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蘇璟玥非常想再要一個孩子,彌補她和紀東揚上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可是現在情況變了,她已經跟着寧凱堯私自奔逃了,怎麼可以再突然多出一個小人,那對寧凱堯太過不公平了。
寧凱堯爲了自己捨棄了一切,爲了自己不辭辛勞,自己沒有給他情,沒有給他愛,卻讓他突然的喜當爹了,這對他太不公平了吧!
蘇璟玥伸手撫摸着肚子,心情錯綜複雜,想來想去,又怨恨到紀東揚身上,今天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紀東揚惹的禍,紀東揚這個混蛋,王八蛋,人渣,臭流氓……
“誰罵我呢?”紀東揚翻看着面前的文件,揉揉耳朵,“我耳朵怎麼這麼熱!”
“你還信這個啊,那些都是迷信說法,沒影的事!”裴勇坐在紀東揚對面,敷衍着說着,心中暗想,你的仇家無數,天天罵你的人多了。
裴勇在等着紀東揚把文件簽好,幫他送出去,易青眉被紀東揚打發了,紀東揚現在看所有女人都不順眼,抓了裴勇來給自己做行政助理,裴勇很不喜歡做這個工作,覺得這份工作太婆媽,而最近紀東揚的脾氣不好,這個工作離捱罵太近。
紀東揚看了裴勇一眼,戲謔的一勾嘴脣,“誰背後罵我生孩子變成小烏龜。”他惡毒的詛咒着。
裴勇大眼睛一瞪,傻了。
紀東揚在蘇璟玥逃跑的這些天裡,在公司事情的處理上,手段越發的凌厲狠辣,他身邊那些身經百戰的主管,總監,見他臉色稍稍一變,都嚇得戰戰兢兢。
他對外面的那些競爭對手,合作伙伴更不客氣,他用他冷酷粗暴的霸道,無懈可擊的強悍遮掩着他遭受背叛的痛徹心扉。
紀東揚這個人做事情原本就喜歡遷怒於人,蘇璟玥同寧凱堯跑了,他一肚子火氣沒地方出,就把這一切事情都怪罪到高家和高飛頭上。
如果不是高飛來公司送什麼破湯,蘇璟玥也不會跟高飛吵架,燙傷高飛,致使高飛住院,如果高飛沒有住院,自己也不會失手打破蘇璟玥的頭,高飛的爺爺也不會住院,自己就不會一夜不歸,給了蘇璟玥逃跑的機會。
紀東揚把這筆帳毫不猶豫的算到高家頭上,他也不在乎什麼損失了,蘇璟玥都丟了,他也不怕高家起訴蘇璟玥了,他把同高家簽訂的所有合約都中止了,貸款停貸,貨物停止發配,所有東亞財團的運輸渠道,都對高家關閉,讓以進出口爲生的高家商業鏈瞬間癱瘓。
高家人一見紀東揚真動怒了,都害怕了,高飛和高家老爺子悄無聲息的出院了,高飛的爸爸,叔伯主動登門來找紀東揚求和,紀東揚就是任性的閉門不見,
紀東揚不高興了,他很憤怒,他的媳婦都跟別人跑了,高家人現在纔來求和有意義嗎!
他心中帶着火,把這些怨氣都投入到工作上,都發泄在競爭對手身上,他這幾天又恢復了從前狠絕霸氣的商業作風,接連幾處霹靂雷霆的大手筆作爲,把前些日子投靠宏圖集團,輕視他的商家都鎮住了。
因爲該死的穆佑和寧凱堯,紀東揚發狠了,他這次一定要尋找滅掉宏圖集團的機會,免得他們再有能力幫助蘇璟玥逃跑。
處理完公事,已經是半夜十分了,紀東揚沒有要裴勇送自己,自己上了一輛車子,準備開走。
裴勇不放心他,剛想阻止,紀東揚已經迅猛的發動車子,瞬間加速,飛快的消失在城市的街頭。
此時大街上來往的車輛極少,顯得異常的寬敞沉寂,紀東揚眯着眼睛,不斷的將車子加速,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將心裡壓抑的氣惱,與日俱增的煎熬全部甩掉。
他這些天真的快要崩潰了,他故意跟高家作對,惡趣打壓商業競爭對手,狠心懲治易青眉……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太想念蘇璟玥,也太恨蘇璟玥!
紀東揚想不通,明明他已經對蘇璟玥那麼好了,明明自己把心都掏給她了,她爲什麼就不喜歡自己!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赫赫有名的紀東揚是個老婆奴,可是她好像還覺得自己不夠丟臉,竟然又跟着寧凱堯私奔了!
紀東揚一想到這讓他無比痛恨羞辱的事實,猛的一腳剎車踩下,他不躲不閃,任由自己重重的撞到方向盤上,慣性的撞擊帶來
胸口劇痛,可他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的,因爲現在他的心更痛,痛如刀割。
紀東揚頹然的把頭靠在方向盤上,悽然慘笑,自己真是夠賤的,蘇璟玥已經跟別的男人跑了,在不知名的地方過的逍遙快活,兩情相悅,自己卻在這裡痛不欲生,自我折磨,真是可笑至極!
蘇璟玥第二天早晨起牀,在衛生間裡洗漱了很久,她一想到吃早飯就感到害怕,如果自己今天再出現晨嘔,那懷孕的可能性就無限的擴大了。
一想到可能懷孕,蘇璟玥就心慌意亂的,如果真的懷孕了……她都不敢深想下去!
寧凱堯第三次來敲門,叫蘇璟玥出去吃飯了,蘇璟玥不能再往後拖了,她鼓起勇氣,推門出去,慢慢的走向餐桌,沉重的腳步如同赴刑場。
“月月,你這兩天的胃口不怎麼好,今天早晨咱們還是喝粥,等你過幾天好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寧凱堯用圍裙擦了擦手,有些歉意的看着蘇璟玥。
“吃粥好啊,我就願意吃粥!”蘇璟玥看着桌上簡單的清粥小菜,很是高興,沒有異味可以減少她吐的機率,她坐到餐桌旁,深吸一口氣,將粥碗端過來,小心的喝了兩口後,只覺得熟悉的噁心又翻涌上來,她已經起身跑進衛生間,趴在水池旁嘔了起來。
蘇璟玥早起只喝了一杯清水,吐了幾口水後,就吐不出來什麼了,只是不停的乾嘔,嘔的眼淚都出來了。
急跟過來的寧凱堯在蘇璟玥身後拍撫着她的背,見她終於不再嘔了,遞給她一杯清水。
蘇璟玥漱了口,用手撐着門走出來,坐到大牀上,目光茫然而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