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波瀾不興,除了世界上還屢屢有各種事件生。曾經身爲非洲桃源的烏爾斯國不再寧靜,還保持着純樸、無知的土人,自覺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被動地接受了外來人的這種好意,正一步步地被指引着爲改善自己的生活而努力着。現代國家的雛形也在一點點地浮現出來。
時光飛逝,在之後的半年時間裡,唯一值得記述的事情,便是薛雲楚與楊靜怡的婚禮。
結婚是必然的,無論是從外人的看法,還是從潛伏的本身來看,儘管薛雲楚毫不在意對象是美是醜,身份家世如何,他也不需要什麼政治聯姻,儘管有不少王室和家族有過類似的意向。
選擇楊靜怡作爲伴侶,原因並不像外界想的一樣,什麼日久生情,什麼各有所好之類的說法。對他而言,儘管楊靜怡本身有非常高的價值,這點其實並不重要,最關鍵的事,她曾經先後作爲兩個高等文明體的宿主,尤其是後來審判者的原因。一方面是莫須有的運氣因素,
最深的一點卻是,他還有一種把她作爲一個見證的心思,因爲當初宣判他無罪的審判者,就是通過楊靜怡的口說出來的。
地球上的愛情模式是很簡單的,要想達成結婚的最終目的,先男方要有足夠的經濟基礎,以維繫婚後生活,如果金錢足夠多的話,女方對男方其他要求一般會直線下降。
其次就是要求男方的本身條件,性格,能力,相貌等等。這些薛雲楚都不缺少,無論哪點,都遠遠過一般人。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對這方面的要求並不高,脾氣要好是一個基本,否則的話,婚後會非常難過,哪怕是對方有萬貫家財,面對一個天天脾氣暴躁,動輒打罵的丈夫,絕對沒有任何幸福可言。
戀愛也就是那麼一回事,無非是談談話,送送花,說說未來,等等,這些工作,薛雲楚做過不知道有多少次,雖然在地球上還是頭一次的,但宇宙中的繁衍活動還是有一套通用的規則。
牀上。楊靜怡起身,轉頭看了看剛剛成爲她丈夫,也是未來家庭主人的薛雲楚,心裡百味雜集,既有慶幸,愛慕,也有一絲遺憾。
接受對方的求婚,她並沒有多作考慮,作爲女人,她已經二十七歲,馬上就是大齡女子,無論是父母的催促,還是朋友和同事的議論,都讓她不得不作出決定。
她的心裡一直埋藏着一個謎一樣的男子,一個不世出的天才,無論相貌,氣質,學識,品格,還是擁有的物質財富,世間都無人可比。也是和她相伴時間最長的同齡異性,這一切,都不可能不在一個年輕女孩心中留下深刻的印痕。
然而曇花雖美,必將一現。她曾經詢問過,甚至旁敲側擊地問到現在這個成爲她丈夫的人頭上。
那是一個下午,兩人正在涼亭裡觀看移植過來的池塘異種荷花。
“202年諾貝爾獎生理學獎獲得者,斯蒂文。霍根,”她翻看着一張報紙,擡起頭來,略有所思地問道,“我有一個同學,如果他還在世上的話,早已經拿到不下於兩個生理學獎了。”
“你提的是你那個天才同學,世紀初曾經一度震動世界的醫學博士,連連開出抗艾藥物,器官定向培植技術,”薛雲楚臉上當然不會有什麼嫉妒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普通人誇自己的過去,總會有些不自然,不過他可不覺得有些什麼,那些東西也不算是他自己的真正能力,“我後來查過他的下落,現在應該被美國政府秘密徵召進了特殊研究部門。”
這個消息在內部世界,很多人早已知曉,如此著名的世紀人物,是不可能長久掩瞞住衆人耳目的。
至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詢問過什麼,因爲她也清楚一些事情,自己這樣的存在,是不可能再與對方生什麼交集的了。
唯一讓她慶幸的是,後來的碰到的這個男人,擁有着與他類似的氣質,不相上下的智力,和同樣完美的品格,唯一有所遺憾地便是,相貌上要差了一些。不過她明白自己的容貌,也遠遠稱不上十分漂亮,與新交不久,又突然有事離開的女友相比,天上地下的差距已經算是短的了。
本來還認爲對方會與自己的女友之間有什麼特殊關係,然而之後的接觸中,再次證明了自己的眼光不差,這個男人,品行的堅定,絕對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
初戀是美好的,苦澀的,也是珍藏一生的回憶。然而能從初戀,走向婚姻殿堂的男女,世間又有幾對,絕大多數,還是在現實潮流的沖刷下分開了,最後走進了不同的支流之中,奔向自己最終的歸宿。
咫尺天涯,楊靜怡永遠也沒有想到會生在她自己身上,心底裡隱藏的男子,此時正睡在她的身旁。心靈的距離纔是最遙遠的,這句話,完美地詮釋了一切,只留下了淡淡地遺憾。
“這麼快就起來了,”薛雲楚睜開眼睛,現在的他越來越表現得和常人別無二致,這種夫妻生活,他有過很多任務記載,不會露出任何異常出來。
“嗯,我去準備早飯。”楊靜怡似乎把自己當成了普通妻子,忘記了她現在的身份。
“如果感到累得話,讓張姐她們幫忙好了。”薛雲楚一般不會說僕人這些帶有貶低對方地位的字眼,平等待人,會帶來許多好處,威信不是靠脾氣擺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成就。
普普通通的對話,但卻讓楊靜怡感到一種幸福,女人的心通常很軟,只要幾句話,就可以讓她們高興,感到愉快。相比而言,男人就不那麼容易了,除了笑話之外,很難指望幾句關心的話,能引起他們多少情緒變化。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就到了婚後三年,由於工作原因,兩人還沒有要孩子。此時楊靜怡也感到了生活的平淡,不過畢竟她知識水平很高,沒有像一些無知女人一樣抱怨,生活本不可能總有,愛情只是一個催化劑,當兩人生活到一起,愛情的真正功能也就結束了,真正要相伴一生,就看兩人之間的感情,能否轉變爲親情了。
“博士在家嗎?”江明宏走進門來,門口的警衛和僕人當然認得他,沒有任何阻攔。
“江總來了,有什麼事嗎?他在房,我去叫他過來。”楊靜怡走了出來,她剛在花室澆完花,許多都是她託人從國內帶來的名貴品種,需要特別的氣溫和土壤。儘管這裡是熱帶,然而調節氣溫也不是什麼難事。
“呵呵,小楊在家阿,”江明宏招呼了一聲,“沒有大事,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楊靜怡知道,自己的男人,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雖然她對此感到有些疏遠,但不可否認,這也給她帶來了不少虛榮或者自豪的感覺,只是這個地方,家屬雖然不少,但能和她平等交流的人卻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