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上午就有些不太舒服,有種重感冒的感覺,聽說肖小出車禍了,這才抖擻精神來到醫院。事情處理結束二狗覺得自己僅有一點力氣突然都沒有了,所以匆匆放下肖小就想回去休息休息,實在是太難受了。
二狗開車剛出小區門口,突然眼前瞬間閃出一個人影,二狗都沒罵出口就下意識地一腳踩下了剎車。吱的一聲長音後,二狗定睛再看車前,沒有人影了,莫不是已經被自己壓車下了嗎?
咚咚咚,緊接着駕駛室的車窗被人使勁的敲擊着。把二狗拉回了現實,二狗轉頭看去,一個膀大腰圓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帶着一臉怒容,二狗第一反應感覺莫不是被撞人的家屬嗎。這到底什麼事嘛,上午肖小被車撞,這會就成我撞人了。只遲疑一下,還是不情願的搖下了車窗。
“你神經病嗎?怎麼突然急剎車,害老子車都撞花池邊上了。”
花池?二狗有些奇怪,轉頭看看後視鏡,果然,後面的豪華越野已經車前輪壓上了綠化帶花池邊。於是打開車門下了車,又跑自己車頭前看看,沒有任何撞車的痕跡,二狗又圍着車子轉了一圈,難道自己剛剛看花眼了嗎?
越野車司機看着二狗,一臉迷惑的下了車,似乎把自己當空氣一樣圍着車子看,完了還神神叨叨站邊上自言自語,終於怒了,一把拉過二狗瞪圓眼睛說道:“你他媽給我裝傻呢?老子跟你說話呢。是不是不想賠?知道老子幹嘛的嗎?”
這一拉似乎才讓二狗緩過神來,看着眼前的傢伙說:“噢,我要賠你多少錢?”
老闆有些奇怪,他其實沒有要眼前這小子賠錢的,畢竟追尾按道理也是後車的責任,他之所以這麼火氣旺盛重點是車裡拉着的是自己剛交的女朋友,他太中意那小女崇拜的眼神看自己了,而自己剛剛就那麼咚的撞上了花池,把小姑娘嚇得花容失色,而且那圍觀的羣衆也的確讓自己面子上真有些過不去。所以才拉了臉找前車理論,沒想這小子哪哪都不對勁,哪怕就和自己吵吵幾句也行呀。這木訥的樣子還把自己整不會了,於是環眼四周還與一個提籃子的老太撞了眼神。
“奶奶的,誰用你賠了,老子賠的起,他媽的,你以後注意點!”二狗瞪着大漢,自己腦子裡有些迷糊,難道自己真的眼花了?可是剛剛那人影確實是看見了呀,那人影那麼熟悉,像極了記憶裡的那個身影。
眼瞅圍觀的越來越多,保安也過了來,保安認出豪華車主了,滿臉堆了笑說:“費總,咋了嘛這是。”
大漢更尷尬了,這叫什麼事嘛,再看那小子木訥的樣子真就有種有氣沒處撒的感覺。
“哥,怎麼回事呀。”大漢愣神的功夫,車裡的姑娘也下來了,羞怯的站在大漢身旁。大漢轉身看着這姑娘剛要說話,姑娘接着說:“別發火了哥,咱還去玩嗎?”
姑娘的一襲話讓大漢突然緩過勁來,忙點點頭說:“誒呀,差點把正事忘了。”於是回頭看看車頭,似乎沒什麼大問題,接着又轉了身看着保安說:“這貨突然剎車讓我撞了臺階,晦氣,跟你們隊長說聲,這花池維修費我出,這會還有事,得先走呢。”
保安賠了笑說:“放心費總,您忙去。”
大漢把車倒出花池,這纔看到前面的車竟然還停着,不禁又是一陣火氣,搖下玻璃大吼着:“靠,你還愣着幹毛,等菜嗎?”
引得一旁的保安馬上堆了笑臉,跑過來把二狗推上了車。
再看那二狗像丟了魂似的,與上午幫肖小出頭的樣子完全不同,二狗也覺得自己有那麼些不對勁,和自己那四面逢源的生性脾氣完全不同。可二狗又實在沒有要發脾氣的感覺,像是覺得一切都那麼無所謂的感覺。
保安不幹了,配合着後車的喇叭,催促着二狗趕快起步,二狗就這樣木訥的啓動了汽車開出了小區門口。不過這時候的二狗滿腦子都是剛纔即將撞人時的場景,說實話其實二狗剛剛看到的那人影已經是第二次出現在自己眼前了,那人影那麼熟悉,可一時又實在是想不起到底是誰。難道自己真是看花了眼嗎?
二狗就這樣開着車漫無目標的走着,下意識地繞開了前方追尾的兩輛汽車,甚至都沒有轉頭看一眼。而那追尾的司機卻是一臉愁容,那司機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二狗一個急剎逼上花池的大漢,不過這次可是真真正正的追了別人的尾了,更可氣的是前車裡坐着的是個嗓門無敵的女司機,順利把路人吸引過來。這尷尬勁大漢想死的心都有了,再看那悠閒從自己一旁開過的汽車,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小區門口那傢伙,此時正兩眼目視前方,表情不屑的緩慢通過。甚至都沒正眼瞧自己一下。不禁心裡鬱悶,我他媽今天是得罪哪個仙了。
二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只是覺得渾身無力,腦袋暈乎乎的,卻又瘋狂想吃肉的慾望,於是不自覺得打開冰箱門,把那前天剛買的煙燻火腿拿出來就啃,甚至都感覺不到那死鹹的口感。吃完有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水才滿足的躺沙發上,沉沉的睡去。
二狗再醒來的時候覺得舒服多了,不過自己卻是躺在廁所的地板上,一旁還有一大塊生的肉,二狗認的出那塊肉是自己不久前從市場買回來的土豬肉,而那肉此刻卻似被撕咬過一般半邊殘破不堪。配合着這樣的環境,二狗竟然覺得自己嘴裡還隱約有一股血腥味道。難道是自己咬的不成嗎?二狗連忙爬起來,努力回憶剛剛發生了什麼,可又實在想不起什麼,僅有的記憶就是自己啃了根菸薰的火腿,不過自己怎麼可能把那麼齁鹹的玩意就那個樣子吃下去呢,還有這地板上的大肉塊,實在難以理解。
二狗從地上爬起來,覺得身子很輕盈,再看那塊已經解了凍還流着紅色血水的土豬肉,竟然有種還想吃的感覺,不過僅一瞬間,自己的理智還是回來了,潛意識裡自己還是明白,那種生肉還是挺不衛生的吧。二狗就這樣坐地板上矛盾了半晌,終於還是拿定主意,只不過這肉出現在自家衛生間而以,又不是馬桶裡,還是應該先洗乾淨放起來吧。想到這二狗站起身撿起地上的剩餘的肉塊,不過那肉怎麼感覺輕的嚇人,一點肉的質感都沒有,倒像是拿起了一塊肉狀的棉花糖。
眼裡僅有肉的二狗竟然都沒有去想自己是如何與那肉塊一同睡到衛生間的地板上的。
二狗把肉洗了乾淨重新放回了冰箱裡,不過卻有些奇怪的感覺,似乎自己家的物件都變的有些陌生了,那門的把手一點彈簧的阻尼感都沒有,廚房的洗水池的旋鈕像是調臺收音機的聲音控制,甚至自己睡褲的鬆緊帶自己都沒用多大力氣就把它給崩短了,以至於自己只能穿個紅褲叉子在家裡轉來轉去。不過洗肉時候自己陽臺對面的那個少婦卻衝着自己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等等,那個少婦!二狗記起來了,自己今天那麼傳奇的事件,那個在肖小家大門口險些撞到的女人,不就是這個少婦嗎?二狗再認真看,對面的窗戶裡哪裡還有什麼少婦。二狗覺得自己後脖子有些寒意,怎麼回事,是我見鬼了嗎?想到這二狗把肉放回冰箱裡坐沙發上開始認真仔細思考那個女人。
那熟悉的微笑,那窈窕的身材,那熟悉到極致的眼神。二狗越是使勁想越是感覺到那個極度熟悉的容貌。
“好了好了,意淫的事情咱是不是該先放放,二狗君。”肖小不想聽二狗的跑題,單單就聽剛剛的那些事情,肖小就有和種不祥的預感,看這症狀,難道二狗也被寄生了。肖小越是這麼想越覺得這事透露着些蹊蹺,恰在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石門,肖小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的王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