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行

(歐洲盃期間,更新緩慢,諸位大大們理解萬歲!)

“二哥,那‘蝶谷醫仙’好大的名頭,江湖傳說沒有他治不好的傷病,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寶低頭吃麪,耳中聽殷梨亭這麼一說,心下恍然原來武當四俠帶着張無忌是想去安徽蝴蝶谷找那明教神醫胡青牛給張無忌醫治“玄冥神掌”的寒毒,心頭立時猛醒——既然來的是傳說中的武俠世界,又怎少得了胡青牛這等武林神醫。

既然胡青牛的醫術如此通神,那麼說不定就能醫好自己受創的經脈——想到這兒小寶的耳朵豎的更直了。

只聽俞蓮舟道:“胡青牛乃是魔教中人,外號叫做‘見死不救’,脾氣古怪得很。四弟,據說這個胡神醫有個規矩,絕不爲自居名『門』正派的俠義道治病,是不是?”

張松溪是武當七俠中的“智囊”,江湖見聞最是廣博,聽二哥發問,點頭道:“正是。胡青牛怨恨武林各派多年來殺了許多明教教衆,所以立下了這麼個規矩;又自號‘見死不救’,除了明教中人外,其他人一概都是見死不救!”

殷梨亭蹙眉道:“無忌是咱們武當派弟子,若是胡青牛不肯出手該當如何?”

莫聲谷一拍桌子,厲聲道:“哼,若是那姓胡的不肯給無忌治病,我就一把火燒了他的蝴蝶谷!爲了五哥,就算違背俠義那也顧不得了!”

龍小寶暗自點頭,心知武當諸俠情逾骨『肉』,張三丰也非食古不化的迂腐之人,那胡青牛要是真對張無忌見死不救,恐怕莫聲谷翻起臉來,真就燒了“蝴蝶谷”也說不定。只是張無忌除了是武當弟子外,還有另一層身份,武當四俠只要開口一提,胡青牛自會竭盡全力爲張無忌驅除身上的寒毒。

果不其然,只聽張松溪笑道:“七弟莫惱,無忌是武當弟子不假,可他也是‘白眉鷹王’殷天正的親外孫不是。從這兒論起來,胡青牛和無忌還是一家人呢!”

莫聲谷一愣,連連點頭喜道:“還是四哥腦筋轉得快,我咋就想不起這層關係呢!”

俞蓮舟眼皮子一擡,瞪了張松溪一眼,低喝道:“四弟,難道你忘了師父的訓誡嗎?”這話一說,其他三俠頓時啞口無言,張松溪更是面『露』慚『色』。

張翠山爲全結拜之義自盡身亡,追根溯源還是因爲明教。雖說他與殷素素相愛至深,但若非謝遜『逼』他二人同去“冰火島”怕是留在中土想要結爲夫妻比登天還難。張翠山失蹤十年,回來時孩子都已經那麼大了,木已成舟自然無需多言;但歸根到底張三丰和武當諸俠心中委實因爲張翠山『自殺』,俞岱巖終生殘廢二事對明教厭憎痛恨到了極處。所以張松溪想要利用殷天正和張無忌的爺孫關係請胡青牛出手勢必要違背張三丰的『門』規戒律,這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四俠心中煩惱,不由均現出憂『色』;張無忌忽道:“二伯、四伯、六叔、七叔,孩兒明白寒毒已深入臟腑,便是太師傅也無法祛除。爸爸教過我,寧死也不可背叛師『門』,不可違背俠義二字。生死有命,孩兒便是死了,也絕不會投身魔教。”

張無忌年紀雖小,日日受那“玄冥神掌”寒毒之苦,說話更是有氣無力;但這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小臉竟透出幾分成年人的剛毅之『色』。俞蓮舟看着他,目中又是讚賞又是欣慰,說道:“好孩子,不愧是‘銀鉤鐵劃’張翠山的兒子!”

殷梨亭『性』格多愁善感,想到五哥唯一的骨血說不準就真的沒有多少時日可活,眼眶一紅,險些流下淚來,伸手輕輕撫『摸』張無忌的頭頂,心裡說不出的慚愧難過。

莫聲谷又是傷心又是焦躁,忍不住大聲道:“二哥,那咱們還去不去‘蝴蝶谷’啦!”

張松溪做了個小點聲的手勢,俞蓮舟沉着臉又橫了莫聲谷一眼道:“怎麼不去!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去!”

莫聲谷素來敬重二師兄,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大聲說話,低頭大口吃麪,再不開口。小寶聽在耳裡,忽然心中一動,暗想便是以胡青牛的蓋世醫術也是治不好張無忌的,只有把《九陽神功》悄悄傳給張無忌,才能解除“玄冥神掌”的寒毒。想到此處,小寶不禁默默思索該怎樣能與武當四俠同行。

正想時,忽聽一陣叫賣聲,擡頭一看,見是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挑着擔子站在路邊大聲吆喝,目光在武當四俠和張無忌身上掃來掃去。

張無忌見那賣糖葫蘆的過來後,面也不吃了,只是怔怔的看着擔子上『插』的一根根糖葫蘆。那個小販見張無忌盯着他的擔子更加賣力的吆喝,只盼這小孩兒開口,幾個大人能掏錢關照一下他的生意,不想忽見張無忌眼睛一紅,竟流下淚來,當即閉了嘴不知所措。

小寶腦子轉得快,立刻明白了張無忌爲何會哭——當初張翠山和殷素素從“冰火島”迴歸中土後曾給張無忌買了兩串糖葫蘆,按照書中所寫張翠山夫『婦』自刎後張無忌便將剩下的三顆糖葫蘆當做最心愛的寶貝隨身藏着,此刻定是又想起了去世的雙親,不免悲從中來,傷心哭泣。

果然莫聲谷黑着一張臉喝道:“賣糖葫蘆的,還不快走!”

那小販見武當四俠人人佩劍,器宇不凡,心知惹不起,當下低頭挑起擔子便走,嘴裡嘀咕了一句:“這大街又不是你家的,這麼兇幹嘛……”

小寶眼珠一轉,起身大聲喚道:“賣糖葫蘆的,先別走,給我挑兩串兒大的。”說着便走了過去,手掌一伸,遞過去幾個銅錢。

那小販喜上眉梢,連忙道謝,果然選了兩根最大的糖葫蘆遞給了小寶。偷偷瞄了一眼還在吹鬍子瞪眼的莫聲谷,挑起擔子趕緊走了。小寶拿着兩根糖葫蘆走到張無忌身邊,也不看武當四俠,蹲下來把糖葫蘆遞到張無忌面前,柔聲道:“小相公,俺請你吃,別再哭了。”見張無忌愣愣的不接,故意翻了個白眼兒,冷冷道:“一根糖葫蘆又值幾個錢,犯得着讓孩子哭嗎!來,小相公,拿着!”說完硬把糖葫蘆塞進了張無忌的手裡。

這貨“『挺』身而出”的那叫一快,武當四俠還沒反應過來,他的糖葫蘆已經送到了張無忌面前;再加上冷嘲熱諷的這麼一說,愣是把名震江湖的武當四俠鬧了個臉紅。

小寶此時內力全無,以武當四俠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他全無內功,只把他當成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尋常少年,否則哪裡會容他這般隨意靠近張無忌。俞蓮舟咳嗽兩聲,從張無忌手裡拿過兩串兒糖葫蘆,起身微一抱拳道:“多謝老弟,只是咱們萍水相逢,這個……”

小寶不等堂堂武當二俠把話說完,大咧咧的一擺手道:“這點小玩意算得什麼,難道爺臺看不起咱這鄉下人嗎?”說話時直愣愣的瞪着俞蓮舟,就和一個粗魯無禮的鄉下少年沒啥分別。

俞蓮舟訥訥的不知該說什麼,其他三位一時間也接不上話來——若是面對爲非作歹的『奸』惡之徒,武當四俠自然二話不說,拔劍而戰;可面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尋常百姓,即便他四兄弟武功天下無敵也是束手無策,這便看得出武當『門』下的俠義風骨了。

張無忌站起來扯了扯小寶的袖子,認真說道:“謝謝大哥哥,可是我要想吃什麼,伯伯叔叔們自然都會買給我的。”言外之意,剛纔只是自己沒有開口罷了。

小寶笑呵呵的拍了拍張無忌的肩膀道:“這位小相公,看你身上穿的衣服俺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要是不嫌棄俺這鄉下人,就收下這糖葫蘆吧,好不?”

張無忌想了想,咧嘴一笑,點了點頭,『露』出兩排小白牙,模樣甚是俊俏可愛。小寶憨笑了幾聲,直起腰對武當四俠抱拳行禮道:“俺說話不中聽,請幾位大爺莫要見怪。”武當四俠站起來還禮,小寶心道張三丰那老道真是教徒有方,堂堂武當高手對待平民百姓也是這般謙恭有禮。

小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麪,張松溪用桌子擋住糖葫蘆暗取銀針試了試,向俞蓮舟遞了個眼神,示意沒毒,這才放下心來『交』給張無忌。武當四俠生平不曾白白受人點滴恩惠,加上小寶來的突兀,相互對望了一眼,心中已有計較。張松溪便招呼小寶道:“老弟,聽你口音不是江浙人士吧。”

小寶胡『亂』用袖子擦了擦嘴,點頭道:“俺是從開封來的。”

張松溪道:“老弟是來探親還是訪友?”

小寶道:“探親,不過不是在浙江,而是要去安徽。”

張松溪看向俞蓮舟,後者微微頷首,張松溪笑道:“正好我們也要去安徽,老弟不如與我們同路而行。”

小寶一聽連連擺手道:“俺是鄉下人,怎好跟幾位大爺同路,不敢不敢!”

莫聲谷不耐煩了,大步走過來道:“你這小子好不痛快!安徽地界不太平,盜匪多如牛『毛』,你獨自一人也不怕被人搶了。不怕告訴你,跟我們一起上路,保你平平安安!”

這當口小寶又是各路影帝集體附身,彷彿才發現莫聲谷腰上的長劍,登時滿臉惶恐,站起來彎腰作揖聲音微顫道:“原來……原來是幾位武林大俠,小人真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說着眼神直往其他幾人身上瞟,眸子裡透出一股掩飾不住的驚慌和悔意,彷彿生怕因爲片刻前的無禮被武當四俠捅幾個透明窟窿似地。

話說到這裡,小寶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塊烏突突的小木牌,雙手遞給莫聲穀道:“那個……小人曾經在少林寺當過……當過幾年雜役僧人,不知幾位大……大俠是……”

莫聲谷接過來看了一眼,忍不住驚訝的咦了一聲,轉身回去『交』給俞蓮舟,其他二俠湊過頭來一看,各自『露』出意外的神『色』。張松溪站起來把那塊木牌還給小寶,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少林派的虛竹師父……”語氣裡不免摻雜了幾分玩笑的感覺。

小寶打躬作揖連稱不敢,張松溪誠懇道:“小師父莫慌,我們哥幾個是武當派的,說起來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我看小師父就不要再推辭了,這便和我們一起上路吧。”

小寶心中暗喜,又謙遜了幾句,背起包裹,拿着竹『棒』,隨張松溪來到武當諸俠的桌前,貌似放鬆了許多,輕聲道:“幾位大俠,俺現在已經不在少林寺了,請諸位千萬別再叫我什麼……什麼‘師父’的了。就……就叫俺小寶吧!”

張無忌過來拉着他的手,仰起臉把糖葫蘆舉到他面前,微笑道:“小寶哥哥,咱們一起吃吧。”

小寶低頭看着張無忌,心裡沒來由的覺得有點遺憾——來到這個世界沒能親眼一睹張翠山和殷素素的俠侶風采,不免有點美中不足,心中更是堅定了傳授張無忌《九陽神功》的決心。

當下龍小寶便免費請到了四個超級保鏢,一路向安徽境內而去。武當四俠堅持要帶他同行固然因爲俠義之心,但多少也有那麼一點防範的意思——幾天下來,四俠仔細暗中觀察,終於確認龍小寶真的是從裡到外毫無問題,這才從心底完全把他當做一個有緣巧遇的常人看待。

況且,武當四俠發現張無忌和這個一臉憨厚的小胖子甚是投緣,終日形影不離,便是到了晚上兩個小子也常常湊一塊兒嘻嘻哈哈的嘀嘀咕咕。四俠見張無忌雖然每日還是要受體內寒毒的折磨,但臉上的笑容遠比張翠山夫『婦』去世後這兩年多了許多倍,不覺都很高興,對小寶更是心生感『激』。

衆人上路沒兩天,晚上打尖時小寶便和張無忌睡在了一屋,兩個年齡相差不多的小傢伙很快就成了好兄弟。待到走了**天后,武當四俠突然發現在給張無忌運功壓制寒毒時,似乎他體內的寒毒莫名其妙的減弱了一兩分,不由大爲驚喜!

四俠以爲這兩年來師父和衆兄弟每日堅持給張無忌輸送內力消除寒毒總算有了一點效果,殊不知他們無比疼愛憐惜的小小孩童已經開始暗中修習古往今來一等一的絕世內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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