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結案?
對於自己如何魂魄離體的事情,秦沐自是不願意多提,但是心裡卻對這個益發古怪的師父埋怨起來,這不打招呼的就讓自己魂魄離體,當真是好師父。
重華離家多年,一直不知其行蹤,其實秦沐明白,若是重華不想讓人知道他在哪裡,縱使自己翻遍了全天下,都不可能見着他,這樣的念頭,在重華離家五年之後才漸漸生出,說到底,還是看透了。
要說重華這手段,秦沐亦是做得到,這離魂之術對於越親近的人越是容易成功,尤其還是這樣遠的距離,況且秦沐本就屬於極度虛弱的狀態,要不然,重華隔着這樣遠的距離,還能夠成功的讓秦沐魂魄離體,那他就不是巫祝,是神仙。
深呼了一口氣,秦沐微微調整着秦沐,小白見秦沐如此,定是刺到了某個他不願意陳述的事情,也就不再追問,狀似天真的問道:“沐沐,我們什麼時候出院?家裡……”
家裡……秦沐臉色驟然一黑,他當然猜得到小白的後半句話是什麼,想想家裡還有百十條魂魄等着自己超度,秦沐就覺得身心具是一陣疲憊,臉色發黑。
要說從前可不這樣,是因着靈魂剛從地府回來,而身上卻因那天跟深淵惡魔對抗,而留下來的後遺症。
這些後遺症,可真夠厲害的。
“那些魂魄,不打緊的,秦沐老公的身體纔要緊,不過是些孤魂野鬼,隨便打發就得了。”司空露在一開始就看到過那些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魂魄們,只覺得穿衣打扮甚是粗俗,樣子也不像是古代大戶人家小姐的模樣,倒像是一些僕婦,心下也明白,秦沐這帶回家的百十條魂魄,不過是古代伺候人的奴才罷了。
此言一出,小白和秦沐皆皺起眉頭,小白是因爲司空露那句“秦沐老公”,而秦沐則自動忽略了這四個字,因司空露那句“隨便打發”而皺眉頭。
“怎麼了?”司空露愣了一下,小白就算了,連着秦沐都以這樣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羞赧的道:“是不是秦沐老公不喜歡這樣的稱呼?那……叫老公可好?你我現在是未婚夫婦的關係,總不能老是直呼姓名。”司空露說着,勾着手指低下頭,聲音因爲害羞而越來越小。
秦沐沒有搭話,眼裡閃過一絲不耐,只是一閃而過,卻讓身旁的小白率先捕捉到了,再看去的時候,那黑眸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司空小姐,你我並無關係,請不要再這樣說了。”
司空露猛地擡起頭,梨花帶雨:“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小白卻是懂了秦沐的意思,有些鄙夷的看着這位大家閨秀:“司空小姐,不管當年重華與你父親最後做了怎樣的約定,可重華畢竟是重華,不是秦沐,這婚約是重華答應的,而不是秦沐,所以……”
“你算什麼東西!”司空露從未這樣跟小白說過話,雖然她看向小白的眼神時常是針鋒相對,也斷不會直接開口,小白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很是委屈的看了一眼秦沐。
對於這樣的鬧劇,秦沐很是頭疼,小白說的沒錯,可司空露的反應卻也在情理之中,換做是誰,被當面否認婚約也會失態的,可惜的就是小白根本不懂得人類的委婉,向來直白,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司空小姐自然是受不了的。
秦沐閉上眼睛,不理會小白求救的目光,和司空露那一臉的委屈,而這種事情,趙老實也只覺得頭疼,他自小就沒什麼女人緣,也斷不會理解兩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吵起來,要說小白和司空露,兩個都是頂好的人,他都喜歡,可是這倆要是吵起來幫誰,他就頭疼。
於修從外面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頓感詫異:“怎麼了?這臭小子大吼一句起來,如今卻是沒力氣了?”
聽着於修的聲音,秦沐睜開眼睛:“醒來便不見你,偏生他們要說一定得等着你回來,我才能出院。”
趙老實一聽,臉上就垮了,這是在告狀了,面對於修直射過來的目光,趙老實縮了縮頭,似是想了想說辭,而後便無所畏懼的說道:“可那個時候的秦沐卻是不適合出院,就像現在一樣,全身不得動彈,還發着低燒,卻拼了命的要出院,若不是小白在這裡勸道,估計那會子早就出院了,我也是沒有辦法,想讓秦沐安心休息,纔想了這麼個由頭。”
秦沐一臉鬱悶,若不是趙老實說一定要等着於修,自己哪會那麼倒黴,先是給那鬼孩子和嬰屍驚了一跳,而後又遇見那深淵惡魔,再後來讓重華招了魂魄,若不是遇上這一連串的,估計自己這會子貓在被窩裡看電視呢。
“秦大夫,莫非你還以爲自己是小孩子?”於修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跟於大夫商量好了,你就在這安心的住個十天半個月,至於住院費麼?我還出的起。”
“怎會要讓你出?”秦沐只是愣了一下,便衝口而出。
“自家兄弟而已,若是今日躺在病牀上的是趙老實,我也會這樣的。”於修笑了笑,隨便看了看,走到那生了鏽的窗戶旁邊,拉了拉窗戶,帶着詢問的意味:“這就是發現那個死嬰的地方?”
趙老實只是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隨即苦着個臉道:“於隊,你回來晚了,早就結案了。”
此言一出,於修和秦沐皆是一愣,秦沐很是疑惑的問道:“那也纔不過四天,況且於修第二天早上就到,怎地就結案了?”
趙老實苦着個臉沒有說話,倒是於修接過話頭:“我確實回來晚了,那天又有其他事情給扯着了,就回來的晚了些。沒想到已經結案了,李副隊真是好速度。”於修這樣說着,卻搬開了花架上的花盆,準備爬上去仔細觀察。
“結案了?”秦沐從於修的嘴裡確認了這件事情,更是覺得蹊蹺,轉頭看向趙老實:“那結論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