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淳打完了這幾個人,心中爽快了,不過想到閻爺閻山城在雲海省的能量,還是不敢輕易得罪,這次打了他手下的人,不知道他會怎麼想,這對於他這種教父級別黑白通吃的大人物來說可是大失面子的事呀,而且直接拒絕人家的邀請似乎也不大禮貌,若是閻山城真的發起怒來,憑他的權勢,自己怎麼和人家鬥呀!
因此左思右想之下,蘇淳還是決定去走一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掉,既然遲早要面對,那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現在就解決。他還是相信閻山城不會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自己只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說清楚了,料想閻山城也不會怪罪自己。可是如果現在不去解釋一下的話,那後果可就難以預測了!
陳豪本來以爲這一趟不但丟了臉,而且也斷然請不到蘇淳了,心中還在爲回去之後如何交差而頭疼,聽說蘇淳又答應去閻府了,自然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剛剛被人家扁過,心中仍是憤恨難消,卻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冷哼了一聲:“好哇,既然蘇醫生肯嘗臉,那就請吧……嗯,至於我們之間的恩怨……哼,以後再說吧。”
蘇淳聞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對於這個陳豪他自然是不怕的,只要他不仗着閻山城的勢力就行!
閻山城算得上是雲海省的土皇帝,不過他所住的宅子卻並未如蘇淳想象中的那麼富麗堂皇,看起來也就和普通的有錢人家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住得比較偏僻,在近郊的位置建了一幢四層高的別墅式小樓,院子並不是很大,室內的裝修也很簡單,看起來和閻山城的身份有些不大相佩。
閻山城在一間小會客廳裡接待了蘇淳,他身上穿了一套前兩年很流行的復古唐裝,嘴上還叼着一個大煙鬥,讓蘇淳乍見之下,簡直以爲自己碰到的是一個三十年代上海灘的大亨。
見到蘇淳進來,閻山城立刻很熱情地站起來迎接,親切地同蘇淳握了握手,說:“深夜請蘇小神醫來寒舍,真是冒昧,還請蘇小神醫勿怪呀……”
他說着纔看到跟在後面的陳豪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不禁微微一愣,但是卻沒有多問,隨後便請蘇淳在沙發上落座。
蘇淳見閻山城對自己如此客氣,多少感到有些侷促不安,忙說:“閻爺太客氣了,能得到您的邀請是我的榮幸……”說着見閻山城的目光停留在陳豪那張被樓梯摧殘過的臉上,微微咳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道:“剛纔在我家門前和閻爺的人發生了一點兒小誤會,失手傷了他們幾個,還請閻爺海涵!”
“什麼!”
閻山城聞言不禁驚呼了一聲,險些將手裡的茶碗打翻。
蘇淳見閻山城的反應這麼大,不由得暗暗叫苦,心說看來這位閻爺並不一定向傳說中的那麼仗義,如果他一心護短的話,那我今天可是自投羅網了!
“你是說……我派去請你的幾個人,都被你……被你自己給打傷了?”閻山城對於陳豪的身手還是比較瞭解的,雖然陳豪是他的表侄,但是若非陳豪的身手確實很棒,他也不可能會對他如此器重,將江城的玫瑰夜總會交給他一人打理。而蘇淳卻說他將陳豪還有另外三個人打傷,並且蘇淳本人看起來卻沒受一點兒傷,這又如何能不讓他震驚呢?
蘇淳不知閻山城心中想些什麼,雖然心中惴惴不安卻也並沒有露出絲毫懼意,坦然說道:“是的,他們都是被我給打傷的,因爲他們怪我回家太晚,連累他們在門前等了兩個多小時,因而對我的態度非常惡劣,並且先動手對我發動攻擊,我迫不得以才教訓了他們一下。如果閻爺感覺不妥的話,我任憑閻爺處置也就是了……”
閻山城聞言臉色變得極爲陰沉,轉頭望向陳豪,淡淡地問道:“陳豪,蘇小神醫的話可屬實?”
“這……”陳豪在閻山城的面前就好象老鼠看到貓一樣,一見閻爺的臉色不對,頓時冷汗直流,微微躬身答道:“閻爺,我……這……他說的基本上……嗯,基本上不差,可是……是因爲他先拒絕邀請,所以我纔會先動手……”
“夠了!”閻山城猛然用力拍了一下茶几,震得茶几上的兩個茶碗同時打翻,滾燙的茶水流了滿地。
“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該怎麼做不用我再多說了吧?”陳豪聞言駭得兩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顫聲說:“閻爺……哦,不,表舅……我……我知道錯了,表舅就饒過我這一次吧!”
“哼,你還有臉叫我表舅!”閻山城沉着臉吼道:“如果你還認我這個表舅的話,就更加不能破壞了我的規矩,如果你捨不得一根手指的話,那就給我滾得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蘇淳見閻山城一副公正的態度要懲罰陳豪,本來還十分的高興,但是一聽閻山城居然是陳豪的表舅,不禁微微吃了一驚,再看閻山城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斷地向自己瞟來,頓時明白了閻山城的用意。
心想:這明明就是在我面前演苦肉計嘛!雖然是表親,但怎麼着他們也是親人,不可能爲了我一個外人而真的要砍自己表侄一根手指,他這麼說不過是在給我面子而已,如果這時候我不說兩句的話,那可就顯得太不識相了!只是……閻山城這樣名震雲海省的大人物爲什麼要給我面子呢?嗯……他這麼晚請我來,也不可能只是爲了表示感謝那麼簡單,多半還是有事求我。而他能求我的事,也只能是讓我幫忙看病了,只怕等一下萬一幫不上他的忙,他就不會對我這麼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