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力支撐整個生命計劃的席專家,自己的進展,與研究成果如何,直接決定了最後生命技術所能達到的效果。
若是隻能延長一倍左右的生命,這種危機還可以儘量拖延,直到人們在其他技術領域上的展也跟上來,使得社會資源的分配更加公平,讓這種生命技術普及開來。
活一千年,和活兩百年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神,後者充其量是個壽星,對人類的誘惑也是截然不同的。
不過薛影雖然清楚他們的目的,但這種事情,還不是他能獨自下決定的。
“我欽佩你們的精神,與高貴的品德,無愧於“人類進步的引導者”這個屬於全體科學家的稱號,”薛影先緩和了一下氣氛,接着說道,“作爲同樣從人類中最多數量的階層出身的我,理解你們的真實想法。”
那名專家臉上露出喜色,他畢竟不是什麼政客,還無法做到喜形不於色。
但薛影話題一轉,接着說道:“但你們太不小心了,若不是我這間實驗室,在特別要求之下,內部沒有任何監視系統,今天的接觸行動就完全暴露了;雖然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但你們這些可敬的人,很可能已經在監視之中,如果過他們的底線,恐怕會有生命之憂。”
那專家臉上出了一陣冷汗,不過還是回道:“這種情況我們早已預料,因此表面上採取的就是陳述利害,想來他們也只會當成正常的反對意見,畢竟科學研究中,最常見的就是不同意見的爭論,甚至往往要持續數個世紀。”
“希望如此,我會整個實驗進程先做一個仔細地分析,爲了安全起見,沒有正當理由,不要私下與我聯繫,具體情況我會找藉口來與你們聯絡。”薛影放下手中的實驗,來到一個櫃子前,打開後拿出一樣東西來。
“這是我這個實驗室的一個緊急通行證,如果你們有最危急的時候,可以在不出具其他證明的情況下,直接通過警衛設施。”把東西放到這名專家的手中,薛影點了點頭。
“謝謝博士的信任,”計算機專家心中激動莫名,得到這項技術的關鍵研究人員的,意味着他們的計劃實現了大半,人類總算離最黑暗的深淵遠離了一步。
“你趕快回去,時間呆得太久,外面的警衛措施會留下特別記錄的。”薛影看了看門口,提醒道。
那名計算機專家匆匆離開後,薛影也連通了秘密通訊。
“嗯,是嗎,果然,人類總是有一批最值得敬佩的傢伙,不僅能夠禁受這種誘惑,不,也許是他們也只是想將這個誘惑控制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而不是完全拒絕;不過就算如此,敢於冒着生命危險採取這種行動,也是無比可貴的。”薛雲楚立刻就接到了通訊,略有感嘆地說道。
“這並不出奇,但但我這些年認識的各種專家們,就有許多根本不把生命危險放在眼裡,只是爲了探索未知。比如一個叫做羅伯特83;喬的生物專家,他就曾經說過,爲了研究美國西部的毒蛇,經常是沒有做多少防備,就去直接與它們接觸。甚至抗蛇毒血清也由於毒蛇種類太多,而無法隨身配備。他拿一根竹竿和一個筒子,就敢捕捉能在數分鐘之內讓他局部麻痹,數小時內之內不及時搶救必然喪命的響尾蛇。至於他的同事們,更不乏同樣的傢伙,跑到印度去研究眼鏡蛇王的哈里83;貝可芬,也是拿着一根棍子和一個黑袋子,最多加上一名助手,去捕捉研究對象。”薛影解釋道。
“是啊,膽子最大的人類中,他們幾乎算得上最前列了,畢竟在可以沒有生命危險,舒服安穩地做研究的另一種選擇之下,仍然爲了對未知事物的探索,而選擇這種危險行徑,的確讓一般人難以理解。”薛雲楚不因爲對方受到自己的完全控制,就把對方看成下級,談話的語氣一般還是使用平等的態度。
畢竟任何一個智慧生物,都是充滿變數的,不是能夠完全預測其行爲的。而真正的威嚴,不是靠擺架子,裝神秘獲得的,而是靠屢屢正確的決斷,才能逐步樹立對方聽命的習慣。一個再能做表面文章的傢伙,如果三番五次地弄糟事情,那他是沒有絲毫威信可言的,不管他地位有多高。
“所以他們目前這種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不知道我們該如何去做?若是中途停止是萬萬不能得,試驗雖然還沒有出現階段性成果,但其他研究人員中也有一些看到成功的途徑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抵制這種誘惑,做出合理判斷的。”薛影說道。
“在我們人類生活中,你應該學會了一種在很多情況下都有用的本領:拖。”薛雲楚給了一個建議,只是暫時性的,畢竟他不會直接去幹預人類這次面對潛在危機的處理情況。
“這倒是,”薛影略帶自信地回道,“很多事務都可以通過威逼利誘來得到想要的結果,但科學研究是一個例外,即便是希特勒,他也沒有辦法逼出原子彈來。雖然資金,環境等可以加研究的進展,但沒人能保證他們能得到需要的成果。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我可以將這項研究進程至少拖上二十年,如果有人再愚蠢一些,作出配合的話,拖個五十年,一百年也是很平常。雖然目前許多科技都是越展越快,但對這種並非人類獨立研究的技術來說,並不適用。”
“嗯,既定方針就是這樣,你最好順帶幫護一下那些雖然有政治眼光,但沒有多少政治鬥爭經驗的專家們,免得浪費了這些寶貴的智慧資源。”薛雲楚最後吩咐道。
“是的,”薛影接受完命令,放下手頭的工作,開始對整個實驗進程進行分析,他要找到某些最容易生研究岔路的地方,來指導下步的行動,單純的偷懶是最省事,也是最愚蠢的做法,他自然不會採用。
“這麼看來,這位二十一世紀科學家中的最傑出的天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呢?”一位白花白的教授正在自己的實驗室,飛快地在一臺計算機前打着字。
“從對方的表現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我只是略微提了一下,我們所設想的情況,對方就已經明瞭,看來他也早已想過這個問題。”那名從薛影實驗室出來,經過重重守衛,回到自己工作室的計算機專家,正在利用被隔離的內部局域網,以一種自創的編碼方式,藉助公開交流頻道,向組織者送信息。
“雖然如此,但這種研究的誘惑實在太大,我們也僅僅是做到希望能把這種研究成果控制在一個可以掌握的範圍內,也不是完全拒絕它;只希望其他方面的科技領域能夠同時展起來,使得更多的人能夠享受這一成果,而不是讓他成爲少數權貴的福利,這對我們人類來講,根本毫無意義,那些蛀蟲們,享受一輩子也就夠了,還想成神,上帝也不會容許的。耶穌曾經說過,富人要進天堂,比駱駝穿過針眼還要困難。”公衆交流頻道里,利用這種編碼方式,其他人也來了信息。
“我傾向於這位博士接近我們的立場,畢竟單單從他的角度來考慮,幾乎在毫無自由的情況下,爲他人白白做出這麼多成果,就算是上帝,也會有怨氣的。這幾乎是最後最有價值的研究,他肯定不會輕易交給對方的。”
“在傳言中,這位東方博士的口評是很不錯的,許多專家都是他事實上的學生,得到他很多寶貴的指導,在一些交流場合,我也和對方談論過某些話題,總之對方留給我的印象是,客觀、冷靜、睿智但又充滿積極向上的樂觀態度,如果不是如此的話,我們也不會一致同意與對方進行接觸了。”
“嗯,最近的監視越來越嚴密了,雖然爲了研究,他們還要製造出內部寬鬆的環境,讓我們還能自由交流,但我感到附近來了不少的新面孔,薛博士的提醒是正確的,我們要多加註意,儘量表現出正常的反對態度,而不要暴露出正在進行的秘密抵制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