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一會兒,很快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
秦天給火盆裡又加了些紙錢,黃紙繼續燃燒起來,看到楊家少爺的遺像,發現這孩子五官俊朗,目光平和,絲毫不見乖張,讓人多少覺得惋惜。
“老騙子,你看這孩子不像短命的人啊?”秦天轉過頭,小聲地說。
在選陰宅的時候,楊靖華提供了他兒子的生辰八字,秦天仔細推了下,若從命格上來看,這孩子是個長命百歲的命,不至於早夭,透着古怪。
“這裡面還存在一定的變數,我懷疑他也被下了降頭。”看着棺材上的遺像,老騙子捋了捋鬍鬚,說道。
自從發現了那怪異的煙霧,秦天特意在屋前屋後看過,推斷多半是楊家少爺鄉下撞上了什麼東西,可是並沒有任何的發現,真讓人有些迷茫了。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客廳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道長,秦師父,晚上天冷,我們給您添兩牀被子,別感冒了。”看見成叔抱着兩牀被子進來了。
秦天連聲道謝,成叔把被子放下,卻並不馬上走,秦天察覺出他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便道:“成叔,這天氣真冷,不如你陪我們喝兩杯。”
“秦天說得對,你也坐下待會兒吧!”老騙子也搭腔道。
成叔連聲說好,便猶豫下坐了下來,然後又給老騙子和秦天倒上酒,三人就着燒雞烤鴨,邊喝燒酒邊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
“楊家除了小少爺的事,最近還出過別的什麼怪事沒有?”老騙子突然問道。
成叔一呆,半晌才道:“要我說,還真有樁怪事。”
成叔喝了兩杯燒酒,話就特別多,他說,他們少爺生前喜歡狗,在別墅後面弄了個夠長,養了四五隻大狗。
可是他家少爺自從鄉下回來之後,不知爲什麼,這些原本和他比較親熱的狗,看到他就直哆嗦,夾着尾巴直躲,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誰知第二天早上,院子裡發現了狗的屍體,大家很是奇怪,不知道狗怎麼跑出狗場的,而且還死了,但都沒有當回事,以爲只是一個意外。
結果到了晚上,成叔半夜起夜,聽到外面有狗恐懼的叫聲。
他和保鏢帶着傢伙什,跑到別墅後面,就看到晃動的手電光下,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像是個人影。
當他們再追過去,卻發現後院空蕩蕩的,哪裡還有半個人影,黑影閃過的地方,一隻狗已經停止了掙扎。
當他們進入狗場之後,發現所有的狗都死了,這些狗屍非常完整,也沒少什麼東西,卻唯獨一身血都流乾了,可地上卻一滴血都沒有。
大家想不明白,畢竟這些狗都是比較兇猛的品種,即使遇上什麼野物,也不可能毫無反抗的能力啊,即便被人下了藥,怎麼血會都沒了,這就真怪了。
當聽他說到這裡,老騙子和秦天對視一眼,也感到了詭異之處。
這楊家別墅可不是普通的地方,除了必要的安保人員,還有各種攝像頭,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輕易潛進來的。
按照成叔的描述,他們並沒有攝像頭總髮現任何東西。
本來成叔把這件怪事告訴楊靖華,可正趕上楊家少爺頭痛得厲害,楊靖華怎麼會有心情打理這些雜事啊!
“道長,秦師父,你別怪我膽小怕事,我覺得這事有問題,當時我一進後院,就覺得一陣陰風吹過來,吹得我渾身打哆嗦。可當時院子裡非常安靜,根本就沒起過風,後院的樹都靜悄悄的,那麼大風它們會沒反應?”成叔猶豫了一下,說道。
秦天也聽出了苗頭,奇道:“那個人影,你就只看到個影子,再沒看到別的東西嗎?”
說着用手撕扯着香味四溢的烤雞,兩杯燒酒下肚,此時的思緒變得十分開闊,把這幾件事聯繫在一起,還真覺得大有問題。
成叔想了想說:“還有件事,當天陪着少爺去鄉下的保鏢,回來之後就生病了,臉色鐵青鐵青的,非常嚇人,在少爺去世的當天,那保鏢在醫院突然失蹤了。”
聽到這裡,秦天心裡一沉,已經完全能肯定,保鏢的生病和失蹤,一定跟楊家少爺的死有脫不開的關係。
成叔說:“這事兒楊總還不知道,小少爺才走,他受不了。今天下午的時候,醫院才通知我們,你說恐怖不恐怖。”
秦天聽得心裡陰慘慘的,好半天沒再說出話來,
成叔跟兩人邊嘮叨邊說,估計是這陣子心裡太壓抑了,給憋得不行,喝得醉醺醺,然後晃晃悠悠地走了。
兩人面面相覷,即便經驗如老騙子,也沒有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眼看時間到了半夜十二點多鐘,突然間靈堂越來越冷,緊接着屋頂那色彩斑斕的霧氣出現了,開始瀰漫了整個屋子。
“來了!做好準備。”老騙子蹭地站了起來。
緊接着一陣陰風從靈堂捲起,靈堂前的蠟燭瞬間吹滅了,周圍陷入了黑暗之中。老騙子開了天眼,秦天也有陰陽眼,自然不會畏懼這些黑暗。
當兩人注意力放在陰風和霧氣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在一回頭,看見一個瘦瘦弱弱的男孩兒騎坐在棺材頭上。
只見正呆呆的望着兩人,臉上表情木木的,十分怪異。
秦天被嚇了一大跳,不錯,正是已經死去的楊家少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詐屍了,肯定是詐屍了。
想到這裡,他迅速掏出鎮屍符剛想撲上去,老騙子連忙把他攔住了。
“等等,不是詐屍,果然出現了變數!”看着七仔棺材上的男孩,老騙子面帶沉重,似乎想起了什麼。
秦天一想也對,看楊家宅的環境,不像是能詐屍的地方,這楊家少爺才入殮,怎麼就詐屍了,還真是怪了。
老騙子沉着臉,走到棺材面前,衝着楊家少爺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控制他的身體,難道非得害人性命不成?”
小少爺沒理老騙子,坐在棺材上雙腿甩來甩去,完全把他當做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