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連誠,無數道目光,都是看到了,半空上,那踏空而來的倆道身影。
那一男一女,男子身子修長,面容堅毅、溫和,不露崢嶸,猶若年輕的書生,讓人感覺不到有任何危險。
相比之下,那位紅衣女子,的確國色佳人,美豔動人,讓人過眼難亡,然而,那一身的冷冽,卻彷彿寒冰般,讓人感到不由自主的冷。
“他們,是什麼人?”
一道道低低的聲音,此起彼伏,如今這黑龍城,正在舉行如此規模盛會,這方廣場,雖不是絕對的禁區,卻也不容他人,以如此的方式進入廣場,這是大不敬。
可這二人,就這樣堂而惶之的來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無所畏懼,他們是什麼人,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他人不知道,連誠心中萬分清楚,他臉色早就一片煞白,眼見老父和三位姐夫還沒出來,他連絲毫的面子都不顧,倉皇的離開了這裡,飛一般的,向着廣場盡頭的宮殿中跑去,邊跑邊喊!
“爹,三位姐夫,快,快來!”
這般聲音,當真是響亮的很,不但吸引了其他的所有人,洛北和凌夜,都不需要刻意去找尋,便是鎖定住了目標。
“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的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連山終於出現,瞧着兒子那一臉的孬種樣子,便是氣不大一處來,他也知道,這些人來,對於這個兒子,太過寵溺了。
以至於,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紈絝,所幸自身還有那麼些影響力,三個女兒都還嫁得很好,不然的話,這個兒子,早就被人給剁成肉醬了。
“爹,爹,是他們,他們回來了。”
“他們?”
連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後,纔想起兒子說的是誰,當下,他的臉色都是不由的變了一下。
那個晚上,那一襲紅衣,殺的自己一衆屬下,毫無任何的還手之力。
那個年輕人,明明只是絕神大成境,然則,強力之下,竟可以將自身震退數步,這段記憶,纔過去了數月時間,他怎可能忘記?
“岳父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旁邊三人中的其中一箇中年人,出聲問道。
聽到這聲音,連山臉色有所恢復,想起這裡是黑龍城,他三個女婿都在,和自己這天人至神境不同,三個女婿的天人至神境,那都是貨真價實,是血與火中歷練出來的,那等實力,絕非自己可以相比。
有什麼好怕的!
連山當即吐了口氣,聲音有幾分森然,說道:“數月前的一天,有倆個人,到了老夫的黑虎城中休息,和連誠發生了一些衝突,最後起了些糾紛,當天將他們打發了,沒想到又出現了。”
中年人聞言,眉頭略是一皺,說道:“人都既然來了,便出去看看,若無他事,彼此說清楚就好了。”
旁人或許不知,這中年人深知自己的這個小舅子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所謂的衝突和糾紛,他都不用去多想,都也知道,必然是自己的小舅子招惹了對方。
半空上,倆人踏空而立,遙看宮殿!
五道身影,在片刻後,聯袂從宮殿之中走出,連山父子,還有三個中年人。
看着二人如此的隨意,他們神色之中,沒有絲毫在意之色,三個中年人神色之中,掠出一抹不快之色,無論如何,現在是黑龍城舉辦的盛會,這二人,如此的不守規矩,也太不給面子了。
然而,不守規矩,不給面子,這通常也代表着一種無畏!
爲何無畏?自然有非凡底氣!
他們三人,都從血與肉中得到了如今的實力與地位,絕不是連山父子的眼光所能夠相比的,那一男一女,雖然很年輕,可是,眼神之中,猶若天蹋不驚的堅毅,以及那份,波瀾不驚的從容,這絕非尋常年輕人擁有的品質。
無論此刻心中有多少不快,居中的中年人,一步踏出,在半空上出現,隨即抱拳,道:“我乃黑龍城城主雷動天,見過倆位小友,不知倆位小友,前來黑龍城,也是來參加我黑龍城舉辦的盛會的?”
說話很客氣,氣度儼然,倒也不愧爲一方霸主!
洛北淡然一笑,道:“雷城主好,我二人只是路過,剛巧知道有熟人在這裡,便來見上一見,並無其他事情,見了之後,便會離開,若有打擾,實在抱歉了。”
對方客氣,洛北自也客氣一些,而對方的明知故問,無妨,多說幾句廢話好了。
雷動天隨即說道:“既然來了,那便是客人,二位,不妨到我城主府中入坐,暫且休息一下,如何?”
洛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廢話說幾句就好,說太多,就實在沒什麼意思了。
被這樣的笑容給盯着,雷動天渾身上下,都感到一陣的不舒服,他清了一下嗓子,再道:“看來二位沒這個意思,那麼,還請二位直言,有話直說。”
洛北笑了聲,朗聲迴盪天地:“連山父子,我們之間的帳,好好清算一下好了。”
有話直說,這就是直話直說!
雷動天,以及連山父子身旁的倆位中年人,臉色變化了一下,這個年輕人,好大的膽子,也好足的膽魄。
知道連山父子,那就一定知道自己三人的存在,還敢這樣直接找上門來,不簡單!
雷動天沉聲道:“小友,我知曉你們與我岳父大人之間有了些過節,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如,給雷某一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何?”
以雷動天在黑元天中的身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少之又少。
所以,無數人都在猜測,這倆個年輕人,到底是誰,明擺着上門來找麻煩,雷動天居然,都還可以如此的客氣。
洛北一笑,道:“雷城主,我與連山父子之間的過節,你當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雷動天心神再沉,他從未相信過,連山說起所謂過節時的輕描淡寫,而今看到凌夜傾國傾城的容顏之後,他就更加明白,所謂的過節,會是因何而起。
現在…他沉默片刻,抱拳道:“倆位,一切,應該都是我岳父大人父子的錯,我讓他們,親自向倆位道歉,化解此事,不知可否?”
能夠做到這中程度,以雷動天的身份來講,實在很不容易,也說明此人很不簡單。
若尋常之事,憑雷動天如此態度,這件事情也可以到此結束了,然而連山父子所行之事,太過可惡。
洛北淡然道:“雷城主,有一件事情,你需要先搞清楚,若所謂的事情,只是一個道歉,就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二人並不差這個道歉。”
“我二人要的不是道歉,要的,是命!”
天地間的氣氛,因最後一個字,變得異常凝重起來,命這個字,豈是隨意能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