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龍小寶和蕭峰大戰聚賢莊,殺得各路江湖好漢血流成河,屍橫遍地。激戰中,聚賢莊二莊主遊驥慘死於蕭峰之手,當時躲藏在角落中的遊坦之親眼目睹父親被殺,雖然很想衝出去和蕭峰拼命,奈何他自小不喜用功,胸無大志,武功平庸之極,本性更是膽小懦弱,終是無法提起勇氣以命相搏。
聚賢莊一戰後,遊坦之家破人亡,就此渾渾噩噩度日,內心深處模模糊糊想着該當爲慘死的父母兄長報仇雪恨,便在江湖上四處遊蕩,尋找蕭峰。後來他得知蕭峰在遼國做了南院大王,又混在流浪的難民中到了邊塞之地。或許老天爺可憐他,一次遼兵出來“打草谷”,正巧被蕭峰撞見,一聲喝令,便救了一羣大宋難民。遊坦之混在人羣中突然拔出短刀,想要刺殺蕭峰,但憑他那點微不足道的功夫豈能得手,遂被遼兵當場活捉。
蕭峰不忍殺他,下令饒他一命,任其離去。不料阿紫見這形容污穢的瘦弱少年竟敢偷襲自己的姐夫,表面上聽從蕭峰的命令,轉過身便暗地裡派人又將遊坦之抓了回去。阿紫自幼在星宿派長大,耳濡目染全是陰狠毒辣的計謀手段,心性之歹毒殘酷,刁鑽古怪,天下女子千千萬,想來也沒有幾人可與之相比。
遊坦之落到她的手裡,當真是生不如死,遭受了無數常人想象不到,稀奇古怪的酷刑折磨,乃至最後阿紫竟叫高手鐵匠打造了一個與他頭臉相合的鐵罩子,燒紅了罩在他的頭上,弄得遊坦之從此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換作旁人在如此慘無人道的折磨下,早已慘死數次,偏偏遊坦之命硬,竟掙扎着活了下來。然而最古怪的是,遊坦之初和阿紫見面,便即沉迷於這明豔少女的容貌,從此不能自拔,任憑阿紫如何想盡辦法,花樣百出的折磨他,遊坦之對阿紫竟沒有絲毫恨意。
他頭上套了鐵罩面具,可謂身心俱毀,在阿紫眼中實際上連一條狗都不如,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鐵醜。其後阿紫折磨得膩了,便又想到乾脆讓這命硬的小子做她練功的工具,權當廢物利用,藉助她從星宿老怪那裡偷出來的“神木王鼎”吸引毒蟲,讓遊坦之以肉身承受毒蟲噬咬,助她修煉“化功**”,完全不理遊坦之的死活,其心之殘忍惡毒,委實令人髮指。
原本阿紫以爲遊坦之這回必死無疑,哪知遊坦之機緣巧合之下,無意中撿到了一本經書,而這部經書便是當初蕭峰和阿朱夜探少林寺,目睹玄苦大師離奇身亡,蕭峰因被指爲殺害師父的兇手,遭受少林衆玄字輩高僧的圍攻,而阿朱則趁亂偷進菩提院,盜取的《易筋經》心法秘笈。
原本阿朱想把《易筋經》交給慕容復,豈料沒等她回到姑蘇燕子塢,便在小鏡湖香消玉殞,這部佛門武學寶典也就此落入蕭峰之手。
蕭峰何等英雄,自不會趁機偷學少林神功,只是將經書隨身攜帶,以此來紀念愛妻。不想這部武學奇經無意跌落,卻被遊坦之恰好撿到。那日遊坦之第一次身受毒蛇噬咬,片刻後毒性發作,全身麻癢,翻滾掙扎之時,藏在懷中的那本《易筋經》掉了出來,好巧不巧的在他身體僵直,即刻便要毒發身亡之際,落在了他的嘴邊。
原本當初遊坦之撿到經書打開一看,發現上面全都是彎彎曲曲的梵文,一個字也不認得,只是想到這經書既是大仇人蕭峰隨身攜帶之物,想必十分重要,所以就算不認得上面的字,也堅決不會還予蕭峰。那時劇毒發作,遊坦之的淚水鼻涕口涎不住流淌,將那經書打溼,不料經書首頁上竟顯現出一個怪異的**僧人的圖像。
那**僧人身上畫着無數繁雜的線條,遊坦之迷迷糊糊間,無意中依照圖像所繪的線條運功,不曾想居然因禍得福,性命得保,而且誤打誤撞的將這絕世奇功的入門第一課糊里糊塗地練成了。
換做別人,這般僥倖得以險死還生,早就遠離阿紫,能逃多遠便有多遠,但遊坦之對阿紫的癡戀,實是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他一旦性命無礙,竟又主動跑回去心甘情願繼續作阿紫練功的活道具。阿紫見他身中劇毒還能全然無恙,又驚又喜,當真是奇貨可居,老實不客氣地繼續令他吸引各種劇毒之物,以身飼毒。
每次遊坦之毒性發作,都是宛如死人。阿紫根本對他半點也不關心,自顧自吸收“神木王鼎”裡的毒蟲之血,修煉邪功,練完後便即離去,對遊坦之根本瞟都不會瞟上一眼。而每次遊坦之都會按照經書圖像所繪的姿勢,內息運轉的法門練功,體內所中劇毒竟會和他的內息真氣相融,少則幾個時辰,多則半日,便即安然無恙。
數日後,阿紫照例取出“神木王鼎”吸引毒物,不料卻引來天下至陰至寒,產於崑崙山極陰之地的絕品毒蟲,“冰蠶”!
那“冰蠶”通體潔白如玉,比尋常的蠶兒大了一倍,好似一條蚯蚓,身子透明直如水晶。阿紫和遊坦之親眼目睹先前引來的一條丈餘長的劇毒大蛇陡然見到這小小冰蠶,竟嚇得盤成一團,一顆三角形的大頭更是拼命想要縮進蛇身底下,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
那冰蠶順着大蛇尾部異常迅速的爬了上去,一路向上,便如一條炙熱以極的炭火一般,在大蛇的脊樑上燒出了一條焦線,待到爬至蛇頭時,那原本氣勢洶洶的大蛇竟從中裂而爲二,隨即冰蠶鑽入蛇頭,允吸毒囊,頃刻間便將毒囊中青紫色的毒液吸得乾淨。
阿紫心知這小小冰蠶定是天下奇毒之物,大喜之下,便教遊坦之用一個葫蘆將飽吸毒液,身軀脹大,一時無法動彈的冰蠶裝了進去,急速返回居所。遊坦之拿着葫蘆飛奔,不一會兒便覺葫蘆冷得出奇。他將葫蘆從右手交到左手,不一刻又從左手換回右手,只覺葫蘆越來越凍,奇寒徹骨,實在拿捏不住,放到頭上更是頃刻間便給凍得腦袋奇痛難當,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凍得凝固起來。沒奈何,只好將腰帶解下綁住葫蘆拎在手裡,腰帶不能導寒,這才能勉強提住。
回到阿紫的居所後,那葫蘆外表已結出一層厚厚的白霜,不一刻整間屋子氣溫驟降,越來越冷,再過一會兒,連茶壺茶杯裡的茶水也給凍成了冰坨。阿紫迫不及待命令遊坦之以身喂毒,遊坦之見冰蠶如此厲害,雖明知必死,但還是將食指伸進葫蘆,任由冰蠶咬住。只求阿紫能夠記住他的真實名字,而不是什麼鐵醜。
不多時冰蠶吸飽了鮮血,挺着飽脹不堪的身子跌入“神木王鼎”,再也無法動彈。那時遊坦之中了天下至陰至寒的冰蠶蟲毒,雖已按照經書圖像擺好姿勢,暗自運功,但那冰蠶蟲毒天下獨一無二,何等厲害,遊坦之渾身生出一層極寒的冰霜,當場便給凍成了一具冰雕。阿紫一見冰蠶自遊坦之的手指脫落,當即用木棍將冰蠶搗爛,運功吸取蠶血。殊不知冰蠶體內的奇毒早已順着血液循環大半流入遊坦之體內,阿紫所得不過百分之一,毒性已是微乎其微。待得她練功完畢,只當遊坦之這回凍成了冰棍,必然死得透了,隨口吩咐下人將他拉出城外埋葬。
遊坦之在旁人的眼裡就是個最卑賤的奴隸,阿紫既沒吩咐將他好生埋葬,下人們也懶得費勁,乾脆把他扔到了城外的一條小溪中便算了事,不想卻因此而保住了遊坦之的一條小命。
冰蠶蟲毒厲害之極,遊坦之的身子浸在溪水中,如同一大塊長方形的冰棺漂了十餘里,最後被一片蘆葦擋住,就此昏昏沉沉,苦苦掙扎了一天一夜,連四周的溪流都已結冰。然而不知是他的求生意念太過頑強,還是經書所繪的內功心法太過高明,總之這個命運悲慘,苦不堪言的可憐少年,不僅沒死,竟還無比幸運的將冰蠶蟲毒盡皆吸納融合!
待到他體外的冰塊終於被溪流一點一點沖刷融化,腦子清醒過來,爬上岸邊,已是第二天的晚間。他害怕回去後阿紫多半又要拿他來試練毒掌功夫,這般平白送命實在不值得,便在荒郊野外露宿沉睡。翌日清晨,他悠悠醒轉,先採了一些野果充飢解渴,隨即百無聊賴,取出經書想要繼續練功打發時間,卻發現經書已給溪水完全浸溼,兀自未乾。他小心翼翼翻動經書,發現每一頁上竟都顯出一個怪僧的圖形,姿勢各有不同。
當初他第一次按照怪僧圖形運功自救,以爲是菩薩顯靈救他性命,此時凝思良久,才知道書中圖形遇溼即現,和菩薩全無半點關係。
《易筋經》本是佛門武學至高無上的寶典,但修習的法門極爲不易,須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習武功之念。然而習武之人一旦修習如此上乘的武功心法,必定勇猛精進,以期有成,想要做到“心無所住”當真是千難萬難——這便是那“白癡小和尚”爲何能渾渾噩噩的修成《易筋經》的原因。
少林寺數百年來修習《易筋經》的高僧着實不少,但窮年累月的用功,往往還是一無所得,因此當日阿朱盜走《易筋經》,寺中高僧雖然震怒,卻也並不如何惋惜。
然而少林衆僧並不知道,阿朱所盜走的《易筋經》實際上並非真本!
原來這部收藏於少林寺菩提院的《易筋經》乃是數百年前一位天竺高僧以梵文抄錄達摩祖師所創的這門無上神功的心法口訣之後,輾轉帶到中土,交予了少林寺的前輩僧人。而真正由達摩祖師手抄的《易筋經》原本卻是“白癡小和尚”當年無意中從藏經閣的角落裡找到的那本年代久遠,紙頁發黃,封面無名的舊經書。
至於《易筋經》的原本何以多年來下落不明,早已不可考證。及至這部佛門武學的無上寶典落到某個無恥至極的傢伙手中,終是難逃厄劫,化爲飛灰。
那麼遊坦之所得經書中隱藏而現的裸僧圖像又是哪一門功夫呢?
數百年前,那位抄錄《易筋經》心法,又萬里迢迢送到少林寺的天竺高僧,並不知道在他看來不過是白紙一本的經書中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這本一個字也沒有的空白經書實際上是天竺古修士用隱形藥液所繪的一門不弱於達摩“易筋經”的古天竺奇功,名喚“摩伽陀國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
少林歷代僧侶都將這部“易筋經”奉爲聖物,精心保管,小心珍藏,不敢讓經書有絲毫損壞,誰又能想到要將經書置於水中浸溼,方可顯現其中所藏的絕世奇功?
這部《神足經》與《易筋經》修煉的要訣大致相同,均須心中不存修習武功之念。而遊坦之於身中劇毒,命懸一線之際得此奇功修煉法門,一試之下性命無憂,此後爲了討阿紫的歡心繼續甘願身受毒蟲咬噬,練功完全是爲了活命,恰好與修煉此功的要旨相符。
遊坦之生性疏懶,自那日身中冰蠶寒毒大難不死後,每天除了採摘野果,獵取小獸活命之外,便是依照經書所繪圖形“召喚”體內“冰蠶”來去出沒,只是爲了好玩嬉戲,不知不覺功力與日俱進。如此忽忽數月,他體內的“冰蠶寒毒”得到《神足經》奇異內功的培養,正邪爲輔,水火相濟,進境神速,已成爲天下一等一的內功!
那時遊坦之早已全然不懼各種毒蟲傷害,舉手投足皆具莫大威力,隨手一掌便可打死猛獸惡狼,內力之渾厚已不在當世任何高手之下,但武功招數仍是極爲平庸。遊坦之只當自身種種變化皆是他自以爲是的“冰蠶鬼魂”作祟,全然不曾想過自己已練成天下罕有,正邪合一的高深內功。
遊坦之內力與日俱增,連日打殺野獸,膽子越來越大,就此不斷向南而行。他生怕一日不來召喚冰蠶鬼魂,那“蠶魂”便會離他而去,是以每日練功不綴。
他一路向南,自知鐵頭駭人,晝伏夜出,盡揀荒山野嶺而行,直至臨近河南中州地界。這日他夜宿荒郊,恰好遇到丐幫中人。出於好奇,他暗中跟隨,直到丐幫和丁春秋發生衝突,無意中救了被大蟒蛇纏身困住的星宿老怪,此後又莫名其妙的被丁春秋強收爲徒。
遊坦之天性懦弱,被阿紫折磨日久,更是全無半點骨氣可言。再加上他本就少不更事,全然不知人心險惡,原本天性中的一點純樸良善早已點滴不存,變成了一個唯力是視的暴漢,正邪不分,善惡不明,見丁春秋有如神仙化身,自覺拜了這麼一位武功高強,了不起的師父,實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此後他跟隨丁春秋,有意無意做下了不少惡事,包括兩位少林高僧玄難、玄痛之死也和他有直接的關係。
某日丁春秋在鄉間夜店歇息用餐,不料卻遇到了阿紫。丁春秋苦苦尋找丟失的“神木王鼎”已有多時,這一見當真喜出望外。阿紫獨自南下中原,這回身邊可沒有蕭峰保護,丁春秋隨手彈出兩根筷子,傷了阿紫的雙目,筷子上的劇毒當即毒瞎了阿紫的眼睛。
遊坦之再如何敬畏丁春秋,也不可能看着阿紫受到傷害而不顧,驟然暴起發難,將阿紫救走落荒而逃。遊坦之原本不敢再和阿紫見面,但此刻阿紫雙目俱盲,見不到他本人,那便無需擔憂被阿紫認出,隨口說個假名莊聚賢,竟被阿紫當作救命之恩的大英雄相待。
遊坦之就此陪伴在阿紫身邊,細心呵護,歡喜不盡,從未想過能有如此快樂的美好時光。後來不巧又和丐幫中人撞見,爲了不讓對方揭穿自己的真實身份,遊坦之手起掌落,連殺數人,死者盡皆渾身白霜罩體,直如凍僵而斃。他雖形貌怪異,但掌力所及,中者立斃,羣丐聞所未聞,無不驚怒交加。
遊坦之不敢開口說話,只是向全冠清跪倒不住磕頭乞求。全冠清心思敏捷,本就善於謀劃,很快猜到遊坦之的心意,不想讓他身旁的那位盲眼姑娘認出他來,靈機一動,便利用他對阿紫的感情,稍加蠱惑便將遊坦之收爲己用。這纔有了丐幫君山大會,內訌分裂,擺明旗號,上少林寺爭奪武林盟主等等武林震驚的變故。
遊坦之內力雖強,武功卻弱,全冠清巧舌如簧,將遊坦之描述成了當世少有,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俠士!
阿紫目不能視,深信不疑,便依全冠清所言將星宿派的諸般狠毒功夫當着遊坦之一一演示。她雙目雖盲,聽力卻在,每每聽到遊坦之發拳踢腿,跟着便是大石粉碎,樹木折斷的聲響,心中愈發敬佩,只道這位“天下無敵”的救命恩人“莊公子”根本不會將星宿派的武功邪術放在眼裡,卻不知道全冠清正是因爲發現遊坦之的武功太弱,纔想出這個辦法讓遊坦之偷學星宿派的武功。
其時遊坦之早已明白,自己所以有此神功,與那本怪書上裸僧的圖像大有關聯,爲了要在阿紫面前逞能,每日裡都在無人之處勤練不綴。某日他在樹林中練功,正當緊要關頭,忽有一陣勁風吹過,放在身前草地上的經書自動飛起,飄開數丈,落入一箇中年僧人之手。遊坦之心中大急,內息登時出了岔子,在數處經脈中急速遊走,驚怒交集,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中年僧人手捧經書,大笑而去。
奪走經書的正是鳩摩智,他精通梵文,**妙悟,比之蕭峰和阿朱的瞠目不識,遊坦之誤打誤撞方得溼書見圖,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但鳩摩智再如何聰慧絕頂,也決計不知經書上的梵文記載的固然是《易筋經》的心法口訣,圖形所繪卻是《神足經》的運功法門。
鳩摩智出手奪書,只因他認得經書封面上的《易筋經》三字,自然是如獲至寶,得手後便即勤加修習。只是兩大神功終究不同,他這般糾纏苦練下去,後果如何實難預料。
直過了六個時辰,遊坦之嘔出一大口淤血,內息方纔恢復如常,此時鳩摩智早已不知去向。遊坦之雖然甚是懊惱沮喪,但他修煉此功幾近一年,諸般練功法門早已熟記於心,即便沒了經書卻也無妨。
這之後全冠清想法子去了他頭上的鐵罩子,再用人皮面具遮住稀爛醜惡的面孔,搖身一變成了所謂的丐幫新任幫主莊聚賢,實則只不過是全冠清利用的傀儡棋子。
全冠清升爲九袋長老,暗地裡做他的丐幫實際上的操控者,幫中事務全部由他決斷安排。全冠清眼見幫中不服遊坦之的長老、弟子仍是不少,再拖延下去,若是將傳功執法、掌棒掌鉢等幫中高手,甚至是郭靖、黃蓉一起驚動,來尋他晦氣,那可大事不妙,一番籌謀定會付諸東流。故而全冠清乾脆把心一橫,讓遊坦之與少林派爭奪中原武林盟主,使“丐幫幫主莊聚賢”成爲武林第一人,憑此功績威望,至少也能將偌大的丐幫一分爲二,自立門戶。
他想得挺美,只是忘了一點,天下英雄何其之多,遊坦之即便有一身兼具正邪兩家之長的怪異內功,難道就能真的天下無敵了麼?
山風獵獵,時近黃昏,但見步行上山的丐幫三袋、四袋、五袋弟子絡繹不絕而來,阿紫和身旁的遊坦之低聲說了幾句話,忽然向身後一揮手,只見兩名丐幫弟子各從懷中取出一團紫色的物事,縛上木棍,迎風一抖,原來是兩面紫綢大旗,在空中平平鋪了開來,每面旗上繡着六個殷紅如血的大字——星宿派掌門段!
這兩面旗子一展開,星宿派門人頓時大亂,叱罵之聲轟然響起,在場的俗家英雄和少林僧衆忽見多出了星宿派掌門來,既感駭異,也是暗暗稱快,均想這幹邪魔窩裡反,那是再好不過了……
(黃綺珊,天籟之音,一個堅持了二十五年的好歌手,一個被埋沒了二十五年的好聲音!十七年前,肥佬剛到廣州,便曾聽過她的原創歌曲,許多年不曾遺忘……我是歌手的舞臺終於讓這位飽經滄桑磨礪的超實力唱將綻放出最爲燦爛的華麗樂章!難道只有等到如此一位早已被全中國,乃至全亞洲的音樂人公認爲“亞洲第一女聲”,甚至被歐美流行樂壇稱讚爲“中國的惠特妮·休斯頓”的殿堂級歌手年過不惑,青春遠去的這一天,人們纔會忽略她平凡之極,並不美麗的容貌,而只會在意她無與倫比的歌聲嗎?真不知道在中國還有多少因爲各種各樣無奈苦澀的原因而被埋沒的好聲音!韓紅說她做夢都想唱的像黃綺珊那麼好;那英說她永遠都會爲了黃綺珊而轉身……俺一直都是她的粉絲,至少中國夜場演藝的舞臺上,從沒有人忘記她的名字!黃綺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