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宗分裂了?”
江定心中一震,仔細分析這個事情的真實性。
衛青青的記憶之中,她參加了多次參與大日宗的戰鬥,不斷地有附庸家族的金丹修士,依靠運氣,多次險死生還。
某一日,上至元嬰老祖,下至黑氏嫡系瘋狂逃亡,什麼也不顧了,連祖地畜靈仙城都不管。
他們瘋狂向北原修仙界之外逃遁,將他們這些懵懂的附庸金丹完全拋棄了,也只能跟着逃亡,躲避。
幸好,附庸金丹不是大日宗的主要目標,勉強逃得性命。
黑氏嫡系就不一樣了。
他們是大日宗金丹斬殺的重中之重,不斷圍剿,傷亡慘重,凋零了大半。
這樣躲躲藏藏了數年,畜靈仙城竟然沒有陷落。
再後來,黑氏的元嬰和嫡系金丹陸續迴歸。
這才傳出大日宗發生分裂,殘酷內戰的消息,一分爲二。
正魔盟和黑氏倖存下來。
但黑氏的力量還是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不復鼎盛狀態。
以至於,現如今陷入難以鎮壓諾大疆域的地步。
畜靈仙城現在只能保證仙城數千裡範圍內的絕對秩序,再向外,就有些餘力未逮。
元嬰修士間隔一些年巡視一次,斬殺一些金丹修士,能保證數年安定。
之後,又會恢復原樣。
三階靈脈,三階礦山,三階的天材地寶,大型靈石礦……如此等等,這些以往獨屬於黑氏嫡系的東西讓人垂涎,又缺乏足夠的力量鎮守。
衆多窮怕了的金丹散修或者附庸家族金丹,一旦得手,立刻撤離,再仔細清掃氣息,間隔數年之後,元嬰修士也未必能抓到他們。
草原上陷入了更加混亂的局面,多年以來,黑氏嫡系嘗試過多種手段,未見好轉。
除非,元嬰修士時時巡視數十萬公里的疆域。
這不可能。
元嬰修士不可能爲一些螻蟻耽誤自己的道途,把自己當成傀儡,日夜不休,因此,神鴉真君試圖扶持旁系。
但又引發了新的內部問題。
“大日劍修……還真的是這個尿性。”
江定思索了片刻,發現真的存在不小的這種可能。
大日劍修,霸道,唯我,驕傲,無情,對自己和別人都是如此。
也許,在大日劍宗的劍修看來,大日宗天然就要爲他們服務,所有的天材地寶、靈地、靈丹都應該讓他們首先選取,然後才能輪到大日宗的法修。
但是,大日宗的法修又豈是軟弱之輩?
別看法修一向溫和,沒有那麼多鋒芒。
典型的如安土子,絕不可能爲了什麼面子,道子名聲之類的東西與人拼命,崇尚長生久視,且看他千年又如何。
可一旦發生根本性的矛盾,狠辣陰毒程度更有甚之,別人剛剛有想法,還沒下定決心,衆多天羅地網,盤外招就已經先落下了。
底線,是根本沒有的東西,一切爲了長生。
“說不定,大日劍宗的多位元嬰劍修的死亡和正魔盟有關?”
江定想到一個可能。
搞不好大日宗的法修聯手了正魔盟元嬰,突然襲擊,背刺,這才能成功分裂大日宗。
畢竟,大日劍閣的傳承更加偏向劍道。
大日劍宗的元嬰劍修數量可能少,但理論上應當是大日宗內實力最強的羣體,主導大日宗的方向。
傳承的根本,就是這個。
法修的力量,必定要弱一些。
“算了,這些離我很遙遠。” “現在我還無法影響北原大勢,稍微瞭解一下就好。”
江定搖了搖頭。
身影一閃,數日後再度返回衛氏祖地,手中多了一個正方形的銀白金屬箱子。
“金-92,金丹巔峰級納米液體機器人。”
“嗯,甲-25自滅,被工作人員說了一頓,不過沒關係,還是領到了新的一個,安全性保障更強了一些。”
江定仔細地打量手中的正方形金屬塊。
手指伸出,滴落一滴鮮血,被金屬塊吸收。
正方形金屬塊溶解,滴答滴落在地面,形成一大灘金屬液體,鋪開數平方米。
片刻之後,
金屬液體凸起,漸漸上升,形成一個銀白的人形。
體表光芒變化之下,一名俊秀的青衣少年出現在眼前,一模一樣,眼神稍微冰冷一些。
再一變化,又幻化成一位相貌敦厚的金丹中期修士。
“從今天起,你就是衛兼。”
江定微微點頭,身影消失不見。
這是要隨機選擇一個地方開闢自己的第二巢穴,從今以後不再與金-92直接溝通。
它也不會有這方面的記憶,物資輸送則是以加密傳送陣進行。
金-92原地呆愣了數刻鐘。
慢慢的,眼神逐漸靈動起來,變得與常人無異。
“感覺一下子弱了不少。”
“現在,最要緊地是購買金銅石,以增加21號合成庚金的產量,不然祭煉飛劍很快就會難以爲繼。”
江定內視體內各處人造經脈,自語片刻,隱匿身形,飛向畜靈仙城的方向。
……
畜靈仙城。
城牆通體由黑色靈金鑄造而成,其上印刻繁複的符文,高達百餘丈,近前望去,猶如一座墨黑神峰,散發着可怕的煞氣。
諸多一向無法無天的散修都是恭恭敬敬地排隊入內,不時被喝罵,也是滿臉堆笑,連連討饒,遞出一袋靈石恭敬送上去。
這時,天邊飛來一位黑袍人。
剛剛掂量過儲物袋重量的黑氏築基修士面色一變,拱手,恭敬道:“見過前輩,不知您來自何方,姓甚名誰,所爲何事?”
一舉一動,都是有禮有節,不卑不亢。
就是這種盤問般的話語,讓人不適。
尤其還是一位築基修士,竟敢直接盤問金丹,毫無畏懼之色,無禮至極。
“張三,來自南方,採買些東西。”
江定眉頭一皺,隨意地報了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假名的名字。
“張前輩,這是您的腰牌。”
這名築基修士也不管是不是真的,遞上一枚令牌,恭敬道:“您可以在城內任意停留,黑氏歡迎各方面的朋友,但不得違背黑氏的規矩,也不得讓腰牌脫離身體三丈之地。”
“一旦如此,可能會被本城陣法注意。”
“可。”
江定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如山峰的黑色城牆,接過腰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