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寶抵達豫章,來見孔明;張飛、黃忠見之,甚喜。是夜孔明設宴以待,謂小寶道:“將軍遠征南疆,平定南中,揮兵交州,大敗吳軍,真壯哉也!尤以圍殺周瑜者,真乃蓋世奇功;請滿飲此樽!”衆皆稱賀,舉杯相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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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謙遜飲罷,孔明又執杯來敬孟獲等人,溫言相待,讚賞有加;孟獲乃道:“吾等皆感大王恩德,便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亦難報也。”蠻將盡皆稱是;諸葛亮見衆蠻只遵寶哥號令,不由心中微感不悅。
小寶的鬼心眼兒多了去了,孟獲話一出口,便知孔明會有些不舒服——畢竟諸葛亮的初衷是將南蠻收入劉備帳下,尊奉蜀君號令,而不是隻聽小寶一人所言,尊其爲王。但是即便以諸葛亮的神機妙算,也斷然沒有料到寶哥南征不僅大功告成,還登上了南疆霸主的寶座。這個結果對於忠心耿耿的諸葛亮來說實在是大出意外,不甚理想。
有道是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龍小寶的行徑往嚴重了說,那可是欺君罔上,心懷反意的滔天大罪!
小寶可沒有諸葛亮這麼高尚的覺悟;他只知道老子現在兵馬如雲,錢糧如山,這就是日後安身立命的強大資本,管你劉備是怎麼想的。反正老子講義氣,替你打江山,這些強大的資本就等於是你劉備的;若是你丫不講義氣,一統天下之後,也動了“杯酒釋兵權,火燒慶功樓”之類的花花腸子,那麼不好意思,大爺領着麾下“人獸合一”的大軍,直接端了你的老窩,燒了你的龍椅,你丫咬我!
什麼國家爲重,君主集權,都他孃的是狗屁!你姓劉的要是不講道義,想加害這幫子爲你賣命打天下的老兄弟,大爺就削你丫的!甭跟老子扯什麼虛頭八腦的大道理,小爺沒那個覺悟!天大地大,也大不過兄弟義氣,大不過一個“情”字!
再說了,老子現在可是有家有室,有老婆孩子的人;誰他媽敢動老子的家人,不把你丫廢了,老子有何顏面活在天地之間!身爲男人,胯下有鳥,連自己的家人兄弟都保護不了,乾脆揮刀自宮,改練葵花寶典算球!
所以龍小寶明知道諸葛亮的心思,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心安理得,淡定自若地享受着孟獲等人的崇拜和尊敬——甚至連一句場面話都懶得說,端起酒碗喝得滋滋兒的。
諸葛亮大有深意地看了小寶一眼,不悅之色一閃而過;忽然望着在小寶身後跟倆門神一樣杵着的兀突骨與木鹿大王道:“此二人形貌與衆不同,絕非尋常之輩,因何不一同就座歡飲?”
木鹿和兀突骨偷眼一瞄寶哥,不敢開言。木鹿肅容而立,還沒什麼反應;兀突骨卻是瞪着眼珠子盯着滿桌子的酒肉,咕嘟一聲吞下一大口口水——這貨本就食量驚人,佳釀美食當前,焉能不垂涎欲滴?怎奈前些日子剛剛被寶哥找了個由頭,狠虐了一番,現下猶自心虛膽顫,早已沒了以往在小寶面前的大大咧咧,桀驁不馴;寶哥不發話,他也只能戳那兒乾瞪眼,哪敢造次!
小寶也沒有繼續裝b扮酷,恐折了孔明的面子;遂起身謂二人道:“軍師有命,汝二人可入座同飲,卻先謝過軍師。”教侍者取大碗篩酒,與木鹿、兀突骨同敬孔明。
張飛坐在小寶對面,早見兀突骨形容異常,身軀偉岸;此時見其以大碗飲酒,如同小杯,不由豪氣大發。遂抱着兩隻酒罈走了過來,仰頭看了兀突骨兩眼,謂小寶道:“兄弟,汝這部下身形如此高大,想必亦是酒量甚豪之人。俺老張與他喝一罈,如何?”張飛可從來沒有生出過一絲半點兒小寶會有背叛劉備之心的念頭;十幾年來的出生入死,在張飛和關羽的心中,龍小寶早已如同骨肉兄弟,未曾結拜的生死之交。
對於張三爺的要求小寶是無法拒絕的——在他的心裡關羽、張飛與典韋、趙雲一樣,都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好兄弟。此刻見張飛興致盎然,自然不好掃了他的興頭,笑道:“三哥要找人拼酒,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某豈敢不從。阿骨,汝且與三將軍對飲,勿要失了蠻疆的面子。”言下之意,便是教兀突骨可以開懷暢飲。
兀突骨聞言大喜,自張飛手裡搶過酒罈,甕聲甕氣的說道:“老黑,幹!”
張飛一愣,心想這麼多年還沒人敢叫自己“老黑”呢,不由哈哈大笑,覺得這大個子巨人甚是憨直可愛;遂與兀突骨抱起酒罈,似鯨吞牛飲,一飲而盡。衆人觀之,盡皆叫好,場面一時甚爲熱鬧。
張飛見兀突骨一罈酒喝下去,面不改色,頓時大喜;拉着兀突骨到了自己的座上,大呼小叫地吆喝着多取美酒,倆酒囊飯袋自顧自開拼。你一罈我一罈,喝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
衆皆大笑;諸葛亮亦是搖頭苦笑。適才心頭的小小不快亦隨之煙消雲散……
是夜,張飛大醉;兀突骨雖體魄超人,也是醉了個七七八八。翌日起身見了張飛,兀突骨一挑大拇指,連稱老黑厲害!倆猛人一見如故,甚爲投緣;小寶看在眼裡,心中亦是歡喜。
孔明升帳,聚衆議事;小寶請纓去取南昌,實則是心裡掛念陸遜。諸葛亮喜而從之,便令小寶率本部蠻兵,徑往南昌;自引張飛、黃忠望鄱陽進兵。
小寶盡起十萬蠻兵,使哨騎先去查探虛實。不日回報:南昌太守乃是賈華,現統兵據守石關;陸遜引一軍在安義;虞翻把守南昌。
小寶令兵分兩路,孟獲引一軍去攻石關;自引一軍徑往安義。按下孟獲不表,卻說小寶兵臨安義,距城關五里下寨。是日黃昏,龍小寶只帶木鹿與兀突骨至關下,大呼:“故人來訪,請陸伯言相見。”
關上軍士慌忙前去通報,不多時,陸遜至城頭觀望;見是小寶,不由緊蹙雙眉,內心亦喜亦憂。
小寶於關下揮手道:“伯言別來無恙乎?”
陸遜深吸一口氣,拱手道:“有勞兄長掛念,某一切安好。”
小寶又道:“昔日吾曾言,君少年英才,非池中之物;今果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吾自到江東,三軍皆論君之大名;便是諸葛軍師亦對賢弟交口稱讚;吾聞之甚慰。今日來此,別無他事;欲入城與伯言一敘舊情,把酒言歡。”
陸遜默然片刻,一咬牙,慨然道:“昔日合淝之戰,公勇冠三軍,威不可當,使曹賊望風而逃,魏軍喪膽,吾心甚佩。然今吾與公各爲其主,刻下乃是兩軍對敵,伯言不敢以私廢公,恕不能置酒相待。公既爲南昌而來,便是某之大敵;公且回寨整備軍馬,某在此相候。伯言深知公之謀略勇武,天下罕有匹敵!然吾受命於吳侯據守此關,便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言訖,拔劍割下袍角,拋下城頭,厲聲叱道:“吾今與汝割袍斷義,便是生死仇敵!公再來時,某必使盡手段,以圖公之首級!汝休再多言,可速去!”說罷便令士卒放箭,龍小寶心中暗歎,只得撥馬而回。
是夜,龍小寶親引飛虎軍來到安義城下探查。只見城門緊閉,城上火把無數;軍士皆手持木桶,往城牆上不住澆水。此時已入冬,天氣寒冷,夜晚北風呼嘯;龍小寶一看便知此乃陸遜防禦之計,遂悄然回寨。
第二天,天氣晴朗,小寶又引數十騎登高處而望,果然見到安義城牆光滑閃爍;又望見城上吳軍士卒往來巡視,壁壘森嚴;擂木炮石,油鍋火甕甚多。小寶暗忖這陸遜灑水成冰,又多備火油,莫非是想給老子上演“冰火九重天”的全套服務?
心念一轉,頓生一計;回寨點起五千軍,午時便來攻城。
蠻兵雖然勇悍,城牆卻是滑不留手;加之吳軍防範嚴密,居高臨下,擂木炮石打將下來,蠻兵難以寸進。龍小寶急令退兵,城上吳兵盡皆歡呼。
一連數日,小寶指揮兵馬,每日必來,卻徒具聲勢,無法破城,只得偃旗息鼓。吳軍見小寶無計可施,信心倍增。又過了數日,陸遜使斥候來探,回報:蜀軍營中旗幡歪斜,軍士頹喪,士氣萎靡,守衛鬆懈。有人提議可趁機劫營;陸遜深知寶哥厲害,不敢大意,遂不從。反令將士不可懈怠,小心堤防。衆皆暗笑陸遜太過謹慎,各自回本部飲酒慶祝。
是夜,月黑風高,氣溫驟降。安義城中一處隱蔽的角落,忽然土地鬆動;少頃冒出一個黑乎乎的人頭。此時夜深,吳兵皆以爲蜀軍無力來犯,雖不敢違背陸遜的軍令,但這大冷天兒的,都想着快點輪值結束,好鑽進熱乎乎的被窩兒美美地睡上一覺。吳兵大多精神困頓,昏昏欲睡,哪裡會察覺到城中地下的異象?黑夜中,只見越來越多的身影從地下鑽了出來,悄無聲息地隱沒在城中各處角落,彷彿是一羣黑夜的幽靈。
原來龍小寶白天引軍來犯只是佯攻;入夜便獨自鑽進深山老林,召喚出一支特殊的軍隊——老鼠!
這東西可是地球上最頑強的種族!從古至今,無論發生多麼嚴重的自然災害,多麼恐怖的戰爭,都無法滅絕這個讓大多數人無比厭憎的奇特種族。
曾經有動物學家做出了驚人的預測——假如有一天人類發動了足以毀滅世界的大戰,即便是地球上所有的動植物全部被人類的自相殘殺所毀滅,天空大地都在覈武器的肆虐污染下遭到極其可怕的破壞,仍然會有兩大種族將不可思議的存活下來,最終成爲人類自取滅亡之後地球上新的霸主!
那就是——老鼠與蟑螂!!
這兩種絕對有害無益的動物擁有着超乎人類想象的適應能力,進化能力,以及無法估計的強悍生命力!
它們還擁有超級可怕的繁殖能力,使它們的同類足以遍佈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
當然,龍小寶並不想指揮數以百萬計的老鼠去攻打城關;他只是有效的利用了老鼠的一大特性——打洞!
想象一下吧,成千上萬只大耗子,在某個具有超強特異功能的傢伙的指揮下,從冬眠中醒來,團結一心,匯成一股龐大的地下洪流,按照腦海中莫名其妙出現的線路,每天晚上無比勤奮地從事着它們的祖先血脈相傳的挖掘地道的偉大工作,那場面該是何等壯觀!
這還是龍小寶不敢過於放肆,所以只是指揮臨時集結地龐大“鼠軍”在晚間幹活兒;唯恐被機敏謹慎的陸遜發覺,故意叫天生便喜歡打洞的老鼠們放緩了挖掘的速度,不然哪裡需要十天的時間。
成千上萬的蠻兵就這樣沿着七八條老鼠挖出的寬大地道鑽進了安義城內,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城中各處。就像一大羣鑽進敵人肚子裡的大螞蟻,隨着一聲號令,四下舉火,兇悍地殺進了吳兵的睡夢中!
敵人的五臟六腑若是被跺成了一推爛肉,再堅固的皮囊也只是無用的擺設。當陸遜被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驚醒,惶急衝出去舉目一望,頓時呆若木雞!
安義城已是一片火海,不計其數的蠻兵不知從哪裡絡繹不絕地冒了出來,揮舞着手中的刀劍鋼叉,耳畔傳來的全部是吳軍瀕死的慘呼!
陸遜知道安義城完了;他不知道龍小寶究竟是用了什麼詭計,竟然可以令上萬兵卒突然出現在城內。此時,他忽然很想見到那個曾經給予他許多鼓勵和指點,曾經推心置腹的老朋友。因爲他想當面問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樣失敗的——即便是諸葛亮攻取豫章時,也沒有讓他敗得如此莫名其妙,糊里糊塗!
一隊親兵擁來,保護着陸遜冒煙突火往城外奔逃。陸遜不時的回頭四下張望,期盼着能在漫天火光中發現龍小寶英武的身影。這個願望直到他逃出城外,往南昌方向奔出了十幾裡才突然實現!
山林中一聲鼓響,兩側涌出一彪人馬,盡皆手持短弩;且一弩七箭,渾身黑衣。當先一員大將,手提“逆鱗槍”,坐下赤兔馬,正是龍小寶。
陸遜身邊只有百十騎,自知絕無可能就此突圍,心情反倒平靜下來;拔出一對“燕翎劍”,淡淡的說道:“吾有一事不明,望公直言相告。”
小寶嘿嘿一笑:“汝想知我軍因何會突然出現在安義城中耶?”
陸遜眼睛一亮:“正是!”
“有道是天機不可泄露!汝若肯下馬歸降,吾便告訴你其中的奧妙。”小寶賊兮兮地奸笑,一副很是欠扁的衰樣。
陸遜瞪着面前這個毫無天下聞名的一代名將風采,倒像是一個市井小賊的混蛋,不禁爲之氣結,惱火萬分。當下雙劍一分,叱道:“既如此,便決一死戰!”
小寶一副錯愕的表情,連忙猛搖手指:“誰說我要與汝決一死戰啊?”
陸遜愣住了,疑惑道:“汝伏兵在此,非欲擒吾,又待若何?吾知汝武藝絕倫,天下無雙;然若欲逼吾投降,卻是萬萬不能!”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其意甚堅。
小寶無奈的搖了搖頭:“吾在此恭候,只想與汝相見敘舊;實是別無他念。”
陸遜雙劍一擊,喝道:“吾與汝已割袍斷義,休再提及昔日情誼!”
小寶臉一板:“你雖無情,我卻重義;今且放汝自去南昌。待到下次再見,吾定當生擒汝。伯言老弟,一路珍重!”言訖,令左右分開,讓出道路。
陸遜未曾料想小寶竟會如此,不由心中躊躇,疑心頓起。小寶見其猶豫不決,戲謔道:“莫非賢弟不願離去,欲下馬請降耶?”
陸遜聞言大怒,冷哼一聲,策馬便行。小寶靜靜地目送陸遜走了過去,大笑道:“賢弟至南昌早做準備,吾剋日便來。”說罷,催馬往安義奔去;飛虎軍亦收起短弩,眨眼便隱沒于山林之中。
陸遜回首望着龍小寶須臾遠去的背影,目光微微一黯,隨即揚鞭催馬,絕塵而去……
龍小寶將木鹿大王與兀突骨盡皆交與孟獲,只留祝融在身邊。孟獲受計而至石關,令木鹿以百象衝鋒;兀突骨率藤甲軍隨後。
那象羣皆披重鎧,無懼矢石;發力奔跑,地動山搖。賈華並吳軍士卒見之皆大驚而色變!
須臾,羣象撞開城門,藤甲軍隨後殺入,見人便砍。兀突骨騎紅象,奮起巨錘,殺敵如同拍蒼蠅,如入無人之境;木鹿大王乘白象,手舞兩口大刀,左右一班驅獸之士,更是擋者必死,吳軍見之無不奔走哀號。
待到孟獲引大軍殺入,賈華早已棄城而走。這廝嚇得心膽俱裂,哪敢交鋒?引數百人往南昌抱頭鼠竄而去。
孟獲一戰得勝,便收拾糧草輜重,整頓降兵;待龍小寶令至,便引軍至安義與之會合,向南昌浩浩蕩蕩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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