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農忽然說道:“大家不必犯愁,我告訴大家一個方法怎樣分辨好豬‘肉’和‘五爪豬‘肉’’。好豬‘肉’的‘色’澤非常光鮮,‘肉’質鬆脆、甘甜可口、香味襲人;而‘五爪豬‘肉’’則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肉’的‘色’澤也象牛‘肉’那樣是紅‘色’的,而不是豬‘肉’的粉‘色’,這是因爲……算了,不說了。”
“‘色’農你賣什麼關子?快說吧”衆人紛紛叫道。
‘色’農‘欲’言又止道:“這個真的不能說,除非你們能夠不罵我……”
“好了,‘朕’賜你‘免死金牌’和‘黃馬褂’,這下可以說了吧?”易志雄嘻嘻笑道。
“是呀是呀,只要你說出了真相,哪個會罵你?”衆人也都隨聲附和道。
“那好,你們聽好了,因爲‘五爪豬’是人變的,所以‘五爪豬’‘肉’也就帶有人‘肉’的特徵。我常聽人說,人‘肉’是酸的,顏‘色’也有點象牛‘肉’,如果你們吃到這樣的‘肉’,那就一定是‘五爪豬’‘肉’了。”
“原來酸的‘肉’就是‘五爪豬’‘肉’啊?”衆人都有點恍然大悟。於是大家夾菜時一定要先試一下那碟子裡的‘肉’是不是酸的,如果是酸的,那就一定不吃。
不一會兒,大家便將哪幾碟是酸的,哪幾碟不是酸的全都試了出來。於是大家紛紛去夾不酸的‘肉’吃,而酸的‘肉’沒有人動一下筷子,每個人都以爲自己吃到的不是“五爪豬”的‘肉’了。
今天晚上黃跑跑也饒有興致地到幫了一下廚,此刻他見衆人吃得津津有味,忽然象記起了什麼事情,一拍腦袋道:“糟了”
衆人都吃了一驚,一齊放下了碗筷,盯着他道:“黃跑跑,什麼事情糟了?”
“吃錯了,我們吃錯了”黃跑跑沒有回答衆人的問話,卻自顧自地歇斯底里地嚷道。
“大家都在吃飯,你嚷什麼嚷?要發神經到外面去發”高偉珍瞪了他一眼道。
“是呀,黃跑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衆人也不解地問道。
“不是吃錯‘藥’了,是吃錯‘肉’了酸酸的是好‘肉’,不酸的纔是‘五爪豬’‘肉’”黃跑跑一語驚四方。
“你是怎麼知道的?”衆人都驚疑地望着他道。
“咳,今天晚上我也到幫了一下廚,當時好豬‘肉’和‘五爪豬’‘肉’是分在兩口大鍋裡炒的,左邊的是好豬‘肉’,右邊的是‘五爪豬’‘肉’,農民、衡其你們說對不對?”
今天晚上主勺的就是農民和衡其,他們倆對哪口鍋裡是好豬‘肉’、哪口是“五爪豬”‘肉’當然是清清楚楚。當下兩人一齊點了點頭道:“沒錯啊。”
“農民,你是不是要我往兩口鍋裡都放點醋?”
“對啊,你沒放嗎?”
“不是沒放,是放多了”
“哪一口被你放多了?”農民也驚疑了起來。
“就是那口好豬‘肉’鍋裡,我一不小心,就倒了一瓶下去,而‘五爪豬’‘肉’的鍋裡就沒得放了。你們吃到的酸酸的味道實際上就是醋酸啊,根本不是‘五爪豬’‘肉’的酸味”
黃跑跑一語驚四座
“什麼?那我們今天晚上吃的全是‘五爪豬’的‘肉’了?天哪”所有的人都拼命地衝向了衛生間去嘔吐,一時間通向衛生間的走廊裡頓時人滿爲患,男‘女’廁所外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這個黃跑跑,你簡直該遭雷劈”謝可、龍運鵬等人怒不可遏。朱鳳練、李壽生等人更是挽袖捋拳要去揍黃跑跑一頓。
楊浩連忙制止了大家的衝動道:“這事不怪黃跑跑只要不是病豬‘肉’、死豬‘肉’、母豬‘肉’,有什麼吃不得的?這兩頭大‘肥’豬都是經過防疫部‘門’檢疫過的,都蓋了公章的,證明都是好豬‘肉’、健康豬‘肉’有什麼吃不得的?大家不要相信那些無聊的‘迷’信了,繼續吃菜,爭取把這些菜全部消滅光”
“可司,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實在是不想吃了……”人人臉上都‘露’出驚恐之‘色’,胃裡的酸水還在不斷地往喉嚨裡涌。
楊浩嘆息一聲,繼續夾着那些“五爪豬”‘肉’大吃大嚼。
“可司,你不要吃了”龍芸率先上來阻止他道。
楊浩笑了笑道:“沒事的。”他仍然繼續夾着那些“五爪豬”‘肉’吃得津津有味。
“好了,真的不要吃了。”龍芸終於一把搶過了楊浩的碗碟。
楊浩只得無奈道:“好吧,不吃了。”他擡起頭來四面一望,忽然驚異道:“咦,你虹虹姐呢?”
今天的晚宴他的紅顏知己就周虹、龍芸陪在他的身邊,唐金‘花’因爲身體有點不適,在宿舍裡休息,就沒有來吃飯。而向秋玲也和化外之人差不多,是不沾這些人間的葷腥的。而謝燕因爲已經向他表明了態度,爲了避嫌,她和其他的人坐在了一桌。
而剛纔楊浩竟然沒有注意到周虹不在這裡。他不由大感驚異,這纔有了剛纔的一問。
龍芸也詫異道:“不知道啊,她剛纔不是還在這裡嗎?”
由於被“五爪豬”‘肉’掃了興,宴席草草地便結束了,一干“酒鬼”也都沒有象往常那樣要來吆五喝六一番。
楊浩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出了養豬場公司大院的後‘門’,往山上走去。
走了約半里路,走到半山腰時,果然在一處高坎上發現了周虹。原來,這段時間以來,周虹喜歡登高望遠,沒事時常常喜歡一個人來到這裡清靜一會,這會兒她果然又在這裡了。此刻她正眺望着山腳下的萬家燈火出神,晚風吹得她的長髮不時徐徐飄起,青絲直拂到她的臉上。她的目中也似有兩點晶亮的光芒,這光芒堪比天上的繁星,神秘而又清麗。
“虹虹,你怎麼又到這裡來了?”楊浩在周虹的身後詫異地問道。
周虹緩緩地回過頭,看着楊浩道:“可司,你來了?”
楊浩點點頭:“這段時間,你總喜歡一個人到這裡來眺望夜景,究竟是爲什麼呢?今天晚上你吃飽了嗎?那些‘五爪豬’‘肉’沒有令你反胃吧?”
“沒有,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在乎這些的。”周虹微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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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虹,你怎麼了?你的臉‘色’有點不太好。”楊浩湊近前,忽然細細地打量周虹的臉‘色’道。
周虹依然微笑道:“沒有啊,我很好呢。”
“虹虹,你不要騙我好嗎?從幽府之城回來後你就沒有開心過,爲什麼?我們同奧斯巴魯赫提行星簽署了和平協議,兩顆星球的生靈從此都將免於塗炭之苦,你應該感到高興纔對啊。”
“我是感到很高興啊,這個結果也正是我樂意看到的。”
“可是,你的臉‘色’告訴我,你不開心,這是爲什麼呢?是怪我疏忽了你嗎?如果是的,那我向你道個歉,虹虹,對不起”
“可司,我沒有怪你,求你不要再自責、再東想西想了好嗎?”周虹慌忙掩住楊浩的嘴道。
楊浩也握住了周虹的手,他忽然感到周虹的手是那樣的冰涼,彷彿沒有一點暖意,這同當初他握住向秋玲的手的感覺有點差不多
“虹虹,你的手爲什麼這樣涼?”楊浩低低驚呼道。
“可司,不是我的手涼,是我的心涼……”周虹忽然面含戚‘色’道。
楊浩大吃一驚,慌忙一把將周虹擁入懷裡,關切道:“虹虹,你怎麼了,你爲什麼這樣說?”
“可司,對不起,我要離開你了,一想到就要離開你遠走他鄉,我的心裡就一陣陣的痛楚,象撕裂了一樣……”周虹低低地悲泣道。
楊浩這下真的很震驚了,他從來也沒有見到周虹這個樣子。周虹在他眼裡從來都是那樣的勇敢堅強,即使最困難、最危急的時刻也沒見她流‘露’出半點懦弱的姿態,她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了?
“虹虹,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好嗎?是不是因爲今天晚上我吃了‘五爪豬’‘肉’,你想阻止我,卻又不好勸我,所以你才感到難過傷心?”
“不是的……可司,我就要離開你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我這心裡難過,象刀割一樣,我捨不得離開你、捨不得離開你們大家……”
“虹虹,別說傻話了,你怎麼會離開我呢?我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一起嗎?你說過的,我們永遠也不分離的,就算有暫時的小別,那也不過幾個小時、幾天而已,又怎麼會再也見不到了呢?”
“如果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這個地方遠得我們從此再也不能相見了呢?”周虹擡起頭,用帶着淚‘花’的眼睛望着楊浩道。
楊浩卻不以爲然道:“虹虹,別傻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遠的地方啊?就算你去了外國,那我們還是能夠見面的啊。”
“可司,你別問了,總之我的心很疼……你抱一抱我好嗎?”
“好吧。”楊浩在山坡上席地而坐,將周虹抱在了懷裡……
“可司,你愛我嗎?”周虹在楊浩的懷裡呢喃地問道。
“那當然,虹虹,你爲什麼總喜歡問同樣的問題?”
“你不喜歡我這樣問嗎?”周虹的聲音裡又多了點悲慼的成分。
楊浩實在不明白一向堅強的周虹爲什麼今天晚上這樣的脆弱?莫非所有的‘女’孩子都是這樣,在人前裝作堅強,而在人後卻是如此的脆弱?
“不是,虹虹,我只是覺得同樣的問題,你沒必要總是問來問去啊。當然,你任何時候問,我都願意回答你,誰叫你是我心中最愛的人呢?”
“是嗎?可司,謝謝你的錯愛,也許你的情,我要下輩子才能還得清了。”
“說什麼傻話?我們爲什麼總要相信下輩子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爲什麼不把握住現在、珍惜現在的時光呢?下輩子的事情其實根本還用不着我們‘操’心。”
“可司,對不起,是我多慮了……不知爲什麼,我這心裡總是很疼,我總是想到那件不好的事情。”
“虹虹,你不要那麼宿命好不好?我知道,你還在擔心我吃了‘五爪豬’‘肉’的事情,‘五爪豬’說白了其實就是一種小小的骨質增生,就象人,有時候會長六個手指頭一樣,只有四趾的豬有時候也會長出五趾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根本就不是什麼‘五爪豬’是人變的,吃了‘五爪豬’的‘肉’就是吃了人‘肉’虹虹你真的有些杞人憂天當然了,如果我因爲我吃了‘五爪豬’的‘肉’,而一定要發生什麼報應的話,那就報應在我的身上吧。”
“可司,我說的事情和‘五爪豬’真的無關。”
“那就可以了。來,虹虹,別想那麼多了,你看今天的夜‘色’多麼美好,你不是最喜歡枕着我的大‘腿’睡覺嗎?那麼你現在就美美地睡一覺吧。”楊浩輕輕地拍着周虹的身軀說道。
周虹躺在他的懷裡,就象一個嬰兒。
“好了,我不說不高興的事了,我說點開心的事,你願意聽嗎?”
“當然願意聽。”楊浩低下頭,輕輕在周虹的腮邊‘吻’了一把……
卻說吳小文和舒文正談着話順着走廊往前走着,忽然從前面的拐彎處闖出來一個人影,差點和他倆撞了個滿懷。吳小文一把扶住那人道:“丟魂了?這麼瞎‘摸’‘亂’撞的?”
“唔唔唔……”不料那人的回答卻是一陣“唔唔唔”的聲音,嘴巴里象含着一塊冰。
吳、舒二人藉着路燈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蝦皮。只見他的嘴巴仍然歪斜在一邊,那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吳小文哈哈笑道:“蝦皮呀,你的嘴巴還歪着嗎?這就是喜歡罵人的下場啊”
舒文道:“他嘴巴歪着,今天晚上可躲過了一劫呢。”
“他躲過了什麼劫?”吳小文不解地問道。
“躲過了吃‘五爪豬’‘肉’啊”舒文笑道。
這時,蝦皮用手在自己的下頜上狠狠地扭了一把,將歪斜了的嘴終於推回了原位,然後喘着粗氣道:“我的媽呀,幾個小時不能說話,可把我憋壞了”
吳、舒二人都驚奇道:“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蝦皮嗤道:“你們這兩個傢伙心術不好,竟然希望人家一輩子歪着嘴巴麼?”
“那當然不是,恭喜蝦皮由歪嘴變成了順嘴。”吳、舒二人嘻笑道。
“你們兩個聽着,我感覺到可能會發生什麼事”蝦皮嚴肅地喝斥道。
吳小文道:“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會發生什麼事呀?”
舒文則問道:“是不是因爲我們吃了‘五爪豬’的‘肉’,會招致‘豬大仙’的報復?”
“你們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我問你們,你們真的以爲我們就這樣勝利了,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
“難道還沒有勝利?”吳、舒聽蝦皮提到勝利兩個字,自然就聯想到了什麼事。
“當然沒有而且,就算是目前的局面,也是以我方的重大犧牲換來的確切地說,這個犧牲可能發生在可司身上。”蝦皮說得有點神乎其神。
“這個犧牲發生在可司身上?難道可司會犧牲掉?”舒文和吳小文都吃了一驚。
“這個犧牲也許不是指‘肉’體上的犧牲,這你們大可放心,我指的是‘精’神上和感情上的犧牲”
“唉,蝦皮,你就別賣關子了好不好?你是不是又想做歪嘴?”吳小文沒好氣地嗤道。
舒文也贊同道:“是啊,做人莫裝‘逼’,裝‘逼’是要遭雷劈的”
舒文的話剛落音,天邊便閃過一道閃電,同時響起了一聲悶雷。
舒、吳、黃三人都嚇了一大跳,一齊驚恐地看了一眼天上。
蝦皮拍了拍‘胸’口給自己壓驚道:“你們別‘亂’說話啊,誰裝‘逼’了?我告訴你們,我真的有一種預感。但這種預感到底是什麼我卻又說不出來,現在只有靜觀其變了。”
時間又過去了幾個鐘頭。楊浩在自己的臥房裡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房‘門’被人敲得震天響:“可司,快開‘門’,可司,快開‘門’”
楊浩連忙從‘牀’上一躍而下,慌忙披上一件衣服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驚恐不安的龍芸和謝燕。兩人因爲‘激’動和緊張,‘胸’脯都劇烈地起伏着。
楊浩驚問道:“芸芸,阿燕,出什麼事了?”
龍芸起着哭腔道:“虹虹姐……她不見了”
“虹虹不見了?虹虹怎麼不見了?”楊浩清楚地記得,他和周虹在山上呆到十點多鐘,然後和她一起下了山,並送她回房休息,怎麼才過了幾個小時,她怎麼就不見了呢?
“虹虹姐是不見了,我睡到半夜起‘牀’想要喝水,擰亮檯燈看時,才發現虹虹的姐‘牀’上是空的,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人卻不知道上哪去了。”龍芸起着哭腔道。
楊浩皺起了眉頭,連忙隨龍芸和謝燕去她們的房間察看。
龍、謝、週三人是睡在一個房間裡,龍、謝的是上下鋪,周虹的‘牀’是在二人的對面。周虹的‘牀’上果然如龍芸所說,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此外她的一切東西都好好地擺放着,手機、錢物什麼的全都沒有帶。那麼她到底上哪兒去了呢?
難道這麼晚了她又到山上對着夜空發呆去了?
楊浩旋風般地衝上山坡,來到上半夜他和周虹所呆的地方。那裡景物依舊,但周虹卻蹤跡全無。
楊浩禁不住對着茫茫夜空大喊:“虹虹,虹虹,你回答我,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