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別嚎了,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吧!”楊浩忽然制止了衆人的牛嚎。
衆人睜開眼睛,忽然大爲驚異:“咦,天國原來就是這個樣子啊,有山有水有天空,還有太陽!”
“什麼‘天國’?我們根本就沒有死!”唐軍忽然發脾氣道。
“是的,我們根本就沒有死!”楊浩也接口道。
衡其等人面面相覷道:“我們根本就沒有死?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裡又是哪裡?”
楊浩擡頭觀望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這裡應該是燕子衝的後山,也就是說,我們已經來到九號礦井的外面了!”
“這麼說,我們脫險了?哎呀,我還以爲我們都被炸死了呢?”衡其高興地大笑道。
“太好了,活着真爽啊!”老神和農民也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唐軍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順着這座山谷往前走,看能不能走出去。”楊浩道。
於是衆人沿着山谷慢慢地往前走。
“我們是昨天傍晚進入九號礦井的,現在看樣子應該是第二天上午了。”老神瞅着天上的太陽道。
“沒錯,十點多鐘了。”農民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道。
“我有一個疑問,咱們是怎麼脫險的?難不成是‘神仙’救了我們?”衡其拍着花崗岩腦袋道。
楊浩疑惑道:“可能是‘瞬時輸送通道’救了我們——也就是說,在大爆炸到來的時候,我們周圍的磁場忽然發生了變化,造成時空扭曲,形成了‘瞬時輸送通道’——傳送門,將我們給傳送出來了!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這個通道到底是自然形成的,還是人爲的?如果是自然形成的,那也就太巧了,如果是人爲的,那這個人又是誰?他在哪裡?他爲什麼要救我們?”
聯想到那個臉色慘白的女子,難道是她?她到底是什麼人?幽靈?鬼魂?還有具有超能力的人?楊浩只覺得頭腦裡如一團亂麻,他實在理不開這一切的頭緒……
“還有一件事就是讓齊石這個混蛋跑掉了,還帶走了‘u’棒!”衡其忽然咬牙切齒道。
“都怪黃跑跑,要不是你疏忽大意,怎麼會讓姓齊的跑掉?跑就跑了,竟然還帶走了‘u’棒!咱們雖然成功搗毀了他們的窩點,因爲沒有逮到齊某人,還讓他帶走了‘u’棒,這次行動無論怎樣都算是一次失敗的行動!黃跑跑,咱們特遣隊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老神也對着黃跑跑口誅筆伐。
農民和唐軍也都很氣憤,不過他們涵養好,沒有罵出來。
黃跑跑灰溜溜地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如一條夾着尾巴的喪家之犬,任憑衡其等人惡聲咒罵,一聲也不敢吭。
楊浩雖然有點同情他,但也覺得黃跑跑確實有點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因而對於衆人的咒罵並不加以阻止,只是嘆息了一聲,先讓兄弟們發泄發泄再說。這次行動之所以搞成這樣,無論如何也得有個人頂包、成爲出氣筒。倒黴的黃跑跑先接受一下髒水吧,等兄弟們的氣消之後再安慰安慰他。
轉過一個山腳,來到了一條小溪邊,衆人正要尋找路徑淌水過溪,忽聽黃跑跑咆哮一聲,如一隻狗熊一般四蹄騰空,直往溪水中奔去!
“幹什麼?想自殺?這溪水太淺了!”衡其咕噥一聲,想伸手拽住黃跑跑——誰知抓了個空,自己反而差點歪倒在了溪水裡。老神、農民也大吃一驚道:“黃跑跑想幹啥?”
楊浩開頭也不解,但當他看清了溪水前邊的情況後,立刻大叫道:“快,跟上去!”
原來在溪水下游有一個人正在跌跌撞撞地往右岸奔跑,黃跑跑則緊追在那人後面——前面的那人顯然是太過於慌張,踩着一塊光滑的石頭頓時摔了個狗吃屎,黃跑跑趕上前,撲在了那人背上,發出一種類似瘋狗的嚎叫,捶打撕咬,還發出難聽的哭聲,直咬得那人背上血肉一片片飛濺……
“黃跑跑快住手!”楊浩衝上前拼命拉開了黃跑跑,黃跑跑卻不肯罷休,赤紅着眼睛,還要撲上去再咬,樣子極爲駭人,令人以爲是被邪祟附體!
唐軍、農民也趕了上來,拉起了那個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人。衡其將那人的臉轉過來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原來這人正是齊石!
只見齊石牙關緊咬,已經昏了過去,身上還帶着一股尿臊味——顯然他是被黃跑跑的瘋狂舉動給嚇的,他一定是把黃跑跑當成了吃人的變異怪獸!
黃跑跑之所以會做出那麼瘋狂的舉動,一定是剛纔被衆人臭了一頓,受到的刺激太大,以至於變態起來,嚇暈了身高體壯的齊某人。
唐軍在齊某人身上找到了“u”棒。
農民笑道:“黃跑跑總算是將功折罪——你們可不要再臭他了啊。”
衡其也笑道:“死跑跑這回的表現不錯,我剛纔還以爲他被我們臭了一頓想不開,想撲到溪水中自殺呢。”
“這溪水才淹到腳踝,想自殺也淹不死呀。”老神也笑道。
楊浩卻在思考着一個問題:“這個齊石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唐軍道:“肯定也象我們一樣,是被‘傳送門’傳送來的。”
楊浩搖搖頭,實在想不通這件事——聯想到在九號礦井裡發生的一切,很多事情都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難道冥冥中真有所謂的“神”在操縱着人的命運?
這次事件隨着齊石的落網以及“u”棒的失而復得,應該算是功德圓滿了,但這次事件也留下了太多的未解之謎!這些謎也許要到多年以後才能解開。
半個月之後,豔溪市第二醫院的特護病房裡,周虹躺在病榻上半眯着美目似睡非睡——她的病情其實已經大有好轉,但是她卻故意“賴”着不肯“好”起來,她只想楊浩能夠多陪她一些日子。因爲她一旦好轉,楊浩又會丟下她,去忙他自己的事了。他的事是永遠也忙不完的。
而且她出院之後,也必須返校了,她只請了十天的假,現在都快超出一半的時間了。
她擡眼看了一下牀邊的小鬧鐘——這本來是她送給楊浩的禮物,一個造型很可愛的小老虎,報時的時候還會說“懶蟲快起牀了”很逗的話。她想起以前在楊浩牀頭用這個小鬧鐘搞惡作劇的情景就感到好笑。
小鬧鐘的時間指着上午九點。她看了一下外邊的天色,拉開被子又矇住了腦袋。
“懶蟲快起牀了、懶蟲快起牀了……”不料小鬧鐘就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周虹一下掀開了被子,伸手去拿小鬧鐘:“小壞蛋,誰叫你鬧的?”她把小鬧鐘拿到手裡一看,才發現小鬧鐘根本就沒有鬧!
她正感到莫名其妙,病房的門口伸進了一顆腦袋,衝她頑皮地一笑:“懶蟲,拿錯了,是這裡‘叫’呢。”
周虹佯裝嗔意道:“討厭,大清早的來吵人家!”
楊浩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在周虹的牀邊坐下,微笑道:“都九點了,還大清早嗎?小朋友揹着小書包七點鐘就去上學了呢。”
“不聽!人家是病人,怎麼能和他們比呢?”周虹很幸福地枕住楊浩伸過來的胳膊。
“你早都好了,還是病人呀,你難道要在這裡住一輩子嗎?”楊浩輕撫着她的秀髮,凝視着她瘦削的臉龐,心中只覺得一陣痛楚。
“有你陪着,在這裡住一輩子有什麼要緊?”周虹貪婪地吮吸着楊浩身上的青春氣息。
“傻瓜,這是醫院呀,能住一輩子嗎?”楊浩笑着輕吻了一下週虹的額頭,“來,起來吧,我陪你再去做一次康復檢查,要是沒什麼問題,咱們就去辦理出院手續。”
“不嘛……”
“乖,聽話,今天都幾號了,你不想去上學了?我知道你想要我陪你,出了院我不是一樣可以陪你嗎?我還可以送你去學校呀。”
“真的嗎?”周虹眼裡放出了光彩。
“當然是真的。”楊浩笑着在周虹的臉頰上又吻了一下……
“注意公衆影響啊。”有人在病房門口咳嗽了一聲。周、楊二人都鬧了個大紅臉。
“哈哈,嚇着你們了吧?”龍芸拍着手掌跳了出來。楊浩戮了她的額頭一下:“芸芸,就是你最鬼。”
周虹笑道:“芸芸,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香風啊。”
“哪裡香啊?”
“這裡不是有個香噴噴的大美人嗎?”
“去你的,不正經!對了,芸芸,我在這病房裡悶得太久了,能不能給我說些外面的新鮮事?”
“我可不知道什麼‘新鮮事’,你還是問你‘老公’吧。”龍芸嘻嘻一笑道。
“芸芸又胡說。”周虹佯裝生氣地靦下了臉,心裡卻如喝了蜜一般甜。
楊浩微笑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新鮮事’啊。”
“齊石那一夥壞蛋的情況怎麼樣了?”周虹仰頭看着楊浩道。
“包括唐老師前夫徐某在內的那一夥人肯定都要被判刑,至於齊石和那兩個外國人,也將按照我國的法律受到懲處……”
“可是那個姓齊的自稱有外交豁免權,我國的法律怕奈何不了他呢。”龍芸插話道。
楊浩冷笑一聲道:“除非他是外交官,否則有個屁的外交豁免權!”
“那他還那麼牛皮哄哄,還說什麼能辦馬利江國的綠卡呢。”兩個女孩子一齊嘟起了嘴巴。
楊浩哈哈大笑道:“咱們中國的小女孩就是好騙,只要是個老外都能迷倒一大片人,真是沒治了。”
“有一個人就不好騙。”周虹的慧眼忽閃忽閃道。
“誰?”楊浩和龍芸一齊望着她。
“你‘老婆’我!”周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楊浩笑出了眼淚,同時另有一種喜悅和幸福涌上心頭——因爲周虹已經自稱是他的“老婆”了,這說明周虹和他的心又靠近了幾分……
“可司!”農民、老神、衡其等人忽然風風火火地趕來,將一份報紙呈給了楊浩。
楊浩看了幾行,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原來報紙上說,在我國犯下嚴重罪行的馬利江國籍人齊石、安德烈和鮑已被驅逐出境,現已返回馬利江國接受警方的調查……
“僅僅將他們驅逐出境,這就是他們應得的懲罰嗎?這簡直是瀆職、犯罪、不負責任!”楊浩揮舞着拳頭,仰天長嘯道。
農民拍了拍楊浩的肩,一聲嘆息道:“這些傢伙的背景相當複雜,後臺很硬,關係網遍佈全球,其神通之大,不是我們所能想象得到的……”
唐軍道:“姓齊的上次被黃跑跑俘虜後很不服氣,看樣子我們還會有與他交手的機會!”
“那天黃跑跑爲什麼沒將他吃掉呢?”衡其搔了搔榆木疙瘩腦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