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一和司徒正正要推開那厚重的鐵門,忽然葉初一停住動作,轉頭凝望左邊,略微感覺周圍的氣息,暗暗詫異,這裡附近潛伏着一個並不比自己弱多少的人物!是大飛哥的幫手嗎?那可就棘手了!司徒正見葉初一停下動作,忙問道:“怎麼了?”
葉初一託着手臂,託着手臂,摸摸下巴:“有狀況,我感覺到一個氣息相當強勁的存在,還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很囂張。咦?過來了。”
葉初一話音剛落,一個妙齡女子從百米之外縱跳而來,那身法,顯然是玄門道法。葉初一和司徒正都看得目瞪口呆,倒不是被女子的身法所震驚,而是被她如此肆無忌憚,在俗世中都毫不避忌的施展玄門道法而感到驚訝,就算是葉初一,如果不是趕去救人,他一般都是用雙腳,不然前天怎麼迷路迷了一上午呢?而司徒正則是用汽車代步。
因爲擔心被一些攝影愛好者拍到,或者路邊的監控攝像頭拍到,那麼那個時候只會徒勞的讓國家特殊安全局的人去消去那些道門中人對社會的影響。一般俗世外的玄門中人都會聽從機關約定的規矩,例如葉初一所在的正一道,葉初一師傅就常說,下山去玩可以,別隨意暴露自己的本事,做人要低調,不然回來抽斷你丫的腿。而不聽話的都受到機關的打壓了。但是眼下這個女子,一身束腰的長袖碎花裙子,上綠下白,遠看身影就感覺是個標誌美女。
而待她來近了更看得真切,秀眉鳳目,玉頰櫻脣,竟也是一個美貌佳人,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而且看她的氣質,充滿了驕傲和自信,齊劉海的烏黑髮絲,影着風飄灑而動。看到目瞪口呆的二人,那女子不屑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秀髮:“本姑奶奶知道自己長得國色天香,但是你們也不用如此失態吧,哼哼哼,要不要給你們一個跪舔我鞋子灰塵的機會?”
高傲!裝逼!司徒正心裡立刻給這個女子打了印象分,比葉初一更加不討喜,人家小葉子至少還只是開玩笑開個沒邊兒,該認真起來小葉子還是很認真的。你這個女人還真把自己當根蔥,第一次見面居然叫人跪舔你?司徒正既嚴肅又古板,冷冷的哼道:“小姐,你日光日白的施展玄門術法,哪個道門的?我要投訴你師門長輩管理不力。”
“喲?是機關的人啊?”女子絲毫不在意,雙手叉着那小柳腰,傲氣十足的說道:“你們機關在中海市的最高負責人就是我師姐,你儘管去投訴吧,別爲政府的就很了不起,沒有我們這些玄門正派給你們輸送實力出衆之輩,你們哪能搞定得了俗世那麼多魑魅魍魎?”
“什麼?局長是你師姐?”司徒正皺起眉頭,一副沉思的樣子,許久才滿腹疑惑的問道;“我聽局長說起過她有個要好的姐妹,你叫做蘇瑛?”
蘇瑛驕傲的挺起她那不算很大的酥胸,拍拍胸脯:“真是本姑奶奶!那麼你也知道我的來歷背景了吧?”司徒正頓時閉嘴了,鬱悶的皺着眉頭,眼睛也看向別處,一言不發。蘇瑛又看向葉初一,感覺這傢伙不用敬畏的眼光看着自己,簡直就是作死,哼道:“你又是哪裡來的?這玄門道袍子,那個小道門跑出來的?”
葉初一很低調,他出來行走,從來都是把氣息降到極低,跟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故而蘇瑛沒有發現葉初一的特殊。葉初一聳聳肩:“我是醫生。”
“醫生?哈哈哈,笑死了,現在機關的人辦事還配備醫生的?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蘇瑛很不屑的捧腹大笑,彷彿葉初一是個大笑話一般。葉初一鬱悶的撓撓頭:“醫生這個職業很丟人嗎?下次我說我是校醫會不會更好一點?”司徒正眯眼,沒好氣道:“別犯二了。談正事要緊。”
蘇瑛揚手止住二人,道:“你們不要插手,我最近發現了一個行屍,想必你們來這裡也是同樣發現了他。那行屍估計有些道行,借屍還魂實力更強,如果能制服他,收了他的冤魂,煉成一些特殊的東西倒是不錯。”
葉初一無所謂道:“她這麼厲害,對付那個大飛哥應該沒問題,我不用出手了。”
“哼,用得着你出手?本小姐不會受一點傷!”蘇瑛飛起一腳,玄門罡氣一下子震開了厚重的鐵門,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蘇瑛囂張的叱喝:“都給我滾出來受死。”
但是工廠裡面哪裡有人願意跟她廢話半句呢?大飛哥爲了對付葉初一可是做了萬全準備,他此時就在最後面的排污水渠,外面的小江河,一艘小艇已經準備好了,一旦計劃失敗,立刻開船走。大飛哥纔不會傻得把自己暴露在葉初一的視線範圍內,那傢伙的強大,大飛哥還是很清楚的,像他這種行屍,見着道行高強的道士,那就得躲着,見着道行低淺的道士才能抖一下威風。
現在只要等葉初一走到工廠中間,頭頂的運輸帶就會鬆動,高溫度的鋼水就會傾瀉而下。而葉初一等人的一切動向,都在攝像頭的監視之中。
季林海奇道:“大飛哥,怎麼多了個女的?”
雞子哥兩眼放光,咂咂嘴:“這妞挺漂亮的,不過還是沒有你妹妹來的正點,尤其胸部。”
大飛哥雙眼一凝,死死的盯着屏幕,這個女人不就是最近在追殺自己的玄門道家的人嗎?也正因爲是被這女人逼得太緊了大飛哥才急於渴望提升實力。沒想到今天三個對頭齊聚一堂。
葉初一等人深入廢舊工廠一半的時候,葉初一就發現工廠很熱啊,不是廢舊工廠嗎?怎麼還感覺在運作呢?司徒正卻是一怔,急忙拉住葉初一指着前方,運輸帶下面綁着一個年輕女子,不就是季雨晴嗎?她怎麼比自己更早一步來這裡了?葉初一看得,頓時火冒三丈罵娘了:“白雲飛!你個龜孫子,出來!”
“咳咳,我就不出來。”工廠內想起了擴音器的迴盪音,聽得出白雲飛戲虐的賤笑:“你當我是白癡嗎?你身邊那個平胸女追了很久了,我纔不出來送死呢。”
平…平胸?蘇瑛囂張的表情瞬間冰冷下來。
“平。平胸女?”葉初一納悶的別過頭,看到一旁的蘇瑛,那因爲憤怒而劇烈跳動的乳房,雖然沒有季雨晴那麼傲人,但是也普通人那般程度。蘇瑛大怒,從小到大她都覺得自己是完美的,唯獨胸部差了那麼的一點兒,心高氣傲的她自然不屑去整容,而且一般人都讚自己漂亮,但也從來沒被人調戲爲平胸!大飛哥徹底激怒了蘇瑛。
“你看什麼看!”蘇瑛揚起手指,怒聲道:“區區一個醫生,敢褻瀆我,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葉初一愣住了,不是吧?哥看哪是哥的自由,你不想被人看,怎麼不躲回家裡去呀?那條法律規定男人不能看女人了?你也太霸道了吧?司徒正急忙死死的拉住葉初一,低聲道:“算了,算了,這個時候應該同仇敵愾,不能因一時之氣誤了大事。”
葉初一心中冷哼,爲了司徒正的那三千塊錢,今兒就饒你一次吧。葉初一急忙往季雨晴那邊趕去,季雨晴嘴巴被膠布封住,手腳被綁,卻是不斷朝葉初一搖頭,後者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對季雨晴的擔心讓他忘了其他。
蘇瑛也是暴怒不已,心裡發誓一定要將那頭行屍抓出來,煉魂!快步往前走去,忽然聽到頭頂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運輸帶不知道怎麼動了起來,蘇瑛也沒在意。唯獨經驗豐富的司徒正感覺哪裡不對勁,那個白雲飛利用季雨晴讓葉初一亂了方寸,三言兩語挑撥了蘇瑛,使得她暴怒,而他本人一直都沒出現。卻能知道這裡的情況,那麼這裡肯定是被監視了。
“糟糕,搞不好他本人在千里之外,同時操縱着這裡,會不會有埋伏?”司徒正畢竟經驗豐富,急忙喝止住兩人:“大家等一下!可能有埋伏!”蘇瑛揚了揚柳眉,道:“那個誰,醫生,聽到沒有,別亂跑,救人質那是本姑奶奶做的,本姑奶奶的功勞,你別搶。”
葉初一真是要笑了,救人還分先後?還分功勞?要不是看你丫是個十幾歲的小妹妹,哥一道禁言咒術封了你的臭嘴,感謝哥的寬宏大度吧。葉初一不屑多看一眼的揚起嘴角的表情,頓時刺激到了蘇瑛,就像一座噴發的小火山,指着葉初一道:“住手!你一個醫生能幹什麼!玄機睽睽、萬法禁束,急急如律令,疾。”
葉初一和司徒正怎麼也沒有想到蘇瑛居然會對自己人動用道門術法!葉初一相當於被偷襲了,被突然甩來兩條金色的咒文捆住了手腳,咕嚕咕嚕的往一旁滾去。蘇瑛不屑的揚了揚嘴角:“醫生就有個醫生的定位,救人質這種事當然是本姑奶奶這樣的天才來做的。”
縮地成寸,蘇瑛幾乎是一瞬間越過了三百米的距離,走到用箱子堆起來的的高臺,當她走到捆住手腳的季雨晴身邊的時候,季雨晴更加激動的搖着頭,但是蘇瑛皺眉,十分妒忌的看了看季雨晴被繩索捆出了形狀的豐滿胸脯,氣道:“你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還真不值得本姑奶奶救,你嗚嗚嗚個錘子啊?”
嘶~!蘇瑛扯掉季雨晴嘴巴的膠布封條。季雨晴顧不得其他,使盡力氣大叫:“這裡有炸彈,初一快走!”
炸彈?三個人都懵了,大飛哥哪裡搞來的炸彈啊!恐怖分子嗎?
擴音器裡傳來大飛哥猙獰的笑聲:“遲了!十秒後送你們昇天,哈哈哈。”
咔嚓,蘇瑛驚愕的擡起頭,三米的頭頂一個滿是滾沸鋼水矩形運輸櫃正好到達她頭頂,同時開始傾側,黃紅色的滾燙鋼水傾瀉而下,嚇得蘇瑛花容失色,右手舉起兩指,剛要念咒,突然季林海從旁邊飛了出來,狠狠的一拳。
蘇瑛急忙側身避開,冷笑:“三腳貓功夫。”但是季林海不屑的笑了笑:“我的目的達到了。”蘇瑛再次驚訝的擡起頭,才發現季林海的目的竟然是阻撓自己施法,頭頂的滾燙鋼水已經近在咫尺,再無她反應的餘地了。
“哥!”季雨晴悲憤的喊了一聲:“你真的是我哥嗎?”
季林海到地上,回頭看了看季雨晴,冷淡的說道:“誰知道。”
季雨晴絕望的閉上眼,頭頂的滾燙鋼水衝下來,自己絕對會死,臨死前季雨晴終於鼓起了勇氣,大聲道:“初一,我喜歡,我喜歡你!對不起,我喜歡!你一定要活下去。”季雨晴緊閉着眼眸,顫抖着身子,靜靜的等待死亡。
但是怎麼數秒了都沒有反應呢?身上感覺不到痛,忽然耳邊聽到葉初一的話:“季美女,我也喜歡你,今早就想跟你說了,做我女朋友吧。”季雨晴心窩噗通噗通的加速跳動,驀然的擡起頭,卻是看到葉初一渾身金光萬丈,頂着一個金色的屏障,那些滾燙的鋼水都被隔開了,自己沒收到一絲一毫的損傷,而捆住手腳的繩索也已經鬆開了!
看着這一幕,季雨晴大腦一片空白了,都不去想爲什麼葉初一會能阻隔那滾沸的鋼水,只是到自己太幸福,忍不住撲過身去緊緊的抱住這個他,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去擁抱他,嚶嚶的哭喊:“叫我雨晴,叫我雨晴。”
說時遲,那時快,季林海渾身鬼氣釋放手持軍刺忍不住衝了過來,目標正是同樣被葉初一救了的蘇瑛,她還在驚訝葉初一如何掙脫自己的咒術束縛,同時不解這傢伙怎麼配這麼漂亮的女人做女朋友呢?忽然看到季林海衝過來,腦子一熱,抓過一旁的葉初一,竟然是拿做擋箭牌!
還沉浸在擁抱季雨晴柔軟嬌軀的葉初一冷不防被拉了過去,破口大罵:“我草!”但是怎麼草都沒用,季林海的刀鋒已經到了他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