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氏作爲四大諸侯之首,其王宮與坐落在神農氏蒲阪都城的炎帝宮比一點也不遜色。沒了那種金碧輝煌,反倒顯得更是大氣磅礴。
這一天的比武,並沒弄得聲勢浩大,只是在軒轅王的後花園,看則更像是王公貴族的消遣娛樂。
軒轅王姬凌峰兩鬢已有了些許斑白,從他無神的眼裡可以看出那份病態並不全是來自操勞,此位諸侯王的身體狀況大概真如外界傳言般糟。
姬凌峰高高位於正中的寬敞木椅之上,左手邊的位置上坐着太子姬本,而右手邊便是軒轅氏的第一國師,離朱。
離朱未着官服,依然是他那身火紅的衣衫,乍看下極其醒目。侍女們不斷爲下面的官員們端來美酒佳餚,各個大臣帶來的武士也是站在其身後蓄勢待發,而上位的軒轅王卻是一點都不着急,與離朱竊竊私語。
雖已因病略顯蒼老,姬凌峰雕刻似的輪廓上仍看得出曾經英氣的痕跡,離朱每說一句話都是與他耳語,偶爾髮絲還會拂過他的臉龐,初次見到此等畫面的人,往往都會蹙蹙眉,不解那上座上坐着的軒轅氏最高權力的兩人,爲何會在公開場合此般地親暱。
大概離朱給姬凌峰提及了收到匿名信可能會在今天鬧事的事,後花園裡的守備明顯加強了,四周都被士兵圍了個圈,而這些士兵通通是軒轅氏大將軍薰池手下的精英。本來是打算到青州聯姻隊伍來了後才調出薰池的精英部隊,但因爲離朱的小心翼翼,便提前到了今天,別說想對在場的誰不利,就算是做一個多餘的動作,恐怕都會被萬劍刺死。
應龍與鬱壘站在一起,等於也是站進了比武的隊伍,鬱壘那小孩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雙眼緊閉,這幾日相處下來,應龍也知道了這孩子沒事的時候就是個老頭子,喜歡閉目養神。
這時,離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花園裡的各大臣皇子都收住了交談及飲酒動作,只見他手臂微微一擡,“首先由左司馬石大人派出的勇士與二世子殿下的家將上場。”
聞話,姬邦卉和左司馬石夷同時起身,向姬凌峰握拳抱掌後,叫上了自己選出的勇士。
姬邦卉還是那個調調,一直哈欠不斷,對於現場的氣氛似乎感覺無聊透頂,而今次進宮,他終於沒有帶着風后隨身。石夷是個老臣了,做任何事都特別嚴謹,甚至可以說是古板,他看見姬邦卉就跟看見瘟神一樣,嘆氣聲不斷,而望向上方的離朱時,或多或少能感覺出敵意。
“注意點到爲止,那麼開始吧。”
看見兩位比武者已經各自拿上自己的兵器站在了花園的正中央,離朱沒有請示姬凌峰便代爲宣佈了開始,使得石夷那佈滿深壑的臉上更是扭曲不少。離朱見況,暗笑不已,誰都知道這個老匹夫是站在太子姬本那方,冥頑不靈,總是與他作對。
只是無意間,掃過正在整理衣衫的姬邦卉,看見那人對着自己拋了個不小的媚眼,離朱對着他冷笑一下,回到了位置上。
“太子殿下覺得會是誰獲勝?”離朱剛一坐下就對着軒轅王另一方的姬本問話。
“二弟的家將看上去魁梧結實,人高馬大,手握七尺長斧,這氣勢確實不錯,可左司馬大人派出的勇士雖然其貌不揚,但骨骼肌肉都精實無比,一看就比那大個靈活不少,並且他手中的雙刀,乃呈精鋼色澤,恐怕不是一把破斧子能夠對付。”
姬本滔滔道來,姬凌峰聽了兒子的話,不覺地點頭,“本兒說得極是。”
“那太子殿下是看好左司馬大人咯。”
“自然。”姬本自信滿滿,“莫非國師看好二弟手下那大塊頭?”
“下官兩個都不看好,反正沒一個能站到最後。”
此話一出,姬本臉色驟變,不再說話,而場下兩人的比試也開始了。
不知算不算大爆冷門,姬邦卉派出的大塊頭那斧子只揮了一下,便被雙刀青年的刀以迅猛之速架住了脖子。這次換姬凌峰皺眉了,他看看下面一副不以爲意的二兒子的臉,輕搖了下頭,雖然的確是自己從小就冷落這位二世子,可沒想到真如外界傳言那般紈絝,而且當看到那雙眼睛幾乎與他的母親一模一樣,讓姬凌峰條件反射地超了椅子扶手拍了下去,“啪”一聲,花園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陛下的身體切忌激動。”
“國師,孤王沒什麼事,讓他們繼續。”
雙刀青年對着高上抱拳謝禮,接下來上場的幾個武者不論是用刀還是用槍的,都在此青年面前三招內敗下陣來。這時,連離朱都不得不對這人另眼相看。
場下,應龍見鬱壘一直閉着雙眼,說:“小屁孩,你恐怕不是那人的對手。”
“沒比過怎麼知道。”
話落,上位的離朱看向了鬱壘和應龍這邊,“接下來請三殿下派出的武士上場。”
鬱壘是代表三世子姬常上場?離朱從沒提及過,原來這次的比武他從沒想過要以自己的名義參加。
鬱壘一個縱身跳到中央的場地上,隨即才睜開了雙眼,對於這個十五六歲的獨臂少年,大家除了驚歎更多的是對他的期待,簡直無法想象,一個如此單薄的小孩兒,可以與這些數一數二的高手們一較高下。
“失禮了。”
“請多多指教。”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卻都還站在原地,高手的比試,這第一招的時機總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