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似乎覺察到自己太過莽撞了,對着易青眉咧嘴笑笑,說:“我的意思是啊,揚哥把我們當成了親兄弟姐們一樣,他不希望我們任何人有事情的,無論我們誰遇見這樣的情況,他都會捨得花錢給醫治的!”
易青眉微微一皺眉,澀着聲音說:“你什麼時候學會隱晦了,你的意思我明白的。”說完這句話,她臉色發白,微微喘息。
裴勇的氣息頓了一下,乾巴巴的又笑笑,說:“我是爲你好,咱哥已經有孩子,跟蘇璟玥過的不錯,揚哥越來越看着蘇璟玥和孩子了,他這次肯花重金救你性命,只是看在你這些年爲了他出生入死的份上,你可不要因爲這件事情生出什麼妄想了!你要安分守己些,揚哥可以給你留在身邊,如果你再有異心,他絕對不會容你的。”
易青眉眨了眨眼睛,失去血色的嘴脣抿了抿,澀聲說:“我知道的,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他們這邊正說着話,走廊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易青眉的眉頭情不自禁的跳了兩下,聽腳步聲,她也知道來人是紀東揚。
裴勇不禁橫了易青眉一眼,女人都這樣,無論平時說的怎麼好聽,你見到心上人,立刻什麼都忘了。
紀東揚推開病房門,邁步直接走到易青眉的病牀前,見易青眉真的睜開了眼睛,他很高興,笑着說:“很好啊,青眉,你終於醒過來了!”
上午的陽光很好,易青眉可以清楚的看到紀東揚的眉目,看都紀東揚眼睛下面帶着明顯的青影,下巴上也長出一片短短的胡碴,整個人都滄桑了不少。
女人都是自作動情的,易青眉單方面的以爲紀東揚變成這樣,是因爲她的,易青眉只覺得心下震動,有些發疼,她勇敢的迎着紀東揚的眼睛,目光清澈,說:“揚哥,我醒了。”
紀東揚深深的看了易青眉一眼,點點頭,想想又說:“青眉,這次謝謝你救了我,我會一直記着這件事情的。”
“揚哥,我的職業就是特工,保鏢,保護你是我的職責,你不用謝我。”易青眉咬着牙,忍着疼,將一番話說的很清晰。
紀東揚看見易青眉額頭處,因爲疼痛出的細汗,他對着易青眉淡淡的笑笑,“你好好休息,再過幾天,我們一起回家去。”
“恩。”易青眉聽紀東揚說一起回家,只覺得鼻子發酸,差點掉下眼淚來。
易青眉剛剛經歷過大手術,很累,很疲憊的,紀東揚寬慰了易青眉幾句,就招呼着裴勇一起走出易青眉的病房,易青眉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紀東揚吩咐裴勇,馬上去帶那個反動勢力的頭目和德國人,他要把這些人交給公主,算是徹底瞭解了同公主之間的交易,然後送公主回她的城去,以後各過各的日子。
裴勇答應一聲,跑去帶人了,紀東揚直接去找公主,在帶人過來之前,他要同公主談一談。
紀東揚將公主接到武城後,專門爲公主準備一處二層小別墅,別墅裡面是公主自己帶的人防守,別墅外面紀東揚又安排他的人守衛,是他把公主接到武城的,公主絕對不能在武城出現任何差池的。
他到了公主住的別墅後,叫人去通知樓上的公主,他坐在樓下等候公主,腦子裡盤算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馬上要離開武城了,需要善後的事情很多,千頭萬緒的,他要妥善安排。
紀東揚坐在椅子裡沉思,過了好半晌,才意識到公主還沒有下樓,他不禁擡頭去看,想問問傭人,公主怎麼還沒下樓呢,可是擡頭一看,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不由輕輕一皺眉,暗罵自己大意了,這裡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公主同自己是有着不同立場的兩個人,現在外敵被消滅了,正是起內亂的時候啊!
紀東揚忽的驚出一身冷汗,如果公主想聯合她的父王,侵吞武城,現在就應該派人把自己抓起來,用自己要挾裴勇等人讓出武城了!
他不動聲色的伸手去摸腰間的槍,一雙犀利的眼睛,四處查看着。
正在這時,樓梯處傳來細碎輕微的腳步聲,紀東揚立即進入戰備狀態,他定睛看着樓梯處,見從上面走下來一個穿着花色長裙子的女人,女人有着小麥色的健康肌膚,稍後的嘴脣,嘴角帶着羞澀的微笑,靈動的大眼睛......
大眼睛!!!
這雙眼睛讓紀東揚立即想起一個人,他再仔細一看此人的身高,馬上意識到這個女人是誰了,立即把頭轉向一旁,不去看沒有裹着面紗的公主。
在這個君主制的宗教國家裡,長袍裹住女人的身體,面紗遮住她們的模樣,這裡的女人極其注重隱私,她們的一切只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丈夫,兒女可以看到,其他人輕易是不能見到的。
這個公主突然摘下面紗出現在自己面前,紀東揚隱約意識到了什麼,他這個人太理智,疑心重,以爲人人都像他一樣呢!他把這個公主想的太過足智多謀了,她並沒有想捉住自己,要挾裴勇等人,而是想同自己玩美人計了。
紀東揚不由輕嘆,這個世界是怎麼了,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就想同男人玩美人計,她沒有想想,在她之前,已經有多少女人在這個男人面前玩過這個計策了,男人早就有了抵抗力,要麼將計就計,要麼不屑一顧了。
公主第一次在紀東揚面前摘下面紗,很是羞澀的,她擡起漂亮的大眼睛,悄悄的看向紀東揚,見紀東揚扭頭看向窗外,她暗暗的鬆了口氣,同時還有些失落。
她在父王的衆多女兒中,可是最漂亮,最高貴的公主呢,紀東揚沒有看見自己的容貌嗎,還是不願意看着自己啊!
公主內心忐忑的坐到紀東揚身旁的椅子上,輕聲的說:“紀先生,你找我有事情嗎?”
紀東揚聽見公主同自己說話了,不能再看着窗外的風景了,那樣太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