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部落的勇士,來自青青草原的野狼之子——巴扎黑向你提出挑戰!”
就在董熹有些醉意的準備起身離開,一個黑乎乎的漢子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人身高一般,大概1.7米左右,但長得是真的強壯。
四四方方,像個木桶,頭上留着傳統的髮型,扎着一個小辮子。
膚色也是被曬的黝黑,不用化妝就能演包拯那種。
或者說可以直接演被燒死的焦屍!
這哥們大大咧咧的站在董熹面前,滿臉的桀驁不馴。
全場瞬間安靜了,董熹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呵,這還有酒後餘興節目。”
“不好意思啊,這貨喝多了,大家不要介意!”就在全場都在愣神的時候,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蒙古漢子跑出來向衆人道歉。
“來幾個人把他拉回去!”很明顯年紀比較大的蒙古漢子,在這羣人中比較有號召力。
一瞬間就衝出幾個漢子,拉着巴扎黑就往回走。
“放開我~我要和他一決高下!”巴扎黑拼命的掙扎着,可惜好漢架不住羣狼,被扛着向外走去。
“董導,真是抱歉了,草原的漢子有些直性子,沒啥惡意!”大鬍子也反應過來,連忙安撫起董熹。
“哈哈,沒事。”董熹笑了笑,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射鵰》劇組在大草原上的羣演,大多都是蒙古族的漢子。
而董熹要扮演他們的英雄,他們的王!
雖然只是武俠電視劇,談不上什麼正史,但讓一個外族扮演鐵木真,還是有人很不爽的。
“嘿~那個漢子,我接受你的挑戰!”董熹突然舉着一碗馬奶酒向着巴扎黑喊道。
然後將酒一飲而盡,酒水順着他的嘴角滴落在襯衣上,讓董熹心中頗爲豪邁。
他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向着巴扎黑走去。
“呃?”對於董熹突如其來的反應,在場的衆人無不動容。
“他孃的,董狗熊這是醉了?”旁邊的大鬍子都有些着急,心裡也開始慢慢的埋怨。
在他看來有人鬧事沒啥大不了,但是董熹認真起來就有些不好解決。
別的不說,萬一他丟了面子,撂挑子不幹了,那不是虧大了!
“還愣着幹什麼,攔住董導啊!”大鬍子急的朝工作人員喊道。
“哦~”工作人員也反應過來,伸手就想要去拉董熹。
結果被幾個人擋在了面前,那是董熹身邊的保鏢。
“我們老闆決定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插手!”領頭的保鏢氣勢十足,大晚上也穿着西服戴着墨鏡。
“萬一董導受傷了怎麼辦?”大鬍子着急的說道。
擔心董熹受傷是假,怕影響他拍戲是真。
“呵~”保鏢冷笑一聲,墨鏡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狂熱:“我們老闆可是連泰森都能擊敗的男人,普通人怎麼能夠是他的對手!”
“壞了~一着急忘了這茬。”保鏢不說還好,一說大鬍子更急了。
“讓董導下手輕點,這貨是旗長的兒子。”
顯然巴扎黑也是來頭不小,旗相當於其他省的縣級,換句話說別看這貨黑不溜秋好似農民工,但其實是個官二代。
而隨着董熹的步步接近,扛着巴扎黑的幾人也將他放了下來。
“哈哈,果然有膽量。”重獲自由的巴扎黑,雙手交叉於胸前。
“不論輸贏,你將會得到我的友誼!”
“哈哈哈,你的友誼比烤全羊香嗎?”董熹也笑着說道。
“你如果贏了我,我請你吃烤駱駝!”
現場迅速的空出一大片空地,雖然都有些不解董熹爲啥要接受挑戰,但是所有人都很興奮。
這是在現實生活中難得一見的場景,很多人不理解董熹爲啥這麼做。
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就無需迴應這種挑釁,有些自降身份。
贏了沒啥值得吹噓的,輸了那可就丟大人了!
其實董熹就是醉了,外加手有些癢癢,這就跟某個首富演功夫片一樣。
純屬閒的蛋疼。
“哇,太有趣了。”
“董熹是不是有些冒險?”
“冒險?你難道覺得這個巴扎黑比泰森還強?”
“那到不至於,不過現在又不是比拳擊,而是當地的搏克……”
沒錯,既然是選擇“決鬥”,自然不可能像是街頭鬥毆一樣,互掄王八拳。
雙方約定以搏克,也就是蒙古式摔跤來決定勝負。
“搏克“爲蒙古語,意爲摔跤,它是蒙古族“男兒三藝“之一,屬蒙古族傳統的體育項目。搏克--蒙古語,是結實的意思,“攻不破、摔不爛、持久永恆“。
雖然是臨時起意,但是比賽依舊是莊重嚴肅的一件事。
按照傳統,雙方身穿牛皮製成的緊身半袖坎肩,露出胳膊。
別說,穿着這身打扮的巴扎黑,確實有些彪悍的感覺。
再反觀董熹……,有股子被塞進籠子裡,綁住手腳的野獸即視感。
坎肩大小倒是還行,但董熹的肩寬太大,像是大人穿小孩衣服,有些滑稽。
因爲他的肩膀被壓制,所以顯得整個人謙卑了不少,氣勢自然就有些下滑。
而巴扎黑則像只猩猩,跳起傳統的模仿獅子、鹿、鷹等姿態的舞步入場。
“加油,巴扎黑!”
“哦~”
一時間,周圍的蒙古大漢開始鼓譟起來,在他們看來敢於挑戰董熹的巴扎黑,是真正的勇士。
畢竟兩人的身高、體重差距明顯,就算董熹沒有練過摔跤,也有很大的優勢!
不過,搏克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分體重,經常有些有一小搏大的傳統。
而勝負也很簡單,那就是膝蓋以上任何部位着地,就算是輸!
“嗚~”一陣悠揚的牛角號聲在草原上響起,剛纔那位中年漢子站出來宣佈。
“來吧,無畏的健將們,爲了健康入場來摔跤吧。考驗我們的意志,較量我們的力量的時候到了!”
董熹和巴扎黑握手致敬,然後正式開始交鋒。
在周圍吃瓜羣衆的歡呼聲,巴扎黑一個猛子下腰抱住董熹的右腿,試圖將他擡起來。
別看他長得不太聰明的樣子,實際上也是內秀於心。
仔細分析過董熹,覺得正面對抗很難取得勝利,所以選擇出其不意的攻擊他的下盤。
只要短時間內撬起對方的重心,很容易就可以掀倒對方。
雖然想法很靠譜,但是巴扎黑抱住董熹後,就瞬間明白了兩人的差距。
無論他怎麼用力,董熹竟然紋絲不動,如一棵樹紮根於土壤裡。
然後雙手抓住巴扎黑的腰帶和上身的坎肩,將他舉了起來。
“霸王舉鼎”之勢,將現場嚇得一片安靜,就連人以上天的巴扎黑都忘了掙扎。
他二十幾年的人生中,還從未這麼無語過。
“呵呵,這黑小子不識趣,董熹可是連驚馬都能幹翻的瘋子……”躲在人羣的周潔笑了出來,頗有衆人皆醉他獨醒的感覺。
不過很快,周潔的笑臉就變成了驚恐,因爲董熹將巴扎黑朝着他的方向扔了過去。
人羣尖叫着四散,“嘭”的一聲輕響,巴扎黑呈大字型的躺在草地上,嘴巴合不攏的懷疑人生。
因爲身下就是厚厚的草地,巴扎黑並未受傷,董熹雖然醉了也懂得分寸。
所以這貨一個鯉魚翻身就站了起來,然後猛的衝向董熹。
董熹的幾個保鏢立刻緊張起來,生怕這貨輸急了眼。
誰料到巴扎黑衝到董熹面前後,突然單膝下跪,右手扶於胸前,底下頭顱大聲喊着:“把他日!”
周圍的蒙古大漢都高聲呼喊:“把他日!”
別想歪了,這句話是蒙語英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