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兩句話,消耗了這名少女僅剩的力量,只是在劇烈的喘息。
畢竟她已經遍體鱗傷。
“啪!”
一道血印在肩膀炸開。
一根藤條不知從何處出現,狠狠抽在那嬌柔的身體上。
少女身體在疼痛刺激之下猛地彈起,又落回牆壁。
“聽說你還具有稀缺的王族血脈,不管濃淡吧,終究是血脈後裔。”
木人聖頗有興趣的說道,絲毫沒在意少女身上的累累傷痕。
說到這裡,他突然撓了撓下巴,似乎在沉思似的說道:“你說,如果那虛無縹緲的木神真的像你所說那麼神奇,是不是我也可以考慮提取一下你們的細胞能量?”
木人聖的眼睛突然亮起,似乎自己都被這個具有創造力的想法說服了。
“我簡直是個天才。”
“不對,那個黑心老鬼……算了,等有空再去你家鄉那裡逛逛。”
“對了,你家鄉在哪兒?光聽你從那裡叨叨什麼木神了。”
木人聖目光灼灼的坐下,揚了揚下巴,示意那少女開口。
然而那少女僅僅是啐了一口,閉目不言。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反手一撩。
旁邊一株蜿蜒在牆壁上的藤蔓猛地飛到空中,再次抽在少女的身上,又是一道深深的血印留下。
“木人聖,來艦橋。”
突然一聲極度冰冷的話語響起,猶如鐵塊撞擊發出的聲音,帶着金屬質感。
這是艦船的內部單方通訊頻道。
木人聖的眼睛中閃過冷意,輕哼一聲:“晦氣。”
隨後起身看着對面的少女,平淡的說道:“放心,在我這裡,你想死都死不了。”
“至於等毒王回來以後,你想活都活不了。”
說完之後,木人聖直接起身走出這間艙室。
空曠的船艙中,遍佈植物的標本,牆壁上和角落中更是佈滿了花花綠綠的草木。
明明這裡充滿着明媚的氣息,但是少女的心靈卻如墜冰窖。
當艙門關閉聲響起時。
兩行清淚從少女的眼角悄然留下。
她死死咬着的嘴脣終於鬆開。
一雙悽楚的眼睛睜開,望着窗外。
“姐姐,是我錯了……我想你們……我好想你們……”
少女的聲音中帶着無助和悽婉。
她想念在木神宮中無憂無慮的一切。
她想念在大青樹上攀爬追逐嬉鬧時的美好。
她想念那些香甜可口的果子。
只是,這一切,似乎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了。
淚水沿着光潔的臉蛋滑落地面,濺起一朵晶瑩的淚花。
……
面帶不耐煩神色的木人聖走入那裝飾中帶着鐵血之風的艦橋。
此刻幾名同伴都已經在那裡安靜坐着了。
夜鬼、冰蛇……還有坐在最上方位置的鐵人。
當看到木人聖的身影時,這三道目光同時投來。
木人聖眉頭皺起,因爲同伴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怎麼了?這都是什麼眼神?”
“坐下說。”坐在首位的那道魁梧身影開口,聲音帶着強烈的金屬質感,他穿着撐得鼓鼓的西服,他的面部和頭髮帶着鋼鐵的光澤,他的眼睛是那種未鍛造的鐵錠鉛色。
木人聖聞言老老實實的坐在最末尾。
“什麼事,這麼正式?”
“毒王死了。”那金屬質感的聲音響起,木人聖的瞳孔瞬間一縮。
“死了!?鐵團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這時,那面如厲鬼,肌膚蒼白的夜鬼,森寒一笑,“就在剛剛,避難所傳來的消息,我們血牙團的正式成員——毒王,在綠洲城內,死了。”
“……讓我們再找一名成員替他執行任務。”
說完之後還伸出猩紅色的舌頭舔了舔嘴脣。
“誰幹的?”木人聖的語氣有些扭曲,他雖然和毒王互損,但是他和毒王當時可是在同一個監獄被釋放出來的。
兩人的友情要遠遠高於其他人。
所以,兩人意見相悖,再惡劣的話都能罵的出口,到最後見面又親如兄弟。
而現在,毒王恐怕看不到自己爲他精心準備的商品了。
先前的通話竟然成了最後的遺言。
“不清楚,綠洲城並不是我們的老家,這裡錯綜複雜的關係沒人知道其中有多混亂。”夜鬼桀桀笑了一聲,挑眉說道。
“我這有一份資料。”
而在他身邊,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個字的人,是一名全身冰藍的男人。
他那晶瑩的藍色瞳孔看向木人聖,“有人提供了一份現場的圖像資料……仇殺,是我們的仇家。”
一張不算清楚的照片出現。
照片中,只有一道渾身染血的背影,不遠處的屋頂,更是鑲嵌着一具不成人形的屍體。
“根據推斷,很有可能就是……僱主。”
艦橋內的氣氛瞬間凝至冰點。
血牙團的分部團長——鐵人,此刻用那雙毫無感情色彩的灰色眼眸左右看了看。
“冰蛇,你在綠洲城裡佈防,找到他。”
“夜鬼,當夜晚來臨時,所有的荒野都交給你。”
“木人聖,這艘艦體的外圍防禦以及林地戰交給你。”
“至於我,守在這裡,需要支援隨時喊我。”
鐵人所說內容條理分明。
幾人都沒有意見。
“很好……分部雖然死了一半多的人,但是我們還好好活着。
“不論是復仇,還是維護血牙的臉面和秩序…接下來,讓我看到你們的兇暴。”
鐵人魁梧的身軀站起,遮擋住了艦橋內近半日光。
整齊的應聲瞬間響起。
……
沐凡不知道,接連遭受減員的血牙團,此刻處於暗處的分部,就還只剩下四人。
而這次短暫的停留在天熊星,就是爲了進行新一輪的擴招。
“沒有迴應?”陸晴雪側目看向沐凡。
“沒有,而且所有消息都被拒收,看樣子避難所準備從這件事當中摘出。”沐凡的聲音中帶着一點玩味,更帶着那凜冽的森寒。
“只是,就這樣貪掉1500萬,吃香有些太難看了。”
沐凡眼皮擡起,看着遙遠的那巨大建築。
“這錢,我可以不要。”陸晴雪對沐凡說道,想讓他安心,“只是這樣,就無法獲取他們的行蹤了吧?”
“這錢,呵……我必須要回來。至於行蹤,沒事……我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兒。”
“先去收賬,然後回來再和這裡算賬。”
“學姐,我們走了。”
沐凡提着那具密碼箱,徑直向城外走去。
陸晴雪擡頭看看天空……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