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敵百?”聽到這句話邱鵬心中好笑,他所見到的幾個雷火堂的軍官和士兵,實在是連他所看到的這些僱傭兵都不如,就更談不上和邱鵬當初在七傷學院上所見過的黑衣教的精銳——黑衣高手大隊了,和這些東王牌隊伍比。事實上,即便是原先的浮雲幫的人,看上去戰鬥力也比雷火堂強上幾分。
“那麼,堂主有何破敵良策?”邱鵬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咬金淡淡轉頭望着邱鵬說道:“你就是厲子軒?”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陳咬金點了點頭說道:“看你小小年紀,聽關達的報告,你還是很有幾分才能的。你是哪裡畢業的?”
邱鵬怔了怔,說道:“什麼?”這事可不能說出來,而且大家都清楚自己是從山野中出來,根本就沒上過什麼學院之類的。
何平悄聲地提醒邱鵬:“堂主是問你曾經在哪個學校學習過。”
邱鵬假裝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上過學。”
陳咬金望了邱鵬,臉上露出了一副惋惜的神情,“可惜呀可惜,這樣的美質良才,卻沒有遇到機會,竟然被糟蹋了。你是四宗十八流的嗎?”
邱鵬點了點頭,心中疑惑:“在何平口中,作爲四宗十八流的弟子是多麼的光榮,前程似錦,但是現在在陳咬金的嘴裡,四宗十八流聽起來倒像是下三濫呢?特別是他看着自己的那種憐憫的眼神,彷彿就是站在雲端的仙子看着泥潭裡的蛤蝦蟆。”
陳咬金衝着邱鵬點了點頭,說道:“真是誤人子弟啊。小兄弟,趁着你年紀還小,我看你還是趕緊去上學吧。我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大力推薦你到武林中最著名的學校之一——滄浪學校。在那裡面學幾年,出來之後也能夠混一個前程。跟這些四宗十八流的下三濫蠢人混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何平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說道:“陳堂主,我們四宗十八流可不是下三濫蠢人,當年,幫裡的一些領導,傑出將領都有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弟子。”
陳咬金望着何平,挺起了胸膛揶揄着說道:“啊,我倒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個四宗十八流的老傢伙。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自從當今閣主即位,發佈了進入軍隊和管理必須有學院文憑的政令之後,除了那幾個老不死,上流武林社會裡面還真沒有幾個是你們四宗十八流的。”
說到這裡,陳咬金露出嘲諷的微笑:“順便說一句,我聽說四宗十八流的宗主們,雖然他們自己還是死守着四宗十八流的招牌,但是他們的子侄都已參加了正規的學院教育,這也算是默許吧。不知道你的兒子女兒有沒有進入某些學院?”
何平張了張嘴,又閉上,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行動已經作出了回答。
邱鵬這才明白其實加入這個什麼星月流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光彩照人,前程似錦,那所謂的很有前途云云,恐怕也只是何平編出來的。
不過邱鵬其實也覺得無所謂,說道:“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再談。陳堂主,事不宜遲,請問有何破敵良策?”
看到陳咬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彷彿眼前的敵人軍團他揮手之間就會灰飛湮滅,邱鵬心中非常好奇。陳咬金微笑地說道:“聽我講來。”
陳咬金信心百倍地說道:“你想想看,這在方圓千里之內,恐怕也找不出三萬王牌軍來。所以,這些軍隊看起來是王牌軍,實際上肯定是從當地招募的貧民。想想看,那些賤民明顯是那些營養不良的人和正規軍的訓練是完全不同的,戰鬥力也是相去天壤。”“以三萬的賤民想抗衡我五千名久經沙場,訓練有素的正規軍,簡直是癡心妄想。更何況,敵人採取的是包圍的陣勢,正好是我各個擊破的機會。”
邱鵬怔了一怔說道:“但是,他們.........看起來不像是貧民組成的。”
陳咬金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可能是別的。軍隊並不是能夠平空編出來的。養着三萬名士兵,要花多少錢你知道嗎?何況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獸人根本就不重視這一地區,不可能派三萬名士兵來征討這一地區。”
邱鵬說道:“好吧,即使是貧民。那也是數萬人,至少應該也經過操練,陳堂主不應該掉以輕心。我看還是應該及早想辦法纔好。”
陳咬金淡淡的望了邱鵬,豪氣十足地說道:“小兄弟,可惜你沒有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和教育,否則就知道我所說的話多麼有道理。根據我們的教科書上的說法,在打仗的時候,十個新兵未必有一個老兵管用。在戰場上傷亡的老兵和新兵的數量一般都會在一比十以上。新兵和老兵尚且有這樣大的差距,賤民和老兵的差距自然就不言而喻了。我麾下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戰勝他們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
“何況,”陳咬金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根據我的估計,敵人一定是在採取疑兵之計,三萬人的陣仗,實際人數還有一萬人就不錯了。敵人實際上就是要讓我看了害怕,立刻突圍逃走,這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兵法上認爲纔是上策。如果我現在突圍逃走,反而應了敵人的計策。”
“不過........”陳咬金看到說的邱鵬啞口無言(其實是插不進嘴去),心中更是得意,說道:“小兄弟,你就安心地在大營裡休息,等我天明以後士兵都休息的足了,做好戰鬥準備,到那時候,咱們打一場漂亮的勝仗給你看看。”說完,陳咬金讓士兵將邱鵬等人帶回。回到營帳之中,邱鵬和何平、竇建侯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天亮以後,邱鵬等一行人被限制在軍營之中,不得隨便走動。一直也沒有任何人和他們通過任何的消息,一整天,大家都待在軍營之中,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心中都惴惴不安。
到了下午,關達終於出現,大家都急切地問他究竟出了什麼事,關達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又把邱鵬和何平請走。
這樣,邱鵬又一次見到了陳咬金。不過這一次,邱鵬看到陳咬金可完全不同,只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身上各處都包裹着紗布,看起來像一隻白色的大糉子。
只見他垂頭喪氣,臉色蒼白地說道:“各位好。”
何平知道,越是像陳咬金這樣看起來驕傲的人,失敗之後就越容易遷怒於人。更加謹慎不敢去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悄悄地示意邱鵬不要亂說話。
陳咬金倒是自己招供了:“我差一點就成功了,如果不是老天爺不作美的話。剛纔我調齊了四千精銳,前去衝營。沒想到敵人紮營的位置真是邪門兒,每次看上去只有五百人的一個營盤,我衝到那裡的時候,就會有七八支軍隊從我的側面包抄進攻,不過,也怪我手下的這些人貪生怕死,才一個照面兒,就跟潮水一樣的退下來了。”
陳咬金說到這裡,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不是這些傢伙貪生怕死,今天這一戰絕對不會輸。雖然我們人的總數比他們少,可是我們衝營的時候力量比他們集中得多。可是他們這些傢伙一看到對方那些惡狠狠的樣子,就連刀劍都拿不住了。真是一羣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