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山開口時,戎薇和那名四十歲左右的中校都沒有開口。
自然也就是默許了這個態度。
來到特務部的,沒有人可以如此大牌,如果真的沒事,又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看到長官的態度,項山身後兩名士兵對視一眼,按下裝備架上的一個按鈕,一具沉重的鐵箱滑落到面前。
手指壓下後箱體彈開,裡面一對厚重的磁能手環躺在其中。
足足二十公斤的重量,一般人的手腕根本無法承受這種重量個,更何況現在還沒有激活磁能裝置。
一旦激活兩隻手環會牢牢的吸附到一起,體質20級以下的人不要想着掙脫了。
這種手銬根本就是就是爲了那種最爲殘忍的重型犯所準備的。
至於爲何會用來對付一名學院新生,根本不是他們要思考的問題。
兩名士兵一人一隻將沉重的手環提在手上。
項山這時響起剛剛夜刺少校的話,於是豎起胳膊勾了勾手指。
“金飛,帶着你的人跟我過來。”
身後一名上尉敬禮,“是!”
隨後一隊約爲二十人左右、手持輕型脈衝步槍的士兵出現分列兩側,跟隨兩名士兵上前。
“迎接這小子的陣仗是不是也太大點了。”名爲李成的中校眯起眼睛,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裡是特務部,來的有廢物嗎?”戎薇隨口說道,眼睛直直盯着那安靜的裝甲車。
心裡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打傷他弟弟的兇手,好不容易落到她手中,不好好招待一下怎麼能行。
“沐凡,這裡應該是軍方的隱秘基地,具有很強的電磁隔離,不過並不是類似於定川學院裡的那種超強電磁場,而是類似於暗影艦隊構建的電磁閉環力場,只是信號無法傳出去而已。”
聽到黑的話,沐凡點點頭,然後耳朵突然微微一動。
冰涼的氣息覆蓋雙眼。
幽能加持之下的精神感知蔓延,毫無阻隔的穿透裝甲囚牢。
沐凡眼神淡然,自言自語道:“真是看得起我。”
腳下突然發出咯吱的鋼鐵摩擦聲,然後自己所處的這個鋼鐵囚籠開始咯吱一聲移動起來。
項山控制着手上的儀器,鋼鐵囚籠沿着導軌開始向外移動,左右看了一眼之後開口道:“拉開保險,準備迎接我們的客人。”
一片清脆的咔咔聲響起,所有脈衝步槍的保險全部拉開,槍口指向這座鋼鐵囚籠。
然後安穩坐在其中的沐凡,只感覺一道略微明亮的光線閃過眼前。
導軌摩擦的聲音也停止了。
項山看着那沿着導軌平穩落在地面的鋼鐵囚籠,輕笑一聲,上前透過單向玻璃看了看裡面。
一名穿着學院制服的青年安靜坐在裡面,雙手空空如也,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還真是老實啊,開門吧。”
說完示意一下兩名手持磁能銬的士兵,自己後退一步,按下手中的控制器。
嗤的一聲,鋼鐵囚籠的液壓門緩緩放下,靜坐其中的沐凡終於出現在這些軍人面前。
沐凡也終於眯着眼擡起頭,看着面前出現的這一羣人。
不過在發現四周士兵的穿着的制服和之前明顯不同,爲首的那兩名軍官軍銜也都是中校級別。
其中一名面色冷冰的女人正在冷冷看着自己,眼神中帶着一絲隱藏極深的恨意。
如果不是眼角輕輕皺起的瞬間被沐凡敏銳的發現,他可能還覺察不出。
不過已經進入淺層次黑暗吐息的沐凡,心中很難出現什麼其他情緒了。
一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他,然而沐凡卻神態自若的起身,根本沒有顧忌那幾雙森冷的目光。
“剛剛那支部隊的人呢?”
沐凡竟然先於他們開口了,還是一種很淡定的詢問語氣。
項山心中冷笑,果然是一個刺頭,不過這種人他們見多了。
這小子絕對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呵呵,看樣子挺隨意啊,難道還真以爲我們是把你請來的?廢話還挺多。”
項山笑着笑着臉色一冷,手掌向前一揮。
兩名士兵一人手持一枚磁能環靠近沐凡。
“把他銬起來。”
看到四周的陣仗,看到那兩名手持厚重鋼環靠近自己的士兵,沐凡面無表情的起身。
這個動作引得一圈槍口同時上移。
“我過來僅僅是配合你們調查,現在這是什麼意思?還沒調查直接給我定罪了?”沐凡淡漠的眼神看向正對自己的項山,口中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這裡是特務部,你以爲是那種走過場的調查?來到特務部你還想沒事人一樣,想太多了吧……”項山似笑非笑的說道,對沐凡的語氣絲毫不以爲意。
“告訴我罪名,聯邦現役軍官法第十五條第三點規定,現役聯邦軍人無罪名不得以有罪對待,違者受軍事法庭觸發。”
沐凡擡起雙手看着自己的手掌,自顧自的說道,根本沒有看身邊那些槍械。
“罪名?需要嗎?還是你的耳朵聾了?這裡是特務部,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配合,否則周圍這些槍哪個會走火我不敢保證。”
項山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扭了扭脖子,面前這小子把特務部當成什麼了?
便利店,還是自家房子裡?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沐凡依然是那副平靜的模樣,語氣沒有半點波動:“我可以配合你的調查,但是記住,我不是你的犯人。”
看到沐凡這般模樣,站在戎薇身邊的李成輕笑了一聲,今天這小子真是有意思。
然而這笑聲,卻彷彿一種潛在的嘲諷,刺激的項山瞳孔縮了一縮。
“媽的讓你廢話!”
項山臉色陰狠,手中突然出現一把沉重的黑色手槍,冰冷的槍口直接頂到沐凡頭上,甚至能聽到金屬和頭骨撞擊的聲音。
這突然的一下,項山絕對是下了狠手。
槍口重重錘一下不會在皮膚上落下傷痕,然而力道傳導至大腦內卻絕對不好受,體格弱一點的人這一下可能直接就被砸到地面了。
不過沐凡的頭部沒有沒有絲毫晃動,甚至沒有一絲一釐的後移,他完整的承受了這份力道。
堅韌的皮膚沒有絲毫傷痕,沐凡沒有理會頭頂傳來的痛楚,其實真正說起來也不算疼。
眼珠向上看了看然後平視項山,語氣森寒:
“把它挪開。”
“信不信我現在斃了你!”項山眼中透出一種扭曲的殺意,特務部的人手上沾的人命還少麼?
“我不信……”
沐凡眼神冷了下來,然後學院制服下的雙腿剎那間震顫至模糊,一聲炸響在空氣中驚現。
右手閃電般甩出。
項山只感覺眼前一陣模糊,然後當想要扣動扳機時卻感覺手中一空,這時身體纔想要動彈,不過卻有一支冰涼的槍口重重頂在他頭頂。
劇烈的疼痛從腦門傳來,身體下意識的後撤幾步。
然而那槍口卻始終死死按在自己腦門上,對方如影隨形跟進。
這時周圍的士兵們才反應過來,不但是這二十二名士兵,李成、戎薇兩人身後的士兵同時舉槍。
剛剛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一瞬間……
那個小子竟然反手奪了項山的手槍!
沐凡冰冷的注視着對面這名少校,槍口依然用力頂着對方頭骨,手臂緩緩彎曲,將項山的頭顱強行壓的後仰,然後自己身體前探,兩人面對面不過二十公分。
聽着耳邊一片槍械保險打開的聲音,眼神淡定的看着那槍口下滲出的血跡。
隨後視線和項山驚怒的目光對到一起,輕嘆一口氣:
“我最討厭別人用槍指着我頭了。”
然後臉上掛起一絲意味難明的笑意:
“你說……我敢不敢斃了你?”
漠然的語氣讓現場所有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