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吐真言。老話總不會有假的。
只是這個“妖孽”，秦沐有些沒法理解。
他湊近了化學老師說道：“您這話，能不能說的再清楚一點。”
“楚白雪是妖孽，絕對的。”化學老師大着舌頭說道：“她同天空一樣，不管是文科還是理科，都非常的出色，他們兩個，雖說只有高二，但是，我能說，他們兩個現在去參加高考，絕對沒有問題。”
秦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對於天空的實力他是不會質疑的，整個就是一百科全書嘛，當生命無窮無盡的時候，人類會幹什麼？難道不是四處走走好好學習享受一下人生？天空都呆在這個世界上多少年了？
但是那個是天空，是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妖怪，他不是人，沒有人那樣短暫的生命，但是化學老師給天空的評價，只是天才，給楚白雪的，卻是妖孽，天才，可遠遠達不到妖孽的程度。
楚白雪現在纔多大，就能夠和天空相比肩了？
秦沐看了看化學老師，不相信的說道：“天空的實力我相信，但是你說的那個妖孽，我不信。”
“一個人從小到大都是第一，無論什麼，都是第一。”化學老師滿眼精光的說道：“其實我是不明白，一個女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楚白雪的人生軌跡，就好像一臺精密沒有任何感情的儀器，她每走一步，每獲得一個成就，都好像是按照什麼計劃，嚴格的執行的，你接觸了就知道。”
化學老師是不想通秦沐多說，而是擺了擺手直接說道。
秦沐也勾起了好奇，拉了拉化學老師的袖子，說道：“難道這女孩兒就不會像其他的女生一樣逛逛街什麼的麼？一直都像是一臺儀器一樣學習生活的麼？”
“沒錯，她家裡跟其他人家裡不一樣，嚴格古板的家庭，父母和兄長都是精英，所以啊……”剩下的化學老師沒有說下去，只是用剛纔那兩個字回了秦沐，那就是妖孽。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個時候秦沐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他便沒有多想，他胡亂的跟化學老師說了一會兒，就準備離開，下午畢竟他還有課呢。
他是同化學老師勾肩搭背的回到學校的，待分離的時候，化學老師那一雙蒲扇似的大手，反手抓住秦沐，說道：“小子，別以爲我認不出來，你就是當年燒了我實驗室的那個混蛋，你那個時候也是個妖孽，但是沒有楚白雪變態，鑑於你給我送來個寶貝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秦沐當場石化，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而這個時候的化學老師，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靠，這傢伙原來一早就認出來了，爲了不讓他認出自己，秦沐從一開始，都在精心的僞裝，早知道他認出來了，他就不那麼費勁了。
看着走個路都三飄的化學老師，邁着悠閒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教職工宿舍走了過去，秦沐就恨得牙癢癢，當然，他一點都不擔心這化學老師接下來的安危，以他的酒量，這會子根本沒醉，之所以這樣，只是他的習慣。
只是化學老師的話，也不得不引起了秦沐的注意。
他有些鬱悶的回到了醫務室。
而當他到醫務室門口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一個穿着寧城一中校服的女孩背對着他站在醫務室的門口，頭髮是典型的黑長直，同楚白雪的一樣。
她轉過身來，面容也和楚白雪的一樣。
“楚白雪？”秦沐一愣，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會找到醫務室來，想想化學老師對她的評價，一個極端聰明和妖孽的女子，秦沐看着這姑娘的時候，眼光有些異樣。
“這就是秦醫生的實力麼？”那女生開口了，語氣冰涼：“連自己客戶的名字都記不住。”
“你是楚夜雪。”秦沐恍然大悟，也從問句變成了陳述句。
女孩涼涼的笑了，她的校服跟其他女孩子的校服有些不一樣，這女孩做了一定的改裝，使得整個校服看起來嫵媚，卻不失可愛，秦沐沒想到這兩個截然相反的詞兒，竟然能夠完美的結合，並且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不請我進去？”楚夜雪揚了揚下巴，看上去十足一個小太妹。
秦沐看着她腳上的小皮靴，沒想到在學校裡這丫頭竟然是另外一幅模樣，如果他沒有記錯，寧城一中，對於孩子們的外表，是要求極爲嚴格的。
秦沐還記得，那個時候對於女生的要求是長髮必須綁得服服帖帖，短髮，則不能遮住眼睛，而且對於男生頭髮的長短，也有一個順口溜來形容，好像是什麼：不遮眼，不遮眉，前後左右剃整齊。
秦沐那個時候就說了，唯一符合這個髮型的，只有西瓜太郎，那前後左右絕對的整齊，齊齊的劉海下面，還能夠看見一排排明晃晃的腦門。
秦沐將楚夜雪請進門，小丫頭在那醫務室裡面打量一圈之後，一屁股坐在秦沐的桌子上，晃盪着兩隻腳，說道：“你還挺有本事的，竟然能用這樣的方法混進學校來？”
這樣的楚夜雪，秦沐是沒有見過的，從她的衣着打扮，秦沐就能夠猜到，這女孩應該沒少跟老師幹過仗，否則不可能留着這麼一頭明顯在美髮店做過的飄逸長髮。
而楚夜雪的臉又和楚白雪一模一樣，而楚白雪是那種文靜，死板，雖說揹負個妖孽之名，但是正如化學老師對她的評價一樣，她的一生就好像一臺精密的儀器，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小心翼翼且精密的行走着。
“你一會兒說我沒本事，一會兒說我有本事，來有什麼目的啊？”秦沐打量了一會兒楚夜雪，就笑眯眯的說道。
“我只是來催你的進度。”楚夜雪說道：“爲什麼到了今天的習武，還沒有吧那個模仿我的女人殺死。”
秦沐一臉黑線，心說你這丫頭還沒成年呢，怎麼就女人女人的。
“這個是需要考察的，”秦沐笑眯眯的說道：“雖說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那個人好像不是個人，是個幻化出來的你自己，甚至是鬼，但是，我到了這裡發現，楚白雪，是人。”
秦沐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能爲力，如果對方是人，那麼楚夜雪所要殺害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是從來都不肯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