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玥見紀東揚沒有馬上來翻查自己的東西,也沒有質問自己混亂中做了什麼,只是罵自己幾聲,她也就沒那麼緊張了,色厲內荏同紀東揚叫:“誰是白癡啊,我只是想到前面看看情況,怎麼了?”
“你這個傻缺,你不知道開演唱會的時候,如果出現這樣的混亂,非常的不安全,很容易被踩死嗎!”紀東揚怒視冥頑不靈的蘇璟玥。
蘇璟玥撇撇嘴,不屑的冷哼:“什麼很容易被踩死啊,你以爲是在踩螞蟻啊!火葬場每天都死人,你看哪個是被踩死的啊!”
紀東揚被蘇璟玥噎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不來。
跟在紀東揚身後不遠處的裴勇咧咧嘴,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就沒見過像紀東揚這樣自討苦吃,還被無理搶白訓斥的,裴勇覺得,紀東揚上輩子一定刨了蘇璟玥家的祖墳,不然這輩子不能讓蘇璟玥欺負成這樣的。
裴勇硬着頭皮走過來,小心的對紀東揚說:“揚哥啊,這裡太亂了,你和小嫂子有什麼話,還是回家去說吧!”裴勇擔心在這裡遇見熟人,如果被人看見蘇璟玥如此搶白紀東揚,估計人家要笑話紀東揚了。
紀東揚也覺得這樣挺丟人的,拉着蘇璟玥的胳膊,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
蘇璟玥被紀東揚這樣強行的拉着走路,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被紀東揚拎着後衣服領子,像拎小雞一樣的屈辱動作,她不由的又惱了,叫嚷着:“你拉着我幹什麼啊?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啊?我不走啊,我的演唱會還沒有.....”
紀東揚聽蘇璟玥還敢提那個見鬼的演唱會,忽的擡起了他的大巴掌,惡狠狠的樣子,彷彿這一巴掌馬上就要落在蘇璟玥的臉上,蘇璟玥嚇了一跳,迫於紀東揚的積威,不敢再說話了。
如果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紀東揚真的不想用這一招的,他發現蘇璟玥真是太難纏了,無論自己怎麼哄着她,寵着她,勸說她,她就不肯聽自己一點兒的話。
蘇璟玥被紀東揚一嚇唬,老實了,也冷靜下來了,忽然想起自己今晚來看演唱會的目的,連忙悄悄的伸手摸摸衣兜,感覺到那個小筒子還在,她暗暗的慶幸了一聲。
自己剛剛真是太沖動了,只顧同紀東揚吵嘴,竟然把這個小筒子的事情給忘了,多虧沒有把這個小玩意弄丟了。
蘇璟玥隨着紀東揚坐到車裡,感覺到紀東揚緊貼着自己坐着,他身上灼熱的肌膚,隔着兩層薄薄的布料,直直的傳遞到自己身上。
這個男人是怎麼了?前些日子嚷嚷着再也不管自己了,這段時間對自己不理不睬的,今天突然出現,先是吼自己,後來要打自己,現在又這樣靠近自己,他要幹什麼啊!
蘇璟玥馬上想到了衣兜裡的小長筒,她現在全部的思想都圍繞着這個小長筒展開,她怕紀東揚突然伸手來搶她的小筒子,迅速的挪動身體,遠離紀東揚,緊貼着靠近她那側的車門而坐。
紀東揚見蘇璟玥像躲避瘟神一樣,躲避着自己,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擡手捂住了自己右下腹的地方。
裴勇坐在前面,在後視鏡裡看見了紀東揚的這個動作,忍不住開口問:“揚哥,你又不舒服了?”
紀東揚淡淡的恩了一聲,疲憊的閉眼靠在椅背上。
蘇璟玥知道紀東揚不舒服了,連忙轉過頭來看看,正看見紀東揚疲憊的閉上眼睛,她心裡忽然一陣痠痛,她和紀東揚現在,是不是又走進了從前的那個怪圈,開始互相折磨,互相傷害了。
大家一路沉默的回到家裡,蘇璟玥和紀東揚一起進門,裴勇也跟到門口,小聲的囑咐紀東揚,“揚哥,你記得要吃要啊,醫生說了,你現在的情況必須吃藥了。”
裴勇說完話,看了蘇璟玥一眼,就算他是個粗人,也知道,紀東揚現在需要的不是藥物,是蘇璟玥的關心。
“恩,知道了。”紀東揚點點頭,然後往五斗櫥那邊走去,他家的藥品都放在五斗櫥裡面。
蘇璟玥看了看紀東揚的身影,咬了咬嘴脣,快步的走向她的臥室,並且把門隨手關上。
剛剛打開五斗櫥的紀東揚,聽着那重重的關門聲,身體不由的一抖,那聲音好像重重的敲擊在他的身上,令他整個人都跟着疼。
紀東揚無力的將打開的五斗櫥關上,那些強撐起的強大,強撐起的冷漠,徹底的跨了下來,他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沙發上坐下,不去管自己肝區還疼不疼,只是靠在沙發背上,大睜着眼睛。
這段時間紀東揚就感覺到右下腹部隱隱作痛,到醫生一檢查,是肝鬱氣滯,因爲他有酒精肝,合併了肝鬱氣滯,情況就不算好了,醫生給他開了藥,囑咐他以後千萬不要隨便動氣,發火,這個病一定要養着。
紀東揚真是不想生氣的,可蘇璟玥就是不肯安分些,總是惹他生氣,他想了,自己早晚得被蘇璟玥這個丫頭氣死。
自己前些日子因爲什麼打了她一巴掌?這些天爲什麼不理睬她?今天因爲什麼去演唱找她?她都不會深想,她都不會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
行,這些紀東揚都可以原諒蘇璟玥,她年輕,她小,她不懂的體貼他,可自己現在病了,她明明知道的,聽見的,卻連關心一下自己都不肯!
紀東揚心裡委屈,失落,傷心......任憑肝臟的部分一陣陣的疼着,他就是不去吃藥,坐在這裡自我折磨着。
蘇璟玥不是不關心紀東揚,而是她想爭取一些時間,看看那個小圓筒裡面是什麼,她進到臥室後,迅速的走進洗漱室裡面,打開水龍頭沖澡。
她並沒有在洗漱室裡面拿出那個小圓筒看,紀東揚心思縝密,從今晚他突然出現在演唱會現場來看,他是沒有真的放棄自己的,也許這個房間都被他安裝了針眼攝像頭,隨時監視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