沒有所謂大人物來觀看,對他們而言,類似婁關城中這些人的實力,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法眼,昨天他們已經看到了衆人的潛力,便也足夠了。
一輪耀日,緩緩升上天際,灼熱光芒傾灑而下時,嚴世的身影,猶若自耀日的光芒之中走出,出現在了整中的擂臺上。
“看來諸位,都迫不及待了,很好!”
嚴世出現環顧四周,淡淡道:“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三個擂臺,三個守擂者,不知道諸位之中,誰願意,首先成爲守擂者?”
話音響起,全場安靜下來,守擂者,十場之中,需要勝七場,方纔能夠有資格進入天玄門,無疑,箇中有極大困難。
尤其是,爲了杜絕某些作弊的方式,擂臺賽更嚴禁某些家族和勢力,故作刻意的安排,以免出現了不公平的挑戰。
既然挑戰,那就必須要是修爲相當,絕不能夠出現,先天境者,去挑戰後天境的武者等類似的事情來。
世間之中,沒有絕對的公平,倒是可以,在人力的因素下,營造出相應的公平環境來。
無法作弊,那便只能憑自身強大的實力去守擂成功,天玄門需要看到這些人來證明自己,然而,參與的人,勢必就要因此付出的更多。
故而,沒有人願意去成爲第一個!
看着全場的沉默,嚴世眉梢微微一緊,他正要說什麼時,一道黑色殘影,閃電般的掠上擂臺。
“洛北!”
衆人目光輕顫一下,都沒想到,洛北居然這麼心急。
的確,洛北是有些心急了,這一天,他只等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然而,母親卻整整二十年中,都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他如何不急。
看向嚴世,洛北抱拳,道:“嚴殿主,小子想詢問一件事,是否可以?”
“問吧!”
對於洛北,嚴世似乎有着極大的好感,對他的態度,便是和善許多。
當然,以洛北所展現出來的修煉天賦,任何一個大勢力,都會對他另眼相看,這點毋庸置疑,只不過,誰也不知道,嚴世的另眼相看,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洛北問道:“請問嚴殿主,十場擂臺賽,是否就是上限?”
“哦?”嚴世輕笑。
洛北道:“如果可以的話,小子希望,自己能有四十場!”
“四十場!”
此話傳出,包括嚴世在內的所有人,神色都是有所一變,四十場是什麼意思?
昨天通過測試的洛家人中,剛好四十個人!
那麼,洛北要求有四十場的意思,便已經很明顯了,他說過,要讓洛家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此次,進入到天玄門,所以,他設下四十場,等待洛家的人來挑戰。
以一對四十,固然是擂臺賽,也未必要連續進行,但這樣做,依舊讓所有人感到震驚,這需要何等的膽魄?
或者說,洛北心中,對洛家的恨,到底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這傢伙,到底是長大了,還是長傻了?”
人羣之後,站着一人,遠遠的注視着洛北,那張臉,依舊熟悉,可是,已給了人極大的陌生之感,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個少年,與那長達十八年中,一直傻傻的,連生活自理都做不到的少年,會是同一個人!
“四十場?小傢伙,縱然你很有自信,難道不懂得,鋒芒畢露、過剛易折的道理嗎?就算想爲你母親出氣,也不該這樣莽撞啊!”
“怎麼父子二人,脾性完全不同?”
擂臺附近街道的一座酒樓上,中年婦人看着洛北那張,即便是第一眼,都給她似曾相識的臉,不覺輕輕的苦笑了聲,這個小傢伙,似乎有着成爲刺頭的潛力。
“算了,誰叫他是天南的兒子,我這做長輩的,自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來。”
中年婦人搖頭無奈的笑了聲,目光微微一轉,落在了嚴世身上。
因爲洛北的話,而感到有些詫異的嚴世,突然消去了自傲的神情,立即朝某一方向微微躬身,以示恭謹之意。
片刻後,他才站直了身子,看向洛北,笑道:“小傢伙,四十場,你倒的確是勇氣可嘉。四十場就不用了,還是按照本座定下的規則,十場就可以了。”
洛北眉梢一挑,還未說什麼,嚴世的聲音再度響起。
“至於洛家的人,他們已經失去了,參與此次擂臺賽的資格。”
沒有這個資格,那便意味着,洛家的所有人,都沒有進入天玄門的機會和資格,這般突如其來的決定,叫人萬分震驚。
“嚴殿主?”
洛家人所在方向,爲首老者不由驚呼出聲。
嚴世揮了揮手,說道:“不要問爲什麼,你們該知道,你們到底做過了什麼。”
洛家爲首老者張了張嘴,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洛家做過了什麼,洛家將洛北母子趕出了洛家,不承認洛北體內洛家血脈,洛家做了這些!
洛家人沒有想到,因爲這些,居然,讓洛家失去了,進入天玄門的資格。
洛家人又怎會知道,剝奪了他們資格的主要原因,又怎僅僅只是這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