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阮雄峰的臉上也沒有了那種無所謂的笑容,而是取出一支剪好的雪茄,叼在嘴裡。
噌的一聲,幽幽的火苗燃起,阮雄峰輕呼出一口純白的煙霧。
煙霧繚繞中,這個粗獷男人的雄渾聲音響起:
“s小隊從來都不是效忠於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團體,我爲這句話負責,起碼過去、現在是這樣。至於將來,如果哪一天老子不在了就不管這些破事了。”
粗糙的話語,阮雄峰已經將他的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也算是給了齊龍象一個滿意的回答。
“不過……”
阮雄峰語氣頓了頓,轉過頭看向齊龍象。
“喂,你小子該不會在套我話吧,話說回來你在的參謀部比s小隊受重視的程度超出幾個級別,要是上面要求你站隊,你站哪邊?”
“紫荊花,鳶尾花,曼陀羅……這些家族你終究要選一個吧。”
阮雄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望過去,只是眼神中的厲芒卻有些刺目。
齊龍象面色平靜的看過去,並沒有因爲阮雄峰的表情有所變化,而是輕輕笑了笑,“阮先生何必取笑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齊龍象還是懂的,這裡呆的不自由,或許也該換一個地方活動活動了。”
“你別告訴我你要去加鐸帝國!”
阮雄峰眼睛瞪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開乾的趨勢。
“我還想活。”齊龍象眨了眨眼,笑着說道。
“哈哈哈!”
阮雄峰摸着光頭在那裡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通過定川學院產生交集的領軍人物,通過剛剛的對話,這一刻已經確定了同一戰線。
這片星空下,終究還是有不少不願卑顏屈膝的志士。
……
“王大校,希望我們的友誼長存。”
“這是我的榮幸!”
兩聲爽朗的笑聲中,一名軍官從高入雲巔,形如鯊魚鰭的建築頂層平臺出現。
在他身前,一艘銀白色的流線型飛船早已停留已久。
這名軍銜大校的軍官毫不避諱的坐入飛船。
無聲無息中,這艘精緻的私人飛船迅速升入雲層。
當飛船消失之後,一名留着短髮,面容俊美的年輕人從後方的走廊中走出。
他身高已經超過185公分,修身的兩排扣馬甲配合神色的西褲,讓他的身軀顯得越發頎長,那種淡定的神色更讓氣場平增數分。
他的瞳孔深處是罕見的深紫色,而且最爲詭異的是那漂亮的眼球底部,竟然呈現出紫色的花朵圖紋。
在他的馬甲左胸口位置,彆着一枚漂亮而精緻的的紫色花瓣徽章,那徽章的形狀與顏色……赫然是一朵美麗的紫荊花。
“霜明少主……外面風大,有損您的風姿。”
一名年邁的老管家,恭敬的捧出一條毛毯披在這名年輕人身上。
“無妨。”
名爲霜明的年輕人輕輕擺了擺手,溫和的說道:“無妨,他是貴客,值得我親自出來。”
聽到這句話,老管家面色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說話,只是把腰彎的更低。
“什麼事情,李伯您是家族的老人,但說無妨。”
然而背對老管家的年輕人卻彷彿看到這一切,轉過頭微笑着說道。
那種風度氣場讓蒼老管家瞬間誠惶誠恐,“霜明少主,我是看着您長大的,現在的話有些私心,希望您不要見怪。”
霜明溫和的點點頭,示意繼續。
“剛剛您和王大校的對話沒有避諱屬下,關於您表達的意向……屬下實在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我爲什麼會對一名在首都星沒有半點權勢可言的軍官如此看重?無法理解爲什麼我會如此草率的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如此安排?”
將輕柔的毛毯裹了裹,頂層平臺呼嘯的風卻將這毛毯吹得獵獵作響。
“屬下不敢。”老管家慌忙低頭,少主的話太過於直接,驚駭的他內心惶恐不已。
年輕人迷人的瞳孔看向雲層之上,那裡赫然是飛船離開的方向,他垂下眼睛笑了笑,將老管家扶起來,轉身走向走廊。
老管家在身後亦步亦趨。
“我都說了但說無妨,可以開口了。”
“……少主您說的屬下絕對沒有妄想過,就是單純的認爲,他和身後的家族根本配不上紫荊花……我怕這件事影響您的聲譽,當然如果少主決定的事情,屬下肯定是毫無二心。”
寂靜的走廊中,只有霜明和背後的管家,聽到這些話他臉色沒有半點變化。
“我只能說參謀部的水很深,雖然王大校和那些豪門比起來確實遜色不止十倍,但是其他家族就能夠與紫荊花相提並論了?”
老管家連忙接上:“自然無法相比,偉大的紫荊花家族,綿延三百年榮耀,能相提並論的不超過一手之數。”
霜明的臉上似笑非笑,邊走邊淡淡訴說:“鳶尾花家族、曼陀羅家族、當年紅極一時的魏氏家族……這些家族的姑娘倒是可以嫁,但是我能娶麼?”
“這……”
老管家的語氣出現遲疑。
“不論家世背景,誰進入了紫荊花家族,誰就是這片星空頂端的榮耀貴族。所以他的家族、權勢哪怕再低微,在我眼裡,和那些所謂的貴族沒有半點區別。”
“既然如此,那我爲什麼不能自己挑選一個品性、容貌、才能俱佳的人呢?”
兩人已經進入遍佈水晶燈的奢華大廳內部,霜明將身上的毛毯取下遞還給老管家,轉身坐入大廳內的沙發上,笑眯眯的問道:
“現在,您還有疑問麼?”
“沒有,少主的決定在屬下看來,永遠都是這片星空最爲英明的存在。”
“不用恭維,我只是想說明一點,不是對你,而是對家族的長老會……我霜明·蒙巴頓的另一半,不需要任何人幫我指定,你們心中的想法我自然清楚,只是有時候不要讓我把話說破。”
這句話說出,嚇得老管家直接跪在了地上。
“屬下絕無二心!”
“都說了不是說你,退下吧。”
年輕人揮了揮手。
老管家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滾落,這一刻誠惶誠恐退下。
年輕人露出一個微笑,隨手端過旁邊侍女捧上的一杯紅茶,眼神淡然注視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