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來的路上,秦天一直回想老和尚的事情,
“大士釋迦文,虛空等一塵。有求皆赴感,無剎不分身。玉瑩千輪在,金剛百鍊新。我今恭敬禮,普願濟羣倫。”
這老和尚自始至終沒有回答秦天的問話,對着陳笑說完“還有你一個”,又衝着林子銘說唸了句阿彌陀佛,然後嘴裡唸了這首偈詩,頭也不回,一步步走向樹林深處,
秦天默默反覆唸叨着,心裡怎麼想不通詩中到底傳遞的是什麼意思。
難道這老和尚只是像林子銘他們所說的故作神秘?這個觀點秦天自是不認同的。這其中準定隱藏着什麼意思。
“秦天,你發現沒發現只有離開時的腳印?”陳笑突然問道。
顯然陳笑也在剛纔的事情,那老和尚走的時候,在雪地上明顯留下了腳印,清清楚楚,可是卻沒有來時的腳印,非常古怪。
“你們說這老和尚是不是世外高人,會踏雪無痕……”李玉潔插嘴道。
“呵呵,如果是世外高人的話,我們可錯過了好機會,應該立刻拜師!”狗熊倒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笑着說道。
“那可我說不準,你們那老和尚還不是鬼啊?”林子銘當然不甘心這位情敵出風頭了,於是提出不同的觀點。
李玉潔不樂意了,“林子銘你嚇唬人是不,這大白天哪裡有什麼鬼神的……”
他們一嚷嚷,秦天的思路被打斷了,也懶得想了。既然想不通,就暫時不想了,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其自然吧!
走出東陵公園的大門,大家坐上了本田雅閣。
這車是李玉潔家的,來的時候林子銘做司機,回去當然也是他了。
車上正好能夠坐五個人,除了副駕駛上,後面三個人,也不算擠,從心理來講秦天兩人是不想蹭車的,看着林子銘就彆扭,但李玉潔盛情相邀,又不好拒絕。
李玉潔坐在了副駕駛上,後面陳笑挨着秦天,狗熊挨着秦天,秦天坐在中間。
車子開得飛快,已經駛出了景區,路兩邊樹林裡空落落的。
秦天眼睛漸漸有點發沉,不知不覺中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做了個怪夢。
在夢裡又看見了那一襲黑色僧袍的老和尚,背對着自己,不斷地重複那句偈詩“大士釋迦文,虛空等一塵。有求皆赴感,無剎不分身。玉瑩千輪在,金剛百鍊新。我今恭敬禮,普願濟羣倫。”
在隱隱約約中,秦天彷彿置身於一個大殿之上,周圍似乎有嗩吶吹頌的聲音,這聲音並不是佛曲,飄渺而又詭異。
“砰!”突然一個急剎車,睡夢中的秦天身體一晃,本就靠在陳笑肩上的腦袋,一下子撞她的腦袋上,疼得她啊地叫了一聲。。
車子停下了,看見陳笑朦朧的雙眼,知道她也睡着了。
秦天順着車窗往外看,只見漫天的飛雪撲打在車窗上,而漫天飛舞的雪花之中,還摻雜着隨風飄灑的無數黃色紙錢。
看來遇到車子碰上了送葬隊伍,而吱吱呀呀的嗩吶聲,很像是夢中情景。
瀋陽東陵距離市區足有三十多里路,這裡屬於郊區農村,出現這樣出殯場面並不奇怪,詭異的是,車子之所以停住,是莫名其妙的熄火了。
幸好後面的車緊急剎車,不然的話恐怕導致連環車禍了,但很快感覺不對勁了。
由於車怎麼也打不着火,於是林子銘打開窗戶一問,發現其他車突然停下里,都出了類似的問題。
秦天靜靜地坐在車裡面看着窗外的情景。
送葬的隊伍已經走到了第一輛車的位置,齊刷刷的一堆人,披麻戴孝,手裡舉着白幡子。打頭的兩個身體瘦小的人,渾身落滿了雪花。
這兩個人手裡面攥着一根黃色木棍,上面串着一大把的黃色紙錢,。每走幾步就揚起手中的紙錢。
秦天的眼神比較敏銳,透出漫天飛舞的雪花,依然看清楚這兩個人表情很是凝重,裡面少許的透露着悲傷,更多的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恐懼。
爲什麼送葬的隊伍沒有人在哭呢?秦天突然心裡產生了疑問。
從紙錢飄落的情況可以看出風是向着他們行駛的反方向吹的。正因爲如此有些車的擋風玻璃上,落了不少飛落的紙錢。
可是其中前排中,爲什麼舉着白幡子的人手中的幡子則向着風向相反的方向晃動着,就像是他們後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一樣。
隨着送葬的隊伍慢慢地接近,秦天聽到了嗩吶的聲音,更加清晰了。
他心裡不由得吃驚,這聲音明明就是自己夢中聽見的聲音啊。秦天越發的覺得這個送葬隊伍的詭異。而實際上詭異的事情纔剛剛開始。
此時陳笑也是一臉驚詫的表情,難道她也做夢了?
秦天來不及問,又把目光投降送葬的隊伍,發現最後面好像是一家人,爲首的年輕人手裡捧着一個靈位,在他右手邊的女子則抱着一個遺像。
秦天想努力的去看清遺像上的人,但是事與願違,送葬的隊伍就在他們的對面,這條路不是很寬,但是他看不清楚遺像。
當不是視力不好或角度不對。而是秦天發現遺像上似乎被處理過一樣,模糊不清,大概看清楚一個人的面龐,但是似乎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
正當秦天仔細辨認的時候,遺像上突然變得清晰了。
那遺像上面的人似乎活了過來,那雙眼睛斜斜地盯着自己,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秦天心裡不由得一緊,一種不安的氣氛開始蔓延開來。
那兩個抱着遺像和靈位的人明顯是死者子女,他們身後跟着的老老少少應該是這個死者的親人。
可是他們面色凝重,除了悲傷之外,眼睛裡流露出更多的是一種恐懼。
爲什麼他們害怕?爲什麼遺像模糊不清?正秦天充滿疑問的時候,一口大紅棺材在嗚嗚丫丫的嗩吶聲中,很快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硃紅色的棺材很大,按理說應該很重,可是八個人擡着它,似乎很輕鬆,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的吃力的樣子。