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陳君毅曾經夢見過的一樣,一切都朝着他經歷過的那些事情發展,他曾經不記得的這些,都被記憶了起來。
他見到了自己得到能力的那個瞬間,也懂得了原來矇眼女孩是一個什麼也感受不到的可憐人。
還有當年的他真的帶給了一個孩子世界的變化——或者說曾經九十一號給了矇眼女孩帶來了世界。
人類對於世界的探求,從來沒有極限,因爲人類是一個好奇的物種,因爲人類會在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斑斕後產生持續的興趣,同時也會很享受這種可以看到聽到這個世界的感覺。
攝影師會鍾愛於自己記錄下的瞬間,畫師甚至會愛上一副自己的作品。
當從無到有,再從無色到有色,把一個人的世界變得多彩,陳君毅都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在看這些之中,陳君毅發現那個戴着面就的小鬼——陳君毅現在也這麼叫他或者她了。這個小鬼很不簡單,不知道爲什麼,幾乎知道所有的在這個基地中的監視的盲區,知道所有的秘密通道,陳君毅就多次和雅婧跟着這個小孩躲開了這裡的守衛,甚至是在通風管道中看到了九十一號激發能力的全過程。
陳君毅問過這個孩子,他或她的回答是:我本來就是這個記憶的一部分,知道一些有關於自己的事情豈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直到陳君毅看到了九十一號每天都陪着矇眼女孩的時候。
“他們忘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戴面具的孩子突然說了一句。語氣凝重。
陳君毅這個時候蹲在一個隱蔽的通風口邊上,在他身邊的還有雅婧,孩子站的位置更加靠前一些——他或她更加的矮小,站的距離通風口近一些也沒什麼的。“我很奇怪,你既然知道這些所有的記憶,”陳君毅說道:“你現在豈不就是在進行解說嗎?”他說着還想要去揉那孩子的頭——
“喂,拿開你的手,會長不高的。”孩子倒是還很注意這些事情,但是緊接着這孩子就沒有了注意自己的身高的那種淡定:“他們忘記了週期。”
“週期?”陳君毅重複了一下這個詞語,在確定了自己的頭腦中沒有類似的東西后看向了孩子——他知道孩子一定會解釋的,這個孩子好像很開心看到陳君毅有什麼不會的地方。
“我說過,在這裡,有着嚴苛的淘汰機制,這裡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特別的地方,所以纔會被這羣傢伙選中,在這裡每個孩子都會在不知不覺間攝入很多用來進行基因突變的藥物,這是沒有任何阻礙辦法的強制性攝入,而這裡對於孩子們的時間限制是在資源上的一個數值。”
“在這裡當對於一個孩子的資源到達一個既定的數值,那個孩子還是沒有出現能力激發的情況,那麼他的時間就開始了倒計時,時間是三週。”
“在資源到了限度,再之後計時三週,如果還沒有出現能力的激發,那麼就意味着這個孩子沒有成爲能力者的潛質……這就意味着這個孩子沒有了生存在這裡的價值。”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孩子口中是無盡的冷漠:“沒有價值的人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同時還有第二個週期,在能力者的能力被激發後,因爲只要是能力者,在能力激發後,都會有一段高速成長期,而且就算這個時期過去,只要堅持不懈的鍛鍊自己的能力,能力也會不斷的成長——只要這個孩子有天分。”
“第二個週期就是來檢查孩子們的天分以及勤奮的,三週的時間,從這個孩子的能力沒有成長的那天開始算起,停止了成長,等待的他們的,也是死亡。”
能力者的天分可以按照兩個標準來劃分,第一個是能力者在能力激發後得到的能力的強弱,第二個就是能力的可成長度。
“在這裡,需要努力的成長爲一個等級五能力者才能夠擺脫這個第二週期的限制。”孩子說話的時候站在他或者她身後不遠處的陳君毅都能夠感受到那種來自心底的痛恨。
“而且在這裡,每個還沒有得到能力的孩子都不能夠知道這些可怕的事情,他們還在天真中愉快的玩耍,而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同伴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突然努力的開始鍛鍊起來——雖說還是在鍛鍊一些奇怪的東西。”孩子說道:“這裡的外表有着非常美好的和睦,這裡的每一處地方其實都沾染了血腥,在沒有得知這裡的真相前一定都感覺自己的確是在一個有着這麼多的同齡人的地方,還每天都能夠玩耍——這是孩子心目中的天堂吧,唯一美中不足的沒有父母也會因爲是沒有什麼記事能力的孩子思維遺忘掉。”
天真無邪和現實的殘忍在這裡有着非常令人噁心的結合。
這個叫做“樂園11號”的地方。
“這裡還有很多很殘忍的事情,比如一段時間內激發能力的孩子,這裡的人會向他們展示‘死’是什麼,總會有一些沒有度過週期的孩子,他們被殺掉的時候其實都是有很多的孩子在一邊看着的,爲了讓這些孩子瞭解到什麼是死亡,有的時候這些傢伙還會殘忍的讓這些孩子在房間中待上一個甚至是幾個晚上,讓他們好好的感受屍體的溫度,感受死亡後的模樣。”
就算是思維再愚鈍的孩子也明白了不能懈怠了。
“畜生……”陳君毅輕聲咒罵着。
“很多孩子在馬上要到三週的時候崩潰了,他們很害怕,很怕自己成爲了那些死去的同伴們的樣子——這裡的傢伙們會盡可能的使用和這些新的能力者們關係好的孩子作爲讓他們明白死亡的例子。”
“這很殘忍,可是也很行之有效,就是使用這些粗暴的方式,能力者的出現機率大大提高了。”孩子看着這裡:“這個本來我猜是科研基地的地方已經變了樣子,變得腐朽了。”
“那這三週……”陳君毅想起來了之前孩子說的話:“你指的忘記了週期……”
“啊,不是說你,是說那個倒黴的孩子。”孩子的細細的手指指向的是一個男孩——陳君毅見過的一個男孩,在之前影像中,那個男子拿起槍對準的那個孩子。
PS: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