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長空在旁爲邱鵬介紹每個人的身分,這幾人分別是萬挫宗的宗主子磨翼、梵密宗的宗主梵音、馱韻宗的宗主流嶽,以及幾位長老。
邱鵬一臉的不自然,一一見禮,口中謝罪道:“小子不知道剛纔各位宗主也在,居然在這裡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亂語,真是罪該萬死!”
鶴長空擺手道:“不妨不妨,今日聽了厲大人的一番話,我鶴長空纔看到了四宗十八流中興的一線曙光啊。倘若厲大人真的做到方纔所說的,以後就是所有四宗十八流的兄弟姐妹的大恩人了。”
其它幾個宗主也紛紛點頭。
邱鵬一臉謙遜,唯唯諾諾的連連點頭,心中卻想:“這個鶴長空的涵養功夫比溫寶良差的遠了,一下就暴露了他自己的想法。這樣也好,後面的,就是自己盡情的提條件了。”
邱鵬有些遲疑的說道:“不過,要做成這件事,還需要諸位宗主的鼎力支持。”
鶴長空同其它幾個宗主交換了眼神,道:“沒問題,只要葉大人需要的,我們一定做到。”
邱鵬的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他自信的環視一週,用不庸置疑的語氣侃侃而談:“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我們的眼前。”
萬挫宗主磨翼急着問道:“什麼機會?”
邱鵬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南方那些部落的蠻子們多少年來因爲那些什麼大神的信仰,同我們四宗十八流一直不對盤,同我們僱傭兵的鬥爭時有發生。”
“但是閣主對此類爭鬥事件的處理方案,基本是單方面打壓我們僱傭兵,在傅山擔任會長的時候,還因爲這些事情殺掉了不少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子弟!”
“正是。”馱韻的流嶽緊緊的握住拳頭,狠狠道:“傅山這個傢伙一心只想討那些高層子弟的歡心,對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子弟簡直不當人看!幸好他犯了錯誤被免去了。”
邱鵬輕輕的搖搖手,說道:“傅山如此做,除了他個人的原因外,同我們凌雲閣的政策也是分不開的。
“凌雲閣與虛擬科技公司、超級傭兵聯盟兩個超級強大勢力接壤,戰禍連綿,因此騰不出手來對付這些南方的蠻子,所以一直以來,對他們的政策都是以懷柔爲主,處理南蠻子與凌雲閣本地居民的爭鬥,也是偏向南蠻子們。這纔是我們僱傭兵爭鬥屢屢吃虧的原因所在。”
邱鵬停了一停,續道:“但是,前天齋月的時候,南方蠻子在肥城發動了暴亂,結果被宋思明舵主鎮壓。這樣一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邱鵬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發現梵密宗的梵音最快露出瞭然神色,但卻不動聲色,接着便是鶴長空,萬挫宗的磨翼似乎到最後都沒明白,嘴巴開合,似乎想要詢問出口。
邱鵬微微一笑,說道:“暴亂髮生,證明了懷柔政策的失敗,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會是對南方部落的鎮壓!
“這時候,一向與這些南方蠻子不對盤的僱傭兵們,如果能夠作出同南蠻子堅決鬥爭的姿態,並做出幾件事情來,那麼必定會得到閣主的支持,就算不能立即成立僱傭軍,我們四宗十八流的生存狀況和閣內的地位也會大大改善!”
所有宗主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相互間小聲的交談起來。
邱鵬自信的坐在那裡,輕輕吮.了一口茶,他相信,自己抖出來的利益,足以令這些宗主投靠到自己身邊。
那邊,溫寶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透明的涎水順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溼了前襟。
有幾個宗主看到溫寶良的模樣,都微微露出不耐、輕視的表情,但邱鵬卻知道這只是溫寶良藏拙隱跡的手段,不敢升起絲毫的輕視之心。
過了一會兒,鶴長空代表所有宗主問道:“厲大人,我們認爲這件事頗爲可行,不知厲大人有何要求。”
“我嗎?”邱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一聲,說道:“我如今雖然接掌了僱傭兵工會的會長職務,但我一來才疏學淺,二來無資無歷,這發下去的指令就不大管用。”
“現在肥城局勢詭異多變,小弟怕一個控制不住,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恐怕不但不能讓四宗十八流中興,小弟這條小命也要搭進去了。”
鶴長空同其它幾個宗主小聲的商量了幾句,清水長又代替大家表態,說道:“我們今日回去後召開四宗十八流宗主大會,命令所有在僱傭兵工會的四宗十八流弟子都聽從厲大人的號令,如有違反的,無論是誰,必定嚴懲不怠!”
說着,鶴長空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遞給邱鵬,說道:“這是我風月宗宗主信符,見到這個信符,如同宗主親臨,您可以拿這個信符指揮處置風月宗的所有弟子。”
其它幾個宗主也紛紛拿出類似的信物遞給邱鵬。
邱鵬壓住心中的激動,將信物一一雙手接過,仔細收好,面色莊重的說道:“既然諸位宗主如此信任子軒,子軒必全力而爲!”
那梵密宗宗主梵音哈哈大笑,親熱的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就衝着厲大人上午寧可得罪四大家族,也要維護我四宗十八流子弟的作風,我第一個相信你。”
邱鵬吃了一驚,說道:“今天上午的事情諸位宗主已經知道了?這,這..........”
鶴長空微微一笑道:“我們四宗十八流幾百年的傳承難道是假的?別說這麼大聲勢的事情,就是肥城隨便一個角落發生的事情,我們四宗十八流也能查的出來!”
邱鵬心頭一動,一面作出一副驚訝和驚歎的表情,連連點頭,一面心想:這四宗十八流和僱傭兵工會,總算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
邱鵬同各位宗主一番商議,等到初步達成如何監視肥城內的南方部落居民、如何聯繫、邱鵬如何發佈命令等等諸多細節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了。
商量議定,各位宗主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神色,踏着輕快的步伐,紛紛告辭離去。溫寶良也不知清醒了沒有,眼睛也未睜開,嘴中模模糊糊的嗯啊了兩聲,算是答應了。
各位宗主似乎見慣了溫寶良這副老弱的模樣,也不以爲意,徑自去了。
邱鵬恭敬的站起身,正待告辭,那個領邱鵬進府的阿修顫顫巍巍,邁着蹣跚的步子走了進來。
斜靠在椅背上,萎靡不振的溫寶良突然叫道:“阿呆,倒茶!”
阿呆一愣,吃驚的回答道:“少爺,你怎麼知道來了客人?”
邱鵬站在旁邊暗笑,溫寶良都七八十歲的年紀了,居然還有人叫他少爺,看來這阿呆從溫寶良年少時候就已經是府中的僕人了。
溫寶良微微睜開眼,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客人?我這府上以前總是門可羅雀,今天怎麼來了一撥又一撥?真是奇了怪了。
他是幹什麼的?”
阿呆這下可聽清楚了,連忙回答道:“好像是個賣雞蛋的,我叫他走,他非要見到少爺您才走。”
溫寶良點點頭,說道:“叫他進來吧!”
阿呆應了一聲,又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遠處還有阿呆急喘吁吁的呼喊:“喂,我說那個賣雞蛋的,慢點慢點,這府裡面可不能亂闖,讓我帶你去。”
那急走之人聲音尖細,用公鴨般的嗓子響應道:“呆大爺,您慢慢走。這府上我來過多少遍了,就不必您親自帶路了!溫大人不是就在客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