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都環宇傳媒!”一名眼中透着精光的矮個子男人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毫不避諱的大聲說道。
周圍一片議論紛紛,因爲這個名字在其他同行耳中是相當出名的存在。
藍都環宇,這是藍都軍武集團旗下的報社啊,地位超然更是資金雄厚啊。
現在臺上的小子突然被這個媒體的記者盯上,想都不用想,就是沒新聞也能製造出大新聞來。
幾百名同行如同見了腥味的貓,眼神都直了。
手中的鏡頭已然對準了這裡。
“沐凡,這家報社的幕後控股者是唐家。”黑淡淡的在沐凡耳中開口。
聽到這裡,沐凡注視着那似乎已經成功吸引一衆目光的矮個子男人,輕輕一步跨出。
這個姿態無疑是具有某種壓迫性的,而且這也將王糯糯擋在了身後,這也意味着沐凡對糯糯的一種無聲的暗示和保護。
“那請問……你看好哪一家?”少年歪了歪頭,很自然的問道。
咦,有點意思啊!?
人們眼睛亮了,這小子的語氣看樣子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這是要反擊嗎?
“我看好哪一家?當然是我們藍都星的英雄代表了啊,藍都軍武集團恐怕今年是第四星區成績最好的企業了。”
這名矮個子看到沐凡回覆自己的話,整個人進入了亢奮狀態,不禁向後一指,高聲說道:“各位同行不妨關注一下藍都軍武集團,這是有着豐富經驗積累以及積極態度的企業,這種比賽態度和實力缺一不可。恕我之前,在你身上我根本沒有看到所謂的參賽選手應有的表現。”
周圍一片鬨笑,這個小矮子說的沒錯啊,拉着一臺機甲就過來,這是來玩了嗎?
哈哈哈哈~~
還沒離開機械臺的奈登矯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作爲一名已經身經百戰的王牌機師,見過的場面實在是太多了。
在他看來機師的心理素質比綜合水平還要重要的多,他很好奇那個報名的少年該如何應對這種問話。
聽到藍都軍武那幾個字後,沐凡的眼睛突然變得異常冰冷,不過卻沒有立即開口。
而是看小丑一樣等那個矮個兒記者笑完了,才隨意的開口說道:“你看好藍都軍武集團是麼,在你眼裡他應該是參賽者學習的榜樣對吧?”
“我當然看好藍都軍武集團,不過在場值得學習的有很多,這個我可不敢說。當然,我認爲你肯定不在大家學習的範圍內。”矮個記者機警的看了看沐凡,做他這一行規避語言陷阱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他纔不會傻傻的給自己東家樹敵。
對面這小子明顯涉世未深,利用這麼好的一個目標來免費做一波宣傳,這可是平常幾千萬廣告費都達不到的效果啊!
一旦開賽了,他們媒體可就沒這麼大的權限了,趁着機會坑對方一次,然後編者花樣給自家打廣告。
自己簡直是機智至極。
這時卻不成想,沐凡突然說出一句話,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如果我要是把藍都軍武淘汰了呢?”
什麼!
這小子在說什麼?
開什麼國際玩笑。
三個名額的藍都軍武集團,還擁有着三臺根本沒有透露過型號的高階機甲。
你一個人說淘汰就淘汰了?而且竟然傻傻的成功引起了話題。
“哈哈哈,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你能做到,那麼我朗布爾立即辭職!如果你做不到呢,我感覺你純粹是來炒作的,那就公開對所有觀衆說一聲對不起吧。”矮個子記者朗布爾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看着沐凡,等着沐凡往他的套裡鑽。
沐凡以一種莫名的眼光如同看白癡一樣看着他,最後引得旁邊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朗布爾臉色都有些羞惱。
沐凡終於說話了,眼神中帶着漫不經心,隨意的向下走去:“我沒有興趣和你賭什麼,既然你問了,那我可以直接說。”
“別人我不管,如果是藍都軍武集團和我對戰。”
少年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他能感覺右臂上緊緊抱住自己胳膊的雙手,那是已經一夜之間就已無依無靠的王糯糯。
每每想到這裡沐凡眼神就異常的寒冷。
人活於世,當有所爲,有所不爲。
片刻之後少年平靜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名媒體人的耳中。
“我保證只能下來一個……”
那語言中帶着的淡漠和隨意,卻讓聽者背部無不汗毛立起。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旦對戰,場上只能下來一個。
後面半句話用腳想也知道是什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是不死不休的話啊!
這少年到底和藍都軍武集團有什麼仇恨?再傻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明目張膽的說這種話。
場地外圍的高陵澤聽到後,臉色陰鷙,“納修,我第一次覺得你之前對他還是太輕了,這小子實在是太不識好歹了。”
唐納修嘴角掛起一抹冷笑,“不用動氣,如果真碰到,在賽場上把他打死,簡直是再美妙不過的事情。”
這一刻唐納修以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緩緩而移的沐凡。
“我們走吧,去給我們的小朋友準備一下見面禮,呵呵。”
毒蛇一般的身影從外側漸漸隱去。
無人注意到剛剛有幾名站在外圍的人正式藍都軍武集團的真正控股人。
“先生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向對方發出的戰鬥宣言嗎?”
“您好,請問您剛剛如此公然的挑釁對方不怕對方的報復嗎?”
“先生……”
沐凡視若無睹的向前走去,軍人自動爲他分開一條道路。
他正帶着王糯糯向那輛重卡走去,這就是他參加機甲演武大賽的全部家當。
一路旁邊的的記者如同哈巴狗一樣湊上來,不斷向從他身上嗅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沐凡將駕駛門拉開,將王糯糯先託入駕駛艙。
隨後轉過頭,只看了一眼身後鍥而不捨追過來的記者們,便跨上駕駛艙的腳梯,淡淡的聲音傳出:“做一件事比說一百句廢話都要有用,那不是什麼宣言,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沐凡將車門重重關閉,那輛重裝卡車發出啓動的低沉轟鳴,隨後向南郊平原深處駛去。
只留下身後一衆目光望着這輛卡車孤獨的背影,猶如彈盡糧絕慷慨奔赴沙場的戰士,悲壯而淒涼。
沐凡的眼睛靜靜望着前方,喧囂的聲音漸漸從耳邊掠去,只剩下少女淺淺的呵氣如蘭。
你們看到的沒錯,這次參賽的人只有他和她。
你們想的更沒錯,如果兩方有幸相遇,的確是不死不休。
不過這不是選擇題,答案只有一個——
我生,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