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徐州陷

“許田會獵”曹操一如歷史所記欺君罔上,逾越帝前。因爲獻帝尚年幼,騎射不精,力弱不能滿開寶弓,在羣臣面前丟盡了顏面。曹操不僅取了皇帝的寶雕弓,金鈚箭,一箭射鹿,縱馬遮於天子之前,領受百官將士山呼萬歲,更是自佩天子弓箭,也不歸還,完全無視天子威儀,擅作威福,無禮之極!

關公欲斬曹操,幸被劉備所阻,直至會獵結束,百官宴罷,各回許都,龍小寶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會宴之時小寶見那小皇帝如木偶傀儡,風光盡被曹操所奪,多少亦生憐憫之心——堂堂一國之君,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裡,竟無人敢於歌功頌德。除了羣臣依禮敬了一杯酒之外,便再無片言隻語相待!倒是席間不少大漢臣子搶着爲曹操歌功頌德,阿諛奉承,一如曹操纔是天子一般,當真是悲哀到了極點!!

不表獻帝回宮如何悲泣羞憤,劉備回去解釋了爲何阻止關羽殺操的原因,就此於自家後園侍弄蔬果,韜光養晦……

匆匆半月,一日許褚、張遼忽然上門拜見,言丞相請皇叔過府敘話。恰巧左右無人,劉備無奈只得前往。於是曹操便於銀裝素裹,景緻怡人的花園中,青梅煮酒,與劉備縱論天下英雄!

劉備表面上極盡謙遜,心中卻是一片驚濤駭浪——這曹操睥睨天下,目無餘子的高談闊論,竟與龍小寶來時路上所講的幾乎毫無二致!

正說到“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忽然冬雷震震,劉備心驚之下,手中的筷子失手掉落,而後面不改色的巧言以蔽,自承畏懼天雷而色變,曹操頓起輕蔑之心,不疑有它。

正說話間,關、張、龍三人持劍闖進相府,幾與守衛的張遼、許褚爭執動手。曹操故作大度,便請三人共飲了一杯,任由劉備相隨而去。

回到左將軍府後,劉備將“青梅煮酒”之事說了一遍,關羽、張飛也是大驚失色,看着龍小寶的眼神也有點“見了鬼”的意思——這小子難道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小寶不知如何解釋,捏着鼻子甚是尷尬。立刻轉移話題問劉備:“主公如今已知曹操懼疑之心,當如何計較?”

劉備輕嘆蹙眉:“悔不聽小寶所言,滯留君側,現如今有如籠中困獸,又如何脫身而去!”

劉、關、張三兄弟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龍小寶,尋思着這個“能掐會算”的神棍定能想出脫身之計,豈料小寶也和他們一樣,面面相覷,愁眉不展的心裡嘀咕着:“總不能拉着三位大俠隱身穿城,或是趁着夜深人靜找個偏僻的犄角旮旯,躍城而出逃之夭夭吧!這他媽的不得把哥兒幾個活活嚇出心臟病來!!”

龍小寶如今也是劉備麾下的騎都尉了,木瓜自然又給他升了幾級。相應的視聽、縱躍等各項超能力也增強了許多。而且又爲龍小寶恢復了兩項異能——近距離的瞬移和意念控物!

雖然瞬移的距離,控物的大小重量都十分有限,但也足夠龍小寶在戰場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敗敵於無形之間……

幾個人沒商量出什麼好辦法,只好各自鬱悶的鑽進被窩和周公相會去了——至於龍小寶相會的目標則無恥的改成了周公的女兒,外加貂美眉於夢中“雙飛”!

過了幾天,愁眉不展的劉備忽然收到了一個好消息——有人報與曹操,宛城張繡作亂!曹操立時找到了擴張勢力的藉口,親自提兵前去討伐張繡!

隨之而來的是徐州的信使,見了劉備便哭拜於地,泣言陶謙病情甚重,驟然加劇,恐不久於人世!又言太守大人臥病在牀,苦苦支撐着一口氣,只待劉使君回返徐州以託後事,方肯安心離去!

這可是天賜的良機!!

龍小寶立刻建議——趁着曹操不在許都,主公當馬上入宮面聖,只說陶謙病重不久於世,臣與陶恭祖感情深厚,悲痛莫名,憂思如焚,懇請天子御令急赴徐州,以見摯友最後一面,爲其料理後事!

劉備依計而行,以他老人家“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高超演技,說來就來的感人淚水,自然令年紀尚小的獻帝大爲感動,涕淚四濺!當即准奏,親傳聖諭,命劉備速返徐州,代朕厚慰陶謙,以示聖恩!

劉備叩拜領旨,匆忙回府。卻見關、張、龍三人早已收拾妥當,整裝待發。一問方知自己前腳入宮,龍小寶這邊立刻手腳麻利的幫着隨從收拾行裝,說主公此去必然會帶回聖上的手諭,許都片刻也不能停留,唯恐遲則生變,當急速離去。

劉備見小寶一臉惶急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微含戲謔的連誇小寶機靈聰慧。當下衆人攜旨離都,曹操不在,無人敢抗旨相阻。劉備一出許昌,頓時吐盡胸中多日悶氣,有如魚入大海,鳥上青宵,心中快慰難以言述……

一路快馬加鞭趕到徐州,趙雲、典韋早於路旁守候良久,備言陶謙病入膏盲,眼看就要嚥氣兒了。劉備不及卸甲,直奔太守府。落馬急行,直入內府,於病榻前執手垂淚,向陶謙溫言請安。

陶謙見劉備回返,臉上頓時重現了幾分生機,掙扎垂淚道:“請玄德公歸來,不爲別事。只因老夫病已危篤,朝夕不保;萬望明公可憐漢家城池爲重,受取徐州印牌,老夫死亦瞑目矣!”

劉備道:“君有二子,何不傳之?”

陶謙道:“長子商,次子應,其才皆不堪用。老夫死後,猶望明公教誨,切勿令掌州事。”

劉備又道:“備一身安能當此大任!”

陶謙道:“某舉一人,可爲公輔。乃北海人,姓孫、名乾、字公祐,可使爲從事。”又謂糜竺、陳登道:“劉公乃當世人傑,汝等當善事之。”說罷以手指心而死。

劉備大哭不止,衆皆悲慼。只有龍小寶雖然滿面悲容,心中卻暗自思量劉備此番推辭,只待明日徐州百姓跪求才勉爲其難的接領徐州印牌,做足了姿態,致使徐州上下盡感其恩。明明是他白白受了諾大的好處,卻令他人覺得好象虧欠了劉備一般,當真不愧是一代梟雄!

想到此處,小寶頓覺劉備心機之深令人不寒而慄……

事實正如小寶所想,亦如演義所書——劉備固辭不受,直到第二日清晨徐州百姓於府門前跪拜苦求,劉備這才權領徐州事。命孫乾、糜竺爲輔;陳登、簡雍爲幕官。全城掛孝,大祭陶謙,葬於黃河之原……

曹操平定宛城,殺了張繡回京方知劉備早已離去,大怒入宮面斥獻帝,嚇得太后與天子面無人色,體若篩糠!而後又得知陶謙已死,劉備竟領了徐州印牌,自訣州事,更是盛怒,便欲出兵討伐!郭嘉諫道:“冬雪甚重,天氣寒冷,大軍方歇,實不宜再起戰事,不如等來年開春,冰雪稍融再伐徐州不遲。”

曹操納諫,心中恨恨不已。未及數日,曹操得密報——工部侍郎王子服、長水校尉種輯、議郎吳碩、昭信將軍吳子蘭。並西涼太守馬騰受太后所使,私藏天子血昭,密謀弒操!

曹操大怒,又逢太醫吉平下毒未遂,當下抓住嚴刑拷打,直打得吉太醫體無完膚,死去活來!

次日曹操設宴,遍請密謀害己之人。於席間將吉平拖於堂上,使人酷刑再打,吉平幾番昏死,切齒大罵,直至全身再無受刑之處,乃撞階而死!

曹操叫人分其屍首,就於席間拿下王子服等人——只有馬騰因邊關事急,曹操回到許昌前已受命返回西涼,得脫大難。餘者皆被曹操所殺,滿門抄斬!

曹操又帶兵入宮,竟將太后強行擄去,囚於廢院石屋,命人日夜看守,只喂其糙米腐菜,百般羞辱!

不出幾日,太后不堪其辱,自解腰帶,懸樑自盡!獻帝聞之,每日於後宮哭號,惶惶不可終日……

冬去春來,冰雪漸融。曹操心忌袁紹,知其野心甚大,早晚來襲,大戰不可避免。便與荀彧叔侄,郭嘉、程昱共商軍事。於是郭嘉便說出了那段著名的“十勝十敗”說,斷言曹操定可剿滅袁紹,平定中原

程昱再諫:“西涼馬騰亦有反意,但路途遙遠,不可以兵伐之。當以書慰勞,勿使生疑,他日誘入京師,圖之可也!”曹操笑言此計甚合吾心!

荀攸又諫,徐州劉備實乃心腹大患,當趁其羽翼未豐,袁紹未戰之時攻克徐州,以絕後患!曹操久有討伐劉備之心,當即應允。傳令起馬步軍二十萬,郭嘉、程昱爲軍師,夏侯惇、夏侯淵爲大將,張遼、許褚、徐晃爲先鋒,毛玠、于禁、李典、樂進爲中軍副將,兵發徐州!

劉備於冬至娶親,甘夫人乃小沛人氏,糜夫人則是糜竺之妹。完婚後,劉備將家眷置於下邳,關羽和小寶同守此城。張飛駐守小沛,趙雲、典韋侍於劉備左右。

龍小寶自知曹操早晚來伐徐州,整個冬季都在加緊操練兵馬。無奈徐州兵寡將少,小寶自忖若曹操大軍來襲,徐州恐不能守。不禁時常憂心忡忡,頗有愁思。

冬季方過,曹軍果然殺來!孫乾獻計,此必求救於袁紹,方可解危!劉備即使孫乾往袁紹處,不想袁紹心痛愛子重病,終日恍惚,儀容憔悴,不從田豐之計,趁曹操討伐徐州,許都空虛,起義兵乘虛而入,上救天子,下安百姓,只說他日若劉備危難無路可前來相投,自會相助。

孫乾見袁紹不肯發兵,只得無奈星夜趕回徐州。劉備聞言不覺愁苦難當,張飛道:“兄長勿憂!曹軍遠來睏乏,趁其立足未穩,先去劫寨,可破曹軍!”

劉備聽從張飛之計,分兵劫寨。

是夜月色微明,劉備攜張飛、趙雲、典韋劫寨。不想毛玠因風吹旗折而明天相,斷言劉備必來劫寨!曹操因此早有準備,伏兵九路,以待劉備。

曹操營寨火熄燈滅,並無多少士卒走動。張飛自以爲得計,率輕騎在前,劉備率趙雲、典韋隨後而入操寨。忽見四周火光四起,喊聲並舉!劉備自知中計,慌忙逃出寨外。

只見正東張遼,正西許褚,正南于禁,正北李典,東南徐晃,西南樂進,東北夏侯惇,西北夏侯淵,八處軍馬齊齊殺來!

張飛大喝:“兄長速去!”與趙雲雙槍並舉,迎敵廝殺!

典韋護着劉備倉皇疾走,下馬步行。大呼左右:“賊近十步乃呼我!”

不多時,劉備親兵高喊:“已近十步!”典韋手持十餘支短戟,冒箭疾奔,張手擲戟,連殺十數人!

曹軍驚畏,腳步頓緩。典韋方鬆了一口氣,忽聞左近喊聲大作,許褚、夏侯惇聯袂殺來!

典韋惶急上馬,大呼:“主公速去,吾自擋之!”擺開一對大鐵戟,奮勇力戰!

張飛、趙雲左衝右突,各自力敵數員大將!怎奈曹軍勢大,左右軍士死傷無數,只能且戰且走。待到與典韋匯合,二將身邊只剩不足百騎!

張飛詢問劉備何在?典韋答道主公早已自去!三將合力欲追劉備,怎奈八員大將率千軍萬馬將三人團團圍困,追之不及。

三將皆是萬人敵,往來衝突不知殺敵幾許!正焦灼間,忽聽曹軍歡呼:“丞相攻下小沛啦!”曹軍頓時士氣大盛,捨生忘死的蜂擁殺來!

三將身邊已無甚兵馬,心知大勢已去。奮力殺出一條血路,欲投徐州,卻見去路早已被牢牢封鎖。身後徐晃、樂進當先揮軍殺到,三人左顧右盼,欲投下邳,又恐去路同樣被封,只得奮力殺退二人,引數十殘兵,往芒碭山而去……

劉備先前疾奔小沛,遙見小沛火起,心知小沛已陷!撥馬奔向徐州,卻遭曹軍阻截,又折了大半人馬;欲投下邳,遙見曹軍漫山遍野,哪裡還有去路?只好引殘部投奔袁紹。

正往青州路上而去,卻逢李典截住,衆軍拼死力戰,劉備匹馬往北落荒而逃!日行三百里,孑然一身來到青州城下叫門。

此時青州刺史乃是袁紹長子袁譚。袁譚素來仰慕劉備,親迎玄德入城,使人往報袁紹劉備來投。第二日派兵守護劉備至平原界口,袁紹親自引衆出鄴郡三十里相迎,劉備拜謝,自此暫時棲身於袁紹帳下……

曹操攻陷小沛,令全軍急取徐州。糜竺、簡雍把守不住,只好棄城而去!陳登獻了徐州,得保一家老小性命。

曹操大軍進入徐州,出榜安民。招一衆謀士商議攻打下邳之事。荀攸道:“關羽、龍飛保護劉備家小死守此城,若不速取,恐爲袁紹所乘。”

曹操道:“吾素愛雲長、小寶武藝人才,欲得之以爲己用,不如使人說降。”

郭嘉搖首道:“雲長義氣深重,必不可降;昔日丞相曾幾番招攬龍飛而不可得,可見其人忠義!若使人勸降,恐反爲其害!”

帳下一人出班道:“某與雲長有一面之交,願往說之!”衆人一看,原來是張遼。

程昱道:“文遠遂與雲長有舊,但恐雲長非言語可以說之。吾有一計,可使關、龍二將進退無路,那時文遠再去說降,二將必歸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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