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迷迷糊糊問道:“怎麼了?”
楊浩仍在找手電,只說了兩個字:“水怪!”
“水怪?”一些人的酒頓時嚇醒了。
此時女生帳篷裡的女孩子們也全驚醒了,嚇得摟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只聽見一股巨大的“滋滋”聲傳進人們的耳裡,女生帳篷背後突然凹了進來,象有一隻巨大的車輪在隆隆碾過一樣……
“媽呀!”女孩子們全都哭喊起來。
楊浩一陣亂摸,總算從黃偉波的腦袋下找着了手電,一個箭步跨出了帳篷。
“哐當!”也不知踢翻了什麼東西,他也顧不得去看,大聲叫道:“唐軍、唐軍!”
唐軍沒有應他,湖裡卻傳來“咚”的一聲水響。
楊浩迅速摁亮手電照過去,只看見了一條斑黃色的尾巴正一點一點地沒入水裡,然後水面上只剩下了一圈漣漪。
他再用手電一照周圍,頓時吃了一驚:唐軍此時仰面朝天躺在泥水裡,槍也摔在一邊,一條水桶粗的碾痕從帳篷背後過來,一直延伸到湖水裡;而黃跑跑也還抓着槍,卻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人也象傻了一樣。
帳篷邊一口鍋子翻倒在地——顯然是被楊浩踢翻的;再遠處,則是盛着沒炒完的“哈寶”魚的塑料桶,也翻倒在地,“哈寶”魚撒了一地……
“唐軍、唐軍!”楊浩連忙把唐軍從泥水裡扶起來,扶到乾燥的地方坐下。
“唐軍,你沒事吧?”
唐軍喘了一口氣道:“太可怕了……”
“唐軍,你先坐着休息一會,我去看看黃跑跑怎麼樣了。”唐軍點點頭。
楊浩又走過去拍了拍黃跑跑的肩道:“跑跑,你沒事吧?”
黃跑跑張着嘴,只是說不出話來。
楊浩看他的槍,保險仍未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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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只有唐軍一個人開了槍。
這時,酒醒得比較早的黃偉波、劉農月、龍運鵬等人陸續走了出來,紛紛問道:“出什麼事了?”
楊浩神色嚴峻道:“剛纔,‘水怪’襲擊了我們的營地……”
“‘水怪’?”蝦皮等人都露出了驚惶之色。
蝦皮搧了自己一個耳光道:“該死,喝酒誤事了!”
楊浩道:“你們招呼一下他們倆,我去看看女生怎麼樣了?”
他來到女生帳篷前,探頭進去問道:“你們沒事吧?”
女生們一聽全哭了。
因爲剛纔的驚嚇實在太厲害,超過了前兩次在豹子崖,而且她們睡得正香,完全處於放鬆狀態,連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上一次在豹子崖雖然驚心動魄,但她們心裡的弦都繃得比較緊,雖然同樣受到驚嚇,但也沒有這一次這樣厲害。
楊浩忙安慰她們道:“好了,現在沒事了,大家放心睡吧。”
他又問道:“虹虹,你在哪?”
“我在這。”周虹躲在角落裡道。
“你怎麼樣?”
“我沒事。”周虹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
劉蓮青道:“可司,你看看我們的帳篷背後怎麼了,象天塌了一樣……”
楊浩轉到女生帳篷背後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只見帳篷背後有一半都被碾倒了,就象是有一輛巨型卡車駛過一樣,可見其氣勢是何等的磅礴,何等的排山倒海……
夜還長,除了醉得最厲害的衡其“夫婦”,所有的男生都起來了,人們也重新燒起了一堆篝火。
已經換了乾淨衣服的唐軍正在向人們講述着那可怕的遭遇:“可司剛走進帳篷,從女生帳篷背後就傳來了巨大的滋滋聲,我定睛一看,媽呀,它的頭這麼大、腰這麼粗……直向我隆隆竄過來。我急忙衝它就是一梭子,它的目標那麼大,應該說是全部打着了,可是怪得很,就象打在鐵皮上一樣錚錚作響,就是打不進去……”
“那黃跑跑呢?”一個聲音問道。
“黃跑跑還在那裡發楞,還抖不開保險,可司也還沒出來,那傢伙就到了我的面前,我本能地一閃,仍然被它碰了一下,那是好大的一股勁呀,我頓時摔倒在地,槍也摔掉了,我想,完了,這回死在這兒了。誰知它竟不睬我,一直爬到湖裡去了,我腦子裡則是一片空白,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難道這傢伙也會橫練功夫,連子彈都打不進去?”曾國文疑惑道。
黃偉波道:“這種七點六二毫米的子彈穿透力應該是很強的呀,可能這個傢伙已經‘修煉’了上千年,皮膚都成了鋼筋鐵甲……”
“雖說沒這麼玄乎,可這傢伙的皮也確實太硬紮了一些,咱們必須要找準它的弱點打!”楊浩道。
“這傢伙好象是專門尋着咱們來的,它是不是真的知道咱們要尋它的晦氣?”謝可叫道。
“不管怎麼樣,咱們一定要小心提防,不能再着了它的‘道’了!”黃偉波道。
劉農月道:“我看咱們也確實太大意了一點。老實說,我們對‘水怪’的傳聞都是將信將疑,三分信,七分不信,畢竟還從來沒有人跟它正面遭遇,就象‘尼斯湖水怪’一樣,人們找了幾十年,楞是連個風都摸不着;何況這小小的十八渡湖,就算有‘水怪’,也不會這麼巧就讓咱們碰上了。由於我們都是抱着這種想法,放鬆了警惕,只知道歌舞昇平、飲酒作歡,這才弄得如此狼狽,這可是個大的教訓呀!”
“哎,你們說,這傢伙到底有多大?”大頭叫道。
楊浩道:“根據我們看到的痕跡和你哥哥的描繪,我估計這個傢伙直徑有五十到八十公分,也就是和那個塑料水桶差不多粗,長嘛,起碼有二十五米到三十米。這可比世界上發現的最大的蟒蛇還要大一倍多。迄今爲止,世界上最大的蟒蛇是印度尼西亞捕獲的一條網紋蟒,可是它也才十四點五米長,重四百四十七公斤。可今天晚上的這個傢伙最少也有八九百公斤!”
“我的天哪,要是它吃人,那我們這十幾個人都不夠它一頓吃的呢!”大頭駭得毛髮直豎。
曾國文道:“也許它根本就不是什麼大蟒蛇,而是尚未發現的一個新品種!”
楊浩道:“明天咱們來個徹底的大搜索,一定要搞清這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衡其的酒總算醒了。
他一看腕上的表,已經十點多鐘了。他一古碌坐起來,正和一雙紅紅的眼睛四目相對。
原來是李詩茵。
“你怎麼在這裡?”衡其驚奇道。
“我問你呢,臭小子!”李詩茵也非常驚奇。
衡其再左右看看,一個人也沒有,不由感到挺納悶:“人都到哪去了?”
他鑽出帳篷,迎面與唐軍和黃跑跑兩個人相撞。
只見他兩人揹着自動步槍,神情嚴峻,不發一語,正在那裡轉悠着。再往遠處看,龍拐和大頭也端着槍,如臨大敵。
衡其笑道:“嗬,這是幹啥?”
他正迷糊,忽見周虹從那邊轉過來招呼他道:“衡其,你們‘兩口子’快洗了臉來吃飯,就你們兩個沒吃飯了。”
這時李詩茵也梳好頭髮走了出來,和衡其一道到湖邊就着湖水洗了臉。
周虹已給他們端上了飯菜。
李詩茵笑道:“虹虹妹子,你可真勤快呀。”
周虹笑道:“詩茵姐,你可真能喝呀,昨天晚上衡其他們七個大男人可全都被你放倒了呢。”
李詩茵難爲情道:“別提那事了,你們恐怕都把我看成瘋丫頭、怪物了呢。今後我是再也不想沾酒了,我的頭到現在都還疼呢。”
衡其笑道:“你呀就是愛逞能!”
周虹笑道:“詩茵姐,我還真得感謝你呢。”
“哦?爲什麼?”
“因爲你替我摘了‘帽子’呀。”
“什麼‘帽子’?”
“‘瘋丫頭’呀,我過去也被人叫做‘瘋丫頭’呢。”周虹笑得很開心。
“你?”李詩茵瞪大了驚訝的眼睛,“那麼斯斯文文、秀秀氣氣、溫柔可愛的一個女孩子,竟然也被人稱作是‘瘋丫頭’?那些人才是真的瘋了呢。”
衡其卻想着另外一件事:“他們人都到哪去了?還有,這些人拿着槍幹什麼,怎麼見了我不理不睬的?”
周虹笑指唐、黃二人道:“他們二位昨晚受了驚嚇,你可別去惹他們啊,有什麼話去問龍拐和大頭啊。”
衡其大惑不解道:“受了什麼驚嚇?”
周虹悄聲笑道:“昨天晚上,‘水怪’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