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佬恭祝諸位大大和書友們端午節快樂,闔家幸福美滿。感謝屈原用他的生命爲後人換回一天寶貴的假期!)
小時候聽老人家講神話故事,童年時代的龍小寶對“老神仙”這三個字有的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但今天,當丁『春』秋面帶微笑出現在他眼前時,瞬間“老神仙”的形象變得清晰無比。
長髮如雪,銀髯飄逸,面目如畫,仙風道骨,這就是那個令天下武林聞之『色』變,就連邪魔外道之士也恥於爲伍,『陰』狠毒辣,無惡不作,武功高絕,渾身是毒的“星宿老怪”俊逸瀟灑到極點的外貌。
兩三百個星宿派弟子搖旗歌唱,鼓樂齊鳴,竭盡全力吹捧着他們口中的“無上仙師”,彷彿丁『春』秋便是天下武學的創始鼻祖,達摩祖師不過只是他的跟班小弟。
少年時代的龍小寶早就從金大俠那裡領教過星宿派『門』人大吹法螺,厚顏無恥的功力;然而那畢竟是通過文字想象而成,此番三生有幸親眼目睹如此壯觀的場景,龍小寶在渾身上下掉落一撥又一撥『雞』皮疙瘩的同時終於萬分感慨的敗下陣來,終於明悟了什麼才叫做“殺不死你也能噁心死你”!
強忍着捧腹大笑的衝動——對面那位“老神仙”可是連授業恩師都不眨眼就下毒暗算的超級狠人,龍小寶自忖他要真敢笑出聲來,就得連皮帶骨被“化功**”化得一乾二淨,連渣都剩不下半點——以生平最佳演技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憨傻懵懂的小『肥』仔,貌似已經被嚇得周身顫抖,驚恐地望着丁『春』秋說不出半個字來。
丁『春』秋輕搖羽扇,眯着眼睛享受着身後所謂的弟子們一『浪』高過一『浪』的阿諛奉承,吹捧諂媚。偶爾目光微掃落到某個前來求醫的武林好漢身上,某大『門』派或大幫派的好漢便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噤若寒蟬有之,面無人『色』有之,汗如雨下有之,每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向後一縮。
偷眼觀望那十四個來頭都不小的武林豪傑此時瑟瑟發抖的慫樣,龍小寶只能暗歎丁『春』秋的絕世惡名真不是白來的,不管在哪個時空朝代出現單是一個眼神就能把別人嚇得魂飛魄散。
丁『春』秋在金大俠筆下無疑是所有反面角『色』中的佼佼者,但偏偏就是這麼個不怎麼被書『迷』待見的邪惡人物卻給龍小寶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親手下毒暗害自己的師父,『逼』迫師兄裝聾作啞,遠赴極西之地“星宿海”去尋找根本不存在的“逍遙派”絕頂神功,憑藉“神木王鼎”和一鱗半爪的“北冥神功”獨創歹毒無比的“化功**”,進而名動江湖,威震武林!
拋開丁『春』秋的一切惡行惡念,此人無疑是極其罕見的武學天才。
然而丁『春』秋真正最可怕的或許應該是他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的行事標準!
“你們這幫傢伙來蝴蝶谷做什麼?”丁『春』秋輕輕搖着羽扇,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些先前來到這裡求醫的江湖好漢們心知這如同畫中仙人的老者其實是世間最恐怖的惡魔,倘若回答得稍慢一分說不定便有殺身之禍。當下幾個膽子大的,武功略高的搶着開口回話,語音不免『亂』七八糟,『混』成一團。
小寶看似慌『亂』不安的目光其實一直未曾離開過丁『春』秋光滑細嫩如處子的年輕臉龐,此時忽見他眉尖微蹙,持着羽扇的右手看似隨意一揮,那搶着說話的其中一人忽然發出一聲憋悶的怪叫,雙手死死箍住自己的脖子,眼珠突出,嘴巴大張,一條腫脹的舌頭吐出口腔,嘴裡不住滴下紫黑『色』的血『液』,頃刻間『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已是漆黑如墨,顯然是中了丁『春』秋的歹毒暗算。
這一下變故突生,餘者盡皆閉嘴,無比驚恐地瞪着那痛苦難忍卻又偏偏發不出半點聲音的漢子。
那人同來的兄弟顫聲道:“大……大哥,你……你……”眼見那人兩隻眼珠變成詭異的深藍『色』,似乎馬上就要掉出眼眶,面目扭曲恐怖至極,不由嚇得牙齒咯咯作響,再也說不出話來。
被丁『春』秋無聲所傷的那人艱難轉頭看着自家兄弟,顯然還能聽清楚別人說話,那便說明此刻他雖身受極大痛楚,但神智卻還清醒,衆人想到此處忽覺『春』風冷冽如刀,盡皆不寒而慄。
這丁『春』秋下手殺人毫無徵兆,所用暗器更是無形無跡,端是狠辣到了極點!
那班星宿派弟子見丁『春』秋擡手間便殺了一人,愈發鼓譟歡呼。有人大叫:“老仙揮手,爾等便要粉身碎骨,古往今來再無第二人有此神通!”
“爾等螻蟻之輩,能讓老仙親手殺死,實乃前世修來的莫大福緣,還不快快叩謝老仙!”
諸如此類之語此起彼伏,龍小寶只覺『毛』骨悚然。眼看那人一條腫脹的好似『棒』槌一般的舌頭炸開,大股紫黑『色』的膿血從漆黑的口腔內噴出,終於斷氣倒了下去,當真死得慘不忍睹,剎那間『胸』中生出一股強烈至極的殺意,恨不能馬上將丁『春』秋『亂』刀斬成『肉』泥。
心念電轉,小寶深深低頭,整個人靠着茅屋的『門』框緩緩坐到,縮成一團,藉以掩蓋神情變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爲他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況丁『春』秋用一根小指頭就能要了他的老命,所以生怕心中的殺意被丁『春』秋察覺。
外人眼中這個看上去又胖又蠢的少年已經被嚇破了膽,自然沒人會去關注他。小寶也沒關心那個只因爲搶着說話惹得丁『春』秋心中不喜無辜慘死的傢伙是何『門』何派,只見他那個兄弟忍不住撲到兄長僵硬的身上放聲大哭。
其餘衆人也都是前來求醫的,雖有兔死狐悲之感,卻不敢稍微流『露』一點同情的意思,反而退後兩步離那一死一哭的兄弟二人更遠了些許。
只聽哭聲響了幾下,陡然變成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呼。小寶擡頭一看,見那人便如同他的兄長一般『摸』樣,突目伸舌,渾身漆黑,掙扎片刻就此爆舌死去,猛然醒起丁『春』秋所殺之人往往周身是毒,旁人若是稍沾一點,便會與死者一樣死得慘不堪言。
黑暗中丁『春』秋好似一朵白雲冉冉飛起,慢悠悠的飄過清溪落到茅屋之前,姿態優雅至極。這手輕功可沒有半點水分,丁『春』秋便是不用毒也足以躋身天下一流高手的行列。可他偏偏喜歡用各種毒功邪術置人於死地,非要令人死前飽受巨大痛苦折磨不可。
龍小寶擡起頭傻傻的看着距離自己只有幾步的丁『春』秋,目光驚懼,面『色』蒼白。丁『春』秋朝他溫和一笑,似乎在說“不要怕,老仙不會殺你……”
丁『春』秋只看了小寶一眼便轉過頭去,柔聲又問了一句:“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這回那班武林好漢們個個閉緊嘴巴,再也不敢說話;小寶從側面見丁『春』秋眉頭忽又微皺,心中一凜,知其又要殺人,再也忍不住顫聲道:“老神仙,他……他們是……是來看病的。”
丁『春』秋側首斜睨着小寶,笑意不減,說道:“你叫我什麼?”
“老……老神仙……”
丁『春』秋斜眼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走過來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小寶的頭髮道:“小孩子不懂事,以後不要學人胡『亂』『插』嘴。”神情慈祥和藹,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就在片刻前他揮了揮手便已殺了兩個人。
當丁『春』秋伸手過來時,那班前來求醫的傢伙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憐憫;而龍小寶也只差一點點就沒能忍住騰身而起與丁『春』秋拼命,但終究依靠強悍至極的粗大神經硬生生忍住沒動。
丁『春』秋不再理會小寶,轉身向一干好漢走去,微笑道:“這小傢伙好心救了你們的命,但若非他那聲‘老神仙’叫的入耳,此時早已屍骨無存,化爲一灘膿血。”
剩下的十二名好漢忙不迭的點頭,努力擠出諂媚的笑容,生恐丁『春』秋把他那雙可怕到極點的大手伸向自己。
丁『春』秋隨手用羽扇一指某人道:“你是什麼傷病?”
那人本是被人一掌震壞了肝臟,臉『色』蠟黃的坐在凳子上起不得身。此時見丁『春』秋找上自己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顫微微地站起來,垂首道:“小人被打了一掌,腹中痛得厲害。”說了這麼一句話,這人已雙『腿』打抖,手掌用力撐住桌面,滿頭大汗。
丁『春』秋道:“胡青牛號稱‘見死不救’,你的傷怕是沒得醫了,不如讓老仙來給你把把脈。”
那人一聽,頓時面如死灰,噗通一聲坐倒在地,隨即趴在地上不住磕頭,嘶聲道:“求老仙饒命啊!”
丁『春』秋搖了搖頭道:“我是要救你,不是要殺你。”當下也不管那人癱倒在地,附身抓起那人的左手,手指搭腕,沉『吟』不語。那人以爲自己這下死定了,登時委頓不堪,幾乎大小便失禁,竟似要給丁『春』秋活活嚇死一般。
少頃,只聽丁『春』秋道:“你是被人震壞了肝臟,只要從‘行間’、‘中封’、‘『陰』包’、‘五里’諸『穴』入手便可治好你的內傷。”
那人死活不相信丁『春』秋會救他一命,兩眼翻白癱坐於地聽天由命。丁『春』秋一把將他提起放到桌上,一百多斤的大活人在他手裡渾若無物。丁『春』秋撕開那人的上衣,咦了一聲,神情頗爲驚訝。此時小寶也湊了過來,見那人身上有七八處刀傷,卻是剛剛丁『春』秋所說治療肝臟的那些要『穴』全都被人用刀戳爛。
小寶心想金『花』婆婆……嗯,應該是紫衫龍王黛綺絲果然與書中所寫一樣深通醫理。
丁『春』秋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言罷忽然伸指在那人被戳爛的『穴』道上閃電般各點了一下,然後取出一粒『藥』丸,左手捏開那人嘴巴,將『藥』丸丟了進去。
這當口那傢伙早已嚇得半死不活,竟未察覺有『藥』丸入口。過了一會兒,丁『春』秋輕輕一掌拍在那人『胸』腹之間,只見那人猛然坐起,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
丁『春』秋負手而立,看着那人笑道:“你腹中還感疼痛嗎?”
那人怔了片刻,忽然跳起身來揮拳扭腰,滿臉喜『色』,大叫道:“不疼了,不疼了!”朝丁『春』秋雙膝跪倒,叩首道:“多謝老仙救命之恩!”
龍小寶愕然呆立,心想星宿老怪居然會大發善心,難道太陽真從西面升起來了?
忽聽一人冷冷道:“你此時腹痛雖解,但是片刻後就會心肺碎裂而亡。”
小寶一看正是胡青牛,見其安然無恙,心中歡喜,趕緊走過去問安。丁『春』秋與那班好漢只當小寶是『侍』奉胡青牛的僮兒,壓根沒把他放在心上。這時見胡青牛突然現身,有人便想上前求醫,只是礙於丁『春』秋在此不敢稍有妄動。
那個被丁『春』秋治療過的傢伙聽胡青牛這麼一說,頓時心中又忐忑起來。偷眼看了看丁『春』秋,硬着頭皮道:“星宿老仙神通廣大,姓胡的你既然見死不救,何必又來故意污衊老仙。我看你是害怕咱們日後把今天這事傳出去有損你‘醫仙’的名頭才故意這般胡說!”
這人一心想要討好丁『春』秋,說話極不客氣。胡青牛斜了他一眼,也不反駁,只是冷笑不止。丁『春』秋更不開言,眯着眼睛望着胡青牛不知在想些什麼,對那人的阿諛奉承根本充耳不聞。
那人左顧右盼,又想張嘴說話,哪知嘴巴一張陡然狂噴鮮血。近旁幾人連忙閃開,見那人吐在地上的鮮血中夾雜着一些烏黑的內臟碎塊,不由大驚失『色』;轉瞬間那人已軟倒在地,臨死前手指丁『春』秋,口中荷荷低吼,目光怨毒到了極點。
丁『春』秋聳了聳肩,淡淡道:“我只說治好你肝臟的內傷,這可不算失言吧。”
胡青牛的右眼眶發青,左邊臉頰紅腫,小寶知道這肯定是他那位悍妻的傑作,心中雖覺好笑,只是這當口那裡笑得出來。胡青牛『摸』樣雖有點狼狽,可此時面對手段兇殘的丁『春』秋卻並無半分懼『色』,身子『挺』得筆直,冷笑道:“你雖通醫道,卻不用『藥』物,只會落毒暫緩傷者一時之痛,全然不管劇毒入體,頃刻便要了別人的『性』命,這也算是在給人看病嗎?”
丁『春』秋道:“你是醫生,我可不是。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如何?我給這些人……”說着一指來求醫的那些傢伙,“治療所受怪傷,你來爲他們解毒。若是你贏了,老仙今日便饒了他們的『性』命。”
剩下十一人聽他這般說法,看着地上已死的那人頓時個個嚇得體若篩糠,有幾個『性』子兇狠的傢伙看向丁『春』秋的目光如要噴出火來。
胡青牛道:“這些人的死活幹我屁事!”
丁『春』秋目光微轉,掃過小寶和那三個僮兒道:“那這幾個小傢伙的『性』命幹不幹你的事?”
胡青牛怒道:“你……”卻見丁『春』秋眼中殺氣閃過,手中羽扇緩緩指向躲在角落裡的一名小僮。胡青牛面『色』大變,橫身擋在丁『春』秋面前,咬牙道:“好,我賭!”停了一下又道:“要是你輸了,就要放過我這幾個僮兒,讓他們安全離去。”
丁『春』秋頷首笑道:“一言爲定!”
那些來求醫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其中一個禿頭老者猛地跳出來大喝道:“丁老怪毒功深厚,姓胡的未必就能保得住咱們的『性』命。橫豎是死,大夥兒不如一起拼了!”
小寶知道這人是崆峒派『門』下的好手,叫做“聖手伽藍”簡捷。因被金『花』婆婆在頭上抹了猛烈的『藥』膏,致使頭髮盡皆連根腐爛脫落,頭皮更是奇癢難當,腐臭難聞。若非同伴將他雙手以鎖鏈鎖住,怕是此時早就連頭皮都抓爛了。此時見他渾身顫抖,手上鎖鏈嘩啦作響,顯是心中憤怒恐懼到了極點。
丁『春』秋笑眯眯地看着簡捷,說道:“你倒『挺』有骨氣的。”
簡捷大聲道:“崆峒派『門』下沒有貪生怕死之人!咱們十一人併肩子上,就不信都不過你這老怪物!”言下之意想要挑起他人同仇敵愾之心,又存了丁『春』秋說不定會看在崆峒派的面上饒過自己的僥倖心理,說到骨氣嘛委實也大不到哪去。
丁『春』秋呵呵一笑道:“崆峒派……有趣,有趣。那就從你開始吧!”
簡捷沒想到堂堂崆峒派的名號在丁『春』秋的眼裡連個屁都不是,硬着頭皮怪叫道:“大夥兒一齊上啊!”可惜沒等他喊完,廳堂內白影微閃,丁『春』秋已抓住了他的『胸』口,簡捷頓覺一身內力傾瀉而出,迅如決堤,身體再也難動分毫。
這下簡捷所剩無幾的勇氣剎那煙消雲散,驚恐至極的嘶聲狂吼:“化……化功**!!”
(熱火勇奪總冠軍,“小皇帝”九年磨劍終加冕!今晚希望西班牙像德國隊一樣勢不可擋,期待兩隊會師歐洲盃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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