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章合一，4500字章節。）
“對啊，看上去是不是生龍活虎？”
獵鷹頗爲得意的說道。
“只能說一般。”
話音落下，這名帶着血腥牙齒口罩的男人竟然轉身離去。
“左邊的是沼澤，右邊的是巫師，脾氣性格有些古怪，小凡你別介意。”
場面似乎一下冷下來，成熟美豔的龍姨轉頭小聲對沐凡說道。
沐凡搖搖頭，“不會的。”
獵鷹有些尷尬的打了個哈哈，看着沐凡：“巫師是我們艦上的第一智囊，並非是聯邦人類，性子一直這樣，你習慣就好。”
貝雷帽大叔指着那邊的陰柔男子介紹道：“沼澤是飛龍號的武器操控員，飛龍艦很多武器的最終權限都掌握在他的手上，當你衝鋒時沼澤絕對是你最能夠信賴的後盾。”
沐凡很有禮貌的點點頭：“前輩好。”
有了這麼一個不算友好的開場，算是給這本來歡樂的氣氛營造了一絲不大不小的尷尬。
再次穿過兩層甲板之後，空間的前後距離開始明顯被壓縮。
沐凡心知這是進入了艦橋。
可是自己的破曉戰艦從建造完畢到第一次出戰，自己都沒有機會在上面仔細觀摩一次，現在想想不免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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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上的話就是進入戰艦的控制區了，你現在尚未進行大雷梟的機師考覈，所以只能算飛龍號的待選隊員，不夠資格進入。這樣，暴龍你先帶沐凡去他的房間休息，一會我們商議好後會通知。”
說到後面，獵鷹看着那邊的“龍姨”說到。
這一次，龍姨沒有對暴龍這個稱呼牴觸，而是嗯了一聲。
說完之後的獵鷹目光中帶着審視，“小子，從你開口的那刻起，你就應該明白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這裡沒有後悔藥，好好準備一下吧。”
沐凡雙拳緩緩捏起，平靜的點點頭。
“既然已經開口，如果死了……算我的。”
那邊的獵鷹眉毛一挑，好強的鬥志信念！
“暴龍，安頓好沐凡後過來，進行小隊商討。”
沐凡跟着渾身散發着成熟氣息的美豔龍姨走向艦隊休息艙，當找到房間進入後，在龍姨準備離開時，這個美豔的成熟女人想了想還是憐愛的看向沐凡。
“小凡，不知道爲何，從一開始巫師就不喜歡你，並強烈反對你加入s小隊。如果你真的想要進來，那麼遇到的阻力會比想象中大的多。瘋子這麼多年只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我希望你不辜負他的威名，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此丟掉命。”
“如果你感覺到阻力實在大到無法通過，而且你能夠在失敗中存活下來，你是可以要求退出考覈的。”
說到最後龍姨的眼中已經帶着一絲不忍，“大雷梟的機師，哪怕通過考覈，都是在用生命駕駛這臺機甲。在瘋子之前，所有的機師……都死了。”
“我本不該說這麼多，你好好思慮一下，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之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這時身後一聲平靜的“龍姨”讓她身子一頓，重新轉頭看向沐凡。
“龍姨。”
沐凡這句話時發自肺腑，他沒有看到這名“暴龍”暴烈的一面，反而都是一種師母對弟子的關心和愛護。
在他的直覺中，面前這成熟美豔的女軍官對自己滿是關心和愛護。
既然和無良的光頭教官還有這樣一層關係，那麼沐凡說話也就無需顧忌那麼多了。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你說。”身份應當是沐凡準師母的女軍官開口。
“如果通過考覈，我可以不加入s小隊麼？”
沐凡的眼神中沒有那種意氣之爭，有的只是屬於成年人的深邃。
他已經十八歲了，他經歷過其他人恐怕永遠都無法想象的諸多大事件。
這個問題說出口之後，沐凡可以看到對面那名準師母眼角細細的皺紋加深了幾分。
“告訴我理由，我能看出來你似乎並不是因爲剛剛的事情，難道飛龍號的條件你看不上眼？”顯然以暴龍的智慧，也無法猜透沐凡此刻的想法，因爲沐凡眼睛中的那不可動搖的光芒此刻看上去如此耀眼。
“沒有，飛龍號的條件很好，好到我無法拒絕。”
“那你就是有其他打算了，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憑藉大雷梟的繼承者身份，你是根本沒有任何機會來到飛龍號的。關於你的問題，如果你通過考覈，成爲大雷梟的正式繼承機師，那麼就必須歸屬於飛龍號。”龍姨目光同樣嚴肅，她需要從沐凡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而不是那些模棱兩可。
沐凡歪着頭在仔細聽着對面的話，想了想回道：“您的意思是飛龍號綁定的是大雷梟，並不是s小隊綁定大雷梟的機師？”
“不完全是，只要你還是大雷梟的機師，那麼你最低也要成爲s小隊的編外人員，編外人員不享受核心待遇和核心機密，可以擁有一定自由權。但是大雷梟確實是歸飛龍號所有。”
沐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雙眼明亮的注視着龍姨：“就憑着我喊您這一聲龍姨，也不會給老師和您落面子的。只是，我希望將來組建自己的小隊，我有自己的這朋友，我想要的是和他們共同戰鬥。”
“所以……飛龍號的條件或許並不適合我。”
這一刻，沐凡的話讓對面這名飛龍號第二智囊眼前一陣恍惚。
面前這個傢伙的眼神，甚至比當時初次認識的阮雄峰還要驕傲和桀驁。
那是對自己的強大自信。
“如果你通過考覈，又願意成爲編外人員，那麼你擁有的自由權裡包括組建自己的隊伍。只是關於s小隊和飛龍號的秘密你是嚴禁外泄的。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通過考覈！”
“謝謝龍姨，那我等你們的消息。”
在背後，沐凡右手握拳，悄然捏緊。
他的字典裡……沒有失敗！
沒有見到沐凡的眼神，單單聽這些話，完全就是一名少年的意氣之爭，聽上去可笑而荒誕。
然而暴龍卻看到了沐凡的堅決和強大自信。
所以她把這些話原封不動的轉述到飛龍號成員的討論當中。
“他這麼說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但是我反對並不是因爲我不喜歡他，而是因爲他的年齡制約。如果他的年齡再加上十歲，如果正常通過考覈，那麼他的閱歷和經歷，我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只是，現在他的心智，他明白他將來要做的一切所代表的意義麼？”
“正義不是說出來的，真相也不是眼睛所看到的，當他的理念和成員背道而馳後，你們還想看到第二個叛徒麼？”
帶着血色牙齒口罩的巫師，眼神淡漠的看着衆人。
“你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他並不憧憬加入飛龍號，他似乎只是想要證明阮瘋子的選擇……沒有錯誤。”
那邊成熟美豔的龍姨搖了搖頭，扶了扶金絲眼鏡。
“真是有意思，如果暴龍你說的沒錯，那麼這小子的刺頭可不比當年的瘋子差啊。不過爲什麼我就這麼喜歡呢！”
獵鷹臉上的斜長刀疤在跳動，但是叼着雪茄的嘴角卻在笑。
“我依然持反對意見，對這種人我們沒有必要吸納，更不需要浪費時間進行考覈。我可以對他進行精神催眠，將他今晚的記憶洗掉。”巫師掌心中出現一枚古怪的三角金屬銀標。
“你敢！”暴龍柳眉怒揚，沉聲說道。
兩大智囊竟然在內部討論中公然翻臉，這讓其他成員根本無法參與。
“好了，既然已經啓動了考覈程序，那麼就按照程序走下去，其他的事情暫時擱後。”終於獵鷹發話，敲定了基調。
“下面商討第一步測試內容，對計劃中的身體極限測試地點進行篩選。”
“智囊提議，將第二步提前，這一輪如果淘汰以後沒有必要測試了。”
“你怎麼不將最後一步提前！巫師，你這樣針對一個小輩太過分了。”暴龍重重一拍合金臺站了起來。
“第一、二步驟並不衝突，所以我的提議無誤。”
“你！”
眼看着新一輪爭吵又要來臨，獵鷹抄起手槍衝着頭頂砰的開了一槍。
子彈被那不規則卻堅硬的合金天花板連續反彈後，終於落到身邊的垃圾桶內，發出叮的一聲響。
“他姥姥的不要吵了。”
雪茄騰起的煙霧中，獵鷹重重將手槍拍在桌子上。
“啓動極限九式試煉！12小時內動作完善率超過60%通過！”
暴龍眼中一喜，然而獵鷹下一句的話卻讓她心中重重一跳。
“通過後，進行激光通道潛入測試，切割標準參照60%的動作完成率設置。”
“沒有模擬二字？”女人眼神緊緊捏着拳頭。
“沒有，s小隊的歷史上還沒有弱者。”獵鷹將雪茄按到菸灰格里。
“附議。”
巫師的聲音平淡中帶着一絲滿意。
……
終於，一小時後，休息艙中的艦載天訊響起。
閉目靜坐在牀上的沐凡雙眼睜開，眼神中透出明亮的光華。
終於要來了麼？
他的眼神古井無波，看着那艦載天訊上浮起的頭像。
獵鷹的目光中帶着軍人特有的兇厲，那道斜跨眼睛的刀疤此刻在煙霧中也顯得異常兇惡。
在看到沐凡後，他沙啞的聲音響起：
“沐凡小子，跟着門口的衛兵來到指揮室，接下來十二小時內，你需要通過第一個考覈。同時你要記住，這個考覈……會死人的。”
現在獵鷹的眼中沒有一點點調笑，那種嚴厲的警告之色也盡數被沐凡收入眼底。
然而沐凡卻沒有半分畏懼，輕輕笑道：“好。”
很快沐凡跟着一名衛兵就出現在指揮室內。
此刻的指揮室頗有些那種圓桌騎士的感覺，不過坐在長長的會議桌四周的只有七人而已。
當自己進來成爲這房間內的第八人時，指揮室的大門輕輕關閉。
“沐凡，一小時已經過去了，你應當進行過思慮了。不過剛剛我已經把話說明白，沒有後悔藥。”
沐凡微笑着看着面前這羣人，他看到龍姨眼神中露出的擔憂，心中知道恐怕這第一個考覈不會是如此輕易就能夠解決的。
然而他卻平靜的說道：“我答應的事情，從來不後悔。還有，死了算我的。”
在場沒有人出聲，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終於獵鷹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既然這樣，那麼你就可以開始第一步考覈了。接下來你要接觸的是這個國家最爲頂級的體術動作，這是軍方爲了培養超級戰士而從無數實戰中總結出的精髓中的精髓，我們稱它爲極限九式。”
“每一名進入飛龍號的訓練者都會經歷這個步驟，因爲這將能夠極大的延緩你在戰場上的死亡率。”
“而今天你要做的，就是在我們提供的環境中練習極限九式，你只有十二個小時。十二小時後我們將會對你的動作進行評估，完成60%算初始評估成功，將會進行第一步完結考覈。”
“動作標準程度不足60%，將會被記爲評估失敗，淘汰出局。”
“現在時間是18時，你將要進行連續12小時的考覈，開始時間由你自己來定。這24小時內任何時刻都可以，你可以現在休息後明早接受考覈。”
直到此時，獵鷹都沒有提到那個初始評估成功後將要進行的第一步完結考覈到底是什麼……
沐凡自然也不知道他的龍姨所擔心的事情就在這上面。
獵鷹其實已經相當照顧他了，第一步初始評估失敗基本不會死亡的，同時還能正常退出考覈。
只是沐凡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也對獵鷹話語裡的細節沒有深思。
他心中有種直覺……
這個極限九式爲什麼聽上去總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不用，就現在吧。”
沐凡皺了皺眉，他的時間寶貴，他在心中給唐納修定下的時間是48小時之內，現在已經過了三分之一。
對於報仇這件事，他從來都不想拖延。
“後生可畏，坦克，帶他去試煉室。”
身形厚重的坦克嗯了一聲，魁梧的身軀起身後示意沐凡跟上。
沐凡起身，注視了指揮室內衆人一眼，便轉身離去。
身後厚厚的合金門閉合，沐凡在跟着大塊頭坦克進入升降梯後，降落到倒數第二層甲板。
“到了，這是試煉室，關於極限九式的動作會通過裡面的三維光幕進行立體演示。同時試煉室內擁有機械聯繫設備，會強行進行姿勢矯正。關於第一次學習，我會和光幕給你進行同步演示。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
沐凡自己一人進入了那高度超過八米，而面積足足超過一千平米的巨大試煉室。
站穩，立定。
沐凡眼前一道三維光幕猛然打出。
與此同時，關於頂級體術極限九式的說明就從頭頂的揚聲器中發出。
不過當沐凡聽到第一句時，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極限九式體術：超越身體極限的體術，非常人可學。九式的根本，源於發掘身體的極限，然後通過不斷錘鍊自己的身體和力量，形成九式動用人體超過半數肌肉，而常人卻根本無法做出的動作，從而真正超越極限！】
“極限九式，如夠能夠真正掌握過半，那將能夠極大的提高修習者的戰場存活率。”
“第一式動作，前傾陀螺。”
“第二式動作，逆向骨骼摺疊。”
……
隨着那一個個動作在光幕中伴隨着解說的出現，沐凡大腦中終於形成了……另一個畫面。
在那幅畫面當中，只有一人，那是他的真正導師，曾經化名“格鬥者”的教官——莫翰達。
而莫翰達，曾經交給自己畢生所學的精髓。
那個精髓，被教官命名爲——
六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