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以柔克剛

午後陽光正盛,照在偌大的廣場上,數千豪傑寂靜無聲,望向場中,但見夏胄雙手橫抱着司徒千鍾,二人胸口均被炸開了一個大洞,衣衫着火,已然氣絕身亡。

司徒千鐘口沒遮攔,性喜胡言亂語,隨口調侃了兩句峨嵋派,不想那老尼姑臉色一沉,話也不說,擡手便是三顆念珠打了過去。羣雄本以爲只是三顆尋常的念珠,想是老尼姑身爲出家之人,嫌憎司徒千鍾言語不敬,略施懲戒而已。豈料三顆念珠甫一及體,竟然接連爆炸,登時將那醉鬼當場炸死,卻是傳自西域大食國的一門極其厲害的火器“霹靂雷火彈”!

這下變故突生,當真出乎衆人所想,羣雄無不大吃一驚。司徒千鍾自己也是決計未曾料到幾句戲言竟會招致殺身之禍,因此雖然死得甚慘,臉上兀自帶着笑容。

夏胄怒不可遏,抱着司徒千鍾焦黑的屍體,當衆大聲斥責峨嵋派不該胡亂出手殺人。又說司徒千鐘不過是天生口舌尖酸刻薄,平生卻從未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豈能因爲說了幾句胡話,便下此毒手?峨嵋派向以武林正道自居,今日卻用這般歹毒的暗器枉殺好人,既非俠義所爲,亦無慈悲善念。

這夏胄性情雖然暴躁,武功也屬尋常,但卻真有一副俠義心腸,明知這般當衆責罵,接下來便要和司徒醉鬼一般下場,仍是正氣凜然,並無絲毫懼意,竟當着天下英雄,直斥滅絕師太縱徒行兇,濫殺無辜,峨眉派日後該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武林中人人均知滅絕師太心狠手辣,但劍下從不傷及無罪之人,今日忽見峨眉派說殺人便殺人,而且一出手便是極其歹毒的雷火暗器,大半豪傑均是心懷不忿,雖不敢出言附和,卻也羣相激憤,怒視峨嵋衆人。

羣雄心想你峨嵋派再如何驕橫無忌,總不能當着數千人的面再將夏胄殺了吧?豈料那自號靜迦的老尼姑回頭望了一眼滅絕,見後者神色木然,緩緩點頭,竟然想也不想,隨手又是兩顆“霹靂雷火彈”急射而出。只聽得一聲炸響,夏胄登時斃命。但他極其倔強,呼吸已斷,身體兀自挺立不倒,抱着司徒千鍾,滿臉怒容。

這下羣雄驚得呆了,面面相覷,頃刻間數百人鼓譟起來,大聲斥責峨眉派的不是。韋一笑和說不得對視一眼,一齊奔到夏胄的屍身之前,跪地拜倒,磕了幾個響頭。說不得道:“夏老英雄,適才我兄弟二人不知你英雄俠義,多有得罪,當真羞愧無地。”說完各自提起手掌,左右開弓,狠狠打了自己幾個耳光,四面臉頰登時紅腫。二人隨即撲熄了兩具屍身上的火焰,毫不嫌憎焦臭難當,將兩具屍抱回明教木棚。

龍小寶端坐不動,兩隻小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細縫,與他相熟之人都知道此時這貨心中已是怒到極點,乃是將要暴起殺人的前兆。

羣雄鼓譟,靜迦神色略顯慌張,正不知如何應對,峨嵋派中忽然走出一名滿臉虯髯的男子,容貌甚是粗魯,和其餘那些男弟子的儒雅風度大相徑庭,但說起話來卻是條理分明,三言兩語便將靜迦連下毒手的罪名開脫得一乾二淨。這人剛一亮相,龍小寶便即瞧出他是喬裝易容成這副尊容,心念微動,便已猜出此人的真實身份。他剛要當衆將其拆穿,俞蓮舟卻已起身走入場中,直問那人尊姓大名。

這滿臉虯髯的漢子正是宋青書所扮,他自幼就很畏懼二師叔,此刻積威之下,不禁有些害怕,向後退了一步,呼了口氣,才道:“無名小輩,不勞俞二俠下問。”

俞蓮舟既已心生疑竇,怎會就此罷休,上上下下不住打量宋青書,未及開口,龍小寶霍然起身,喝道:“大丈夫敢作敢當!宋青書,你既然敢行忤逆之事,殺了莫七俠,今日怎地不敢顯現本來面目?”他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卻渾然忘卻當年聚賢莊大戰之時,亦曾將自己那張臉遮蓋得無比嚴實。但殷梨亭和張無忌聽了,登時臉色大變,當即起身走了過去。

俞蓮舟本就大生疑竇,小寶這麼一喊,他便確信無疑。他本就生性深沉,近些年來修爲日益精湛,年紀漸長,愈穩重,心中雖是狂怒,臉上卻仍是淡淡的沒什麼變化,只是雙目神光如電,向宋青書臉上掃去。宋青書殺了莫聲谷,心中有愧,幾乎每晚睡不安枕,登時心下慌亂,不由得低下頭去。

忽聽一個清冷之極的聲音響起:“俞二俠,此人是我的夫君,正是姓宋名青書。他原本出身武當,現已投入峨嵋門下,俞二俠有何話講,只管衝我說來便是。”說話的正是那一直站在滅絕師太身後,臉上蒙着白紗的神秘女子,她一邊說話,一邊飄然步入場中。

羣雄聽她聲音清冷,猶如水激寒冰,風動碎玉,既感冷意十足,卻又說不出的好聽,俱都注目凝視。小寶更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笑道:“峨眉派與龍某數度相逢,滅絕師太的衆高徒本人全都見過,卻和姑娘素未謀面。峨嵋派雖然大半俱是出家女尼,但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今日天下英雄在此,姑娘怎地和姓宋的一樣不以真面目相示?嘿嘿,這般看來,二位倒真是夫唱婦隨,般配得很吶!”說到最後一句,戲謔之意不加掩飾,峨眉衆弟子怒氣暗生,橫眉冷對,但這貨的武功名聲與夏胄相比無異於天壤之別,羣尼終究不敢貿然與其翻臉動手。

近年來,江湖傳言明教教主龍小寶已是天下第一高手,放眼當世羣豪,能和他相提並論者屈指可數。昔日光明頂一戰,滅絕師太已是他的手下敗將,但這老尼姑實乃薑桂之性,何等剛烈,羣雄均以爲滅絕會當場暴起,明知不敵,也要和龍小寶一決高下。誰知滅絕師太卻是木然端坐,雙目微闔,彷彿沒聽到龍小寶說了什麼,全無半點反應,實是大反常態,各派高手不由得暗暗稱奇。

那女子目光微轉,冷冷看向小寶,眼神冰冷至極,輕啓櫻脣,悠悠說道:“小女子自幼拜入師尊門下,於同門之中排行最末,此次還是平生第一回下山,龍教主自然不曾見過我。天下皆知龍教主除了統率明教之外,還是大理國的世子,西夏國的駙馬。市井相傳,尊夫人銀川公主國色天香,無雙無對,小女子容貌尋常,怕是難及萬一。”說着擡起右手,緩緩扯下臉上的薄紗。

在場的數千人陡然覺得眼前一亮,見她年紀最多不過十**歲,容貌清麗絕倫,好似出塵之仙,剎那間人人凝氣屏息,心中想到的只有四個字——絕世佳人!

只是她臉上的神情一如說話時的語音,冰冷淡漠到了極點,如同一座冰山,令人自然而然心生幾分敬畏之情,不敢稍加褻瀆。

宋青書見羣雄大半失魂落魄,心中得意,幾步走到這少女的身旁站定,伸手在臉上一抹,拉去粘在臉頰上的鬍鬚,頓時成了一個臉如冠玉,風采如畫的英俊少年。羣雄一看之下,不禁暗贊好一對神仙美眷。

龍小寶直勾勾的瞪着那女子足以顛倒衆生的傾國容顏,哪裡還有半點天下第一大教教主的威儀,十足一副豬哥相,雙手輕拍,嘖嘖讚歎:“人活一世,能見到此等人間絕色,夫復何求?姑娘自謙太過,卻教這世上的萬千女子何以見人?還請姑娘賜告芳名。”

他這般不加遮掩的色授魂與,那少女不禁眉尖微微一蹙,冷冷道:“周芷若!”

這三個字說將出來,小寶心頭一震,暗罵道辣塊媽媽的不開花,果然不出老子所料!

在場衆人除了這貨之外,此前無人聽過“周芷若”這個名字,暗忖她所言非虛,果然是第一次離開峨眉山,行走江湖,否則在場數千英豪,絕不可能無人知曉。更有不少自負風流倜儻的少年英雄望向春風得意的宋青書,酸溜溜的想道這小子不知前世修得多少福源,今生才能娶到這般姿容絕世,天下罕有的嬌妻,自己咋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周芷若剛一報出姓名,龍小寶的神情立時一變,似笑非笑,泰然自若的瞧了周芷若幾眼,便即望向宋青書,目光清澈如水,再無半點輕浮之意。只聽小寶沉聲道:“宋青書,似你這等禽獸不如,大逆不道的王八蛋,原本老子是見一個殺一個,絕不手軟。只可惜今日武當派俞二俠、殷六俠,還有無忌兄弟在此,該當由他們親自動手,清理門戶,爲莫七俠報仇,老子不便插手,只好在一旁觀戰。”

頓了頓,這貨的眼神忽然間戾氣大盛,有如刀子一樣劃過峨嵋派一衆男女,隨即又落在宋青書的臉上,緩緩道:“不忠不孝的王八蛋,你給老子聽清楚了!若是你運氣好,待會兒沒死在武當二俠的劍下,今日你也絕不可能活着離開九蓮山!龍某人行事但求問心無愧,向來無法無天,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老子什麼事都敢做,就是不敢做忘恩負義的小人,賣主求榮的奸賊!當年我與武當諸俠相識,多受教誨,這番情義終生不忘,因此今日殺你純屬個人恩怨,與明教、武當派沒有半點關係!龍某人說過的話向來算數,不管你有多大的靠山,老子要宰了你,誰他媽的也攔不住!”

這貨越說越氣,想起莫聲谷的音容笑貌,豪邁俠義,隔着老遠伸手一指宋青書的鼻子,厲聲喝道:“姓宋的,你他孃的死定了!若是你今天能活着離開南少林,老子他媽的自己抹脖子去找莫七俠謝罪!我草*&%¥a#……”

九蓮山上響起一連串這個世界前所未有的粗言穢語,在天地之間迴盪不休,其聲猶如轟轟雷鳴,羣雄只聽得目瞪口呆,瞬間石化,人人耳中轟響,頭暈眼花,功力稍差者不免身軀搖晃,立足不穩,宛如醉漢。然則龍小寶面目猙獰,嘴臉如同潑皮,一通大罵之後,兀自意猶未盡,喃喃自語的一屁股坐下,說的自然也不可能是什麼好話。他這一神經,羣雄當真被雷得不輕,好半晌沒回過神來,都沒想到以其堂堂明教教主之尊,起飆來竟和市井屠夫全無二致,甚至過猶不及,衆人心中驚詫莫名,又覺好笑,反而誰也沒去關注這貨聲震羣山的渾厚內力。

南少林建寺數百年,九蓮山雖不似少室山那般天下皆知,也算得是武林公認的佛門聖地。這數百年來,山間迴盪的俱是晨鐘暮鼓,以及莊嚴肅穆的誦經之聲,寺內僧衆幾曾聽過這般污言穢語,個個臉色鐵青,低合十,尷尬不已。

今日各路英雄匯聚於此,三山五嶽,五湖四海,來路各有不同,自然有正有邪,品行不一。然而江湖好漢大多義字當頭,最重師門恩情,龍小寶雖然罵得粗魯不堪,但人人都將宋青書殺害莫聲谷聽得清清楚楚。雖不見得每個人都相信,終究也是半信半疑,再看宋青書的眼神,便有不齒之意,隱隱覺得這小子怕是當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宋青書被龍小寶一通臭罵,臉色陣青陣白,俊面扭曲,恨不能當場一劍殺了小寶泄憤。奈何自知武功遠遠不及,加上心中有愧,連看也不敢多看小寶一眼,低着頭咬牙切齒,空自狠。

按理說周芷若既已當衆承認與宋青書結爲夫妻,此時也該氣憤填膺,然而她卻恍若不聞,神色不變,冷清依舊,彷彿宋青書和她全無半點關係,有細心之人見了,不免暗覺奇怪。場上一時安靜下來,片刻之後,空智大師輕咳兩聲,剛要說話,忽見殷梨亭踏前兩步,神情異常激動,目中隱含淚光,指着宋青書顫聲道:“青書……你……你何以竟要……害死你七叔……”他說到“七叔”二字,想到莫聲谷慘死,再也壓抑不住,突然間放聲大哭。

羣雄一怔之下,又是面面相覷,好不奇怪,均想武當殷六俠名動武林,何以竟會當衆大哭不止?

一旁張無忌也是雙拳緊握,強自忍住不讓眼眶裡的淚水流下,儘管憋得甚是辛苦,比起年長他許多的殷梨亭卻是好得多了。俞蓮舟走上前去,挽住殷梨亭的右臂,朗聲道:“天下英雄聽着,武當不幸,出了宋青書這叛逆弟子,在下七弟莫聲谷便是給這逆徒……”話未說完,陡然間颼颼兩聲,破空之聲甚厲,兩枚“霹靂雷火彈”向俞蓮舟胸口急射過去。

殷梨亭當衆失態,痛責宋青書害死莫聲谷,羣雄已是信了九成九;此時見俞蓮舟話沒說完,峨嵋派便出手偷襲,顯然是不想他再說下去,那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宋青書殺害七師叔一事,已是確鑿無疑。當下過半豪傑脫口喝罵,怎奈“霹靂雷火彈”迅疾如電,大夥兒怒則怒矣,卻是不及援救。

電光火石間,俞蓮舟也是頗感意外,但卻只是微微一驚。他心知若要側身閃避,那雷火彈飛將過去,勢必傷及身後的江湖豪傑。既然這雷火彈是爲了對付自己,爲的是要殺人滅口,不讓宋青書犯上叛父的罪行真正暴露於天下,又何必累及無辜之人?

就這麼心念如電一閃,兩枚雷火彈已先後射到。但見俞蓮舟不閃不避,雙掌一翻,使出太極拳的一招“雲手”,掌心之力柔到了極處,空明若虛,將兩枚雷火彈射來的急勁盡數化去,輕輕地託在掌心。他雙掌向天,平託胸前,兩顆雷火彈便在他的掌心快無倫的旋轉不停。

近些年來,武當俞二俠的名頭越來越盛,江湖上都知道他的內外功俱已登峰造極,盡得張三丰真傳,已可躋身當世頂尖高手的行列。今日數千英雄親眼目睹俞蓮舟神功若斯,不由得一齊站起身來,數千道目光集中在他雙掌掌心,每個人的心臟似乎都已停止跳動,生怕這兩隻活物般的雷火彈會突然炸了開來。

張三丰所創的太極拳的拳勁,實乃天下武學中至柔的功夫,練至大成境界,便是所謂的“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由粘而虛,隨曲就伸,以“耄耋御衆之形”而至“英雄所向無敵”,當真是無出其右。

俞蓮舟自幼勤修苦練,不喜張揚,實則若純以武功而論,早已不在大師兄宋遠橋之下。此次南少林英雄大會,原本應該是宋遠橋以武當派掌門大弟子的身份率隊前來,只因宋青書大逆不道,做下禽獸不如之事,宋遠橋身爲父親自是痛心疾,羞愧無地,無顏面對天下英雄。

況且張三丰不理俗務幾近三十年,宋遠橋早已是武當派實際上的掌門人,他既心神大亂,自然不再適合掌管武當。然而派中的內外事務又需有人打理,想那俞岱巖殘廢多年,臥榻不起;殷梨亭多愁善感,心腸甚軟,皆非暫代武當掌門一職的合適人選。俞蓮舟武功高強,沉穩練達,俠名遠播,足可代替宋遠橋前往南少林赴會,不顯失禮;所幸還有一個心思縝密,足智多謀的張松溪,恰好可以代理掌門俗務,便叫張三丰留在了武當山,所以這次武當派只來了兩大高手,數十名弟子。

謝遜與張無忌情若父子,張無忌自是非來不可,以他叔侄三人的武功名聲,江湖上誰敢輕侮?原本他們此來只想助明教一臂之力,救出金毛獅王,至於屠龍刀三人並無半點貪念。豈料宋青書突然現身,峨嵋派一改往昔佛門之風,出手狠毒至極,連殺二人,此刻更是連武當派都沒放在眼裡,說打便打。

俞蓮舟面冷心熱,自幼便和六位師兄弟情逾骨肉,想到張翠山英年早逝,俞岱巖終生殘廢,現下莫聲谷又慘死於自家侄兒之手,心中悲痛實是難以形容。然則今日既然和武當逆徒照面,他心中早有決斷,即便搭上性命,也決不能放過宋青書,致使七弟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是以使出畢生所學,冒險一試,果然柔能克剛,那兩枚雷火彈被他掌心柔勁所制,好似鑽入了一團粘稠之物一般,只是急旋轉,卻不爆炸。

羣雄懸在半空的心還沒落下,但聽得嗖嗖兩聲,峨嵋派中又是兩枚雷火彈向俞蓮舟擲來。殷梨亭本來傷心痛哭,一見師兄遇險,登時收起眼淚,凝神備戰。此刻見對方的“霹靂雷火彈”來勢猛惡,將張無忌向身後一拉,低喝道:“無忌,退後!”當即雙掌一揚,迎着兩枚雷火彈接了上去。

張無忌勤修“九陽神功”已近八年,武功內力均是進境神,但此時尚未可與武當諸俠比肩,自知功力不足,滯留原地,反令師伯師叔分心照顧,當下直退出十餘丈遠,凝目觀望。

殷梨亭的內力不及俞蓮舟深厚,待得雙掌和雷火彈將觸未觸之際,使出太極拳的“攬雀尾式”,十指虛合,將雷火彈輕輕攏住,腳下“金雞獨立式”,左足着地,右足懸空,全身急轉,好似一枚陀螺。他精於劍術,太極拳上的造詣不及師兄,眼見俞蓮舟接這歹毒暗器已是頗爲吃力,暗忖自己的掌力只要稍有半分用得實了,那雷火彈便要立時爆炸,因此全身急轉,雙掌虛帶,每轉一圈,便可化去雷火彈上的一分勁力。

俞蓮舟以掌心化勁,在武學高明之士的眼中自是非同小可;殷梨亭則在空中化勁,雖然內功修爲上要稍遜半籌,但他身形急轉動,反而好看得多。待得轉到三十餘轉時,四面八方早已采聲雷動,而兩枚雷火彈的勁道也已衰竭。

張無忌方自鬆了口氣,豈知嗖嗖之聲不絕,峨嵋派又是八枚雷火彈接連射到。俞蓮舟和殷梨亭齊聲爆喝,以武當派接暗器、打暗器的功夫將手中的雷火彈反擲而出,隨即縱身後躍,以防峨嵋派再接再厲,層出不窮。那四枚雷火彈在半空中相互撞擊,以少打多,將對面的八枚雷火彈一齊擊中,廣場上嘭嘭之聲震耳欲聾,黑煙瀰漫,盡是硝磺火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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