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意輪迴

龍小寶來到這個世界要成爲神州無敵的寂寞高手,要在這如畫江山闖蕩江湖。他要的是武功,是兄弟,是生死相搏,是快意恩仇……但他絕對沒想過在這個世界需要一對爹孃!

這裡是充滿刀光劍影,歡樂英雄的武俠世界。

這裡絕不是一個拼爹的虛僞世界!

所以即便淚流滿面,深情呼喚他的的是個皇帝,他的感覺除了崩潰,還是崩潰!

這也太他媽坑爹啦!!

金大俠筆下可從來沒寫過段正明也有兒子——貌似大理段氏一脈只有段呆子這個獨苗。

再說了,就算這個世界存在開了外掛的隱藏劇情,那這兩個便宜爹孃也是完全屬於白癡小和尚,跟老子有毛線的關係呀!

從一開始,他知道自己“穿越附身”的皮囊叫做“虛竹”就一直隱隱覺得心緒不寧,果然最終還是沒能逃脫“虛竹是個自幼就被神秘人從他父母手中奪走遺棄在少林寺”的悲劇命運。

更加不幸的是,他這個“虛竹”本就是個先天白癡的智障嬰兒——十九年前,還不是大理皇后的母親生下他不久,宮中太醫便已確診未來的世子殿下是個白癡的殘酷事實。

這種有損皇室顏面,甚至可能會引起朝堂動亂的禍事當然會秘而不宣,知道其中詳情的只有那個忠心耿耿的老太醫,以及段正明夫婦三人。至於其他寥寥幾個捕風捉影的侍女太監,更是誰也不敢泄露半句;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那個白癡殿下還未滿一歲便在某個深夜突然不翼而飛,引得當時還沒有登基稱帝的段正明差點發瘋後,有關世子殿下離奇失蹤的前因後果便在很小的範圍內演變成了一段大理皇室最隱秘的宮廷秘辛。

甚至有人曾經懷疑過段正明纔是那個爲了順利繼承皇位,不惜將那個傻兒子毀屍滅跡的真兇!

然而數年後,保定帝即位,至今卻再也沒有生過一男半女,也沒有納過一個側妃。

漸漸地,這件久遠的往事隨着老太醫的辭世,歲月的更迭,皇帝與皇后恩愛相守,此生不渝,慢慢被知情的人們徹底遺忘——或者說是強行把這件皇帝陛下的終生恨事從記憶中永遠抹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天南小國的最高統治者愛民如子,仁德英明,地處邊陲的大理境內民生富庶,百姓安居樂業,誰還會在意當年那些惡毒的流言呢?

然而,這終究是爲人父母者心中永遠無法剔除的一根毒刺!

十九年來,它其實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着兩位被大理國民敬若神明的父母的心!

但是現在,這根毒刺在冥冥天意的巧妙安排下消於無形,可憐的皇帝與皇后彷彿死後重生!

段譽抱着小寶大哭道:“原來……原來你是我的大哥!”

這書呆子激動之下,體內好容易才勉強平復下來的真氣又開始生出亂走亂竄的跡象。

某人慾哭無淚——小爺的軀殼或許的確是你們失蹤多年的兒子;但這幅驅殼裡的靈魂卻***叫做龍小寶!

小爺的正牌爹孃可是活得好好的,這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認祖歸宗”啊!

所以龍小寶成了傳說中的“糾結帝”,萬沒料到“超人”也會有無比悲催的一天……

期待中的劇情沒有出現——失而復得的親生兒子沒有如小說中那般嚎啕大哭跪拜於地,高喊着父皇母后上演帝王家骨肉團圓感人至深的狗血橋段,但這些在狂喜若顛的段正明夫妻心中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兒子回來了就好!

世上有很多人生下來就有胎記,或許某些人的胎記看起來極爲相似,但事實上這種與生俱來的特殊符號絕不會出現完全一致的情況。

每一對父母都決然不會看錯親生骨肉身上的標記,那是獨屬於他們的人世間最偉大的天賦。

所以龍小寶很是無語的發現,白癡小和尚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就是大理國君的親生兒子;而他“本人”在這場匪夷所思的天意輪迴中唯一的收穫僅僅是有了一個新名字——段歡!

尼瑪,連個名字都如此坑爹!

當那位早已哭得肝腸寸斷的母親用世間最舔犢情深的語音無比憐愛的叫他“歡歡”的時候,龍小寶覺得自己瞬間變身成了一頭黑白相間的國寶!

身份尊貴的便宜爹媽根本不在意某人糾結掙扎了無數次卻仍舊無法叫出口的那兩個字,只要他們的“小歡歡”留在他們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段正明年輕時就長得挺富態,現在他要是脫了龍袍,換上一身衣服,活脫脫就是一個身家豐厚的員外公。於是龍小寶終於找到了這幅“肉身”爲何始終如此圓潤豐滿的根本原因——遺傳基因太強大啦!

兒子回來了,武功高強,俠義心腸——最重要的是腦子開竅了。

而且貌似遠比一般人聰明得多。

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欣慰的事嗎?

母親死死抓着兒子的手,彷彿生怕一鬆開,兒子就會即刻消失,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老天爺惡作劇的美夢。

所有的宮廷禁衛全部悄悄撤離這個屬於段譽的小花園,就連激動到熱淚盈眶,忠君護國的高升泰也悄然離去了。院子裡只剩下淚雨滂沱的姓段的一家人……還有一個欲哭無淚的姓龍的悲催少年。

皇后娘娘本來恨不得把兒子拉回寢宮親手做一頓美餐,然後仔細聽聽兒子這麼多年來的人生經歷,一點一滴都不會遺漏。但是某個不可能說出真相,卻也無法忍受,更沒資格承受這份偉大母愛的傢伙找到了一個最好的脫身理由。

眼下最要緊的是去天龍寺求諸位高僧想辦法解救“身中邪毒”的段譽!

某人的提議讓保定帝萬分欣慰,倍感驕傲——看看,這就是朕的好兒子!

日後他和譽兒一定會像朕與淳弟一般相親相愛,生死與共!

於是,段正明決定馬上帶着段譽去天龍寺求救;而“別有用心”的龍小寶也強烈要求一起同往。

大理段氏出身武林,段家的兒郎就應該是俠肝義膽的英雄。

結果便是鎮南王妃陪着依依不捨的皇后娘娘回宮敬候佳音,皇后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旦侄兒無恙後,便要他們爺三個馬上趕回皇宮,好好吃一頓十九年來她無數次夢縈魂牽的真真正正的團圓飯。

只可惜,這個屬於母親的最簡單的心願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得以實現……

天龍寺坐落於大理城外點蒼山中嶽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聖寺,乃天南最大的佛門禪院,與之遙遙相望於羣山兩端的卻是“日月神教”的總壇黑木崖。

天龍寺揹負蒼天,面臨洱水,寺中三塔,建於前朝,大者高二百餘尺,共十六級。相傳天龍寺有五寶,此三塔便爲五寶之首。

段氏歷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爲僧,都是在這天龍寺出家,因此天龍寺便是大理國的家廟,於天下諸寺之中地位最是尊榮。而且每位皇帝出家後,子孫逢其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也必定會奉獻裝修。因此寺有三閣、七樓、九殿、百廈,規模宏大,構築精美,便是中原五臺、普陀、九華、峨眉諸處佛門勝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處南疆,其名不顯而已。

段譽一路在馬背上再次潛運伯父所授內功法門,疏導衝突不休的內息。原本以小寶的醫術功力,多半無需勞煩天龍寺的諸位高僧便可治好段譽,只是這廝一來存了其他念頭,二來更已萌生去意,故而沒有任何表示,一路跟隨段正明這個便宜老爹保護段譽這個弟弟來到了久已心嚮往之的天龍寺。

保定帝乃是天龍寺的常客,當下便去謁見方丈本因大師。

本因大師若以俗家輩分排列,是保定帝的叔叔。只是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禮,也不敘什麼輩分排行,二人以平等禮法相見。保定帝說了前因後果,將段譽如何被擒,身中邪毒,爲段延慶所害一一道明,本因方丈沉吟片刻,便請段正明去“牟尼堂”見他三位師兄弟,共議解救之法。

段譽乃是鎮南王世子,自幼便與佛門親近,本因方丈自然與其相熟多年,但龍小寶卻是首次面見。這“牟尼堂”非段氏宗親不得入內,當下保定帝笑吟吟將小寶的身世簡略說了,這貨立馬身價陡升,以堂堂大理國皇太子的身份向本因大師恭敬見禮。饒是本因大師修行多年,驟聞如此離奇之事也是禪眉微動,連誦佛號。

小寶出了“琅嬛福地”便一直在思索如何才能進入天龍寺做那件不太光彩的事情,不想此番得來全不費工夫。當下心中暗喜,聲色不動,隨着本因方丈由左首瑞鶴門入,經幌天門、清都瑤臺、三元宮、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臺,來到一條長廊之側。

兩個引路的小沙彌至此止步,本因方丈引路,三人隨後沿長廊向西而行,來到幾間屋前。段譽自幼不知來過天龍寺多少次卻從未到過此處,只見那幾間屋全以松木建成,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和一路行來所見的金碧輝煌的殿堂截然不同。

小寶隨本因方丈入內後,見室**有四個和尚分坐四個蒲團。三僧面朝外,兩個容色枯槁,一個高大威武;東首的一個和尚卻是面壁而坐,一動不動。

小寶知那三僧便是本觀、本相和本參三位大師,面壁而坐的老僧則是天龍寺第一高手,輩分最高的枯榮長老。

保定帝知道“牟尼”二字乃是寂靜、沉默之意,當下要言不煩,先將小寶身份說了,本字輩的三位高僧均是面帶微笑,一起祝賀。隨即保定帝又將段譽之事言簡意賅說明,那本觀大師沉吟半晌,向段譽打量良久,說道:“二位師弟意下如何?”

本參道:“便是稍損內力,也未必就練不成六脈神劍。”

保定帝聽到“六脈神劍”四字固然心中一震,殊不知他身邊的那個“好兒子”此刻更是心潮翻涌!

接下來便是保定帝與四大高僧合力以“一陽指”爲段譽“驅毒療傷”,結果自然是法不對症,反倒平白便宜了段呆子,讓他又得到了五大高手一小部分內力。

段氏五大高手見己身內力一入段譽體內便如泥牛入海,再不回返,不禁面面相覷,驚疑不定。

便在此時猛聽得“嗚譁……”一聲大喝,包括小寶在內各人耳中均是震得嗡嗡作響。小寶心中一凜,知道來者便是大雪山大輪寺,吐蕃國師鳩摩智,也是金大俠所書天龍世界裡有數的頂尖高手!

接下來枯榮長老不出意外開口訓斥,保定帝頓時誠惶誠恐。衆僧暫時不再理會段譽,枯榮長老便叫段正明一起參詳《六脈神劍》,並且爲其落髮假扮寺中高手,合力以退強敵。

於是小寶趁機得以和段譽一起留下,靜待時機,一觀六脈神劍劍譜。

枯榮長老專練拇指少商劍,本因方丈專練食指商陽劍,本觀大師練中指中衝劍,剃度出家法名喚作“本塵”的保定帝便練無名指關衝劍。本相大師練右手尾指少衝劍,本參大師練左手小指少澤劍。天龍寺五大高手加上個段氏一族俗家第一高手共同參詳《六脈神劍》準備迎戰大輪明王,自是專心致志,心無旁騖。

無所事事的段譽閒極無聊的東瞧西看,順着六脈神劍劍譜所繪運功路線搬運體內真氣,只是覺得好玩。

而處心積慮的龍小寶卻是一面假裝照顧段譽,一面趁機將六脈神劍劍譜所繪的圖形和口訣一字不漏,仔仔細細的就此牢牢記在了心中。

時間寂靜流逝,夜色漸垂,段譽漫不經心的已將“六脈神劍”一一練成,只是練得馬馬虎虎,似是而非。本不願打擾諸位高僧與伯父靜修,但又覺胸口氣海膻中鼓脹欲裂,難受之極,忍不住便要呻吟出聲。忽聽耳畔有人輕聲細語,卻是小寶以“傳音入密”之法,暗中傳授他導氣歸虛的口訣。

段譽依法施爲,將體內充沛到極點的真氣逐步收入內府,只覺全身越來越舒暢,輕飄飄的似乎要凌空飛起一般……

(中國奧運健兒連續遭遇“潛規則”,憤怒!奧運金牌榜中國依舊領先老美,威武!劉翔同志又一次不出意外地倒下了,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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